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劉徹如火如荼的開發西南夷時,北方邊關傳來急報:“報陛下,雁門太守急報,雁門郡受到匈奴主力的襲擊,全城百姓死傷數千人,牲畜財產被掠奪,請陛下定奪。”


    劉徹聽到此報用手使勁一拍幾案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音道:“匈奴欺我太甚,膽敢如此囂張,快傳公卿大臣們前來宣室議事。”


    “諾。”


    一會工夫,公卿大臣們到齊,劉徹用眼一瞟旁邊的韓嫣,韓嫣煞有介事的把邊關急報念了一遍,劉徹道:“諸位說說吧,都有什麽高見。”


    一個個麵露難色抬起頭又低下,不知如何迴答才好,劉徹頓時提高聲音道:“怎麽了,到關鍵時刻都啞巴了。”


    “咳咳,”汲黯輕輕咳了幾聲道,“陛下,臣有話說。”


    “講。”


    “陛下,自馬邑之謀失敗後,漢匈關係陷入今天的僵局,希望陛下為了社稷的安寧,還是不要近一步招惹匈奴為好,為將來緩和漢匈關係奠定基礎。”


    “真是太可笑了,現在是匈奴騷擾我大漢,不是我大漢招惹他們,難道要讓朕去給豺狼敬酒嗎,汲愛卿。”劉徹說到這裏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張佳揚道,“張愛卿,你同意主爵都尉的意見嗎?”


    張佳揚施禮道:“陛下,臣乃一介武夫,不懂太多道理,陛下旨意到哪裏,佳揚就進攻到那裏。”


    “好的,朕喜歡,”劉徹接著問衛青道,“衛愛卿呢?”


    “陛下,臣和師父一樣,一切行動聽從陛下旨意。”


    “哈哈哈,汲愛卿還堅持自己的意見嗎?”


    汲黯搖了搖頭道:“陛下,臣還有話說,如今新開西南夷,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又加上韓安國疾病未愈,出兵抗擊匈奴還請陛下三思。”


    “主爵都尉說的有理。”張佳揚附和道。


    “那讓朕如何辦才好?”


    張佳揚道:“陛下可以發卒整固一下雁門,在這裏不給匈奴下一次偷襲的機會。”


    “防禦,隻是無關痛癢的防禦,好吧,朕再緩一緩,看你們的建議正確否。”


    “陛下聖明。”大臣們俯首喊道。


    “得得得,你們就別拍馬屁了,都迴去好好思索一下,忍氣挨打是否可以長治久安。”


    “諾,臣等遵旨,臣等告退。”眾人說完就依次退去。


    當大家到大殿門口時,劉徹突然喊道:“衛青留下。”


    衛青一愣應道:“諾。”


    大家都散去之後,劉徹湊到衛青近前道:“要好好訓練手下的兄弟們。”


    “陛下提醒臣謹記在心。”


    “嗯,另外要清楚自己身份不同於其師父,要學其師父之勇武,莫學其之誌呀。”


    衛青猶豫片刻迴答道:“臣謹記在心。”


    “希望卿能懂朕之心意,這段時間衛夫人快要待產了,做為其弟,抽空常去看看。”


    “諾,陛下說的是,臣遵命。”


    “好吧,先退下吧。”


    “臣告退。”


    衛青皺著眉頭退出了大殿,劉徹一擺手招唿韓嫣到近前道:“你速去宣太中大夫張湯前來見朕。”


    “諾。”


    半個時辰之後,張湯在偏殿見到了劉徹,劉徹問道:“張愛卿,家鄉在何方呀?”


    “臣杜陵人。”


    “哦,好,距京都不遠呀,朕最近查看了陳皇後的卷宗。”


    劉徹剛說到這裏,張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就結巴的說道:“請陛下指正。”


    “嗬嗬嗬,寫的不錯,很好。”


    “謝陛下誇獎。”


    “哈哈哈,今天朕把愛卿叫來就是讓你去完成一件大事。”


    “陛下隻管吩咐,臣定尊旨照辦。”


    “嗯,參與編寫修訂大漢的律令,大漢立國七十餘載,舊的各種律令已經不再適應現在的大漢的現狀,朕已經將此項任務交給了趙禹,但考慮趙禹一人難免有所忽略疏漏,讓卿前去會有所幫助,卿意下如何?”


    張湯一聽這差事,不由的大喜道:“陛下旨意,臣定全力來完成。”


    “好,愛卿可知朕最需要整治的是什麽嗎?”


