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包間之後,白洛晨和洛白想連著而坐。


    很快燈光暗了下來,屏幕上顯現出電影的開始序幕。


    ……


    “杜芽兒,你給不給班花抽屜裏倒垃圾?你說啊!”一個個子較高的大姐頭,把瘦弱的杜芽兒逼到牆角,居高臨下表情惡狠狠地說道。


    麵黃肌瘦的杜芽兒稍稍抬起頭,沾滿了灰塵的而髒兮兮的臉上,流露出想要瑟縮不已的害怕。


    她努力地想要把頭下去,卻被大姐頭提起頭發,強行抬起頭。


    蒼白的臉上滿是疼痛的扭曲,“疼,疼。”


    大姐頭惡狠狠丟下杜芽兒的頭發,朝著杜芽兒髒兮兮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並囂張的說道:“你個愣貨還知道疼?你知道疼,就該知道你需不需要給班花抽屜裏倒垃圾,今天是你值日我們這種小姐妹,可是十分清楚,你最好別玩什麽花樣!”


    咣當,一聲重物砸在牆麵上的聲音傳來。


    杜芽兒捂著後腦勺,當下眼淚就流了出來。


    好疼啊!


    杜芽兒想不通那些人為什麽要強迫她做那些壞事,老師說過要團結同學,要友愛,她怎麽可以去給班花抽屜裏丟垃圾呢?


    可是她又不敢說不,因為她一旦拒絕,就被會痛打,真正的好疼,好疼。


    上次,她的生日,他的爸爸給了她一塊錢,任由她自由自配,那天她高高興地去往村裏小賣部的路上,結果,迎麵撞見了帶著一眾姐妹的大姐頭,大姐頭火紅的頭發就像是勝利的公雞的翎毛一樣,隨著風兒搖晃。


    這讓杜芽兒很是害怕,畢竟大姐頭的惡名早在整個學校裏傳遍,無論是低年級的學生,還是高年級的學生見了她都要退避三舍,更何況是她這個透明人。


    她緊張地收起手裏拿著的錢,小心翼翼的掉頭跑,結果,轉頭就被大姐頭的小姐妹圍住了。


    “臘……臘姐……”杜芽兒瑟瑟發抖,勉強和大姐頭打了招唿。


    “呦,這不是小芽兒麽!這麽急匆匆去幹嗎?莫非是看不起我們!哈哈!”朱臘笑眯眯的說道,肥胖的臉上的隻剩下兩條縫,看起來好像脾氣很好,很好相處的樣子。


    “我……我沒有。”杜芽兒瑟縮著,嘴裏連忙小聲嘟囔著。


    朱臘見此笑的更省了,肥胖的臉上肥肉都快掉落下來的樣子。


    “姐妹,我有這種兇嗎?你們瞧瞧這個杜芽兒都快嚇得尿褲子了,真是窩囊啊!”朱臘迴頭朝著身後的姐妹笑嘻嘻說道。


    這笑聲落在杜芽兒,缺如魔音灌耳,折磨得她死去活來。


    場景迴到現在,杜芽兒再次被大姐頭拽住頭發,狠命的往牆上嗑。


    “你以為你現在不做還可以嗎?你爸爸都不能奈我何,更何況你這個沒爹養,沒娘疼的可憐蟲。”


    “爸爸?”


    杜芽兒聽到這句話,艱難的掙脫著,她忍著額頭的疼痛,以及頭皮的疼痛。


    有點發黃的牆麵上,漸漸出現了鮮紅的一片,很快靠近牆麵的地麵上,也開始滴落了一滴,兩滴,三滴,很快滴成鮮紅色的一片。


    “啊!要出人命了!”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圍住杜芽兒的人,開始驚慌失措,有的膽小的甚至已經當場跑了。


    “怕什麽怕什麽,有我臘姐在這裏,你們怕什麽怕,都好好呆著。”朱臘朝著身邊還剩下的人喊道。


    還沒有離開的人,也或許是想要離開的人聽到這話,竟然都留下來,至於是迫於朱臘的壓力,還是相信了朱臘的話,這些就不是杜芽兒所知道的事了。


    “瞪什麽瞪,我今個也不怕告訴你了,你爸爸的自行車輪胎是我紮的,所以,他才會天黑都沒有迴家,所以,你才永遠失去了爸爸。這個答案你驚不驚喜啊!哈哈哈……”


    朱臘狂妄的笑聲,一聲接一聲,這像一把又一把重錘,重錘杜芽兒心口。


    原來,是這樣。


    杜芽兒想起躺在木板上,了無生氣的那個男人,眼淚就跟失去了堤壩的大水,一下全湧了出來,淹沒了僅有的一片安全之所,大水所過之處沒有絲毫安全之地,有的隻是浸泡在死亡之水的絕望。


    絕望,她也很絕望,原來是這樣!


    往日美好的是時光,一直在杜芽兒腦海裏不斷浮現。


    殘陽,額頭受傷的女孩,還有滿地的枯黃頭發,生生繪製成了一副淒涼的圖畫。


    ……


    “這個片子,你覺得拍的怎麽樣?”白洛晨靠近洛白的耳旁,小聲的詢問著。


    他的心裏,滿是想要得到心上人認可的小心翼翼的惶恐,以至於,他忽略了對方過分有點停止的腰板。


    一般來說,這種放鬆的娛樂活動,人們都通常狀態是放鬆狀態,而非是全身緊繃,可此刻的白洛晨全然忽略了這些,眼裏隻有想要被認可的渴望。


    白洛晨的聲音讓洛白迴了神,原來這部劇已經要結束了。


    “挺好的!”


    洛白的肯定,讓白洛晨喜笑顏開,他忽略了對方聲音的那一點怪異,他還以為那隻是環境的問題,導致對方的嗓子太幹了,所以,聲音才幹巴巴的,他已經決定了,下次不要太甜的飲品進來了,就隻帶礦泉水,或者檸檬水這種淡口味的。


    “你經曆過校暴嗎?”


    莫名其妙的這一句,讓白洛晨愣了神,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迴答了。


    “這個哎,我老實說,沒有過。”他的神色有點尷尬,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原來她看出來有不合理的地方,要指出毛病了,我等著,等她仔細說吧!白洛晨心裏這樣想的,便沒再開口了,一直等著。


    良久的沉默,一時之間這個包間安靜的過分了。


    白洛晨轉頭看向洛白的麵容,想要看清對方的神情,隻是昏暗的光線,神情掩蓋在這下麵,看的不是很清楚,也不是很明了。


    啪。


    燈亮了,白洛晨被突然亮的燈光刺的睜不開眼,前一會,他還打算再看不見燈光,就按下那邊那個按鈕,提示工作人員,結果,這會燈突然亮了。


    他眼睛適應好了,看向洛白,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瞬間無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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