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宗族大會以李雲佐的強勢出場廢除紀晟一身修為而落下帷幕。在場眾人除了黃衣少年和白衣少年留了下來其他人都是各自迴家。皇族高手,除了劉芸堅持要留下來照顧紀晟,其餘眾人也被劉千傑帶迴皇族。


    “大哥。”白衣少年祁淩突然飛身上前,拱手朝著紀翎叫了一聲。


    紀翎聽到聲音也是吃了一驚,迴身看到祁淩,立刻就明白了。


    “剛剛我們之間的比試還沒有分出勝負,這聲大哥,我受之不起。”紀翎拱手迴禮道。


    “看了大哥和那李家二兄弟的對戰,我知道大哥的修為絕對在我之上,而且大哥的膽識過人,實在讓我佩服。故叫你這聲大哥是我發自內心的。”祁淩一番話誠意十足,讓的紀翎也是難以拒絕。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兄弟,以後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紀翎並非拖泥太水之人,見到祁淩十足的誠意,紀翎也是很開心的就答應了下來。


    “嗯,大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五年後,我們兄弟二人一起踏平他李家,為紀叔報仇!”祁淩十分憤怒的說道。看來他也是對李雲佐的手段感到難以容忍。


    “還有我!”顏顏也是站了起來,滿臉怒色。


    這時,大長老慢步走了過來,看著紀翎,麵色中略帶羞愧的說道:“紀翎,將你父親移到長生堂去吧,那裏的大夫都是城中最好的大夫,或許有辦法救治你的父親。”


    紀翎看都沒有看大長老一眼,冷冷的說了句:“不必了,我們父子的事情,就不用勞煩大長老了。”


    之前紀晟隻身在台上麵對李雲佐時,李家五大長老都是座位上冷眼旁觀,毫無援手之意,這已經讓紀翎的心裏對這個家族產生了深深的失望,對於紀家的一眾人等,紀翎也毫無家族之情可言,整個紀家對於紀翎而言,不過就是人生路上一個客棧而已,終究是要離開,並且毫無掛念可言。


    “我們走吧。”紀翎看著顏顏,劉芸還有祁淩。三人也都輕輕的電流點頭。


    紀翎背起父親,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劉芸跟著後麵遠遠看著,似乎已經看到紀翎小小的肩膀上所要扛起的重大包袱,忍不住心裏一酸,眼淚又流了下來。


    來到房間之中,紀翎將紀晟放到床上,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紀晟。此時的紀晟完全沒有之前那種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英雄氣勢。現在的紀晟仿佛更像是一個平常人家裏的父親。沒有一語定乾坤的威嚴,沒有唿風喚雨的權利,有的隻是一個父親的慈祥。紀翎靜靜的看著紀晟,想到自己父親剛剛所受的而一切,心如刀絞。


    顏顏,劉芸,祁淩三人默默的站在紀翎的身後,現在的紀翎最大的需要就是感情的安慰,支持和鼓勵。顏顏走上前去,蹲在紀翎身邊,安靜的陪著紀翎。


    “我沒事,父親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隻要人還在,沒有什麽問題是解決不了的。”紀翎感覺的氣氛似乎有點傷感,強忍悲傷,試圖緩解下氣氛。


    “嗯,翎兒說的對,筋脈被廢在我們這個小小的流雲城來說或許難以治療,但是外麵的世界那麽大,誰又能肯定沒有能人異士可以治好你父親呢?”劉芸年紀稍長,說話的分量也是最重。


    紀翎也知道,雖然紀氏家族之前的作風讓紀翎心寒至極,但是這流雲城畢竟是自己生長了十幾年的地方,現在突然真的要離開了,心裏還是有些不舍。但是,為了父親,再大的難關,都要毫不猶豫的闖過去。


    “顏顏,要是離開這地方,你會難過嗎?”紀翎看著顏顏,有些擔心的問道。


    “翎哥哥去哪兒,我就跟著去哪兒,有翎哥哥在的地方才是家。”顏顏很認真的說道。


    紀翎看著顏顏,心裏倍感溫暖。“芸姨,謝謝你這麽愛護我爹和我,隻是我要帶著父親外出療傷,芸姨還是迴皇族中去吧。外麵的生活過於艱苦和危險,我不想芸姨為我們受苦。”紀翎真心實意的對著劉芸說道。


    “沒事,芸姨也不想看著你們幾個孩子這麽小就出去闖蕩,外麵的世界很是兇險,你們還太小,要不跟我迴皇族吧!”劉芸見孩子們都還太小,怕他們出去受到危險,於是提出了這個想法。


