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一過,歐陽凱就來到雲雨樓,悄咪咪的來到雲雨樓的後廚,想要打一招迴馬槍。


    但是,現實還是讓他失望了,雲雨樓的後廚雖然沒有廚子夥計在忙活,可外麵暗中守著後廚的人依然還在,而且比昨晚的人數要多。


    應該昨晚被人闖入給雲雨樓提了一個醒兒,讓他們加強了對後廚的守衛。


    盡管如此,歐陽凱卻沒有離開,因為雲雨樓一樓大堂裏的柱子上,還綁著幾個昨晚來雲雨樓光顧的男人,他們都不是趙州本地人,歐陽凱覺得應該是從其他地方到趙州行商的。


    在幾個人的麵前,還有一個很大的砧板,應該是拿來切肉的,砧板上還有幾把菜刀,鋒利的刀刃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冰冷的亮光,異常瘮人。


    在那幾個人之中,有一個人引起了歐陽凱的注意。


    那人長得跟他昨晚闖進旁邊樓的房間裏那個男人長得一模一樣,歐陽凱記得昨晚離開的時候,雲雨樓已經封樓了,他是怎麽會被抓到的,難道就是他闖進雲雨樓,然後利用隔壁做障眼法?


    不出歐陽凱所料,天一亮,陸續有商隊的人來把大堂裏的人認領走了,


    他們還真的就是從外地過來經商的,昨夜應該是想要來雲雨樓尋歡作樂來了,卻不曾想遇到有人闖入雲雨樓,卻讓他們遭了殃。


    “你說怎麽辦,張公子,天都亮了這麽久了,可還是沒有人來把你領走,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其他的人都已經被各自商隊的人帶走了,大廳就隻剩下張公子一個人還沒有被人來認領。


    “你們再等等,我弟弟肯定會來的!”


    那個張公子有些慌張,自己的弟弟竟然這麽久都沒有來找自己,昨晚自己衣服都還沒有脫下來就被雲雨樓的夥計抓起來了,真是夠慘絕人寰的了,


    更慘絕人寰的是,雲雨樓的話事人說,如果沒有人來把自己領走可是要把自己剁了喂魚的!


    “可是張公子,你這話已經說了不下五遍了,叫你我們如何相信你?”


    自打除張公子之外的人都被領走,雲雨樓的話事人隔三差五的人就問他是什麽情況,張公子就一直用這句話迴答。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是從豐州過來的,是豐州張家的大少爺,來趙州是為了買趙州曲酒迴去賣,同行的還有我弟弟啊!”


    見雲雨樓的話事人已經不耐煩了,張公子有些心急,那個該死的弟弟不會是想借雲雨樓除掉自己,然後迴豐州繼承張家的財產吧!


    “哼!再等最後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再無人來領你,你就乖乖的交代清楚混進雲雨樓的目的吧,不然,趙州河裏的魚蝦可就要飽餐一頓了!”


    雲雨樓的話事人給張公子下了最後通牒,顯然已經對張公子產生了懷疑。


    說完,有人拿來一個香爐,香爐裏還有一支點燃的香。


    “張劍豪啊,你可莫要忘了哥哥當初是怎麽疼你的,趕緊來救哥哥,哥哥不想變成魚糧啊......”


    張公子在心中不停的祈禱,希望弟弟能過早些來救他。


    張劍豪是張公子的弟弟,也是豐州張家的二少爺。


    香爐裏的香一點點燃盡,張公子的弟弟始終沒有來,張公子麵如死灰,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從五更天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得有三個時辰了,他的弟弟竟然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張公子,老實交代,混進我雲雨樓的目的是什麽,你的同夥在什麽地方?”


    終於,最後一截香灰掉了下來,張公子的心仿佛也掉進了無盡深淵,雲雨樓的話事人深色凜然的問他。


    “我說我是來雲雨樓尋歡作樂來了,沒有同夥,你們信嗎?”


    同行的那個臭弟弟已經不要他了,張公子也隻能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問雲雨樓的話事人。


    張公子確實是來尋歡作樂的,他哪裏想到雲雨樓的水會如此深,又哪裏想到還有人會闖進雲雨樓,更加想不到還有人會混進雲雨樓。


    “張公子當我們是傻子嗎?”


    雲雨樓的話事人哪裏會相信張公子的話,早就已經把他當做混進雲雨樓的細作了。


    “既然你們不信,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給我個痛快,我張劍澤若是哼一聲,就算不得張家男兒!”


    張劍澤已經無話可說了,說實話都沒人信,他直接選擇狗帶。


    “張公子好氣魄,既然你不想交代,那我就成全你,”


    雲雨樓的話事人冷笑著看向張劍澤,話鋒冰冷,


    “來人!先把他的雙手剁了扔出去喂狗!”


    緊接著,兩三個人把張劍澤從柱子上解下來,把他的雙手拉直,按在碩大的砧板上。


    “啊~爹、娘!快來救我,我不想死啊!哇~”


    雙手剛被固定,張劍澤就大聲哭了出來,哭爹喊娘的聲音響徹雲雨樓。


    “刀都還沒有拿起來,別吵吵!不是不哼一聲嗎,哭個錘子!”


