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顧揚一露出真身，滿場子的道法大家統統瞪圓了眼睛，掉完了下巴，桌椅翻倒、悚然起立，一道道震驚而好奇的視線，盡數落到顧揚身體周圍狂暴熾烈的靈氣爆衝。
“老夫好像過度勞累，快要猝死了，竟然看到幻覺。”
方才跟其他老怪訴苦的那個修仙修到眼眶發黑的老怪，砸了咂嘴，揉了揉眼，喃喃自語，簡直不敢相信。
“周老怪，我也出現了幻覺，是不是我也要走火入魔了。”
另一個訴苦自己研究進入瓶頸的老怪，同樣怔怔愣愣，順口迴答了一遛彎。
望著一眾道法大家震驚的模樣，林龍圖簡直像立地頓悟突破了一樣，從天靈蓋爽到了腳趾頭。
特別是跟自己最不對付的莫老怪，現在看他那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簡直舒服極了。
林龍圖走到莫聞麵前，麵帶微笑：“哈哈哈，吃不吃驚，意不意外，厲不厲害？老夫推衍的沒錯，周天圖確實可以發展到這個程度。”
隻不過林龍圖還有後半句話沒說，具體的功法脈絡，並不是出於他的手筆。
“厲害厲害，你真厲害！”一眾老怪哪還有心思跟林龍圖瞎扯，敷衍著幾聲，一個個圍到顧揚身邊，有的伸手作大死，想要摸靈氣爆衝，有的睜開各種瞳術神通，試圖看清顧揚體內的元力走向。
狂熱的目光，好像要把顧揚剖開來仔細做研究。
顧揚見狀，連忙把靈氣爆衝散去，氣息頓時從曙光巔峰滑落到黎明巔峰，並且沒有半點不適。
看在一眾老怪眼中，更是平添了幾分可信。
看到沒有，大氣都不喘一個，元力波動平緩自然，顯然那不是秘法手段，而是一種常規狀態，沒負擔的！
鄭不通嘖嘖稱奇，將目光從顧揚身上移迴來，落到多年不見的老友身上。
“林老怪，沒想到你一迴來，就給我們帶來這麽大的驚喜。”
林龍圖整的那點破玩意兒，早在十幾年前就讓在座的二十多號老怪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熟知功法研發曆史的這幫老怪更加清楚另一點。
始於《強身訣》，改進於六界天地所有內修功法，統合而成的經脈周天圖，曆經數十代道法大家、宗師孜孜不倦的改良，又經曆幾百年的修修補補，從一開始的萬人難以破階五十，到現在隻要先天資質不差，就能極限修煉，已經改到沒法再改的地步。
從林龍圖說要創新周天圖的時候，就沒人看好他，後來又鬧出了那件事，死了門院生，更是讓一群道法大家失望不已。
可是...
在場的道法大家哪一個不是人精，別看他們一個個老邁不堪，眼力勁兒比誰都刁鑽。
連懷疑的環節都省略掉，一行人直接就能確認無誤。
“那是當然，也不想想我是誰！”林龍圖抬起下巴，活生生的用鼻子看人的囂張模樣。
鄭不通搖著頭，並不介意林龍圖的裝模作樣，畢竟有這樣的成果，的確值得裝一把。
“多年嘔心瀝血，一朝風光無限啊。”
一眾老怪紛紛給林龍圖道喜，就連莫聞老怪都臭著一張臉，不鹹不淡給林龍圖道一聲恭喜，聽得林龍圖舒服透頂。
隻是這恭維話聽多了，莫聞老怪耳朵生刺，不冷不熱說了一句：“林老怪，別嘚瑟了，趕緊的，老規矩，別瞎糊弄我們，否則就把你轟出去。”
“對對對，趕緊的，林老怪，按規矩，不要你核心功法，把框架解釋解釋，至少讓我們有個底。”
其他人連忙起哄。
林龍圖聞言，麵色一僵。
糟了，多年沒來，忘了還有這一茬！
顧揚看著一群老頭子鬧騰的樣子，也不覺得多難為情，反而認為他們個個皆有真性情，一應喜好都掛在臉上，活得自在也活得舒坦。
可沒想到還沒高興一會兒，場麵就冷下來，頓時有些好奇。
“林大師，這是要幹什麽？”
林龍圖聞言，煥然一震，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腦筋子裝得那是一個快，頓時從真性情的道法老怪，變成老奸巨猾的老混蛋。
隻見他背著顧揚朝自家好友使了個顏色，然後苦著臉扭迴頭，很是尷尬窘蹙說了兩個字。
“辯法。”
“辯法？”
顧揚重複了一遍。
林龍圖知道顧揚沒來過青陽靈院，所以就給他解釋了一下規矩。
顧揚再想想方才幾個道法大家的攛掇，頓時明白了，原來是辯論賽啊，就算拿出了研究成果，但也要讓別人知道這裏麵的基本框架，進行一定程度的檢查和推衍核算，確保這個研究成果並非造假虛構。
