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


    兩個。


    連著兩個異人被韓東文重創,隻剩下薄薄的血皮,便全都躲到了後方去,根本沒有和韓東文動手的可能。


    “我們真的沒有惡意,真的!”


    從後排站到前排來的異人攤開手望著韓東文:“您看,這倆衛兵是我們動的手,這您還不信嗎?”


    韓東文的牙都咬得緊了些。


    他當然知道這幫人是聽了錢小倩的話,覺得跟著自己這個“高級npc”就能有湯喝,但這和自己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馳啊!


    許大蒜站在韓東文身後,也隻能掩麵長歎一口氣。


    路被異人們巧妙地攔著,他們雖然並未動手,卻也沒有給韓東文留出離開的空間。


    他隻能略微後退一步,靠到許大蒜身旁。


    “方才那個死人艦隊的異人,我看你與他攀談,你們相熟?”


    韓東文隻能這麽問。


    許大蒜遲疑了片刻,思索著該怎麽和npc說明,最終隻點了點頭:“算是……認識。”


    “那你知不知道這些異人現在為何如此?”


    韓東文抬起手中的匕首,隨手指向對麵站著的死人艦隊成員:“伱不是想還海州一個清淨,還泗蒙一個清淨?不把大旗門揚了哪來的清淨,要揚了大旗門,靠你還是靠我?”


    許大蒜征了征:“那,那咱們這趟來,不是因為國安司要救孩子?”


    “孩子?”


    韓東文眉頭一皺,壓低聲音道:“今天這裏咱們救了八個孩子,整個海州有多少孩子?整個泗蒙又有多少孩子?咱們來這是為了鬧出大亂子,是為了讓血港發怒的!血港怒了,朝廷就會派人進海州,那時候的海州才不是他大旗門一家說了算!現在這模樣,簡直把咱們當瓷娃娃,事情還怎麽鬧大?”


    許大蒜聽罷眼睛一亮,她原本並不是多麽熱衷於遊戲大劇情的人,隻不過那些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讓她頗受觸動,想要做點什麽事情。


    韓東文說得已經足夠淺顯直白,她轉過頭去望著死人艦隊的眾人:“錢小倩讓你們來的?到底幹嘛來了?”


    領頭的玩家笑了笑:“是,咱們都是他工作室的,這不是終於遇上了這麽重要的npc,是個做攻略的好題材,要是能跟著做出點節目效果來,到時候剪出來那播放量當然就不用愁了啊!”


    他倒也誠實,畢竟錢小倩又不像夏洛克虎克那樣吃著卻陰官方的皇糧,搞熱度對他來說是十分必要的。


    韓東文聽在耳裏幾乎要歎氣出來,但還是盡力維持著自己的表情,似是聽不明白異人的對話一般。


    莫非錢小倩還想拉人出來,組織一個高位格npc首殺節目?


    許大蒜咬了咬下唇:“那不行,你們再這樣圍著,我的事件可是要失敗了。”


    “吃飯嘛,妹妹,你理解理解。”


    那個玩家無奈地聳了聳肩:“要不,你也到死人艦隊來,也好炒熱一波節目效果,到時候一起接廣告?”


    “我……”


    許大蒜正要說些迴絕的話,忽然她身後的韓東文冷不丁地開了腔。


    “先前死在這裏的那個異人,要幾時又能複生?”


    “喲,這npc終於跟咱們對話了嘿,小倩說的沒錯,的確是智能哈!”


    麵前死人艦隊的玩家興奮地搓起手來,趕忙迴答道:“明天,明天就行,異人都這樣。”


    韓東文深吸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好,艦隊的諸位不想我們鏢局的人被血港追剿,我也就不以怨報德,待到明日你們領頭的異人再來,我與他細談,如何?”


    就在方才許大蒜和那個玩家簡短的對話,讓韓東文忽然有了一個不一樣的想法。


    這群人不管搞得是高位格npc首殺也好,還是拚了命去挑戰各種野外boss的首殺,圖的是什麽?


    圖的真的是“第一個完成”嗎?


    恐怕未必是,他們想要的是這遊戲之外的東西。


    是關注,是熱度,是作為“精英玩家”的那種天然的流量優勢。


    而韓東文自己要的是什麽?


    是惹怒血港統治階層,是激化血港與泗蒙的矛盾,好讓其他勢力能夠進入海州。


    他原本的打算隻是到這裏搞搞尋釁滋事,後來看到了大旗門和展太一之間的交易,才想到去動搖這些不知道幹嘛被當成“材料”的孩子,總算有了思路。


    但若是他不光帶走了材料,還能夠動搖展太一的死人艦隊呢?


    擴大了損失,卻也削弱了對方的戰力?


    這靈犀的弧光閃爍的片刻,連韓東文自己都驚訝了一瞬。


    他清了清嗓,準備再加一點對玩家特攻的猛料:


    “若是你們有足夠的誠意,或許可以競一些從未有異人接觸過的大業!”


    ——————————


    一條裝飾豪華,卻也頗為陳舊的船飄在泗蒙自北向南的運河上。


    顯然不是民家的船隻,船上站著幾個身穿國法司甲胄的士兵,人數卻也隻不過兩三人而已。


    除此之外,卻還有些其他宗門弟子模樣的人來迴值守著。


    若是以玩家的視角看去,這些人的頭上無不頂著id的字符,赫然都是宗門內的玩家。


    他們身上的衣著俱是白色的短袍,衣服前後擺繡著藍色的雪花紋。


    正是從北部白蘭山涼州南下的國法司官船。


    作為現今涼州毫無爭議的第一宗門,寒英宗自然也出了人力協助國法司護送這條船上的乘客。


    乘客的數目實在算不上多,隻有一個人,正悵然坐在這條船的主艙房中。


    “司州大人,咱們……”


    有一個寒英宗的弟子敲門進入,準備匯報一下剩下的航程。


    那個坐在主艙房裏的人抬起了手,趕忙擺了擺。


    “我現在已不是司州了。”


    這人正是馬凱。


    曾經出任雷州司州,兼任涼州司州,風光一時油光滿麵的馬凱。


    而現下,他整個人似乎都老去了許多,那副吆五喝六的神情已經全然在他身上找不迴來了。


    就連他的頭發,似乎都白了幾分。


    頂撞國法總司,管轄指揮不力,放任治下法司內鬥、抗法。


    不管哪一頂帽子,都可以將他壓得透不過氣來的。


    他一度覺得自己要麵臨牢獄之災,除了唏噓等判書之外,便什麽都做不了了。


    “已經不是司州了啊……”


    馬凱仿佛說給自己聽似的,淡淡呢喃著。


    而他麵前的寒英宗弟子,卻也隻是望著他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若有所思。


    正是打算前往海州,順便接下了這個護送事件的劇情黨——夏洛克虎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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