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湖別苑不愧是皇家園林,從大門到裏麵的房間每次出都盡顯奢華,比起古樸的皇宮來也絲毫不遜色。


    本來不到酉時是不允許參與詩會的才子進景湖別苑的,但是誰讓付秀才麵子大呢,


    而且剛好碰上負責才子進場的人是羽林衛大將軍南宮孟傑,更巧的是蕭皇特意吩咐南宮孟傑放付秀才三人先進去,因為蕭皇和欣太後比他們更早就到了。


    “參加陛下,參加太後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其實不是付恩浩他們要求進來的,而是太後向見一下付恩浩,蕭皇讓南宮孟傑帶他們進來的。


    “都起來吧,不必拘謹,就當是咋自己家中就好。”


    “謝太後娘娘!”


    太後還是和平常一樣和藹親切,三個人都站了起來。


    “這位想必就是京城裏盛傳文曲星下凡的付恩浩付秀才了吧。”


    三個人都站起來之後,欣太後上下端詳這額付恩浩,開聲問道。


    “承蒙京城百姓抬愛,比恩浩才氣大的人多如繁星,我實在是算不得文曲星下凡。”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聽太後的語氣,對自己應該是沒有惡意的,付恩浩鬆了口氣。


    “聽說再過兩三日付秀才就要行加冠禮了?”


    這消息是蕭皇告訴太後的,蕭太後還是要試探一下付恩浩。


    “迴太後,三日後便是恩浩的加冠之禮。”


    加冠禮這件事情,付毫已經準備許久了,就在中秋之後三日。


    “那些詩詞可真的是出自你的筆下?”


    “迴太後,確實是恩浩筆下所寫作。”


    這個世界沒有唐宋元明清,沒有他認識的所有詩人,也沒有他寫的這些詩,就當做是自己寫的吧,付恩浩是這麽想的。


    “上元詩會之前,付秀才在京城可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學子,寫出來詩詞文作也不見有什麽深刻的地方,


    你能否告訴哀家為何自你得了癔症之後,會寫出這些與之前你所寫的詩詞天差地別的詩詞?”


    能寫出這麽有深度有經曆的詩詞,太後可不相信是一個尚未及冠的孩童所作。


    聽到太後問這個問題,付恩浩心中一驚,太後不會看出什麽了吧,小心的瞥一眼太後的神態,並不像是知道內情的樣子,付恩浩想了想,聲淚俱下的迴答道,


    “太後娘娘,我也不想這麽出風頭啊,當時我被砸暈之後,迷迷糊糊之間看到了一個白發老人,


    他自稱是我大爺,一個勁兒的打我罵我,說我給付家丟了臉麵,逼我喝一種又苦又澀的東西,用帶刺的鞭子抽我,


    還說若是醒來之後再向之前那般頹廢,他就把我帶去見我太太太太太爺爺,讓他來教訓我,


    被我大爺打完之後,我就醒了,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作起詩來異常的才思敏捷,


    為了不讓我太太太太太爺爺生氣,我隻能在各種詩會上寫一些驚世駭俗的詩詞……”


    付恩浩如訴如泣的講述,讓在場的人都走起了眉頭。


    “你大爺?付合先生?”


    太後疑惑地問道,隨後眉頭又舒展開來,


    “這倒是有些像他的風格。”


    付合是付恩浩的大爺,也就是付毫的爹,是當時不可多得的詩詞大家,為人正直,對子女異常嚴格,


    當年不滿蔡丞相的所作所為,付合毅然辭官,帶著家人離開京城,在望州當起了私塾先生,不久之後一病不起,最後不治身亡。


    “你的詩詞哀家都有讀過,確實每一首都是萬中無一的佳作,不瞞你說,哀家想見你已經很久了。”


    太後已經相信了付恩浩的說法,對付恩浩的詩詞絲毫不吝嗇讚賞之詞。


    另外“京城三傑”中的司徒奕和蘇策都已經跟太後見過麵了,尤其是司徒奕,按輩分來說,司徒奕還是太後的孫女婿,但是太後是第一次見到付恩浩。


    “太後娘娘謬讚,恩浩慚愧難當!”


    太後竟然這麽容易就相信了自己,這是付恩浩沒有想到的,


    而且太後特別讚賞自己,但是捧得越高,付恩浩就覺得越難受,方才騙了太後不說,這些詩詞又都沒有一首是他的啊,


    付恩浩隻能在心中默默的祈求李白杜甫蘇軾辛棄疾等人的原諒了。


    “你有何慚愧的,其他讀書人若是有你一半的才學,都得吹上天去了。”


    太後心中對那些隻知道大話說的震天響,實際外強中幹的紈絝子弟意見頗深。


    “他怎麽不慚愧,怎麽說也是在國子監進學幾年的讀書人,竟然寫出狗刨一樣的字來。”


    太後的話音剛落,蕭皇就在太後旁邊數付恩浩的字體了。


    “嗯,秀兒之前拿過付秀才的手稿給哀家看過了,寫的字還需再打磨一番,”


    太後想起來兩三個月前,欣秀兒拿著付恩浩的手稿來給她看,手稿上的字確實不像是讀書人寫出來的,想了想,又轉過頭,


    “皇帝啊,這付秀才的爹不是翰林大學士付毫嗎,付學士的字體可是蕭國數一數二的,怎麽會教的付秀才寫出這般模樣的字來?


    哀家心想,能否把付秀才再送去國子監一兩個月,讓楊祭酒再調教一番?”


    “多謝太後關心,恩浩的字體已經大有長進,不必再勞煩楊祭酒!”


