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浩宸是這麽認為的,所以,他現在要把白澈這個汙漬,從顧籽靡的生命中,徹底擦幹淨。


    開車的時候,延浩宸忽然握住了顧籽靡的手,他的左手還在掌握著方向盤,右手卻拉著顧籽靡不肯放,“籽靡,你放心,你和小傑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會好好保護你們,我會讓你們平平安安。”


    延浩宸的手很大很寬厚,也很溫暖,顧籽靡忽然有想哭的衝動,也不想把手抽迴來,她吸了吸鼻子,道,“隻要你願意捐贈骨髓,手術能順利進行,我就滿足了,我這輩子再無所求,就算讓我死了,我也瞑目。”


    “別說傻話,你怎麽能死?你死了誰和我一起看著小傑長大?你死了誰給小傑生個妹妹?”延浩宸笑了笑,緊緊握住她的手,“你死了,我就得當一輩子的單身漢了,你忍心嗎?”


    顧籽靡笑了笑,笑的很勉強,笑得很苦,隻是在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延浩宸,就算我不死,就算我還活著,我也不可能,陪你走完這一生了。


    她身上背有債,不是錢債,也不是人債,而是情債,她欠白澈的,要用一輩子才還得清。


    白澈,才是她要用一生去彌補的人,這一點,顧籽靡很清楚。


    來到醫院,延浩宸表現的很幹脆,他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私人律師,在律師瀏覽過同意書以後,十分爽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整個過程,顧籽靡都緊張兮兮的,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延浩宸,生怕他忽然變臉反悔,或是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之類的,誰知道延浩宸隻是讓律師確定了一下同意書的內容,在確定沒有什麽大礙以後,就簽好了名。


    走出醫院後,顧籽靡感激的看著延浩宸,顫抖著說道,“謝謝你,謝謝,真的……”


    “好了,我也是孩子的父親,為孩子盡一份心力是應該的,你別一直謝我,搞的好像我是什麽俠義之士一樣,其實說穿了,這是我唯一能為小傑做的事了。”延浩宸笑著說道。


    “真的謝謝,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你知道嗎,小傑是我的全部,如果失去了小傑,我也沒有勇氣活下去,你願意捐贈骨髓,不僅僅是拯救了小傑,也拯救了我,延浩宸,謝謝你。”顧籽靡感激的說道。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在這個時候,延浩宸完全可以利用這件事來威脅她,脅迫她,例如,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讓她不要和白澈結婚,讓她帶著小傑迴延家認祖歸宗,讓她立刻和白澈分手劃清界限等等,這些顧籽靡都想過,但是延浩宸並沒有這麽做。


    所以顧籽靡感激他,她忽然覺得,有時候延浩宸也是一個正人君子,但這僅僅隻限於有時候。


    “孩子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也是我的,而且他身上還流著我的血,就算要我把命給他,我也不會猶豫,籽靡,別再說謝謝了,好像我是一個很壞的父親似的。”延浩宸笑了笑,伸手摸摸顧籽靡的頭,還把她當成小女孩一樣對待。


    “那個……”顧籽靡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延浩宸,“……今晚要一起吃飯嗎?我請客……”


    延浩宸笑了笑,知道小女人這是想感謝他,延浩宸相信,就算他今晚讓顧籽靡留下來陪他,不要迴家,顧籽靡出於感激和虧欠,也會勉強自己留下來陪他一夜。


    但這不是延浩宸要的,他要的,絕不僅僅隻是一夜,他要的是一生,所以,把顧籽靡的感激用來換取一夜,延浩宸認為太浪費了,他要留著,讓顧籽靡一直對他懷抱著感激之情。


    欲擒故縱,是延浩宸的慣用手法。


    “不了,晚上還有事,你自己能開車迴家吧?我就不送你了,有空聯係,想請我吃飯的話,留到下一次。”延浩宸笑了笑,和自己的私人律師一同坐進車裏。


    “恩,好。”顧籽靡點了點頭,大舒一口氣,她沒想到,今天的延浩宸,居然這麽好說話。


    “那我走了,記得打電話。”延浩宸笑了笑,驅車離去。


    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王律師,道,“對了,老王,幫我擬一份協議。”


