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次兵皇墓開啟,各大派、大教將派遣門下弟子進去撞機緣,說不定我們也有機會參上一腳,不奢求神兵,讓我尋得一件上好的靈兵或戰技術法,便滿足了。”


    “對對對,那幫整天高高在上的老不死,這次為何能沉得住氣,按兵不動,本來我還抱著看一場亂天動地的廝殺而來。”


    “他們的忍耐隻是暫時的,兵王墓外圍有兇兵鎮守,隻允許逆命境以下的人進入,餘者皆會遭受兇兵圍攻,那些兇兵當中可是有媲美教主級戰力的存在。”


    “你隻說對了一半,若是各大教聯手,要抹平外圍的兇兵雖可以做到,但極有可能因此毀了此墓。傳言這次兵王墓的開啟是挑選最具資質的傳承者,墓裏除了葬有兵皇生前搜羅和煉製的奇珍異寶,最有價值的非屬鑄造兵器一法不可,其內有有關於神器的奧秘,各教各派為之瘋狂,神器啊,一直以來為人所知的皆是天地孕育而成,數量如鳳毛麟角,稀罕得很,若是能人為打造,那豈不是預示著一個無上門派的崛起。”


    “咱們加快點腳步,大墓馬上要開啟,成就非凡、一躍衝霄或許就在今日。”


    一群揣著美好夢想的年輕修士正在趕往兵王墓的路上,此處不過是一個縮影,以兵皇墓為中點,四方皆上演同樣的現象。


    “嗬,你們看那邊,大墓還未開啟,已有人開始廝殺,不,應該說追殺更貼切一些。”


    “額,那小子真夠從容的,被人追殺了還有空吮手指。”


    “或許還沒戒奶呢。”


    眾人大笑。


    閻風無力顧及別人的嘲笑,即便一路靠著神液恢複氣力,可精神的消耗卻彌補不上,烏靈箭不停射出,不求傷著林白,隻為保持雙方的距離,這場持久的追逐戰,讓閻風發現的些許端倪,對方似乎十分忌憚烏靈箭的威能,而且不是源於肉體上的傷害,是更深層次一些,極有可能與魂體有關。


    不過他也不好受,若是有神液的支持,估計都夠他死好幾迴了,渾身上下幾乎沒一處是完好無損的,衣服破爛得比乞丐還不如。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早已放慢吮吸神液的速度,夜月的臉色越發蒼白,他怕還沒達到兵皇墓,要把她活活吸幹。


    林白此刻惱火的同時忍不住帶有一絲期盼,對方猶如一隻打不死的小強,究其原因就落在那少女身上。


    怪不得要活捉她,她身上必有大秘,若是自己獨吞的話。。。。。。


    欲望蓋過一切,距離兵皇墓已不遠,林白顧不及魂傷,提升戰力,速度又飆升了一大截,如魅影般向閻風逼去,手上的攻擊更加密集,火蛇針再現,若雨點般落向閻風四肢。


    血肉炸裂,鮮血四散,劇痛幾乎讓閻風昏死過去,無奈間隻得大吸一口神液,靈箭再發,逼開林白這一輪攻勢,夜月似乎又虛弱了幾分。


    閻風心裏極其愧疚,與其說他保護夜月,現實是倒過來才對。


    隻有拚命逃、舍命逃,才能搏得一線生機。


    從被追殺至今,這一路浴血而行,讓閻風更堅定提升實力的決心,否則這輩子或許就如這樣,如喪家犬般四處逃竄。


    “該死,又是那種變態的恢複力。”林白恨聲道,但對夜月的興趣更濃鬱了。


    “姓林的,今朝若我不死,他日必報今日之恩。”閻風叫嚷,四肢剛才如被火焰灼燒,骨頭宛若都要熔化了,讓他痛不欲生。


    “哼,殺你如碾死一隻螻蟻般簡單。”


    與此同時,兵皇墓附近也是人影綽綽,英傑雲集,十分熱鬧。


    “看,靈宗的人來了,被譽為宗內四傑的桑古、桑宙、雪沉顏、雪洛顏畢至,這兩對雙胞胎男的俊美,女的婀娜,當真如同古畫中走出的璧人。”


    “武門的荊昊又開始找人切磋了,哼,實則是看誰不順揍誰,這貨性格惡劣,奈何實力極高,沒人敢得罪。”


    “若論智慧過人,當屬九霄道門有儒雅公子之稱的幽乾,傳言他布局謀劃,一夜間滅掉三名魔門道統的傳人。”


    “你們所說的,確實乃當代英傑,不過別忘了,這次兵皇墓開啟,最有利的是焚天穀、鬼人族、修羅國度那幫人,當年他們的神兵被奪,兵皇留下了玉符,稱日後必有重報,現在看來所言非虛,那玉符定有妙用,或許他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除卻大門大派,兵皇墓附近依舊雲集了不少實力稍弱的道統,目的隻為分上一杯羹,一件上佳的武兵足以改變他們在門派中的地位。


    “羅少主,數載不見,氣血內斂,目光湛湛,神魂凝練,看來距離易神境巔峰已然不遠了。”


    “幽乾,少廢話了,別人不懂你陰險狡詐,我可是清楚得很。”


    羅刑麵色冷酷,眼裏有仇恨的火焰燃燒,上次幽乾坑殺的三人中,其中一名乃他的摯友。


    幽乾仿佛沒有聽見對方的嘲諷,依舊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切皆是利益使然,羅少主可懂否?這世上不存在永恆的敵人,隻要我們利益一致,做盟友也是不錯的選擇。他們持有玉符,算得上與兵皇有舊,對我們來說很不利啊。”


