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來一戰?”閻風恢複常態,雖沒有剛才戰仙般的威勢,但輝煌的戰績擺在那裏,一人完勝三大天才人物,誰還敢招惹這個殺星。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唉。”閻風提起如死狗般的刑仲,將他身上的鱗鎧脫了下來,收歸戰利品。


    期間刑仲一再反抗,結果幾巴掌扇下去,徹底癱軟了,不知是暈倒,還是無力抗爭。


    抹去銀槍原本的印記,它才漸漸溫順,閻風耍了一把槍花,感受到此槍中仿佛孕育著一個新生命,似乎還有微弱的意識,想親近卻又有點害怕。


    閻風試著將靈能灌入,銀槍微微抖動,顯得十分歡愉,似乎渴望著這種喂養。


    “按照賭約,這兩件靈寶我收下了。”閻風淡笑道,十分滿意這次收獲,兇戟雖然神秘而強大,但他的修為實在不足以保住這件奇物,一旦有人發現它的奧秘,肯定會出手搶奪,尤其以後在中域闖蕩,他勢單力孤,不到緊要關頭亦不想兇戟露麵。


    而且它當中藏有一個大秘密,若有朝一日能夠揭開,閻風猜想應該能知曉那幫神秘人的來曆。


    “你們,把這幾人都帶迴去,別晾在我紫霄峰,礙眼。”閻風把手一招,鄙夷道。


    眾人敢怒不敢言,有些人甚至不敢與閻風對視,將那幾名幾乎半死的帶上,就要離開。


    “好囂張的小兒,真當靈宗無人能製你了?”如天降神音,連紫霄峰仿佛都承受不了它的威壓,峰體晃動,閻風兩耳感覺快要被震聾了。


    “元機!收起你的架子,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兔哥第一時間跳出來,對天叫囂。


    “哼。”


    一老一少從天而降,老的不怒自威,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種長期處於高位中的意氣,神色倨傲至極,仿佛彈指間滅掉一個紫霄峰不在話下,實力難以揣度。


    而年輕的那位,約摸十二歲,宛若受到上蒼眷顧,麵如美玉,氣度非凡,威風凜凜,肌體之下隱隱有七彩寶光閃耀,洋溢著一股祥瑞的氣息,天生的人中龍鳳。


    閻風蹙眉,此人氣象非凡,有一種霸王之氣,是一個足夠引起他重視的對手。


    “臭小子,你有麻煩了,那小白臉對於現階段的你來說,不好惹。”兔哥小聲嘀咕道。


    “他們是誰?”閻風不認得二人。


    兔哥腦袋一歪,沒好氣地道:“元機若是知道你連他這個靈宗大長老都不認得,恐怕氣得冒煙。”


    “那個小白臉是元機的關門弟子,名為元天,來頭可不簡單,他年幼之時被遺棄於荒林中,不但沒死去,還被遠古瑞獸麒麟抱走,當作幼崽般養育數載,深受這類聖獸的影響,更承載了它的血脈,天生具有一股祥瑞之氣,集大氣運於一身,自踏入修者一列後,奇遇連連,修為攀升的速度遠超同代人,天賦更遠勝桑宙、桑古等人,元機最看重的弟子,未來不可限量。”


    兔哥瞥了閻風一眼,語氣突然變得奇怪,似乎帶有別的深意,“論潛力,他可不輸於你,而論修為。。。。。。你懂的。”


    勁敵,難以想象的勁敵,或許是閻風至今遇到同代中的最強者。


    “你是閻風?”元天上前,背負著雙手道。


    “明知故問。”閻風毫不客氣,翹著雙臂傲視道。


    “屠殺南域眾教同道,犯下大逆之罪,還有麵目迴來尋求庇護?”元天十分不滿閻風的態度,喝道。


    “庇護?”閻風突然放聲大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斜著眼譏諷道:“我不迴來尚且可以偷生於世,迴來了等若送羊入虎口,九死一生,何來庇護之說?”


    “你不過是一件交易的附屬品而已,靈宗給予你的已經足夠多了,可惜你兇性難除,犯下大罪,南域已無容得下你的地方。”元天言語間擲地有聲,仿佛站在了大義的一方,而一眾修者亦被他所感染,紛紛出言相向。


    “哼,一群小人,以為來了一座靠山就有憑仗了。”兔哥啐道,極為不屑。


    閻風不由得自嘲,或許他真的是一件附屬品,隻是他替兵主不值,把鍛兵訣交給了這些貪婪成性的小人,如今終於開始露出他們的獠牙了。


    “收起你的批判,想對付我,別用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話,隻會讓我看不起,要戰便戰,我就在這擺下擂台,易神境之下的,誰敢來挑戰我就打趴誰。”閻風語出驚人,視線從大長老身上一閃而過,對元機來說這已經是一種挑釁。


    “真以為無人能治你嗎?”元機聲色俱厲,神峰晃動,仿佛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元機,小輩之間的打鬧你參和幹什麽!給我收起你的臭架子。”唯有兔哥敢這般向大長老叫陣。


    “你。。。。。。不過是半死不活的殘魂,連靈識都不全,敢如此對我說話?”元機怒道,虛空劇顫,似乎下一刻就要出手滅了這隻可恨的肥兔子。


    “你敢對它不敬?”一道清氣自兔哥身上剝離,化作了虛影,護在它身前。


    “徐望!”這兩字幾乎是元機咬著牙吐出的,眾人此時都能感受到他散發的濃烈敵意,“你曾立下誓言,難道忘了?”


