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人也知道?”


    那兩個欽差一個來打了醬油,一個隨意斷案,導致這案件充滿了戲劇性。


    不過,歐陽凱問完就知道自己犯傻了,司徒景平身為刑部尚書,本身就是掌管天下刑獄的,這個案件事關重大,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這個案件說來話長,當初朝廷派欽差下來查的時候,我恰好在前往望州的路上,等我從望州迴到京城的時候,距離結案已經半年了,


    我當時看到卷宗的時候,也發現了這案件裏麵的重大漏洞,可是當我準備要將此事上報聖上的時候,卷宗竟然神秘的丟失了,


    我將刑部的裏裏外外都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到那份卷宗,等我吏部的人來到趙州的時候,趙州衙門裏麵那份卷宗也被人偷走了,


    當年我和子維兄奏明聖上,希望能再將此案徹查,卻遭到了朝廷上下幾乎所有官員的反對,最後結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晃五年時間過去了,直到現在,那兩份卷宗究竟被誰所盜,現在在何處,依舊無人能知。”


    司徒景平迴想起這件事情,也是覺得遺憾,十多條人命就這麽沒了,卻連一個公道都沒有。


    “那兩個欽差......”


    “那兩個人已經自縊了,三年前,中秋深夜。”


    歐陽凱還沒問完,門外傳來郭維的聲音。


    “子維兄,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歐陽凱,劍聖的弟子,”


    聽到郭維的聲音,司徒景平連忙向他解釋歐陽凱,而後又向歐陽凱介紹郭維,


    “歐陽,這位是蕭國第一神探,大理寺卿郭維。”


    “郭大人,久仰!”


    “歐陽兄弟,幸會,幸會!”


    介紹完,兩人抱手作揖,相互問候。對於大理寺,歐陽凱有所了解,那是負責案件審理的地方,


    大理寺以破案迅速聞名,裏麵最出名的就是郭維了,傳言說沒有郭維破不了的案,歐陽凱也是聽師父說過的。


    “司徒,這......”


    對於郭維而言,他之前聽司徒景平說過歐陽凱,從歐陽凱給司徒景平的書信,知道歐陽凱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這是第一次見到歐陽凱。


    郭維仔細的端詳眼前的年輕人,歐陽凱的長相著實嚇到了他。


    司徒景平也猜到了郭維會是這種反應,郭維也已經入朝二十餘年了,


    想當初自己在百生堂,跟郭維的反應是差不多的,不過慕容釗卻給了他一個讓他失望的答案。


    “是不是很像?我在百生堂的時候也跟你一樣,不過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司徒景平將他從慕容釗那裏得來的答案告訴郭維。


    他不是沒有想過去查歐陽凱的身世,但是蕭皇已經跟歐陽凱見過麵了,蕭皇應該早就已經開始查了,結果也早就已經出來,然而,蕭皇卻什麽都沒有說。


    按照蕭皇的性子,倘若歐陽凱真的是那個孩子,蕭皇必定會昭告天下。


    聽了司徒景平的話,郭維釋然,也知道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方才郭大人說,那兩個欽差已經自縊了?”


    歐陽凱又將話題拉迴到那件案子上。


    “是,三年前的中秋詩會結束之後,兩人迴到家中便懸梁了。”


    三年前負責這件案子的是大理寺,正是郭維接的手。


    “為何自縊?”


    中秋當天上吊,選的時間也太巧了歐陽凱有些疑惑,


    能在朝廷裏麵當官,對世人來說,絕對是一件光耀門楣的事情,無數人對當官趨之若鶩。


    而且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但是那兩個欽差好好的官不做,竟然選擇投胎,也是讓人有點搞不懂。


    “不清楚,現場什麽也沒有留下,隻能確定不是他殺。”


    郭維搖搖頭,兩個官員莫名其妙的就懸梁了,連遺書都沒有,


    “在中秋詩會前,聖上還誇獎了他們,誰也不曾想到,在中秋詩會之後,他們就一齊奔西了。”


    這是郭維查了這麽多案子裏麵最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那兩個人可是三年前朝野裏麵比較春風得意的官員了。


    “果真是自殺?”


    歐陽凱還是不怎麽相信,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太多了。


    “是,現場並沒有其他人出入過的痕跡,沒有證據表明他們受過威脅。”


    “兩個官員的家都被翻找過了,沒有恐嚇信,隻有幾封從各自鄉下寄來的信,說的都是一些家長裏短。”


    郭維說完,司徒景平補充說道,這件案子很多人都知道,是一件懸案。


    “當初他們在趙州為何草率結案?”