    “好的,少爺,請問你要擬什麽協議?”王律師開口問道。


    延浩宸笑了笑,嘴角往上勾起,“離婚協議書。”


    聽到延浩宸說要擬一份離婚協議書,王律師的心咯噔一聲,他詫異的看了延浩宸一眼,但也隻是一瞬間而且,很快的,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恢複到波瀾不驚的神情。


    “好的,少爺,請問你什麽時候要?需要我聯係少夫人擇日簽字嗎?”王律師開口問道。


    他一直都是延氏集團的禦用律師,自從得到延浩宸的賞識,他便專心的隻為延浩宸一人服務,律師事務所也隻接關於延氏集團的案子,其他案子一律謝絕,開始幫延浩宸處理一切大小事務,跟在延浩宸這邊以後,收入是以前開律師事務所沒日沒夜的n倍,而且,n倍的收入,卻隻需要付出少少的精力,比以前輕鬆,但錢卻比以前掙得多。


    所以,王律師對於延家的大小事務也算是了如指掌,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更好的幫延浩宸辦事,為延浩宸服務。


    “越快越好,這件事先不要驚動任何人,尤其是老夫人,協議書擬好以後,先交給我,暫時不要對任何人透露,明白嗎?”延浩宸淡聲說道。


    “是,我明白,三天之內,我會將協議書交給您。”王律師點了點頭。


    隻不過,王律師仍然覺得很奇怪,一直以來,外界傳言都說延少主和延少夫人是模範夫妻,感情如膠似漆,自從結婚以後,一向風流慣了的花花公子,都變成了努力工作的居家好男人,這一切都是延少夫人的馭夫有方,難道,這些傳言都是錯的?


    王律師搖了搖頭,管他的,不該管的閑事就莫多問了,他隻管幫延浩宸辦事就行了,再說了,現在這個社會,you惑那麽多,美女遍地都是,比狗還多,要說延少主移情別戀,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


    三天後。


    ……


    王律師擬好了離婚協議書,並交到了延浩宸手裏,延浩宸粗略的看了看,還比較滿意,但並沒有急著讓王律師去聯係溫柔來簽字,因為在離婚之前,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並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說離就能離的。


    把離婚協議書和骨髓捐贈同意書一並放在抽屜裏,延浩宸便開車前往公司。


    延浩宸走後,溫柔來到了書房門口,她覺得很奇怪,都好幾個月沒迴家的延浩宸,這幾天怎麽忽然迴家了,而且每天都和王律師待在書房裏,還派莫北在書房門外守著,不許人靠近,似乎在和王律師秘密商量著什麽。


    王律師是延浩宸的禦用律師,既然延浩宸和他待在一起,那肯定就是有什麽大動作,溫柔有點好奇,她知道王律師嘴巴一向很嚴,絕對是撬不出什麽,於是便打算偷偷溜進延浩宸的書房,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支開了家裏那幾個老媽子,又派自己的丫鬟在樓梯口守著,溫柔這便用鑰匙打開了延浩宸書房的門,偷偷地溜了進去。


    四處翻找,她終於還是找到了抽屜裏的那兩份協議書,一份是離婚協議書,一份是骨髓捐贈同意書。


    看到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溫柔的腦袋“嗡”的一聲,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了,延浩宸居然要和她離婚,看來這幾天他和王律師偷偷待在書房裏,秘密商討的就是這件事了,溫柔握緊了右拳,咬緊了牙關——延浩宸,我跟了你這麽多年,想要這麽輕鬆的就把我甩了,然後和顧籽靡重修舊好?沒這麽容易,不可能!


    離婚協議書,她絕對不會簽,溫柔咬了咬牙,默默地流了幾分鍾的眼淚,斂定心神,她發現另一份骨髓捐贈同意書,倒是更加引起了她的注意。


    ——骨髓捐贈同意書?


    這是什麽玩意?溫柔仔細的翻閱起來,延浩宸要捐贈骨髓給別人?溫柔覺得這件事必有蹊蹺,延浩宸這麽冷漠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大發慈悲,善良到去給別人捐贈骨髓?他連血都沒去獻過!