    太後的話音剛落,付恩浩就連忙拒絕了太後的提議,而且他的心中早就罵開了街,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應該是有其子必有其母,蕭皇喜歡折磨人的性子,大半就是遺傳了太後的基因。


    再說,他剛從國子監出來,若是還要迴去,那就真的是顏麵掃地了。


    “母後,這件事可否留到等會詩會過去之後,再找楊祭酒商議?”


    看到付恩浩一臉焦急的模樣,蕭皇使勁兒憋住自己的笑意,替付恩浩擋了迴去。


    “嗯,也好,付秀才為人謙遜,就按皇帝說的做吧。”


    太後點點頭,一臉笑意的看著付恩浩,讓付恩浩感覺背脊發涼。


    “付秀才,哀家問你,今天的中秋詩會,能拿到第一不能?”


    京城最厲害的三個才子非“京城三傑”莫屬了,但是太後之前也跟司徒奕和蘇策聊過,他們都說比不上付恩浩。


    “迴太後,恩浩不敢誇下海口,隻能盡力一試。”


    能不能拿第一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而且京城外麵來了這麽多人,萬一有個如王維那樣小小年紀就一身才氣的妖孽,自己可是把自己的臉都丟了。


    “那付秀才可得真的盡力了,莫要讓哀家失望才是。”


    看來太後對付恩浩真的是寄以厚望了,這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讓付恩浩必須拿第一啊。


    “好了,時候不早了,京城三傑們,你們先去那邊候著吧,讓人看到你們從這裏出去難免會被人嚼舌根。”


    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不早了,太後趕緊吩咐付恩浩三人去場地上等著。


    景湖別苑,裏麵真的有一個景湖,這個湖不是人工湖,是早就已經存在的了,這個湖沒有小溪匯入,在湖底有一口泉眼,景湖的水源全靠這口泉眼補充。


    景湖的四周是很大的一片草地,草地四周又建起了一圈宮殿,在景湖中間位置有個湖心島,有一條大理石連廊與湖邊相連,


    湖心島上麵建有一個觀景台,是欣舟銳專門建來給太後欣賞京城的景象的,


    由於京城東北高西南低,在這個觀景台上可以觀察到京城大部分的景象,還可以看到北麵京城之外的一些風景。


    中秋詩會就在湖南麵的草地上舉行,蕭皇和太後以及一幹官員就在湖心島上,參加中秋詩會的才子在南邊的草地上。


    每個州才子的位置不是固定的,按照上一年中秋詩會的名次,上一年的成績越好,位置越靠前,上一年的中秋詩會奪魁的是司徒奕,所以今年京城的才子在最前麵。


    “京城三傑”來到景湖邊上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到來,來的人大多是京城之外的才子。


    “司徒兄!”


    “蘇策兄!”


    三人一出現,就有人認出了司徒奕和蘇策,他們是去年或者前年就來京城參加過中秋詩會的才子。


    “徐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來跟司徒奕和蘇策打招唿的是沅州的許文強,灃州詩壇的領軍人物,父親是沅州知州許加印,去年中秋詩會的第四。


    許加印以前也是錦雲詩社的人,拿過中秋詩會桂冠,奪魁之後就進了翰林院,五毒獸作亂之後又向蕭皇請求去沅州做縣令,現在是沅州知州。


    許文強小的時候跟司徒奕等人便是相識,特意上來跟司徒奕和蘇策打招唿。


    “好的很,整日風流好不快活,改日兩位兄弟可得去沅州玩一玩。”


    許文強的臉上滿是陶醉,忽然臉色一變,


    “不對,司徒兄你去不了了,你過兩天就要去當州赴任了,蘇兄能去,哈哈哈!”


    早在八月初,許文強就到了京城,隻不過他一直沒有找司徒奕他們罷了。


    “許兄別沒個正行,嚇到人了。”


    蘇策承認自己平常已經夠不正經的了,但是跟許文強比起來,他發現自己真的是太弱了。


    “嘿嘿,好吧,我正常點,這位想必就是號稱京城少女殺手、婀娜多姿、閱女無數、欲罷不能、天怒人怨、人人喊打、鬼哭狼嚎、天打五雷轟、京城三傑之一的付恩浩付秀才吧,幸會,幸會!”


    說是正常點,但是許文強說出的話真的沒有正常的感覺,付恩浩好想打人啊,什麽婀娜多姿,自己除了有點騷,其他的地方跟“婀娜”這兩個字絲毫不沾邊好伐!


    還有閱女無數,自己所有的妹子粉絲都不敢動,動了就要負責的,青樓就更不敢去了,去了就要被老爹打斷腿的,他到現在還都是童子雞呢,!


    這個天打五雷轟是什麽鬼,自己除了詩詞寫的好了點,好像沒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吧。


    好吧,還幾乎把京城所有妹子的心都收割了,這確實沒給別人留下後路。


    “正是在下!幸會,幸會!”


    鬼知道付恩浩心裏是經過什麽樣的掙紮才說出這四個字的,要承認這麽多的形容詞可不簡單。


    “恩浩,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沅州知州許加印大人的公子許文強,說的話都是玩笑,跟誰都沒個正經,你不要放心上。”


    怕付恩浩跟許文強產生誤會,蘇策連忙跟付恩浩介紹許文強,還跟他解釋許文強的話沒有惡意。


    “沒事,許兄,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付恩浩當然知道許文強隻是嬉皮笑臉慣了,他忽然想起原世界很經典的一部電視劇。


    “付兄問便是,不必客氣。”


    許文強是個自來熟,跟付恩浩從沒見過麵,但是能跟蘇策和司徒奕玩到一起的,他也能玩到一起。


    “那個,馮程程和許兄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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