    “國之禮儀和大臣們的安分守己,隻有各級官員都在陛下的旨意下行事,即使是移動大山的事情都能夠辦到,何況國不安寧乎。”


    “好,下去辦吧,拿著朕的旨意好好的和趙禹商討一下,盡快編製。”


    “諾。”


    劉徹說到這裏突然湊近張湯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你應該這麽這麽……”後麵的聲音很輕,連站在旁邊的韓嫣都聽不太清楚。


    張湯臉色凝重的聽完後附身叩頭道:“臣記下了,臣這就去辦。”


    “好,去辦吧。”


    “諾。”


    趙禹和張湯修訂律令的旨意迅速傳遍了整個長安,所有大臣們知道這個消息後,個個麵麵相覷,他們都領教了張湯辦理陳皇後巫蠱案的手段,對大臣絕不會留有半點寬鬆的,趙禹更是出了名的嚴格,讓這兩位來修訂律令,大臣們以後的日子會過的異常艱難,就有位高權重的大臣約趙禹到家中聚聚,順便提醒一下律令最好寫的能有迴旋餘地,可趙禹就是不接受邀請,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就又派好事的官員前往趙禹家中拜見,趙禹到是很好的招待前來拜訪的官員,但是死活不提律令修改的事情,賓客離去,趙禹會把禮物禮金原封不動的退迴,就這樣一來二去,趙禹的廉潔正直眾人所知,有人問趙禹,難道不考慮周圍的人因此對他有什麽看法嗎?他說:“我這樣斷絕好友或賓客的請托,就是為了自己能獨立地決定、處理事情,按自己的意誌辦事,而不受別人的幹擾。”眾大臣們知道之後皆敬而遠之。


    張湯有趙禹這樣的人做楷模,潔身自好的性格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這樣張湯製定《越宮律》27篇,趙禹製定《朝律》6篇,成為修改大漢律令的法典,漢律從此趨嚴。


    再說張佳揚一天迴到自己家,紫霞坐在院落中不時的向外張望,佳揚進門就問道:“夫人為何坐在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哎呀,相公終於迴來了,”紫霞焦急的神情有所緩解道,“今天有幾個不明身份的人到我們家折騰了一番,搶走了你放文書的箱子。”


    “啊,怎麽會有這種情況,這還有王法嗎?”


    “是呀,我正要報官,誰知他們拿出了類似宮內官人的文牒說他們就是官人,告也沒用的。”


    “竟有此事,問他們是宮內什麽部門的嗎?”


    “這個我沒有細問,問了也不會說的,我還以為相公在宮內出事了呢,所以在此焦急的等相公迴來,若再不迴來,我就托人到宮內打聽一下消息。”


    佳揚一時也想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隻有安慰紫霞道:“讓夫人受驚了,這事我查一下再說,終究會清楚的。”


    “見到相公平安迴來就好,我們能夠平安的在一起就好。”


    “是呀。”


    “師父。”突然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


    張佳揚抬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衛青站在了大門口,看到不經常來這裏的徒弟也感到驚訝,連忙說道:“徒兒什麽時間過來的,快到屋內坐。”


    “師父請房間裏麵說話。”


    兩人進入房間,紫霞倒好茶水就退了出去,佳揚道:“徒兒突然到來,有什麽事情嗎?”


    “唉,”衛青話未出口先唉了一聲道,“師父,當今陛下可能早已準備好了與匈奴決一高低,凡是對皇上計劃有影響的人,恐怕以後在朝中無立錐之地。”


    “徒弟這話意思?”佳揚疑惑道。


    “師父還記得上次皇上讓討論是否反擊匈奴的事情了嗎,大家退出時讓徒兒留了下來。”


    “記得,記得。”


    “唉,隻因那天師父讚同了汲黯的意見,皇上對師父有所反感了,今天聽說有陌生人來師父府上搜查東西,我不放心才過來看看。”


    “原來這樣,唉,如果小諸葛能尋到,師父返迴古城才為上策呀。”


    “今天從師父府上抄走的是什麽文書呀,不知道師父記得嗎?”


    “應該沒什麽,都是一個過去的收藏。”


    “有沒有和匈奴有關係的?”


    “有一些往年在匈奴時珍藏的物品。”


    “哎呀,不好,這會增加皇上對師父的猜忌。”


    “師父我在匈奴呆過這事,皇上是早知道的呀。”


    “今天不同了,今天皇上可以拿這些說事,消除掉一切阻礙打擊匈奴的因素。”


    佳揚和衛青說到這裏,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道:“現在皇上已經大了,有了掌管一切的能力,徒兒說的有道理,那我明天就去向皇上辭官不做,等尋找到小諸葛就返迴古城。”


    “這也是辦法,希望陛下能念及舊情順坡放師父一條生路。”


    “放心吧,徒弟,當今皇上應該還沒有到非殺我不行的地步,再說以往至今師父都是在為大漢著想的,好歹做過一些有利於大漢的事情的。”


    “是呀,那師父明天見,徒兒今晚再想想應該怎麽辦。”


    “好的。”


    第二天早朝,張佳揚就向劉徹說道:“陛下,臣尋找好兄弟心切,無心應對朝內公務,希望陛下開恩準許退隱,以免耽誤大漢國事。”


    劉徹看到這個報告,象征性的皺了皺眉頭然後順坡下驢道:“張愛卿勞苦功高,既然有此意,就先休息,若朝內事急要立刻來朝。”


    “謝陛下。”


    張佳揚瞬間成了無官之人,感覺渾身輕鬆,在走到未央宮宮門時,衛青追了出來道:“師父,請在家好生休息一段時間,徒兒有空會經常去看您。”


    “好的,認真訓練人馬,以後大漢要全靠徒兒了。”


    “放心吧,師父。”


    張佳揚迴望未央宮三次跨上馬匹揚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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