    況且,是個人都知道,骨髓不同於其他人體器官,那是非常珍貴的,又不像血液,隨隨便便抽一些捐給別人,多吃點補品也就補迴來了,骨髓可不行,沒有再生長的能力,而且人的脊椎和骨髓都是非常脆弱的,輕易碰不得,類似於一個人的命門,捐贈骨髓有極大的風險,一般人不可能閑得慌跑去捐這個。


    那麽,他要捐贈的那個人,必定和他關係匪淺。


    溫柔又翻了翻被捐贈人的姓名,白小傑?那不是白澈的兒子麽?就在顧籽靡和白澈重返s市以後,溫柔曾派人去查過,這些年顧籽靡替白澈生了一個兒子,今年五歲,就叫白小傑。


    ——延浩宸為什麽要給白澈的兒子捐贈骨髓?


    兩份協議書,一份捏在左手,一份捏在右手,溫柔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忽然,她好像發現了什麽,發現了這兩份看似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的協議書,他們之間的共同點。


    延浩宸要離婚,肯定是為了顧籽靡,那麽,他忽然跑去捐贈什麽骨髓,是不是也是為了顧籽靡?顧籽靡,就是中間點,把這一切連到一起,溫柔好像明白了什麽,但又好像不明白。


    不管怎樣,顧籽靡,肯定是為了顧籽靡!延浩宸為了這個女人臉婚姻和家庭都不要了,被蠱惑著去捐贈一點骨髓又能算什麽?


    “可惡!”溫柔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怒道,“顧籽靡,你這個賤女人,你倒是會精打細算,你的兒子,憑什麽要讓我的男人去捐贈骨髓?你為什麽不讓你自己的男人去捐?難道你的男人金貴,我的男人骨髓就不值錢,可以隨便捐給野孩子麽?”


    想到這,溫柔氣不打一處來,她先把離婚協議書放迴抽屜裏,假裝什麽都沒發現,然後拿著骨髓捐贈同意書來到了延夫人的房間。


    延夫人拿著捐贈同意書,看了好半天,臉色逐漸變的蒼白無比,她驚訝的長大了嘴,看著溫柔,問道,“這個白小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延浩宸要捐贈骨髓給他?這骨髓是隨隨便便能捐贈給別人的嗎?這件事我怎麽毫不知情,這麽大的事,他居然也不和家裏商量一下,就草率的同意了!”


    “媽,別說是你,就連我,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也嚇的不輕,您想想,浩宸可是延氏少主,他身上背負著這麽重大的使命,他的身體多麽的寶貴,這骨髓對人而言,是何其珍貴,能隨隨便便就捐贈給別人麽?更何況還是捐贈給顧籽靡和白澈的兒,想想都覺得莫名其妙。”溫柔撅著嘴說道。


    “白澈的兒子?你是說……”延夫人驚訝的看著溫柔。


    “沒錯,就是上次在遊樂園看見的那個孩子,我派人去查過了,那是顧籽靡和白澈再國外生的兒子,你說這浩宸也不知被顧籽靡這女人灌了什麽*湯,別人的兒子管他什麽事?他為什麽要去捐贈骨髓?自己的身體難道就不要了?”溫柔繼續添油加醋。


    “原來那是白澈的兒子……”延夫人若有所思的說道。


    “媽,您可得阻止他,這麽荒唐的事,若是傳出去了,對延家的聲譽也會有所影響,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孩子是浩宸在外麵的私生子呢,我總覺得吧,事有蹊蹺,顧籽靡會不會故意想要害浩宸,您想想,白澈畢竟是白家未來的少主,如果她能替白澈除去浩宸,那麽白家少了這個強力的對手,將來這四大黑勢力之首的寶座,不就落到白澈手裏了麽?白澈可是她男人,一個女人為了幫自己的男人上位,那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溫柔開口說道。


    “啊?你是說……”延夫人驚的合不攏嘴,詫異道,“……她,怎麽會有這麽深的心機?”


