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消失在我視線之外後,我才迴過神來,連忙小心的拆開新書的包裝。一翻開殘書對應的頁麵,我感覺自己的表情瞬間石化,“這果真就是爺爺留下的那半本殘書!”


    我高興的抱著那本書來到閱讀室,從背包裏拿出爺爺留給我的那半本殘書,兩本書放到一起,你我才真正感覺到它們就是同一本書,一樣的尺寸大小、一樣的紙質,一樣的印刷、一樣的排版……


    “等等!”我正高興著的時候,突然想到剛才那個胖子說的話,最新版本!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本書是最近才發行的?我趕緊翻到版權登記號那頁,“版次,版次,……”


    等那本新書的版次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覺得老天給我開了個玩笑,我大叫一聲,“搞什麽鬼!!”接著我甚至沒有時間關心周圍的人是不是被我的驚叫聲給嚇到了,直接抱著書衝了出去。


    “請問我能借這本書嗎?”我抱著書來到借書登記處,衝著櫃台裏的一個工作人員激動的嚷嚷到。


    “當然可以,”他應該是被我嚇到了,身體不自主的往後退,“你的身份證!”


    “這裏……”我從包裏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塞到那個人的手裏。“快點!”


    “書!”


    “什麽?”


    “書!你要借的書,”那人被我催促的明顯感覺有點不適,他用手指了指我手上抱著的那兩本書說。


    “哦!不好意思!”我把手上那本新書遞了給他。


    他用紅外線掃描了幾下,機器傳出了幾聲滴滴聲之後他的表情卻變得古怪起來,“奇怪了?”


    “怎麽了?”我擔心書是不是被人借出去了,連忙問道,“是不是被人借了?”


    “啊!你稍等,我再試試。”接著那人又重新操作了幾次,機器依舊還是發出了幾聲滴滴聲後他才說,“這本書不是我們圖書館的,你是不是不小心拿了別人的書啊?”


    “這怎麽可能?它可是你們的工作人員給我的。”我立刻解釋到。


    那人又來迴翻看了一下那本書,臉上露出一個肯定的笑容,“不好意思,這本書真不是我們圖書館的。你看我們圖書館的書都會印上這個印章的。”說著他拿了另外一本書,翻開第一頁,一個鮮紅的油印出現在我眼前,“而你這本我已經前後翻過了,確實沒有。”


    “不可能吧。”我愣了一下,“這是一大早見鬼了吧,明明是你們給我的呀!”


    那人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將書遞給了我,我拿著也翻了翻,真的沒有他說的那個印章,難道真是別人的?


    那人見我不知所措的拿著書站在那裏,就熱心的給了我一個建議,“要不你找那個給你書的人問問?”


    對啊,找那個胖子問問不就知道了嗎!我突然醒悟過來,連忙道謝離開。


    我重新迴到一樓的問訊處,想要找到之前在那見到的那個胖子,但是那裏現在卻站著一個皮膚像烤大了的白薯,黝黑黝黑的,臉則像一不小心掉地上摔裂了的西紅柿,露出一地紅壤的全身洋溢著中年發福的女人。我深吸了口氣,才走了過去,“請問,你見過一個胖子嗎?”這句話一說出來,我馬上就知道什麽叫做禍從口出了。


    “什麽胖子,你什麽意思?這人看著斯斯文文的,怎麽這麽不懂禮貌……”她扯著嗓子發出一陣仿佛刮鍋挫鋸驢叫喚的聲音,讓人難受的像暈船似的,她那兩片嘴唇像機關槍一樣噠噠噠的蹦著疑問句,簡直讓人百口莫辯,正所謂好男不和女鬥,我隻好放棄尋找胖子的意圖,落魄而逃。


    直到出了圖書館那種暈船的感覺才好了些許,“媽呀,娶她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挑戰性的事了!”我迴頭望了一眼,著實開始替她的先生感到難過。


    我看著手上的那本《山海經》心想:算了,還是先拿迴家吧,要是以後見到那個胖子,再把書錢給他就是了。


    自從收到了爺爺的遺物,這奇怪的事情就接二連三的發生,先是一本破書,接著是一張龍骨的照片,現在又跳出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胖子,接下來還要發生什麽?我低著頭無精打采的走進了家門。


    “這麽早就迴來了?”父親見我臉色不太好,又提前了迴來,以為我哪裏不舒服,連忙跟著我進了房間,“那裏不舒服嗎?”


    “沒事,有點累,睡會就好了。”我把背包往房間一丟,就往床上躺了過去。


    父親見我沒啥事,就關上門出去了,我倒在床上,想著今天碰到的那個胖子,此刻我除了記得他是個非常優雅的胖子以外,我幾乎想不起他的長相來,“哎,我怎麽就沒多看他兩眼呢,連長啥樣都沒記住,下迴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認出他來……”慢慢的我就在鬱悶中睡著了。


    等我睡醒竟然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父親見我睡得正香就沒有叫醒我,給我留了飯菜就出去了,我一個人吃掉了父親留下的食物,又想起了昨天那本書,趕緊迴到房間,從背包裏拿出那兩本書來。


    我重新翻到版權登記號那頁,上麵清清楚楚的印著今年4月第一版的字樣,“這個月的新書,爺爺是怎麽買到的?”我琢磨了半天,覺得爺爺以百歲高齡跟我開這個玩笑的想法確實有點不太實際,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把書上的標記重新整理在那本新書上再說。


    我從父親的房間翻出了一支英雄牌鋼筆,按照那本殘書上的標記,認真的開始描繪,一個小時後,所有的標記就被我準確的標記在了新書上了。


    “可惜還是看不懂,真是對不起爺爺您老人家的一番苦心了。”我看著被重新標記的記號,依舊是完全不知道爺爺到底想要告訴我些什麽。


    我把殘本和照片一起重新放到木盒裏小心收好,又想起照片上爺爺寫下的日期是民國二十三年,地點是營口,那到底是那一年啊?不知道能不能查到那個時候的資料,想到這裏,我連忙打開書桌上的電腦,在搜索引擎上輸入了''民國二十三年,營口''這幾個字。瞬間頁麵上顯示出了滿版的鏈接,我隨意點開了一篇關於《七十年前營口天降真龍》的網文仔細一看,接著驚訝的盯著屏幕說:“原來爺爺沒騙我,這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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