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寶體亦再度上升一個台階,體表宛若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羊脂白玉,極具質感,瑩輝若粒粒星辰般納於血肉當中,透著一種朦朧的毫光,氣質若仙。


    可惜閻風隱隱有一種感覺,無暇寶體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即便以後他修為提升了,寶體卻不能持續蛻變下去。


    閻風亦無奈,這種稀世寶體威能無匹,擁有同階稱尊的巨大潛力,可惜要一路蛻變下去,需吞服謫仙草神液,不斷改變體質,達到終極境地。


    寶體止步於通靈境,意味著日後將失去一大利器,尤其對於他這種擅長近身搏殺的修者來說,比起術法,更注重體魄的修煉,或許可以打一下徐老的主意,他老人家連逆時歩這種幾乎失傳的極速身法都知曉,總會藏有一兩部煉體的功法吧。


    稍稍思索了一番往後的修行路該如何走,不遠處的荒林間有動靜傳來,修為提升,靈覺更加敏銳了,至少有五人,而且皆是修者。


    閻風瞬間想明白了許多,曉是秦玉等人擔心他未能死透,派人來搜索附近地域,不留給他一線生機。


    眸光漸漸變得冰冷,閻風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沒有第一時間主動出擊,先潛藏自己的氣息,默默注視著周遭的一切。


    一、二、三.。。。。。共計七名修者先後到達,閻風眼睛一亮,竟然還發現了一名熟人。


    “鄧傲,此地四方元氣有暴動的痕跡,地貌被破壞,難道適才有生靈在此處廝殺?或者說,那人真的活下來了?”


    “以他的修為,一旦進入陰陽河地界,被煞氣侵體,即便肉身扛得住,心神早晚被那股暴虐意誌吞噬,變成徹頭徹尾的瘋子。嚴源,你多慮了。”


    “哼,中了廣師兄一箭,焉有存活的可能,依我看,被派來鎮守此處簡直浪費時間,若因此錯過了血魔傳承,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


    “阮真,別做白日夢了,且不說那傳承的真偽,與鎮師兄那一輩的人物爭奪,你認為有多大勝算。更何況眾多教主布下了大陣,封住了血飲刀逃離的唯一出口,這廝現在一直龜縮在地宮中,聽聞不少進入地宮的修者已遭到它的血腥報複,眾教主亦準備親自出馬,入地宮收服這件兇悍的神器。”


    閻風將一切盡收眼底,沒想到的是那鄧傲竟然亦有通靈境的修為,難怪當日在觀眾台上,他如此囂張,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原來一直隱藏著實力。


    玄門、焚炎穀、鎮獄教各有一名通靈境修者,閻風自問若同時間對上眾人,沒有必勝的把握,畢竟他才踏入這個境界,未知他能發揮的極限戰力有多少。


    “你們留下,在附近仔細搜尋一番。”嚴源囑咐了一聲,與鄧傲等人相繼離去。


    “真晦氣,為了一個死人,在這鳥不拉機的地方白白耗費數日,真讓我尋得那人的屍體,先賞他幾劍再說。”


    “誰讓咱們身份低微,終日接著苦差,不過話雖如此,靈宗新生代的那三人確實可怕,尤其那叫閻風的,他與秦霜那一戰的表現引起許多門派的注意,無人不想鏟除掉這個潛力非凡的威脅。”


    “你倆還忽略了一點,這次秦玉他們的襲殺,早早就部署好了,而靈宗那邊竟然沒派宗內高手護持著那三人,就連桑宙等人亦沒有應援,可想那姓雪的虛名長老,是多失勢啊,根本無人願意看到她這一脈崛起。”


    “嘿,她亦是悲哀,就如一個待人采摘的香餑餑,我曾聽師尊道,楊瀟一直力保她的長老位置,隻為了他兒子未來入主紫霄峰提前做的布置,你們想啊,要是楊瀟竄合二人成道侶,以他的強勢,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那桑宙雖然被譽為四傑之一,但與楊瀟兒子相比,始終輸了一籌。”


    餘下的破壁境修者打開了話匣,暢所欲言,閻風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裏,除了滿腔的怒火,更多的是對雪沉雁的擔憂。


    鄧傲等人離去得差不多,閻風亦沒偷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倒是被他們又咀咒了好幾迴。


    “那人要是能活著,豈不是我能在陰陽河橫著走?”


    “是嗎?那你倒進去溜達一圈看看。”


    “誰?”


    眾人一驚,黑影自樹上躍下,好整以暇的翹著雙臂,表情從容,略帶輕蔑的眼神掃視著他們。


    “承蒙各位同道厚愛,特此現身一見。”閻風嘴角微牽,笑容很冷。


    眾人仿佛活見鬼一般,仔細感應他的氣息,大活人一個,更顯震驚。


    沒人認為閻風能活著走出陰陽河地界,多少強者高手折戟此地,一個小小的破壁境修者反而無礙走出,那不就成了傳奇嗎?


