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涯緩緩起身,他負手而立,幹枯的臉上一抹淡淡的憂色。


    “餘兄可有何對策?”


    餘伯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如今風兒尚且年幼,未來太多未知,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妖星當空,當今亂世以成,隻希望那件事不要橫生枝節。”


    話說李玄劍正與師妹正當閑聊,忽見掌門與餘長老一同走了出來。急忙上前拜見,卻見吳崖輕輕擺手,似猜到其目的,他說道,“門派發生的事,我已有所耳聞,餘長老已有定計,一切聽由他安排。”


    李玄劍躬身應聲,接著吳涯捋了捋嘴邊的銀須,微微一笑,道,“劍兒,一個月後便是本派的劍會,我打算近些天正式任命你為我派首席弟子,好為你日後掌管本門,你看如何?''''


    “這...不成啊!師父你請收迴成命,論資曆,論修為我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吳涯冷哼一聲,臉色變得陰沉,道:“你這不成氣的弟子,別人都削尖腦袋來爭這差事,你可倒好!”


    李玄劍低著頭不敢多言,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這時,一旁的心蘭說道:“爹!師兄他就是個榆木腦袋,這些年他的進步很大的。論修為已經不比其他堂主們差,隻是他臉皮兒薄。我想,多給他點時間,應該可以的。”說完衝著李玄劍連使眼色。


    “是。。是這樣的,但是,我擔心其他長老們...?”李玄劍吞吞吐吐的說道。


    吳涯噓了口氣,道,“我還真當你不成器!有我和餘長老替你撐腰,哼!看誰還敢說三道四。不過!你可不要辜負我兩的一片期望。“


    “是。”李玄劍頭更低了。


    “下去吧,好好準備。”吳崖說完向前走去,沒走幾步忽一轉身,意味深長看向玄心,“真是女大不中留,還沒拜堂就向著外人了!”


    後山斷崖下,雲霧層層不見底。半空中,嶽風隻覺的一陣精神恍惚,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幽暗的世界,四周灰蒙蒙的混沌一片。突然這片大地一陣劇烈晃動,頃刻間地麵龜裂,一把黑漆漆的巨劍緩緩從裂痕處浮了上來。巨劍通體漆黑,若影若現,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不是我在後山那遇到的那把嗎?怎麽會出現在這?”無數疑問在他心中徘徊,他情不自禁走上前伸出手,入手處如穿過一片虛影。正疑惑間,突然那黑劍化成一道黑色的霧氣順著手掌沒入體內,嶽風隻覺的身體湧入一股無比龐大的力量,刹那間他痛苦非常,感覺身軀就要爆裂開來。就在這危急時刻,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歎息,正意外時,那股力量忽然停止了輸入。


    “這副身體太弱了,就差一點,老夫的無上劍道就可以現世了,可惜了!”突如其來的聲音顯得十分蒼老而惋惜。


    “是誰!誰在講話?”嶽風心中陡然一驚,急忙四處查看,隻見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這時,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口氣卻恨生生的,“娃兒,本來你可成為本尊的軀殼,意外你提前將我驚醒,導致奪舍之道功虧一虧,實在可誤。“


    嶽風一聽,心中莫名怒火騰起,對著四周罵道:“哪個龜孫子的,給我出來,敢奪舍小子..大爺我,別人魔鬼樣的躲在暗處,有本事現身一決高下。“


    “就你!”陡然間,麵前不遠處刮起一陣旋風。風停後,一個半人高的人影出現,那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隻見他臉色紅暈,眼中透出一股嘲諷的笑意,摸著嘴邊的胡須,忽而一臉輕蔑的樣子。


    看著對方,嶽風忽的捧腹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誇張之極。


    “你笑什麽?”那老者見此情形,一下子摸不著頭腦。


    “你....你看你那樣,好像猥瑣的小老頭。”嶽風指著老頭,笑得眼淚水都出來了。


    那老者有些惱怒,身子一晃,瞬間變了樣,已然變成個二十多歲的英俊男子。可是,那邊嶽風笑得更厲害了。


    “你....為什麽老笑我!”那老者似動了真怒。


    “你看你,就那麽高,跟個矮冬瓜似得,要是有個相好的想和你香一個,還不知你腳要抬多高哩!”