至於該給出多少、給哪一部分的資料，能夠保證既能讓道法大家確認成果無誤，又能保證核心功法不泄露，這就要看創造者自己的把握。
那麽問題來了。
林龍圖知道自己的周天圖錯的一塌糊塗，難以入眼，隻知道顧揚確實是修煉出理論中的異象，那麽林龍圖他又該拿出怎樣的資料，才能讓其他老怪滿意！
“全都給了唄。”顧揚倒是大方，“反正你那份稿子，也就隻有一個框架值得一看，剝離掉具體的推衍修煉過程，其他步驟基本都沒錯。”
臥槽~~~
林龍圖聽到顧揚的真心話，頓時連撕了他的心都有，這小子，說話這麽難聽，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其他老怪從學術狀態中脫離出來，琢磨了片刻，心裏頓時有些透亮。
感情林老怪是糊裏糊塗悶出一個大獎，就迫不及待跑迴來炫耀啊！
沒等他們集體投訴林龍圖，顧揚又幽幽補充了後半句。
“至於具體的辯法，你不行，不是還有我嘛。”
準備開口的莫聞老怪話到嘴邊，一下子咽迴去。
等等...這小娃子說了什麽？
林龍圖大喜：“好，就等著顧揚小友給他們長長見識，別以為整天窩在這個破旯旮，就能研究出什麽玩意，真正做學問的，還是要出去走一走！”
不走，他怎麽碰得上顧揚這個妖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
顧揚平靜的點頭，好似沒有發現林龍圖的小心思，但是點頭低下的一瞬間，嘴角卻是微微一抿，掀起微不可查的一絲弧度。
嗬嗬，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這麽大的一份禮物擺在麵前，顧某人不客氣了。
……
青陽靈院一處，楚雲歌收拾桌上的書本，離開教室。
陽光晴朗的照映下，楚雲歌臉色蒼白，帶著一絲憔悴，顯然昨夜的傷勢僅僅好轉了一部分，身體仍未康複。
唐蕾臉上露出幾分關切：“楚大哥，你傷得這麽重，為什麽還要來上課，我們其實可以給你抄筆記。”
楚雲歌嗬嗬一笑，神色堅定：“區區筆記，根本複述不了老師當堂所講的精髓，我可不願繼續荒廢下去，能來聽課，還是要來的。”
唐蕾越發心疼：“楚大哥，你這樣辛苦勤勉的修煉學習，又是何苦！”
楚雲歌燦然一笑：“我不能停下腳步，我必須不斷前進，不斷變強，所以不容我放鬆啊！”
明明重傷在身，明明精力憔悴，可是這一抹笑容，卻一下子擊中唐蕾心中最柔軟的一麵。
就在唐蕾即將被楚雲歌刷爆好感的時候，突然有人急匆匆跑過來，喘著氣，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通知楚雲歌。
“楚雲歌，澹台老師為了你，在靈院裏堵人了！”
楚雲歌心裏浮起一抹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反問：“堵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打你的顧揚！”來人眼裏浮起戲謔，朝楚雲歌伸出一個大拇指，“厲害喲，我可見過那位叫顧揚的小子，娘希匹的，這家夥到底是怎麽修煉的，才十二歲啊，黎明境界，曙光戰力！”
楚雲歌心裏又是驚訝又是感動，驚訝於澹台清璿竟然會為了大張旗鼓在靈院中鬧事，感動於她的出格卻是為了自己出氣。
但下一秒，來人又說出了一個壞消息。
“然而，澹台老師被顧揚那小子消遣了，結果一路追，最後竟然堵到了研究院的門口，這才叫一個牛逼啊！”
“糟了！”楚雲歌一下子懵住了。
研究院，那是什麽地方，連澹台院長都不敢在那裏喘大氣，那可是僅次於功法閣的重地！
澹台清璿跑去哪裏鬧事，也決計討不到好處。
唐蕾頓時慌了，盯著楚雲歌好像抓住救命稻草：“楚大哥，我們該怎麽辦？”
“小蕾別慌，有我在。”楚雲歌努力冷靜下來，直接朝研究院走過去。
研究院他又不是沒去過，還被其中一個道法大家看上了眼，想要收自己為徒，隻是楚雲歌一直都在猶豫當中，但現在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隻能答應那個老家夥的條件了。