    這個問題是整件案子的關鍵所在,兩個欽差,一個來了三天就跑,一個草率結案,如果說沒有其他人插手的話,那也太不把人命當迴事了。


    “不知,詢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都三緘其口,聖上不讓繼續查下去,我們也沒有辦法。”


    對於這個問題,他們也很無奈,當初提出複查這個案子的時候,朝廷裏麵是沒有幾個人支持他們的,他們很難展開工作。


    “那負責這件案子的趙州知州......”


    這個案子經手的就三個官員,兩個欽差和當時的趙州知州,而且當時的趙州知州應該是最了解這個案子的人。


    “案發那一年歲末,時任趙州知州患了傷寒,已經過世了。”


    想把趙州知州當突破口,司徒景平他們不是沒有想到,當年秘密派人下來的時候,當時的趙州知州已經去世了。


    “對了,你來趙州這麽久,有什麽發現沒有?”


    隨著接手過這個案子的那三個官員的相繼離世,這個案子要查起來已經很難了,況且蕭皇不開口,誰也不敢查。


    “雲雨樓幾有可能和蟠龍教以及五毒獸有關,黃伽傑和蟠龍教主可能在趙州,雲雨樓最可疑的地方是它的後廚,可能有地道通往城外。”


    來到趙州這麽久,前幾天歐陽凱都是在處理周怡和慕容芊芊的事情,查出來的東西實在有限。


    “五毒獸!”


    聽到五毒獸的名號,司徒景平和郭維都大吃一驚。


    “能不能確定?”


    如果雲雨樓和五毒獸以及蟠龍教都有關係,那豈不是說五毒獸和蟠龍教也有關係!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令人震驚了,五毒獸可是和北方烏延有聯係的,難道蟠龍教也是烏延在蕭國的棋子!


    “暫時不能,這是芊芊對當年捕快離奇死亡案件的猜測。”


    當年給捕快驗屍的仵作現在已經找不到了,根據乞丐們對案件的描述,慕容芊芊覺得應該是有人下毒。


    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麽多人給解決掉,隻可能是那幾個江湖敗類。


    “芊芊是誰?”


    郭維並沒有去跟百生堂,知道慕容釗卻不知道慕容芊芊。


    “芊芊姑娘是百生堂慕容先生的孫女,百生堂傳人,子維兄沒去過百生堂,不知道她也實屬正常。”


    對於郭維的疑問,司徒景平給出了迴答。


    “對了,之前在信中說到的那種車軲轆形狀葉子,有可能是鬼藤草。”


    說道慕容芊芊,歐陽凱想起了在雲州乾元客棧的時候,他問過慕容芊芊關於司徒景平留給他的信中提到的那種葉子。


    “鬼藤草?”


    “這是何物?”


    很顯然,司徒景平和郭維都不知道鬼藤草這種草藥,當歐陽凱說出鬼藤草的時候,兩個人麵麵相覷。


    “鬼藤草是一種草藥,芊芊說應該是有調節陰陽的功效。”


    他當初問慕容芊芊的時候,慕容芊芊也不敢肯定它的功效,隻是說在百生堂前輩的手錄上看到過。


    “調節陰陽?”


    司徒景平低下頭,若有所思,雖然他沒聽過鬼藤草,但是調節陰陽這四個字太好理解了。


    “我去問一下劉太醫。”


    郭維說了一句就走了出去,他覺得太醫劉傳可能會知道鬼藤草。


    太醫劉傳是蕭皇派來隨司徒景平一起南下的,是太醫院裏麵資曆比較老的太醫了。


    “歐陽,葛家你知道是怎麽迴事嗎?”


    剛來趙州,趙州裏麵葛家弄出來的情況可把司徒景平搞懵了,尤其是司徒專誌把葛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之後。


    葛家少爺可以進宮了!現在葛家在全城搜捕兇手。


    “我做的,他對芊芊欲圖不軌。”


    歐陽凱麵無表情,他沒把葛壯送上西天就已經手下留情了。


    “我就說!


    司徒景平哭笑不得,這事既然是歐陽凱做的,那葛家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


    司徒景平沒有責怪歐陽凱的意思,這事兒倒是葛家咎由自取了。


    慕容芊芊是誰?百生堂的傳人,青龍傳人,就算是在藏龍臥虎的京城,也沒人敢打她的主意。


    敢對慕容芊芊意圖不軌,若是被蕭皇知道,除非天上有兩個太陽,不然趙家就沒了。


    “趙州可不能讓葛家這麽亂下去了。”


    笑歸笑,但是司徒景平沒忘記自己南下的任務。


    “趙州有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司徒景平南下查辦貪官汙吏,歐陽凱在京城那會兒就聽常德說過了,


    範統跟葛家的關係,他聽趙本杉提起過,肯定經不起調查。


    “哦,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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