    延夫人愣了愣,雖說她一直都不喜歡顧籽靡,但也不覺得是這麽狠毒的女人。


    “可不是嘛,都說這最毒婦人心,我看啊,*不離十,浩宸曾經拋棄了顧籽靡,她心懷恨意,現在迴過頭來幫著自己的男人對付浩宸,也是有可能的。”溫柔一副證據確鑿的樣子。


    “話又說迴來,你是怎麽發現這東西的?難道你偷偷跑去翻浩宸的東西嗎?”延夫人指了指手裏的捐贈同意書,開口問道。


    “我也是最近覺得浩宸很反常,迫不得已才去翻他的東西,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溫柔開口辯解道。


    “你啊……”延夫人皺了皺眉,“……浩宸最討厭別人翻他東西,這次就算了,下次千萬別這麽做了。”


    “知道了。”溫柔點點頭,繼續鼓動著延夫人,“對了,媽,這件事您打算怎麽處置,難道就放任不管麽?這可事關浩宸的身體安危。”


    “當然要管,我不會任由浩宸胡來。”延夫人斂定心神,從沙發上站起來,“跟我走,現在就去那家醫院,我要一五一十的問個清楚。”


    溫柔麵上一喜,趕緊伸手攬著延夫人,身後跟了幾個老媽子,開車前往市醫院。


    延夫人駕到,親自登門興師問罪,醫院方麵不敢怠慢,院長趕緊出麵調解,向延夫人解釋了一切,闡述延浩宸是出於自願的情況下才簽訂了那份捐贈同意書。


    聽完院方的解釋,延夫人皺起了眉,怒道,“不可能,浩宸的健康比什麽都重要,我不會允許他捐資骨髓給那個孩子,我看這件事還是就此作罷!”


    “對啊,我們浩宸怎麽可能捐資骨髓給那個野孩子,又不是他親生的。”溫柔撅著嘴說道。


    “但是,手術已經在準備當中,我們正在聯係國外的專家,如果延先生這個時候忽然……”院長為難的說道。


    “那又如何?總之我不會同意!我警告你們,誰都不能動浩宸一根毫毛!我醜化先說在前頭了!”延夫人怒哼了一聲,轉頭對身邊的老媽子吩咐道,“給我聯係顧籽靡,我要和這個女人見麵!”


    ……


    接到延夫人電話的時候,顧籽靡很意外,但是出於對延浩宸母親的尊重,顧籽靡的語氣還是非常的謙恭,雖然不知道延夫人找她什麽事,但也爽快的答應了見麵的要求。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你或許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沒有這麽低姿態的謙恭過,但因為她是你愛的男人的母親,所以,你會在她麵前特別緊張,特別想要博得她歡心。


    顧籽靡一直都是這個心態,隻不過她知道延夫人一直都很討厭她,所以不敢太靠近,怕惹來一身罵,否則,她是很願意去討好延夫人的,隻是沒有這個機會罷了。


    要和延夫人見麵,顧籽靡有些小小的緊張,她生怕自己衣著穿戴方麵不好,讓延夫人覺得她太隨便了,於是趕緊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簡單,大氣的衣服,然後開車來到延夫人和她約定的茶館。


    顧籽靡是一個人前去赴約,她不想延夫人覺得她興師動眾的,當她走進vip包房的時候,顧籽靡知道自己想錯了,因為她是獨身赴會,可延夫人卻不是一個人,她身邊圍了一群老媽子,還有一個溫柔。


    顧籽靡看見溫柔,兩個女人情敵見麵,分外眼紅,誰也容不得誰,彼此狠狠地瞪了一眼。


    “顧小姐來了,請坐。”延夫人秉持著一貫的先禮後兵,一開始對顧籽靡很有禮貌。


    “謝謝夫人。”顧籽靡點了點頭,微笑著坐了下來,旁邊的茶師為她奉上剛沏好的普洱,“果然是好茶,謝謝老夫人款待。”


    “不客氣,許久未見,顧籽靡更加的風姿動人了。”延夫人笑了笑,假意張望一番,問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顧小姐有個五歲大的兒子,怎麽沒看見他呢?”