    “我沒興趣聽你的算計,和你合作簡直是與虎謀皮,還有,別再靠近了,你那假惺惺的臭臉我看著倒胃口。”羅刑冷冷地下了驅逐令。


    “既然如此,幽某先行告退,咱們各憑本事爭取。”一抹兇光劃過眼底,幽乾皮笑肉不笑,很有風度的拜別,在外人看來如同一個謙謙公子般。


    “少主,他這次孤身前來,是屠掉他的好機會,要不我派人暗中出手。。。。。。”左坤一臉怒色,顯然受不了剛才羅刑的態度。


    “別急,總會有機會的。我收到消息,羅戮的兒子被神秘人斬殺,羅刑這次出動,好可能也是為了調查出手之人,如果能利用好,他這把刀還挺好使的。”幽乾冷笑一聲。


    “哼,人麵獸心的混賬東西。”羅刑啐了一句,被幽乾惡心了一把,好不容易按捺住近段時間的悶氣,再次爆發。


    這些天來他尋不著閻風的絲毫蹤跡,等若一座巨大的寶藏從他眼皮底下溜走,怎能不扯火。


    他都懷疑閻風是不是長了四條腿,跑得那叫一個歡快,而且這附近就一座小鎮,按理說那應該是閻風的首選之地,他守在那好幾天了,毛都沒發現。


    閻風咋也沒想到,夜月的出現無形中救了他一命,避免他主動投入敵人的懷抱。


    兵皇墓開啟在即,一座現成的寶藏擺在眼前,羅刑怎會放過。


    不過關於玉符的事情,羅刑倒也起了心思,目光不自主地瞄向另一幫頭角崢嶸的少年人物。


    “哼,打我們主意的人真不少啊。”


    “或許我們沉寂太久,過去的威名與輝煌不再,竟淪落至被這些跳梁小醜輕視。”


    “這一次必奪迴我族神兵,重塑鼎盛,超越過去。”


    “兵皇曾經的諾言果真兌現的話,這將會是我們崛起的契機。”


    好明顯,擁有玉符的人已組成一個強大的攻守聯盟,他們都是昔日被兵皇光顧過的族類與門派。


    位於皇墓的四方,各有一名的修者於半空盤坐、鎮守,他們加起來的歲數,估計可以撂倒下方大部分人。


    而暗處,還潛伏著數道強大的氣息,默默注視這裏的一切。


    整座大墓外觀並不宏偉,隻是一個土黃色的巨大山包,刻有兵皇二字的石碑立在山包前,極其簡陋。


    可就是這麽一座簡陋的土墳,葬在靈脈之上,外圍被一層迷蒙的霧氣包裹,那霧氣滾動間,隱約有刀光劍影浮現,又仿佛聽見兵器交擊的廝殺之音,十分詭異。


    無人敢強闖,石碑下墓門的附近,還有數灘未幹透的血跡警戒著眾人。


    “夜月,再堅持一會,墓在眼前了。”


    “嗯。”


    夜月看起來十分虛弱,小臉蒼白得嚇人,本應充滿靈氣的雙眸黯淡無神,閻風看得心都在滴血,把心一橫把咬在嘴裏的手指吐掉。


    “別。。。。。。”


    “我再這樣遲早把你吸幹。”


    前方有人影騷動,閻風眼前一亮,仿佛已經抓住了曙光,已達致極限的速度再度飆升,雙腿落地時如巨象踏地,稍近的人都感受到地麵的顫動。


    衝衝衝,衝過去就是生路,這是閻風此時唯一的想法。


    林白神色一凜,怎麽也想不到閻風關鍵時刻有了突破,速度比起自己竟然還要快上一絲,根本不需再用靈箭作為牽製。


    “可恨的螻蟻啊。”林白拚著魂根傷勢加重,凝聚靈能,戰力激增,散發的氣息已然突破聚元境極限,一式靈碑掌拍出,青芒如虹,光質化的掌印極速而動。


    閻風感到氣息一窒,掌印已致身後,連開弓的時間都沒有,隻得強行扭身,持黑木弓擋在身前,硬扛這一擊。


    “無知小兒,去死吧。”在林白的預想中,必定是弓碎人亡的畫麵,一件普通的法器怎可能擋得住這一擊。


    然而,他的預想再一次落空,古樸的黑木弓異乎尋常的堅硬,在靈碑掌下毫發無損,反倒被閻風利用這股反衝力,若離弦箭般飛向大墓。


    “謝你成全,來日定當厚報。”閻風吐出一口大血,渾身骨頭欲碎,仍不忘大笑。


    “咦,那名少年是誰?還背著一名少女。”


    “追殺他的不就是林白嗎?在散修當中也算小有名氣,曾在一處古遺跡偶得一法,為靈碑掌,威力一絕。”


    閻風與林白的追逐戰終於惹來了人群的騷動,大部分人的目光轉移到他們身上,尤其是羅刑與幽乾,差點想第一時間撲上去。


    “是他。”


    “是她。”


    兩人心裏大喊。


    “要開啟了。”


    不知是誰開的口,大墓如同迴應他的話一般,迷蒙的霧氣急劇轉動,墓門徐徐打開,裏麵漆黑幽深,什麽都看不見,仿佛連接著另一個世界。


    閻風此刻離大墓最近,稍一猶豫,便毅然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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