    他理應身受重創才對,但氣息平穩,吐納自然,眸光熠熠,狀況出奇的好,與之前描述的慘狀沒有一點相符。


    “你不是說,能在裏麵橫著走嗎?還請兌現你的承諾。”閻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怕他什麽?修為與我們相當,一對三,優勢在我們手中,隻要拖住他一會,鄧師兄他們馬上便趕來,鎮壓他不過是反掌間之事。”其中一名修者吼道,仿佛給其餘二人壯膽。


    沒辦法,閻風的兇名幾乎傳遍了參與南域盛典的各大門派當中,雪沉雁那一輩的年輕高手或許還瞧不上眼,可新生代卻難以無視他的強勢崛起,有他在,未來爭霸的道路將會堵死一大部分人,這個局麵不是很多人所樂見的。


    “對,隻要拖住他片刻,就。。。。。。”此人話還未講完,隻覺目中視像顛倒,天地反轉,一具無頭的身軀仍保持著直立,腥血如湧泉般噴灑,染紅了他身側的兩名修者,意識漸漸淡去,想說什麽,卻無力發聲。


    逆時歩出,快得不可思議,幹脆利落的斬殺一名同階修者,似乎完全不廢半點氣力,閻風與他們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才生起的抗衡之心,瞬間被瓦解,別說拖延,連多待一個唿吸的時間都不願意。


    “你之前說,要在我身上開幾個洞子嗎?來吧。”閻風張開雙臂,踱步過去,不作任何防備。


    那人麵色徒變,不自覺地退後數步,冷汗狂飆,後背都浸濕了,涼颼颼的。


    而另一人亦不好不到哪裏,持劍的手臂直顫抖,長劍錚錚,如同發出哀鳴一般,剛才閻風一記秒殺嚇得他幾乎魂不附體,強自鎮定心神,鎖定閻風的氣機,尋找逃遁的機會。


    “不拚死一搏,根本逃不出他的魔掌,他的速度太可怕了。”


    “殺!”


    二人相互傳音,對視了一眼,紛紛施展殺手鐧,被閻風點名的那人從懷中揣出一物,念動咒法,猛喝一聲,“金霞塔!”


    閻風不慌不忙,任由對方施為,那法器快速放大,搖身一變成一丈多高的銅塔,從天而降,勢若神嶽,以銅精鑄造,呈黃金之色,燦燦生輝,厚重而堅硬,泛著金屬獨有的質感,懸在閻風上方,仿佛遮住了蒼天,流溢著絲絲莫名的秘力,似乎帶有些許魔性的味道。


    而另一人,靈能全麵爆發,以自身為中點釋放出一圈圈的青碧漣漪,劍意凝聚,與手中長劍合一,劍氣激發,周遭的土地如蛛網般開裂,如一把震世神劍出鞘,威勢更勝銅塔,更有幾分當日滄十海對戰紫逐,那斬天一劍的神韻。


    二人在其門內亦算得上同階中的佼佼者,近乎圓滿的破壁境修為以及相當不俗的戰力,若是閻風沒有突破,同時對上二人絕對沒現在這般輕鬆。


    “你是。。。。。。鎮獄教的人?”閻風直覺使塔這人的功法與鎮四方有相同之處,遂猜測道。


    “無名小廝,哪配知曉我身份,受死!”那人力量積蓄得差不多,幾乎是吼出來,“鎮壓。”


    銅塔耀出萬丈金光,從天而降,有一種力拔山兮氣蓋世之感,轟隆一聲,地麵劇震,幾乎讓人站不住腳根。


    成功了?那人心裏狂喜。


    然而下一刻,驚駭得連逃跑的心思都熄滅了,閻風單臂高舉,穩穩托住了銅塔,神情輕鬆,任那銅塔耀得如一輪大日似的,不斷釋放著靈能,卻不能再壓下分寸。


    “吃我一劍。”另一人終於出手了,人劍合一,劍鋒揮舞,激蕩出淩厲之極劍氣,空氣都被劍光絞殺得稀薄了許多,出劍如龍,閻風仿佛瞧見一把巨大的青碧色戰劍疾刺而來,快若流星。


    “兩隻蚍蜉也想撼動大樹?不自量力。”在劍尖即將碰到他瞳孔之際,閻風曲指,迅速彈落到劍身之上,一指爆發的可怕力度,直接將長劍崩斷了。


    即便修有寶體,這戰力亦太過誇張了吧,自己全力施展的一劍,如此簡單破去,輕鬆得好比碾死一隻螻蟻般。


    難道他。。。。。。此人仿佛意識到什麽,可閻風淩厲如刀的鞭腿斷絕了他的後續想法,切實地掃在他下肋處,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便倒飛開去,手中斷劍亦脫手。


    閻風沒有停留,將銅塔朝著它自家主人猛力扔去,爆起重重氣浪,那人根本無法重新掌控銅塔,勉強閃身躲避,可惜左肩仍被擦中,血水灑落,連帶著肩骨被砸得粉碎。


    “你。。。。。。竟然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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