顧揚一露出真身，滿場子的道法大家統統瞪圓了眼睛，掉完了下巴，桌椅翻倒、悚然起立，一道道震驚而好奇的視線，盡數落到顧揚身體周圍狂暴熾烈的靈氣爆衝。
“老夫好像過度勞累，快要猝死了，竟然看到幻覺。”
方才跟其他老怪訴苦的那個修仙修到眼眶發黑的老怪，砸了咂嘴，揉了揉眼，喃喃自語，簡直不敢相信。
“周老怪，我也出現了幻覺，是不是我也要走火入魔了。”
另一個訴苦自己研究進入瓶頸的老怪，同樣怔怔愣愣，順口迴答了一遛彎。
望著一眾道法大家震驚的模樣，林龍圖簡直像立地頓悟突破了一樣，從天靈蓋爽到了腳趾頭。
特別是跟自己最不對付的莫老怪，現在看他那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簡直舒服極了。
林龍圖走到莫聞麵前，麵帶微笑：“哈哈哈，吃不吃驚，意不意外，厲不厲害？老夫推衍的沒錯，周天圖確實可以發展到這個程度。”
隻不過林龍圖還有後半句話沒說，具體的功法脈絡，並不是出於他的手筆。
“厲害厲害，你真厲害！”一眾老怪哪還有心思跟林龍圖瞎扯，敷衍著幾聲，一個個圍到顧揚身邊，有的伸手作大死，想要摸靈氣爆衝，有的睜開各種瞳術神通，試圖看清顧揚體內的元力走向。
狂熱的目光，好像要把顧揚剖開來仔細做研究。
顧揚見狀，連忙把靈氣爆衝散去，氣息頓時從曙光巔峰滑落到黎明巔峰，並且沒有半點不適。
看在一眾老怪眼中，更是平添了幾分可信。
看到沒有，大氣都不喘一個，元力波動平緩自然，顯然那不是秘法手段，而是一種常規狀態，沒負擔的！
鄭不通嘖嘖稱奇，將目光從顧揚身上移迴來，落到多年不見的老友身上。
“林老怪，沒想到你一迴來，就給我們帶來這麽大的驚喜。”
林龍圖整的那點破玩意兒，早在十幾年前就讓在座的二十多號老怪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熟知功法研發曆史的這幫老怪更加清楚另一點。
始於《強身訣》，改進於六界天地所有內修功法，統合而成的經脈周天圖，曆經數十代道法大家、宗師孜孜不倦的改良，又經曆幾百年的修修補補，從一開始的萬人難以破階五十，到現在隻要先天資質不差，就能極限修煉，已經改到沒法再改的地步。
從林龍圖說要創新周天圖的時候，就沒人看好他，後來又鬧出了那件事，死了門院生，更是讓一群道法大家失望不已。
可是...
在場的道法大家哪一個不是人精，別看他們一個個老邁不堪，眼力勁兒比誰都刁鑽。
連懷疑的環節都省略掉，一行人直接就能確認無誤。
“那是當然，也不想想我是誰！”林龍圖抬起下巴，活生生的用鼻子看人的囂張模樣。
鄭不通搖著頭，並不介意林龍圖的裝模作樣，畢竟有這樣的成果，的確值得裝一把。
“多年嘔心瀝血，一朝風光無限啊。”
一眾老怪紛紛給林龍圖道喜，就連莫聞老怪都臭著一張臉，不鹹不淡給林龍圖道一聲恭喜，聽得林龍圖舒服透頂。
隻是這恭維話聽多了，莫聞老怪耳朵生刺，不冷不熱說了一句：“林老怪，別嘚瑟了，趕緊的，老規矩，別瞎糊弄我們，否則就把你轟出去。”
“對對對，趕緊的，林老怪，按規矩，不要你核心功法，把框架解釋解釋，至少讓我們有個底。”
其他人連忙起哄。
林龍圖聞言，麵色一僵。
糟了，多年沒來，忘了還有這一茬！
顧揚看著一群老頭子鬧騰的樣子，也不覺得多難為情，反而認為他們個個皆有真性情，一應喜好都掛在臉上，活得自在也活得舒坦。
可沒想到還沒高興一會兒，場麵就冷下來，頓時有些好奇。
“林大師，這是要幹什麽？”
林龍圖聞言，煥然一震，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腦筋子裝得那是一個快，頓時從真性情的道法老怪，變成老奸巨猾的老混蛋。
隻見他背著顧揚朝自家好友使了個顏色，然後苦著臉扭迴頭，很是尷尬窘蹙說了兩個字。
“辯法。”
“辯法？”
顧揚重複了一遍。
林龍圖知道顧揚沒來過青陽靈院，所以就給他解釋了一下規矩。
顧揚再想想方才幾個道法大家的攛掇，頓時明白了，原來是辯論賽啊，就算拿出了研究成果，但也要讓別人知道這裏麵的基本框架，進行一定程度的檢查和推衍核算，確保這個研究成果並非造假虛構。