    那老者冷哼一聲,身子一晃,這迴變成一個七八歲的童子。嶽風這下不在笑了,他忽然嚴肅起來,開口道:“你個小屁孩,見了大哥,還不快來行禮!”


    那人稚嫩的臉上本十分可愛,陡然煞氣十足,再也忍不住,怒火如火山般爆發。隻見他虛空一指,一道黑光朝餘風射來,那黑光臨近時驟然爆開,瞬間嶽風身上被數萬枚飛針刺中,痛徹心扉。


    那童子似不滿足,手指虛空輕劃。嶽風猶如被數條皮鞭抽打,不多時便麵部全非,氣息變弱。


    看著這一切,那童子露出滿意的笑容,笑道:“看你小子再敢嘲笑我,老夫不發威,你還升天了。“


    此時,嶽風雖然痛苦之極,卻不願讓對方戲耍,麵露狠色,厲聲道:“小屁孩,你敢再打,咱們就同歸於盡!”


    也許那童子擔心什麽,隨即停下動作,道,“知道求饒了!也罷,隻要你答應我幾件事情,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嶽風緩了口氣,暗自盤算著,“看來我賭對了,若是我沒有用處,早就死了。這人看來大有來曆,先不管是否可信,若取些好處也是好的。“念罷,說道,”我可沒求饒,隻是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讓我為你辦事也行,沒點好處那可不行!“


    那童子沉默片刻,尋思道:“看這小子鬼心眼挺多,罷了,暫且答應他。以後如果有危急時刻,棄掉這個軀殼也不遲。”


    迴過神,他一副傲然的姿態,道:“老夫雖是靈體,幾百年前可以在這世間唿風喚雨。答應我的要求,便是你的福音,以後的好處是你一介凡人不敢想的!”


    “你是劍靈?”嶽風一臉的疑惑。


    世上靈器皆有器靈,強大的器靈可以以魂體的方式出現在世間,而且威能強大。


    “劍靈?那些低級的靈體怎麽配與我比。我叫暗月,一縷劍魂而已,須知人有三魂,而劍唯有一魂,世間劍魂屈指可數。”嶽風聽完,似懂非懂。


    “好了!當務之急先解決目前的問題,我可不想你下一秒一命嗚唿。”


    嶽風隻覺的眼前一黑,迴到現實中,發現自己正快速的下墜,眼看就要落地。驚險中,突然身體被一陣烏光包裹,頓時速度減了下來,也許是被故意作弄,臨近地麵的時候,那烏光突然消失。


    “啊呦!”他被摔得七葷八素,一陣眩暈襲來,終是暈了過去。


    許久過去,“快醒醒!”嶽風被人拍了拍,悠悠的醒來,一睜眼,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那人似很著急。


    “武哥,怎麽是你?”


    陳武一副沒好氣的樣子,調侃道,“是我怎麽了,早知道,真該讓林中猛獸把你拖了去!“


    “我沒怪你,可這是哪啊?”嶽風抬眼看了看周圍一片陌生的景象。


    “我找了你好久了,聽說你采藥去了,我就下山買點東西,不想發現你竟躺在這。這裏是禦劍峰的山腳,前麵便是上山的路。”頓了頓,接著說道:“對了,你怎麽這個樣子,衣服破破爛爛的,到底發生了什麽?”


    嶽風摸著腦袋,想了想,略過那些怪異遭遇,把先前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沒傷在哪吧?我這有顆療傷丹,你先吃了。”陳武關切的說道。


    “不用,咦!這是什麽,奧...!一個人偷著喝酒!”嶽風一把從他懷中搶過一個酒壺,裏麵裝著清香的米酒。


    “沒有啊!門規不允許的,我怎敢啊!”陳武說完急忙奪過酒壺,誰知卻被嶽風一把死死按住。推攘中,一塊令牌滑落,陳武鬆開手,撿了起來打量著。


    “這是什麽?”陳宣心中奇道,一轉身,隻見嶽風大口喝著米酒,渾沒注意到,他偷偷的將令牌納入懷中。


    不多會,嶽風還了酒壺,滿意的笑了笑。陳武看了看天色,


    “走吧!別顧著喝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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