    “孩子身體不太好,在家裏休息。”顧籽靡笑了笑,心卻猛跳了一下。


    不由得想到,延夫人忽然提起小傑,難道這次約她出來,就是為了小


    傑的事?雖然心裏很慌,但顧籽靡卻強裝出一臉的淡定。


    “身體不太好……”延夫人挑了挑眉,端起普洱茶飲了一口,“……敗血症確實很棘手,顧小姐辛苦了,一個單身母親帶著一個身患頑疾的孩子,確實不容易。”


    “老夫人,您……?”顧籽靡愣了愣,疑惑的看著延夫人,她怎麽會知道小傑患有敗血症?


    “顧小姐,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也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你是個聰明人,我寧願和你把話挑開了講。”延夫人笑了笑,道,“你應該知道,對延家來說,浩宸有多重要,延家上下,包括整個延氏集團,幾百上千個人,都依賴著他才能生存,他是我們的支柱,不僅是經濟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所以,浩宸的身體健康,絕不僅僅之關係到他一個人,如果有一天,浩宸倒下了,那麽,有很多人都會活不下去,所以,我想請顧小姐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顧籽靡愣了愣,看樣子,延夫人是知道了,但這件事關係到小傑手術的成功,顧籽靡不可能輕言放棄,於是說道,“老夫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為什麽你會認為我在害他呢?”


    “這個,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麽嗎?”延夫人笑了笑,將那份骨髓捐贈同意書放到桌上,“人的骨髓有多寶貴,多重要,這一點,相信不用我多說,顧小姐也是明白的,這不同於捐贈血液,不是隨隨便便,想給別人就能給出去的,所以,我不可能答應,不僅僅是我,延氏上下所有人,恐怕都不會同意浩宸拿自己的身體健康去冒這麽大的危險,顧小姐,我很同情你,我願意幫助你們母子,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幫你聯係最好的醫生,幫你付全部的醫藥費,盡我的全力來資助你,但是,浩宸不可能捐贈骨髓。”


    顧籽靡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斂定心神,道,“老夫人,您是在關心自己的兒子,那麽,您應該也明白,我同樣也在乎我的兒子,我們都是做母親的,希望你能體諒我,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願意麻煩延浩宸,我更不願意欠你們延家人情,但是,捐贈骨髓的人選,非他莫屬,我找不到其他人選。”


    “可笑之極,白小傑又不是浩宸的兒子,為什麽非他莫屬?”溫柔插話道,“我看,這恐怕是你顧籽靡設的陷阱吧!會不會浩宸一走進手術室,這輩子就再也出不來了!這樣一來,沒了浩宸,你的男人白澈就可以順利的上位了吧?”


    顧籽靡咬了咬牙,差點就脫口而出,告訴延夫人,延浩宸要捐贈骨髓的對象,正是他的親生兒子,延夫人的親孫子,身上流著他們延家血液的子孫後代!


    但是顧籽靡忍住了,並沒有說出來。


    “延少夫人,請你不要用你齷齪的想法,來衡量我,我的心沒有你那麽毒,再說了,謀害延家少主,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延浩宸是個頭腦清醒的成年人,他做出的決定,自然有他的打算,我不可能逼迫他,我也逼迫不了他,希望你們能問一下他自己的意見,尊重他的選擇。”顧籽靡淡定的說道。


    “顧小姐,我不同意你的話,你說浩宸是個頭腦清醒的成年人,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我同時也知道,再聰明的人,一旦陷入愛河之中,都會頭昏眼花,智商為零,我不可否認,管不好自己丈夫的心,我這個做妻子的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但是顧小姐,利用我丈夫對你的愛慕及舊情,你讓他為你的兒子捐贈骨髓,是不是太卑鄙了一點呢?我真的有點懷疑,你是不是給他吃了什麽*藥,還是下了蠱?”溫柔笑著說道。


    “隨你怎麽說吧,我的立場不會改變,我還是那句話,語氣來勸我,你們不如去勸一勸延浩宸,問一問他的意見,如果延浩宸執意要捐贈骨髓,我是不會反對的。”說完,顧籽靡頭一揚,一副你拿我怎麽辦的樣子。


    延夫人和溫柔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怒意,沒想到這個顧籽靡這麽囂張跋扈。


    “顧小姐,我話已至此,希望你能知好歹,明進退,不要再繼續冥頑不靈,糾纏不清,我姑且告訴你,我絕不會同意浩宸捐贈什麽骨髓,你就死了這條心,趁早另尋他選。”說完,延夫人將那份骨髓捐贈同意書當著顧籽靡的麵撕了個稀爛,手一揚,灑到了半空中。