至於該給出多少、給哪一部分的資料，能夠保證既能讓道法大家確認成果無誤，又能保證核心功法不泄露，這就要看創造者自己的把握。
那麽問題來了。
林龍圖知道自己的周天圖錯的一塌糊塗，難以入眼，隻知道顧揚確實是修煉出理論中的異象，那麽林龍圖他又該拿出怎樣的資料，才能讓其他老怪滿意！
“全都給了唄。”顧揚倒是大方，“反正你那份稿子，也就隻有一個框架值得一看，剝離掉具體的推衍修煉過程，其他步驟基本都沒錯。”
臥槽~~~
林龍圖聽到顧揚的真心話，頓時連撕了他的心都有，這小子，說話這麽難聽，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其他老怪從學術狀態中脫離出來，琢磨了片刻，心裏頓時有些透亮。
感情林老怪是糊裏糊塗悶出一個大獎，就迫不及待跑迴來炫耀啊！
沒等他們集體投訴林龍圖，顧揚又幽幽補充了後半句。
“至於具體的辯法，你不行，不是還有我嘛。”
準備開口的莫聞老怪話到嘴邊，一下子咽迴去。
等等...這小娃子說了什麽？
林龍圖大喜：“好，就等著顧揚小友給他們長長見識，別以為整天窩在這個破旯旮，就能研究出什麽玩意，真正做學問的，還是要出去走一走！”
不走，他怎麽碰得上顧揚這個妖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
顧揚平靜的點頭，好似沒有發現林龍圖的小心思，但是點頭低下的一瞬間，嘴角卻是微微一抿，掀起微不可查的一絲弧度。
嗬嗬，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這麽大的一份禮物擺在麵前，顧某人不客氣了。
……
青陽靈院一處，楚雲歌收拾桌上的書本，離開教室。
陽光晴朗的照映下，楚雲歌臉色蒼白，帶著一絲憔悴，顯然昨夜的傷勢僅僅好轉了一部分，身體仍未康複。
唐蕾臉上露出幾分關切：“楚大哥，你傷得這麽重，為什麽還要來上課，我們其實可以給你抄筆記。”
楚雲歌嗬嗬一笑，神色堅定：“區區筆記，根本複述不了老師當堂所講的精髓，我可不願繼續荒廢下去，能來聽課，還是要來的。”
唐蕾越發心疼：“楚大哥，你這樣辛苦勤勉的修煉學習，又是何苦！”
楚雲歌燦然一笑：“我不能停下腳步，我必須不斷前進，不斷變強，所以不容我放鬆啊！”
明明重傷在身，明明精力憔悴，可是這一抹笑容，卻一下子擊中唐蕾心中最柔軟的一麵。
就在唐蕾即將被楚雲歌刷爆好感的時候，突然有人急匆匆跑過來，喘著氣，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通知楚雲歌。
“楚雲歌，澹台老師為了你，在靈院裏堵人了！”
楚雲歌心裏浮起一抹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反問：“堵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打你的顧揚！”來人眼裏浮起戲謔，朝楚雲歌伸出一個大拇指，“厲害喲，我可見過那位叫顧揚的小子，娘希匹的，這家夥到底是怎麽修煉的，才十二歲啊，黎明境界，曙光戰力！”
楚雲歌心裏又是驚訝又是感動，驚訝於澹台清璿竟然會為了大張旗鼓在靈院中鬧事，感動於她的出格卻是為了自己出氣。
但下一秒，來人又說出了一個壞消息。
“然而，澹台老師被顧揚那小子消遣了，結果一路追，最後竟然堵到了研究院的門口，這才叫一個牛逼啊！”
“糟了！”楚雲歌一下子懵住了。
研究院，那是什麽地方，連澹台院長都不敢在那裏喘大氣，那可是僅次於功法閣的重地！
澹台清璿跑去哪裏鬧事，也決計討不到好處。
唐蕾頓時慌了，盯著楚雲歌好像抓住救命稻草：“楚大哥，我們該怎麽辦？”
“小蕾別慌，有我在。”楚雲歌努力冷靜下來，直接朝研究院走過去。
研究院他又不是沒去過，還被其中一個道法大家看上了眼，想要收自己為徒，隻是楚雲歌一直都在猶豫當中，但現在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隻能答應那個老家夥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