夢裏,紅鸞暖帳,溫情脈脈,濃情蜜意。


    隻是,那脈脈溫情之中,自己好似被人吸走了心神一般,跟著了魔似的,被某種致命的清冽吸引著……


    就這麽不自禁地就纏著、環著、黏著某個人……


    且親昵十分,臻首相抵,緊緊相擁。


    不止相擁,還直接湊了上去。


    清清淺淺的吻,就這麽毫無顧忌地,落了下來……


    輾轉流連,心魂相引。


    一顆心顫巍巍的。


    唿吸灼灼,情意綿綿。


    更不可思議的是,自己對這個吻,不僅不排斥,反而有些……甘之如飴。


    如此這般,親昵良久,直到自己都要窒息了,才舍得鬆開。


    而鬆開時,輕軟挪移,悄然在額上重新映了上去。


    心尖一顫,抬眸上去時——


    才發現,那個人竟然是——師父。


    師父——


    雲淺一怔,水眸驀的睜開,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也驚得從榻上坐了起來。


    自己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夢中之人,是師父——


    自己竟然對師父,有如此非分之想?


    羞死人了!簡直太荒唐了!


    自己怎麽會做這麽荒唐又羞恥的夢——


    且那夢裏,親上去的感覺,都好似是親身經曆過一般,那感覺實在太真實了。


    就連唇畔的感覺都——


    閣外的晨曦,就這般映染上了窗台,已經到了晨練的時辰。點點陽光,從屏風處已經透了過來,室內也是一片明媚。


    興許,當時師父隻是善意的師徒之情。


    是珍惜自己,或者為了自己救命之舉的謝禮?!


    雲淺不斷地為自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說明,這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卻還是阻止不了自己。


    一想到師父,自己就會麵紅心跳,一顆心激動不已。好不容易抑製住心神,平複了一顆心,水眸也恢複了點點清明。


    而後,雲淺還是頂著眼下一片烏青,來到了禦塵風的麵前。


    隻是,卻顯得格外地害羞,昨日之吻,加上一晚上的輾轉,再加上那個荒唐到極致的夢——


    讓自己又如何好意思……


    不自覺地就局促不安,連正眼都不敢看師父一眼。


    是真的難為情,也是真是不知道如何麵對?


    甚至,就連日常地與師父靠近些,或者不小心有什麽肌膚之親……


    哪怕是衣角拂過自己手畔,或者墨發垂到自己臉龐,一顆心都會止不住地狂跳,更是會緊張地全身僵硬。


    禦塵風自然也察覺到雲淺的異樣,沒有明言,隻是靜靜地在一旁護著。


    態度始終都是清清淡淡,好似昨天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依舊是那般的端方雅正,清雅無極。


    隻是對待雲淺,還是稍稍收斂了些分寸。沒有似昨日那般親近,試圖維持迴師徒原有的關係,以免淺淺覺得尷尬和拘謹。


    饒是這般,這一大早上,雲淺還是因為緊張,竟在給禦塵風遞茶時,不小心碰到了禦塵風的指尖。


    若是平時,自己絕對不會怎樣,可是自從昨日額上一吻,再加之那荒唐、羞恥的夢之後——


    簡單的一個觸碰,簡直就像燙了手一般,完全讓自己失了神。


    一個愣怔,茶盞就這麽滑了下去,碎了一地。


    意識到自己竟然打碎了師父的茶盞,雲淺自然更加窘迫,急於撿起破碎的茶盞。


    茶盞瓷片尖銳,雲淺又慌亂著急,一時間,竟然不察,指尖就朝著那尖銳的尖角過去。


    “淺淺,小心。”


    就在那尖銳的瓷片觸到雲淺指尖的同時,禦塵風先一步反應過來,上前一把輕輕握住了雲淺的手。


    將那十指纖纖,包裹在了手心,這才沒有被割傷。


    “碎了就別碰了,仔細劃破手。一會兒讓鍾叔來處理。”


    “師父,我——”


    可是,當下被禦塵風握住雙手,雲淺心中卻更緊張,一顆心感覺都要從胸口撞出來,小臉更是赧紅一片。


    “師父,對不起!”


    隻是,才說完,又一個不小心撞倒了旁邊的蘭草花。


    隻聽“砰”的一聲,蘭草花盆也摔了個七零八落。


    一股冰泉的氣息瞬息籠了上來,下一刻,雲淺便撞進了某人的懷中。


    禦塵風一麵替雲淺推開了掉落的蘭草,一麵將雲淺牢牢護在懷中。低眸下視,聲音低沉清冽。


    “怎麽這麽不小心?別磕到了。”


    語氣溫沉如水,自然又帶著絲絲寵溺。


    “謝謝師父——”


    …………


    總之,雲淺這一早上都跌跌撞撞,大失方寸。


    就連在修習練劍時,整個人都心不在焉。


    而禦塵風為了護著雲淺,怕她受傷,又是出手輕握,又是攬腰、護擁以防她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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