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薑天雲將手中的長劍收迴,有意拉開二者的距離。


    “好!”


    易清凡再次施展花雲步,身形閃動,一個箭步,丟掉了所有複雜的動作,鋼刀直接劈向薑天雲的頭,動作簡單,而又實用。


    薑天雲手中長劍一抖,直接刺向易清凡手腕,比之易清凡的動作更加簡單,更加直接,速度更快,未等易清凡鋼刀劈下,劍尖已經點在易清凡的手腕上,逼得易清凡不得不收招。


    易清凡豎劈不行,急忙收刀,橫刀劈入,向薑天雲的脖子砍去。


    薑天雲又是長劍一抖,手腕一轉,劍尖再次點在易清凡的手腕上。


    逼得易清凡不得不收刀,借勢劈向薑天雲的右腿。


    就這樣二人接連過了二十多招。


    都是易清凡在將要得手時,薑天雲的劍,先一步刺中易清凡的手腕,逼得易清凡不得不收手。


    二十多招下來,易清凡終於慢慢發現,薑天雲的劍越來越慢,由本來的一道寒光,到現在的劍身抖動,易清凡看的越來越清楚。


    易清凡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境界提升,也不是自己揮刀的速度變快,而是薑天雲有意將劍速放慢,迎上自己的節奏。


    單憑這一手控劍的本領,易清凡心中暗暗稱奇,對薑天雲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分。


    二人就這樣,一位持刀先攻,另一位持劍後擊。


    先後又交手了一百多招。


    任由易清凡橫七豎八的去攻,薑天雲總是手中長劍輕輕一抖,快一步斬向易清凡的手腕,化去易清凡的攻擊。


    “停!”


    時間一長,易清凡的體力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副你愛咋咋地的樣子。


    易清凡本來身子就沒有完全恢複,揮刀又是一個力氣活,時間一長,易清凡的身體就有點吃不消。


    薑天雲看著一副賴皮像的易清凡,哈哈笑道:


    “就你這樣用刀,即便不被別人打死,自己也得累死了。”


    易清凡點點頭。


    易清凡豈能不知道自己用刀的弊端,他沒有別人指點,出刀時都是用的蠻力,少了些巧勁,所以對敵時,往往都是殺敵三千自損八百,他相信若是這樣一直下去,總有一天自己會因為這個原因,吃個大虧,現在被薑天雲指出來反而正好。


    “你覺得我的劍法如何?”


    薑天雲問道。


    “薑公子的劍,很快!”


    易清凡想了想,用最符合薑天雲詞語來形容。


    薑天雲點了點頭。


    接著問道:


    “還有呢?”


    “還很準,很狠。”


    易清凡斬釘截鐵道。


    迴憶下剛才薑天雲的劍術,除了很快外,薑天雲對控劍的力度,準頭,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易清凡相信剛剛的每一招,如果薑天雲的劍再向前一公分,就會刺中自己。


    如果說薑天雲若是有一劍刺中自己的話,易清凡還會覺得是自己僥幸,可薑天雲的每一劍,對易清凡來說都是點到為止,不多不少,正巧能化解易清凡的攻擊,又不傷到易清凡,卻能讓易清凡深深的感受到從劍身上傳來的冰冷寒意,輕而易舉的逼得易清凡不得不變招。


    易清凡相信如果薑天雲想要殺自己,那股寒意便會變成實質的攻擊。


    所以在易清凡看來,薑天雲的劍既快又準又狠。


    薑天雲點了點頭,道:


    “我劍術的特點就是快!隻要你的劍夠快,就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易清凡聽了這句話也非常認同。


    易清凡在地球上,因為不懂得武道,隻認為槍是最厲害的,隻要手中有一把槍,給自己足夠子彈,來再多的人他也不怕。


    現在看來,槍之所以取代刀劍,正是因為子彈的速度快,快的讓人無法招架,快的讓人不知道何時會死。


    易清凡想到槍,暗自拿槍與薑天雲的劍法比了比,突然,易清凡發現,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一把能夠擊穿薑天雲防禦的槍,真的能擊中目標嗎?他不確定,因為薑天雲身手太快,快的難以置信,快的能夠輕而易舉的躲開一切攻擊,比自己那花雲步強的太多。


    薑天雲看著思索的易清凡,道:“不如這樣,酒也喝足了,劍也比完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如何!”


    易清凡疑惑道:“講故事?”


