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看到李峰擋在縉雲麵前,麵色陰沉。


    “李教頭,這是我們東龍村的家務事,請你不要插手。”


    “哈哈,李村長你說笑了,不說我教授這些孩子這麽長時間,雖無師徒之名,但也總有幾分師生之情,又豈能袖手旁觀。”


    其他人聽了李峰的話,都無言,李峰說的有道理,畢竟縉雲目前也算是李峰的半個學生,就這麽被人帶走,他李峰要是話都不說一句,也太讓人小瞧了。


    “另外,這個孩子我看是塊良才,正打算以後帶他迴武館我師父好好教導教導。”李峰又道。


    這一次,那些站在父母背後的孩子可真的羨慕妒忌了。


    走出山村,成為一名仗劍走天涯的武者可以說是這裏每一個孩子的夢。


    可惜真正能夠夢想成真的太少太少,眼下李峰就是這些小孩心中難得一遇的機會,在家裏,他們的父母也不止一次教導他們如何討好李峰,爭取李峰離開的時候能帶著他們一起離開。


    所以說,脫離這個小山村,拜進鐵豹武館,這是這半年來所有孩子都夢寐以求的事。如今,他們卻發現自己一直守候的東西,卻被人捷足先登了,怎麽叫人不羨慕,不嫉妒。


    最終,在李峰的強壓下以及答應幫助李雲李逸父母幫他們調查兒子真正死因的結果下,李霸天隻能帶著他的兒子無奈的離開。。


    其實李雲李逸的父母也知道,兒子的死主要還是在於李鈺,他們兒子若不是跟著李鈺一起進山,就不會發生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了。


    夜色濃鬱,小山村身後的樹林裏彌漫著團團迷霧,綿延無際的東龍山隱藏在迷蒙霧氣當中。


    星空晴朗,星光燦爛。


    縉雲迴到周叔家裏,雖然白天最後李峰出麵,村長沒有再為難他,但也依然把他趕出了東龍村,不但停了他的粹體藥,連同他原來的房屋也找了借口收走。


    李峰雖然保下他,但在這些事情上並沒有再跟村長計較,隻是臨走時候悄悄給縉雲使了個眼神,讓他明天淩晨讓縉雲去村後麵的小湖邊等他。


    傍晚,周嬸帶著小可終於出現在家中。


    雖然奇怪的是周嬸沒有問縉雲一天沒見去哪裏了,但縉雲這一段時間也滿腹心事,縉雲也知趣的沒有問為何白天家裏沒人。


    隻是從周嬸眼中時不時露出憂慮眼神,讓縉雲心裏大致有了些猜測。


    晚上。


    房門打開,周大娘帶著小可端著飯碗走了進了,“小雲,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嗯,謝謝周嬸。”


    周大娘憐惜的看著縉雲端起米飯狼吞虎咽。


    “孩子,白天的事情我聽說了,放心,等你周叔迴來,我叫他一定好好跟村長算算章,這個老東西太不要臉了,練你這麽小的孩子都欺負。”


    縉雲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吃完飯,目送周大娘跟小可離去,然後躺在床上迴憶起了白天最後一幕。


    白天,雖然村長畏懼李峰實力及他背後勢力的名頭,但是對兒子的痛愛讓他對縉雲恨之入骨,尤其是李鈺躺在擔架上醒來後,不停的說縉雲陷害他,讓他爹替他報仇。


    其實,對於李鈺所說的話,不光其他人相信,就練村長自己也不太相信。


    明明是他們想心懷不軌,跟蹤縉雲,怎麽會是縉雲陷害他呢?不過村長並沒有揭穿兒子的話,除了愛子心切外,也想轉移目標,同時給李雲李逸的父母一個交代。


    當然這個交代李雲李逸的父母滿不滿意,村長就無所謂了。


    村長的這種心思,別的山民心思淳樸未必會明白,但對於李峰這樣老江湖而言,卻是再是一清二楚不過了。


    之前跟縉雲非親非故,這又是東龍村的私事,李峰還猶豫過要不要插手幫一下縉雲,但是當他看到縉雲突破到第三層的時候,這種猶豫頓時變成肯定。


    難得遇到良才美玉,怎麽能毀於庸人之手。


    最後在李峰的據理力爭下,但是村長仍然給他加了一個仗勢欺人的惡命,並借此取消了縉雲的練武資格,沒收了他的房子。


    ……


    就在縉雲躺在床上迴憶的時候,幾百米外,東龍村正中央,一座青石紅瓦的高大宅院內,此時燈火通紅,村長李霸天正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個黑衣人身後,大氣不敢喘一聲。