    “我們總是要出去闖蕩的,我爹今天所受的一切,我都是要他們李家加倍償還迴來的。不出去闖蕩,就無法真正的成長。”紀翎十分堅定的說道。


    “那還是我隨你們一起去吧,畢竟我還可以照顧你們。”劉芸見到紀翎心意已決,就想隨著紀翎他們一起,好有個照應。


    “芸姨,我們都可以照顧自己的…”紀翎還是不想讓劉芸跟著一起受苦。


    “不行,就這麽說了,就讓我陪著你們吧!”劉芸也是公主脾氣,倔起來,十匹馬都拉不迴來。


    “那…好吧。”紀翎見拗不過劉芸,隻能無奈的答應了劉芸,心裏感慨萬千,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為他們父子所做的竟然遠遠的多於那些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隨後,劉芸便是迴到皇族之中,交代一些事情去了,大家相約五日後,流雲城城門處集合,到時一起離開。


    這五日倒是沒出什麽事情,紀晟恢複的也不錯,雖說經脈盡斷,但畢竟仍然有著元氣護體,經過這幾天的修養,除了筋脈之外,其他的傷勢倒是都恢複了,麵色也漸漸紅潤了起來。當他聽說五日後就要離開流雲城,一絲絲的失落與不舍從他的眼神中一閃而過,但是很快的便是消失不見,畢竟這幾天紀晟重傷躺床上,除了大長老來探望過一次之外,其餘的做紀家人一次都沒來過,紀家人對自己的這種態度著實是讓紀晟自己感到心寒。離開,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當紀晟聽紀翎說,五日後,劉芸也要跟著一起離開的時候,紀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劉芸對自己的感情,紀晟心裏比誰都明白,隻是紀翎的母親先入為主,雖然數年未見,但是,紀晟心中已然騰不出其它的位置來容納別的女人。劉芸雖然明白,但是依然堅持,尤其是在紀晟重傷之後依舊不離不棄,這份感情,究竟要如何才能償還的清。“誒,走一步算一步吧。”縱然紀晟經曆無數大風大浪,看淡功名生死,但對於感情一事,對付起來,還是有點黔驢技窮啊。


    紀翎似乎看出了父親的煩惱,一個人在邊上偷著樂。劉芸這一段時間的表現已經完全的打動了紀翎的心。


    “嗯…老爹,要是可以的話,我可是很想有兩個娘來疼的。”紀翎看著紀晟,有點‘陰險’的說道。


    “滾!”紀晟一巴掌就扇了過來。紀翎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父親會是這種反應,一個跳步,從容躲開。


    氣氛較之前的悲傷緩和了好多,原本重傷的紀晟一直是大家心中的痛處,現在好了,看到紀晟心情還不錯,大家也都開心了起來,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似乎隻是一個轉眼,五天的時間便是偷偷溜走,是時候該離開了啊。


    第六日清晨,晨曦微露,朦朦朧朧的遠處,一輪初升的太陽半懸於空,微弱的光線透過微薄的晨曦,院子外麵的枝頭上,早起的鳥兒早已嘰嘰喳喳的開始叫了起來。


    紀晟父子帶著顏顏和祁淩,也已經站在了紀家大門之外,紀晟和紀翎,看著大門之上兩個雄渾的紀家二字,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離開。


    四人來到城門時,看到劉芸已經在那邊等候了,劉芸看到四人,使勁了揮了揮手,招唿四人上前。


    劉芸看著紀晟身體似乎好了很多,心裏很是高興,低聲的說道:“你沒事了吧!”


    通過這些天經曆的一些事情,紀晟心裏對劉芸的感覺明顯發生了轉變,當即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麵色微紅的嗯了一聲,表現倒是像足了害羞時的姑娘。


    紀翎,祁淩和顏顏看著二人這般表現,都是不禁的大笑起來,劉芸本來還好,可是被這三個小孩一笑,頓時覺得自己的跟火燒一樣。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的笑的!”紀晟嗔怒著三人,試圖轉移下注意力。


    隻是,三人都沒怎麽理會紀晟,依舊笑個不停。


    “走吧!”任由三人笑了一陣後,紀晟有點感傷起來,畢竟生活了三十幾年的地方,現在要離開,終究還是會不舍。


    “老爹,別感傷了,相信我們一定會迴來的。”紀翎自信的說道。


    “嗯,走吧,早走早迴來。”紀晟的語氣中也是堅定了不少,對於紀翎這個兒子,紀晟還是很有信心的。


    其實大家對於外麵的世界都是很好奇的,雖說心裏有過多的不舍,但也還是很期待的。五人邁開了步伐,朝著城門外走去。


    “喲,曾近的流雲城第一少年,想不到如今要像個喪家犬一樣逃跑啊!”一道滿含諷刺的聲音,突然從五人的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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