    薑天雲笑了笑,將手中的長劍放下,盤膝而坐,拿起一壺酒喝了一口。


    “你也坐下,就當是比劍敗給我,對我的獎勵。”


    易清凡聽到“比劍敗給我”幾個字,不知如何作答,如做錯事的小孩,臉一紅將手中的鋼刀插在地上,盤膝而坐,靜靜聽著。


    見易清凡準備的差不多,薑天雲縷了縷思緒。


    “這個故事我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講過,這算得上是我一生最重要的秘密,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易清凡吃驚道:“哦?到底是什麽故事?竟讓對薑公子您如此重要。”


    “我出生在一個落魄的武道家族,家族雖然落魄,卻非常崇尚武道,所以在家族中的地位取決於自己的實力。”


    薑天雲停頓一下,臉色有些無奈,這是一種無法改變的無奈,畢竟人的出生是難以改變的。


    接著道:“也許是幸運,我天生對武道具有濃厚的興趣,所有的武學功法我一學就會,再難的瓶頸對我來說,也都是水到渠成,算不上阻礙。很快我便在年輕一輩人中脫引而出,得到了家族長老們的認同,將我當作家族的未來重點培養。甚至將家族的先天靈藥和功法毫無保留的全部用在我身上,就是希望我能帶領家族再次複興。”


    薑天雲說到這時,從臉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種自豪感,是一種年少有成,才有的自豪。


    薑天雲看了一眼易清凡。


    “我也沒有讓家族失望,我以不到十五歲的年紀修成武王。”


    “什麽!”


    易清凡失聲叫道。


    易清凡雖然來到這裏不久,卻對修煉等級研究的非常透徹,能以十五歲的年紀修煉武王,簡直是一個變態。因為其他人不說,就拿莫言雲與薑天雲相比,莫言雲十八歲才是武王,比薑天雲整整大了三歲。


    薑天雲好像預料到易清凡這個樣子,輕聲一笑,接著道:“在我十六歲生日那天,我便修成了武尊。”


    聽到這句話,易清凡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像炸開一樣“嗡嗡”作響,過了許久,易清凡才緩過神來,心想以十六歲的年紀修成武尊,恐怕這句話若是讓莫言雲聽到,非得找眼前的薑天雲拚命不可。


    任何一個武者都相信,隻要薑天雲不夭折,恐怕修成武帝、領主、天級的武者,都是早晚得事。


    想到這裏,易清凡突然一個念頭閃過,眼前的薑天雲眉清目秀,儀表堂堂,頂多二十多歲的樣子,比自己大那麽一點,不知現在修為如何,於是問道:“不知薑公子,現在是什麽修為?”


    易清凡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驚訝,或是因為恐懼,那種心情很複雜,就好像自己懷裏抱著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般,忐忑不安。


    易清凡心裏不斷念叨:“怪不得剛才我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原來是這麽厲害的一個狠角色。”


    薑天雲好像預料到易清凡會這樣問自己,不過看他的表情,分明是一副“你猜”的樣子,於是語氣變得沉穩道:“在我成為武尊後,家族長老商議,特例提升我為家族代理長老,參與家族會議,擁有長老權利。從那時起,我便從中了解到家族紛爭,家族利益,也是從那時起,我帶領家族,逐漸在混亂的時代中,殺出了一條血路,讓家族成為一方強大的勢力。”


    易清凡點了點頭,薑天雲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易清凡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到了薑天雲這個層次的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易清凡才剛認識薑天雲,能聽薑天雲講故事就很不錯了。


    “後來呢!”


    易清凡問道,他很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也許便會知道薑公子找自己的目的。


    “後來我到十七歲時才修煉到武尊頂峰,隻差一步便是武帝。”


    薑天雲囔囔道,看似不經意,卻著實又嚇了易清凡一跳。


    易清凡心想隻用一年,就從一級武尊升到十級武尊,這樣的速度簡直比變態還變態,就這薑天雲還說“才”武尊頂峰,簡直是個禽獸,這不是擺明了在打其他人的臉嗎。


    薑天雲並不知道易清凡正在心裏罵他禽獸,接著道:“也就是這一年,發生了一件改變我命運的事,也正是這件事,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咦!什麽事?”


    易清凡不解道。


    薑天雲道:“就在那一年,也不知為何,我的修為突然間不升反降,從武尊頂峰顛到九級武尊,沒過幾天又從九級武尊降到八級武尊。大約隻過了半年的時間,我從一位十級武尊降到了七級武徒,也就是我現在的修為。”


    易清凡驚訝問道:“難道你現在真的隻有七級武徒的修為?”


    他本以為像薑天雲這樣的身手,是為了出門方便,才將修為故意隱藏起來,沒想到薑天雲真的是七級武徒。


    薑天雲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現在的確隻有七級武徒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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