    “我真身不在,沒有違誓,倒是你,出言不遜,對它無禮,已經犯了宗規。記著,楊瀟隻不過是代宗主,這個位置還不屬於他。”徐老肅然道,散發的氣勢絲毫不弱於元機。


    雙方雖然互有針對,但仍有一個底線,現在還不是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而徐老的出現讓閻風由衷地感到暖心,有他在,元機不敢妄動,強行殺人或者耍什麽小手段。


    “罪人,給你一個機會,臣服於我,引出那兵王遺孤,減少你的罪孽,餘生隨我征戰天下。”元天傲然道。


    “廢話真多。”閻風持槍遙指,戰意高昂,“滾過來,打爆你。”


    從未試過被人如此輕視,元天心頭冒火,殺機迸發,麵上仍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淡然,自信含笑道:“抬手間就要將你鎮壓。”


    麵對強敵,閻風不敢大意,溝通識海虛影,近仙的姿態再現,剛才圍觀的修者頓時啞口,默默遠退,即便有大長老坐鎮,但剛才閻風給予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強烈,強大的實力直逼易神境下第一人的稱號,甚至有人不受控地冒出一種想法,元天亦未必能完全壓製得住閻風。


    當然,這種想法不可能說出口。


    砰!


    仿若兩顆隕星相撞,炸起的氣浪如漣漪般擴散開去,除了元機與徐老,無人能看清二人的動作,隻是依稀看到兩道影子縱橫虛空,不時糾纏到一塊。


    譙元是與閻風對戰的人中傷得最輕的,目睹二人的激戰,內心不由得有些苦澀,顯然閻風剛才的比拚中,還未出盡全力,兩人之間的差距比料想中大得多。


    青色的靈碑從天而降,有一種鎮壓天地的偉力,碑上的字跡如龍飛鳳舞,似乎蘊含著一種極致的妙理,讓人忍不住想要悟透,卻始終隔著一層朦朧霧氣,看不真切,反而徒增了許多神秘感。


    “鎮你一萬年!”閻風大喝,靈碑開道,舍我其誰。


    “哼,小道爾,麒麟怒。”元天神情肅然,雙掌撚印,宛若推著日月星辰而動,竟喚出一頭赤色麒麟,渾身冒著烈火,睜眉怒目,吞吐著白氣,靈動而真實,緊密有致的鱗甲在火光映照下更顯斑斕而富有光澤,一聲嘶吼,猛然朝著靈碑撞去。


    神獸有怒,威裂蒼穹。


    一方擁有蓋天般的鎮勢,而另一方具有擊天之威,如同兩片世界的對抗,靈碑爍爍,神獸咆哮,光溢出的元氣風暴遠不是圍觀的一眾修者可比,幾乎都目定口呆。


    譙元、刑仲等人亦感到深深的震撼,通靈境修者之間的戰鬥,竟然有此等威勢,顛覆了他們對這個境界的認知。


    閻風、元天所立身的那片虛空徹底暴動,元氣如漩渦般匯聚,風雲動蕩,異像驚人,皆在積蓄自己的勢,巔峰的一擊全部蘊含在拳頭上,如隕星般撞到一起。


    轟隆!


    元氣爆炸,光華熾白,連靈碑與麒麟都淹沒了,碎裂之音與怒吼之聲不斷傳出,似乎兩者皆被暴動的元氣絞成了渣子。


    當!當!當!


    兩道黑影來迴竄動,遊走於迷蒙的白光之中,近身搏殺,沒有一絲退縮之意,硬撼間蕩起的罡風如刀刃般劃出,割裂了地麵,摧毀了靈木翠竹,那片虛空仿佛都要被打爆了。


    二人的激戰牽動著眾人的心神,元天,天賦異稟的驚世人物,代表著靈宗未來的頂端戰力,此刻如同眾人的信仰,幾乎無人願意他落敗,尤其是敗在一個罪人的手上。


    光華逐漸消散,顯露出二人的身影,傲世而立,如兩尊神明在對峙,大部分人觀望後,心中竟產生一種自慚形穢的念頭。


    元天氣息平穩,雙目神光湛湛,七彩寶光如光環般匯聚至眼瞳中,似乎醞釀著一股驚人的力量,一種可怕的威壓漸漸向外擴散,“謫仙體,果然不負其名,剛好我就缺一個戰仆,你很適合。”


    閻風神色淡然,有一種超脫於物外的韻味,肌體繚繞著光霧,肉身絲毫無損,平靜地道:“一介棄兒,果然淨會放些屁話,這個世間,拳頭硬才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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