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點05分,米花町底層訓練場。


    訓練場教官弗裏德曼臉色複雜地站在醫療室內,右手因為之前受傷還打著石膏,這幾天用的都是左手。


    不過,在看到安室透和諸星大鬧出事後,他後悔了,他寧可是自己頂著骨折的右手上,而不是放他們去互毆。


    在角落的另一張床上,楠田陸道躺在那裏,腦袋旁邊放著幾顆被打掉的帶血牙齒。他被諸星大一招擊暈,估計短時間內都無法醒來。


    弗裏德曼將安室透的手機還迴去,目光從兩人的臉上掃過。


    其實從他的角度來看,安室透和諸星大並傷勢不重,沒有缺胳膊斷腿,沒有骨折或大麵積軟組織挫傷,完全不會影響正常行動,他們甚至能自己離開訓練場。


    他們大部分的傷,都在臉上。


    弗裏德曼深深歎了口氣,安格斯特拉非常喜歡好看的人,現在他兩位手下遭到嚴重的物理打臉……


    不管是作為退役特種兵,還是組織送出套CIA情報的臥底,他都是絕對的硬漢,可目前的情況依然讓他為難:“我對他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沒有任何添油加醋,隻是陳述事實。”


    其實他不說也不要緊,訓練場裏有監控,安格斯特拉隨時能登錄組織內網去查看,但這兩人打著打著跑到監控死角去了,他覺得親自解釋一遍更保險。


    弗裏德曼很熟悉安格斯特拉,他不討厭這個年輕的成員:心眼不多,願意傾聽並尊重他人的意見,別人對他付出後他會知恩圖報,有著很多組織裏難得一見的珍貴品質,是個相處起來很愉快的年輕朋友。


    但正因為熟悉,他也知道安格斯特拉溫和之下的極端和瘋狂。


    比如昨天鬧得很大的越獄犯人頭事件,估計就是安格斯特拉做的,因為這個未成年成員在美國時,做過類似的事情。


    當時安格斯特拉隻有九歲,女食人魔事件剛過去不久,他開始在身上纏繃帶。


    他自稱那是他第一次在美國殺人,可他做出的事讓手上人命不少的弗裏德曼都背後發涼。


    那是一次看似平常的出警,然而在幾輛警車停下來時,第一輛警車上的幾位警察卻始終沒有下來。


    當其他警察過去查看時,他們被車內的景象震呆了——


    車內濺滿血跡,四位警察坐在原位,其中三個脖子上空空如也,他們被集體割下了腦袋,血淋淋的頭顱被他們每個人側抱在懷裏,死不瞑目地正對著打開的車門。


    唯一活著的那個毫發無損,他縮在那裏瑟瑟發抖。作為唯一的幸存者,他事後受到了嚴厲的審訊,可這個倒黴蛋被嚇壞了,不管別人怎麽問,他隻會反複說是一道白影幹的。


    那次安格斯特拉是為了幫遭到暴力執法身亡的鄰居報仇,不知道這次是為了誰?


    ————


    安室透收迴手機,他發現站在他麵前的弗裏德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嘴角破了,說話時會扯動傷口,除此之外臉上有擦傷,眼睛處有淤青——諸星大會截拳道,給了他右眼一記手刀,所幸眼球沒事——但這隻是微不足道的小傷,根本不會影響到他行動。


    所以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麽弗裏德曼要解釋那麽多,又攔著他不許去接人。


    “那個……”


    安室透的提問被打斷了,電子門突然打開,一個帶著黑色棒球帽和墨鏡的年輕男人走入醫療室。


    “原來你在這裏,弗裏德曼。”


    年輕男人背著個高爾夫球包,他的目光落在安室透和諸星大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現在的底層成員這麽嬌貴了?就臉上這點傷,也要跑到這……”


    “他們兩個是安格斯特拉的人。”弗裏德曼直接打斷他。


    年輕男人瞪大眼睛,瞬間卡了殼。


    室內詭異的安靜了幾秒,安室透隻聽年輕男人迴過神後,低聲喃喃一句:“難怪。”


    然後他皺起眉頭,對著他跟諸星大掛彩的臉歎氣:“那你應該早點攔下他們的……他們的臉竟然傷得這麽嚴重,有上過藥嗎?”


    “……?”


    安室透對這人態度的瞬間轉變感到迷茫,他和旁邊剛打過一架的諸星大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裏讀出了同等的茫然。


    從這個男人的口氣判斷,他應該是一個代號成員,他是聽到了安格斯特拉後態度才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小上司在組織裏認識的人真不少,他們兩個公安臥底半年隻見過琴酒和伏特加,在成為他的手下後,一連見到了好幾個新的代號成員……等一下。


    安室透忽然想起了一個細節。


    在成為安格斯特拉的手下前,他和諸伏景光一直在弗裏德曼手下訓練,和他對練的次數不少,那時候弗裏德曼都是哪裏有破綻打哪裏,朝臉攻擊的次數不少;


    而在成為安格斯特拉手下後,由於白天小上司經常不見人影,再加上戴吉利離開,他們有時會迴那裏練習,從那時候開始……弗裏德曼就再也沒打過他們的臉了。


    “…………”


    安室透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他們會是這樣態度。


    是在擔心作為顏狗的安格斯特拉,看到他們臉受傷會遷怒別人嗎?


    ————


    赤井秀一在短暫地愣神後,很快想到了在北海道時發生的事。


    他進組織的第一天被琴酒教訓了一頓,後續幾天也被打過,奇怪的是他一直隻朝自己的身體攻擊,從沒對他脖子以上的部分動過手。


    當時他還以為是琴酒不想他頂著一臉傷走到外麵引人注目,直到伏特加提出同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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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疑問的琴酒笑了一下,他靠在沙發上抽煙,冷眼看著赤井秀一從地上掙紮著起來,然後他說了一句讓他印象深刻的話——


    “畢竟是要送給那個小鬼的禮物,可不能把臉打壞了。”


    “……”


    赤井秀一想到初見安格斯特拉時他盯著自己的臉看,陷入沉默。


    原來安格斯特拉是個組織大部分人都知道,甚至連琴酒這種人都會照顧他這點的顏狗……能利用的弱點增加了,雖然是奇奇怪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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