    “多謝先生對我兒救命之恩,隻是不知我兒的傷勢怎麽樣,以後還能練武嗎?”李霸天小心翼翼問道。


    黑衣人沒有迴答,傲然坐在床前,手指在李鈺的身上試了試,在李鈺身上連點幾個穴道。然後皺著眉頭看著李霸天。


    “練武?哼,丟了一條胳膊,這小子能撿迴來一條命就不錯了,生命力透支過度,修為跌到了練體一層,此生武道無緣了。”


    聽到黑衣人判定,李霸天的臉一下子變白了,渾身力氣一下子消失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黑衣人不屑的接著說道。


    “也不知道哪個白癡,竟然還沒有突破練體第二層竟然就教授他煉骨拳,而且還是《鐵牛拳》這種壓榨生命潛能的垃圾功法。”


    聽到這裏李霸天的臉色更是難看,這套鐵牛拳,就是他專門花費大代價換來的,專門給兒子煉骨用的。


    隻不過煉骨拳法實在太難了,若修為不到,強行修煉,完全可導致骨頭脫臼錯位,甚至折斷。李鈺也是隻修煉一次,就痛的再也不練了。


    可沒想到最後害他兒子修為皆失的,正是這個提前修煉的煉骨功法,因為提前修煉,基礎沒打牢,無形中已經動搖了李鈺的根基,昨天一番搏命,更是在透支之下,將他打下的練體根基摧殘殆盡。


    “好了,你兒子的命算是保住了,接下來隻要好好休養,這輩子在這個窮鄉僻壤做個土財主還是可以的。”


    “當然這些前提條件就是你所說的都是真話!”這最後一句黑衣人眼睛充滿煞氣的望著李霸天。


    李霸天依然麵如土色,這個兒子可是給予他一生的期望,沒想到就這麽完了。


    “嗯?”黑衣人看李霸天好像沒有在聽他說話,臉色頓時冰冷。隨著他的一聲嗯,屋子裏溫度仿佛都降了幾分。


    李霸天仿佛被下降的溫度給凍醒了,身子不由打了哆嗦,忙迴過神來,他看著黑衣人陰冷的表情,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先生,前輩你放心,我絕不敢有半點假話,那周劍雄就是七年前來到我們村子的,他的來曆我們誰都不知道,隻是七年前突然出現在我們村子子,說家裏遭了旱災,一家人逃荒到這裏,正好我們村子裏那段時間死了兩個獵人,人手不夠,我看他又有把力氣。就讓他留下來了。”李霸天有氣無力的答。


    “那你怎麽知道他身懷武功,而且還是個高手”


    李霸天聞言臉色閃過一絲尷尬神色,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個嘛……”


    “話快說!”


    黑衣人冷哼一聲,手指對著旁邊桌子上的水壺一點。碰的一聲水壺炸裂開來,燒好的茶水頓時撒了滿桌都是。


    “我說,我說,”李霸天嚇了一跳,連忙叫道,“說來這與今天那個小禍害點關係。”


    “小禍害,你說今天那個小孩”黑衣人問道。


    “對對對,就是他,那小子叫縉雲,是個小克星,一生下來不久就把他爹給克死了,隻剩下他娘倆我本來看他們孤兒寡母的想去幫幫他們一家。”


    說道這裏,李霸天的臉上明顯露出一聲不好意思的表情,“結果好心沒好報,不但人被趕了出來,東西被扔出門外,路上迴來的時候還遇到了那姓周的,並且擋著我的麵威脅我,讓我以後不準再去那一家。”


    黑衣人輕蔑著看著李霸天肥胖的身子,眼中掠過一絲不屑,肯定是這個家夥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含好心,所以被人趕了出來。


    “他是怎麽威脅你的?”


    “那姓周的也沒說別的,隻是說了一句話,讓我以後不得再糾纏那個小混蛋他娘,否則下次就像這塊石頭。然後隔著幾十米對著一顆半人粗的大石頭隔空一掌,就那麽一掌,石頭就上就出現一個巨大掌印,石頭被隔空打穿了。”


    說到這,李霸天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液,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眼神裏依然露出害怕的目光。


    黑衣人驀然站起來,渾身衣服無風自動,頭發根根直豎,雙目猶如明珠璀璨!一字一頓的咬牙吐出三個字


    “摧心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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