    雲雨樓的當事人滿頭黑線,這就是張劍澤說的不哼一聲?開什麽玩笑!


    “我是哭,但是你有聽到我哼了嗎!我張劍澤說不哼就不哼,這點骨氣我還是有的!”


    張劍澤收起哭聲,昂首看著雲雨樓的話事人,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屈,然後又像是視死如歸的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張劍澤若是哼出聲來,枉為張家兒郎,哼!”


    “好,張公子爽快,那我也給你一個痛快,來人!給張公子送行!”


    對於張劍澤的自我打臉行為,雲雨樓的話事人也不再廢話,本來是打算給他個警告讓他將同犯供出來的。


    張劍澤的手又被反鎖在了背後,然後他整個人被雲雨樓的夥計按在大砧板上。


    “張公子一路走好,下輩子莫要再混入我雲雨樓了!”


    夥計拿起菜刀的時間,雲雨樓的話事人對著張劍澤淡淡地說道。


    “啊~張劍豪!你個恩將仇報、不仁不義、狼心狗肺、殺千刀的白眼狼,哥哥待你不薄,你卻不來救哥哥!”


    菜刀被拿起時候反射的光照在張劍澤的眼睛裏麵,讓他心寒意冷,口中大罵張劍豪。


    “刀下留人!”


    雲雨樓夥計手上的菜刀剛要落下,門外傳來一聲大喊。


    隨後,一個長得跟張劍澤一樣的人氣喘籲籲的跑進雲雨樓。


    某個空房間裏麵的歐陽凱也鬆開了放在劍柄上的手,他打算將張劍澤救下來。


    走進雲雨樓的人他認得,就是昨晚被他嚇得開始就是巔峰的那個男人,看起來跟張劍澤是雙胞胎。


    “刀下留人!掌櫃,我是來把我哥哥領迴去的。”


    來人正是張劍豪,他就是來領走張劍澤的。


    “你個臭弟弟,怎麽來的這麽晚,知不知道你哥哥差點兒就要變成趙州河裏魚蝦的口糧了!”


    張劍豪話音剛落,張劍澤就開始埋怨他了,他再晚來一兩個唿吸,自己就要被剁了喂魚了。


    “哥哥,怪不得我啊,我來的時候,大街上堵車堵的厲害,我棄了馬車從城門口跑過來的,已經很快了好吧。”


    張劍豪其實出發晚了,還遇上堵車,馬車在大街上寸步難行,也知道張劍澤會埋怨自己,急忙跟他解釋。


    張劍澤無話可說了,堵車這事兒他也遇到過,真的會寸步難行,有時候等個把時辰也不見有前進的跡象。


    “掌櫃,這是憑證,您看可以把我哥哥放了嗎?”


    給張劍澤解釋完,張劍豪從懷裏掏出兩塊牌子來,這是他們張家大少爺二少爺的身份憑證。


    “帶他走吧!”


    雲雨樓的話事人看了看張劍豪遞過來的牌子,確認了兩人的身份後,把張劍澤放了。


    “多謝掌櫃!”


    張劍豪朝雲雨樓的話事人作了一揖,然後朝身後的張劍澤說道,


    “大哥,我們走吧!”


    但是張劍澤還是趴在砧板上一動不動。


    “哥,咋了,走啊!難道你還想......”


    見張劍澤一動不動,張劍豪還以為他想留在雲雨樓呢。


    “臭弟弟,快來扶我,你哥我腿軟了!”


    張劍澤麵露難色,他不是不想走,而是已經被嚇得兩腿發軟了,站都站不起來。


    從小到大,他哪裏遇到過這種情況,能不被嚇尿就已經很不錯了,隻是腿軟對他來說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把張劍澤扶到雲雨樓外麵,張劍豪忽然嘴角微翹,不懷好意的對他說道,


    “哥,你剛才罵我的話我可都聽見了,恩將仇報、不仁不義、狼心狗肺、殺千刀的白眼狼,迴去我一定告訴爹娘。”


    “告訴就告訴,別以為我不知道,什麽大街上堵車都是借口,就是你出門晚了,你就是想讓我命喪黃泉,然後好獨吞張家的財產!”


    張劍澤絲毫不願吃虧的反駁,然後又想到了什麽,問道,


    “弟弟,你不是在旁邊的樓上嗎,怎麽會從那麽遠跑來?”


    昨晚哥倆兒是一起來這邊風花雪月的,張劍豪去了醉春樓找他的紅紅姑娘,張劍澤則去了雲雨樓。


    “嗨,說起來哥哥你可能不信,我剛脫了衣服,忽然有人闖進房間,然後我就......哇~”


    縱橫紅塵十數載,張劍豪覺得自己的名聲算是毀了。


    “臭弟弟,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連衣服都還沒脫,就......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逍遙少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黎元小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黎元小生並收藏逍遙少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