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隨著慘絕人寰的一聲慘叫,柳文韜的身體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悶響,狠狠地摔落在橋邊的台階下,巨大的疼痛讓他扭曲著身體。


    那幾個大漢臉色一變,手忙腳亂跑下去將自家公子攙扶起來。


    柳文韜睜眼,看著橋上男子氣定神閑,周遭看熱鬧的百姓衝他指指點點,頓時氣血上湧,不管不顧了起來,衝著身邊幾人罵罵咧咧道:“你們一群廢物,廢物,廢物!給我上啊!本公子要把他的腿剁碎了喂狗!!”


    文墨宇的眼神徹底冷冽了下來,連帶著白語溪身邊的空氣都低了溫度。


    在柳文韜的命令下,不敢違抗的幾名大漢已經衝上橋來,揮舞著碩大的拳頭,臉上已經些許猙獰的笑意。


    盡管文墨宇方才一腳踢飛了柳文韜,但是他們卻認為是他故意偷襲,自己這邊五六個弟兄,他怎樣能敵?


    一般想的太美好的東西,都不會如願。


    拳到耳邊,文墨宇一隻手將白語溪往後推了推,一手豎起擋住,那人隻感覺手腕打在了石頭上那般生疼,正想收迴,卻見那書生模樣的人手腕一轉,五指已經扣上了他的手腕,明明看著自己,腳卻跟長了眼睛一樣踹飛一名兄弟,然後另一隻手四指並刀,轉腕,下劈。


    廢了一人的胳膊,文墨宇將他踹開,衝到還在上前出招的那群大漢之中,或砸或劈或踹,不消些許,五六個大漢就抱著胳膊或腿在台階上哀嚎。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然,我,我伯父,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不會!”原本等著文墨宇跪地求饒的柳文韜,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看著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的文墨宇,心中驚懼莫名。


    “剛剛你說,要把我的腿拿來喂狗?”文墨宇笑的溫和,眼眸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柳文韜哪裏見過這樣的眼神,喉嚨像是哽塞的說不出話來,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文墨宇的動作很慢,很慢,慢到柳文韜可以看清他,如何一點點的把腳抬起來,壓到他的膝蓋上。


    “住手!”


    後麵傳來女子的一聲嬌吒,文墨宇頓了頓,迴頭看去,來人衣著淡綠的襦裙,腰間係著一條同色稍稍深些的衣帶,身姿曼妙,再往上,一張精致的麵容,不比白語溪遜色。


    此刻,她橫著柳眉,對文墨宇帶著冷意開口嗬斥:“放了他。”


    見到女子,柳文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麵露喜色嚷道:“表妹救我,救我啊。”說著,不顧身上的疼痛想從地上爬起來。


    文墨宇一腳踹在他胸膛上,柳文韜隻感覺這腳有千斤重量,壓的他直喘不過氣來。


    “給我一個理由。”文墨宇含笑看著女子,對她所表現的態度沒有絲毫的意外。


    橋上的白語溪看著來人,眼神莫名,這一次,文墨宇會選擇誰?


    女子看也不看文墨宇,理所當然的開口:“這是你欠我的。”


    一生清譽毀於一旦,文墨宇確實欠她的。


    可惜……


    “哦?”文墨宇嘴角勾上詭異的笑容,抬腳,還沒等柳文韜眼中的得意凝聚,又重重的踩在他的右腳膝蓋上,隻聽“嘎巴”一聲,這條腿,算是廢了。


    柳韻然滿臉怒容,狠狠的瞪著文墨宇,未等她發話,就聽文墨宇說道:“我不喜歡別人跟我說話的時候不看著我。”


    動作迅猛的又廢了柳文韜的左腿,接著道:“更不喜歡接受威脅。”


    如果柳韻然說話的態度好一點,至少禮貌一點,文墨宇不介意考慮一下放過柳文韜,畢竟自己占據的身體確實欠她,可這個機會沒有被珍惜,重生之後的文墨宇不欠她任何東西。


    “文墨宇!你非要與我過不去嗎?”


    柳文韜廢了兩條腿,痛暈了過去,雖說柳韻然屬實不喜這個表弟的作風,但是不管怎麽說,這也是她柳家的人,文墨宇打的,是柳家的臉麵。


    “柳小姐,太子府從未和任何人過不去,不知意圖對太子妃不軌這個罪名,夠不夠廢了這人兩足的刑罰?”白語溪聘聘婷婷走下橋來,邊說著,邊站到了文墨宇身後,一番話風輕雲淡,卻巧妙的將文墨宇和柳韻然之間的恩怨名義化,成了太子府的事情。


    柳韻然臉色一僵,顯然也不是個蠢的,柳文韜什麽貨色她也並非不清楚,如果此事鬧大,意圖對太子妃不軌,卻被太子廢足,恐怕於柳家顏麵,更是不堪。


    可這不代表,她能就這樣釋懷此事,心中對文墨宇的恨意又深刻幾分,有些意外的對白語溪說道:“想不到,許久未見,你的眼光,還是沒什麽變化。”


    第一才女配第一紈絝,柳韻然明顯是想戳白語溪的痛處,這樁婚事怎麽成的,別人不清楚,柳韻然身為柳森之女,自然是清楚的,隻可惜,她打錯了算盤。


    文墨宇絲毫沒給柳韻然麵子而放過柳文韜,白語溪心中有些莫名的竊喜,聽她這說,卻滿臉笑意的看著文墨宇,一雙玉手勾上他的胳膊,道:“珠玉蒙塵,終也會有光華耀世之日。”


    “拭目以待。”


    柳韻然冷冷的丟下一句,也不管暈死過去的柳文韜了,隻覺得白語溪的笑太過礙眼,轉身離去,沒入那人群之中。


    一個幾乎被所有人判了死刑的紈絝太子,會是珠玉嗎?


    沒有熱鬧可看的人群漸漸散去,直到文墨宇離開,那幾個大漢才敢相互攙扶著去扶起柳文韜。


    “方才,為何幫我?”


    兩人以這樣的姿勢走了許久,文墨宇才開口問道,他能感受到,身邊女子對她那莫名的信任。


    白語溪鬆了手去,看了眼遠處的燈火,清淺一笑,晃若隔世。


    那年青梅竹馬,稚嫩伢伢,父親還隻是四品禦史,她芳華未顯,總愛哭鼻子,不少惹得夥伴嫌棄欺負,初次見他時,那夥人正搶著她心愛的風箏,她不肯給,他們便咬她,扯她頭發,弄髒她的衣裳,她哭得厲害,格外狼狽。


    那少年看不過,過去幫她,卻被不知道他身份的那些小公子好一頓揍,最後鼻青臉腫,卻略顯霸氣的將那已破爛的風箏交到她手中。


    “鼻涕蟲,別吵了,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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