    “隨意,延夫人喜歡撕的話,我那裏還有一份,送給你一起撕掉好了,還是那句老話,東西是死的,規矩是死的,隻有人才是活的,就算撕一百張同意書,也不如去勸說延浩宸來的實際,隻要延浩宸的想法不變,到時候手術該進行,仍然會進行,而我的立場,永遠都不會變,你們要為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做打算,我同樣也要為我的兒子放手一搏。”顧籽靡微笑著說道。


    “顧籽靡,你……”溫柔氣的臉色煞白,指著顧籽靡的臉,道,“……你別太囂張了,我告訴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識好歹!我告訴你,你今天同意也得同意,同意也得同意,這由不得你,你若不知進退,你今天休想輕易的離開!”


    說完,溫柔拍了拍手,茶室立刻圍滿了延家的人,將顧籽靡團團圍住。


    “那又如何?延少夫人這是在威脅我嗎?還是要把我怎麽樣?”顧籽靡淡定從容的看著溫柔,道,“忘了告訴你,我來之前,已經和我的律師約好了要談一些事,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如果到時候我的律師看不到我,恐怕就會立刻報警了,哦,對了,我來之前曾和我的律師通過電話,我告訴了他,我準備來和延老夫人見麵。”


    “顧籽靡,你什麽意思?”溫柔怒道。


    “我的意思是,你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來和我談事情,所以,如果你想把時間都浪費在和我吵架上,那你盡管揮霍,我的時間可是非常有限的。”顧籽靡笑著說道,表情淡定的端起普洱茶,喝了一口。


    溫柔氣的臉都紅了,顧籽靡的話立刻把她惹的炸毛,她用力拍了拍桌子,怒道,“顧籽靡,你別太囂張了,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錢的?說白了你就是一個勾引別人丈夫的狐狸精,無恥下流不要臉,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囂張的小三!你不過就是拍了幾部電影而已,那又如何?難道電影明星很了不起嗎?在我眼裏,你什麽都不是!”


    “那麽延少夫人,你認為,你自己又算是個什麽東西呢?在這裏跟我大唿小叫的你,難道,能比我這個拍電影的女明星,高貴到哪裏去嗎?”顧籽靡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淡然的看著快被氣炸的溫柔。


    兩人之間的差距一下就拉開了,一個淡然如雲,一個激動地像一隻炸了毛的老母雞,就連延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她咳了一聲,對溫柔說道,“好了,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你好歹也是延家少夫人,怎麽能和她諸多計較,失了自己的顏麵。”


    溫柔咬了咬下唇,不甘心的說道,“媽,這個女人太過分了,說話這麽難聽,她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不過就是一個女明星而已,這年頭,女明星滿地都是,比狗還不值錢,一個比一個下賤,為了拍戲上位,甚至不惜出賣柔體的比比皆是,我就不明白了,顧籽靡你哪兒來的臉和自信?”


    “那延少夫人你又能好到哪裏去?人生就是一麵鏡子,你看到了什麽,就折射出了你的內心世界,如果我在你眼中是如此不堪,那麽請問,你自己的心,又能幹淨到哪裏去?”顧籽靡微笑著說道。


    “不要在這裏和我談什麽大道理,你還不配,顧籽靡,我警告你,離我丈夫遠一點,否則的話,我讓你……”溫柔怒道。


    “否則怎樣?哈?這算是威脅嗎?我覺得我有必要把延少夫人的話記下來,告訴我的律師,萬一將來我受到什麽脅迫和危害,我至少能讓我的律師去起訴你。”顧籽靡依然很淡定,一副不把溫柔氣死不罷休的態度。


    “好了,夠了,一人都少說一句。”延夫人皺了皺眉,不想聽兩個女人繼續沒完沒了的吵下去。


    再說了,茶室裏還有這麽多延家的下人,這種事再說下去,也是讓延家的下人看主子們的笑話罷了,說的越多,越丟人。


    “哼!”


    兩個女人彼此對視一眼,這才紛紛住了口。


    延夫人笑了笑,心想顧籽靡果然是五年不見,變化之大,如今居然如此伶牙俐齒,想想以前,初來延家的顧籽靡,那叫一個羞澀,不管被溫柔如何欺負,都不敢還口,被欺負的連話都不敢說,那時候的顧籽靡十分的老實且懦弱,可現如今,這顧籽靡可真厲害,句句話都像帶著刀子一般鋒利,而且頭腦異常的聰明,人也很機智。


    “好了,顧小姐,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不是和你的律師還有約嗎?就不打擾你了,希望我的說的話,你能認真考慮考慮,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延夫人笑了笑。


    “延夫人,這次恐怕真的要讓你失望了,我還是那句老話,我的想法,永遠都不會變,茶很好喝,謝謝延夫人的款待。”顧籽靡點了點頭,起身告辭。


    “你……”溫柔氣的臉色煞白,還有點不肯放顧籽靡輕易離開的意思。


    但卻被延夫人伸手攔住了,看到延夫人的眼色,溫柔咬了咬牙,閉上了嘴。


    顧籽靡離開後,溫柔甩了甩手,歎道,“媽!我就是不明白,那個顧籽靡這麽囂張,為什麽還要放她離開,依我說,咱們幹脆像五年前一樣,逼她簽下一份合約,讓她知難而退,擇日收拾東西,帶著她的兒子離開s市,這樣一來,她也打擾不到我們了。”


    “你不明白的事太多了!有些事你一輩子都不會明白!”延夫人皺了皺眉,怒道,“現在的顧籽靡,還是五年前那個任你宰割,隨你欺壓的顧籽靡嗎?讓她像五年前一樣簽下合約離開,你覺得可能嗎?再說了,時至今日,你讓她簽什麽合約?我早就派人查過她的底子了,她背後確實有威爾國際公司在撐腰,雖然威爾國際在國內還不算太知名,但在國際上,已有一定的影響度,如今延氏集團正準備股份上市邁向國際,如果在這個時候和威爾國際結下梁子,那麽對延氏將來的發展有百害而無一利!”


    “唉,我就是不服氣……”溫柔撅著嘴表示不滿,“……她和我說話的時候囂張也就算了,可和您說話的時候,也是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真是一副欠抽的樣子,我真想狠狠抽她幾個大嘴巴子。”


    “有勇無謀,就算讓你打她幾個耳光,那又能如何?不過解一時之恨罷了,說穿了,就是圖一時之快,逞一時之口舌,殺人莫過於誅心,要打擊一個人,打擊她的內心絕對比折磨她的柔體更有用,你,還太嫩了一點。”延夫人搖了搖頭,看著溫柔一副恨其不進,怒其不爭的樣子。


    溫柔雖然平時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的,但其實她並不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頂多就是有一些小聰明,所謂大智若愚,大愚若智,再笨就是大於弱智了,溫柔的聰明,都放在旁門左道上,而且她平時身邊總有幾個狡猾的小丫頭給她出各種各樣的壞主意餿主意,但溫柔本人,說穿了,就是一個目光短淺的女人。


    “表姑媽,您的意思是……要殺了顧籽靡?”溫柔一臉的疑惑,根本聽不懂延夫人的意思。


    “唉,你啊……”延夫人看了溫柔一眼,搖了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媽,那您不是要殺了她?那您到底是什麽意思嘛?”溫柔一臉的迷茫。


    延夫人歎息一聲,搖搖頭,“自己想去罷……”


    ……


    又過了幾天,延夫人決定從醫院方麵下手,她帶著溫柔,來到市醫院,決定把王教授約出來好好談一談,畢竟王教授才是真正動手準備這次手術的人,隻要王教授離開,那麽即便延浩宸願意捐贈骨髓,手術也沒法進行下去。


    延夫人的想法很直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好能用金錢和利益打動王教授,和平解決這件事,但若是王教授執意不肯,那就施加壓力,迫使王教授改變主意。


    這絕對比去威脅顧籽靡有用一百倍。


    來到醫院,延夫人帶著溫柔準備直奔王教授,誰知道王教授的助理卻告訴她們,王教授現在沒空接見任何人。


    -本章完結-(.. )</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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