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金色的海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銀色月亮照耀水麵,碧波蕩漾,光芒流轉。


    所有的事情都是發生在一瞬間。甚至所有的人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在瞬息之間就被卷入了鏡麵內的世界。


    漆黑,完全的一片漆黑,這裏沒有一絲光芒。


    黑暗中,鷹不泊感覺到了身旁的二人,雙眼中露出柔和。


    “劈啪!”


    黑暗中響起火苗被點燃的聲音,接著一片奇異的火光升起,轉瞬間就來到了三人頭頂的上方。


    “夢迴……”就在這火光將三人的臉龐照亮的刹那,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


    一瞬間,在這漆黑的空間之內,除了那火光還在跳動外,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就仿佛是一格畫麵,置身在其中的人永遠的停滯在了那裏。


    一股奇異的能量,泛著漣漪,在籠罩空間的瞬間停止。


    “以吾終年之身,終於還是等到了你!”聲音帶著滄桑,似乎在這人的生命中,發生了太多太多,此刻帶著最後一絲疲憊,一個白發蒼蒼,卻有著中年樣貌的人,出現在了三人身邊。


    “你……哎。”這人臉上帶著半張麵具,看了一眼三人,然後將目光盯在了,鷹不泊的是左手上的石鐲,輕歎一聲,十分感慨,臉上的表情,莫名的複雜。


    “逆亂了歲月,串改了世間,一代又一代的人,為了來到這裏!已經付出了太多,而這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為了博得那一線生機!”這人雙手無力的下垂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代我,好好,守護好他吧!”良久那人睜開了眼,眼中似帶著濃鬱,化不開的憂愁。右手一指,一道金色的光芒,衝入黑曉壽的眉心,這人將帶著半張麵具的臉轉過來,那沒有被麵具遮蓋,露出的半張臉居然和黑曉壽一般無二,隻不過那麵孔卻是要比現在的他滄桑了太多太多。


    “以吾生機,開六道,輪迴轉,逆亂陰陽之造化,開萬古,夢一迴!”


    隨著這人的話語,他的身軀緩緩的化作飛灰,一點點的從這裏消散。


    ……


    “喂!客官,客官,醒醒……”


    “哎,這家夥怎麽醉成這個樣子,怎麽叫都叫不醒,這眼看就要關門了,哎……客官,你醒醒!”


    長安的繁華,就連這夜間,都是那麽的讓人心生向往。在長安街的一處叫做夢迴大唐的酒樓內,一個穿著青衫小卦的夥計,此刻滿臉無奈,正推搡著一個醉倒在那裏的青年。


    “喂,客官,趕快起來迴去睡吧!這後半夜的,又是在長安街這與魚龍混雜地方,難免有些不安全啊!”夥計在次叫到。


    “五花馬,千金裘,唿兒將出換美酒!哈哈哈,好詞好詞!”那青年,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趴在桌子上,嘿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嗬嗬,我告訴你啊!就在剛才,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我到了一個,跟這裏完全不同的世界,那個世界擁有的我們無法想象的東西,還有失落的古城,就連天上都飄著無數裂縫……在那裏我成為了劍仙!”這青年說著,說著,結果又唿唿大睡了起來。


    “嘰嘰喳喳!”


    清晨的陽光照亮了長安的這條街道,窗外綠樹如茵,斑駁的光影參差不齊,將窗戶的一個角落照亮,一直蒲扇著翅膀的小鳥剛好落在那裏,它的身上還帶著露珠,在落下時抖落身上的水滴。


    “昨夜真是做了個奇怪的夢,甚至就連醒來時都沒有淡忘……”青年人正看著落在窗邊的小鳥,喃喃自語。


    “甚至就連現在,他還有些分不清,到哪裏才是真的,又或者自己現在才是在做夢,而昨晚自己覺得是夢的世界,才是真實。在那裏他有一個還算幸福的家庭,還有兩個不錯的朋友,和一個師尊,可惜那個世界發生了巨變,自己在那邊也被卷入爭鬥之中,再後來自己成了劍魔,擁有了傳說中就好像劍仙一般的能力。這簡直太匪夷所思,那片天地為什麽會有很多這樣的仙人,可惜這世間又怎麽會真的有仙人呢,若是真的有,那為何從來都沒有人見到過!”這青年搖頭,下意思的他似有些僥幸,看著麵前的桌子,按照那夢中的迴憶,右手一揮而出。


    “六脈神劍!”青年小聲嘀咕,手臂一揮而下。


    那石鐲卻沒有絲毫反應,這青年撓了撓頭,在次揮出手臂,試了試,還是沒有反應。


    “嘰嘰!”窗外的小鳥,看著青年,小小的身軀昂起,好像在嘲笑著麵前愚蠢的青年。


    “額!……這!”看到了那小鳥,青年有些不好意,臉上通紅,悻悻的撓了撓腦袋。


    “你叫什麽名字”他下意思的脫口而出,可是,話剛說完就連他自己就笑了。


    “嘰嘰喳喳!”那小鳥好似聽懂了青年的話語,正叫個不停,好像很高興有人和它說話一般。


    “呃,你說的什麽呀,我也聽不懂?嘰嘰喳喳!”青年有些懵懂的撓了撓腦袋,雙手不停地比劃,最後他實在沒辦法了,就學了兩聲鳥叫。


    “嘰嘰!”那小鳥昂起了小腦袋,露出了一副很是不屑的神情,嘲笑著麵前的青年。


    “且,看你這麽愛鄙視別人,就知道你根本沒有節操啊,簡直就是另一個小濺!”青年雖然脾氣好,可卻不是一個爛好人,看小鳥這樣對他,不由的也有些不憤。忽然間他想到了那個夢,他記得在那夢裏他就認識一個這樣的家夥。


    “嘰嘰!”小鳥繼續抗議,不滿的尖叫。


    ……


    玩耍了一番後,青年收拾了收拾行囊,整理了一下銀兩和筆墨,宣紙,最後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這才把書箱背在身後,走出了房間。


    “嘰嘰!”先前和它玩鬧的小鳥忽然落在了他的書箱上。


    “怎麽?你要跟我一起走麽?”青年問到。


    “嘰嘰!”


    ……


    這青年的名字叫做鷹不泊,從小被一名老畫師收養。


    老畫師總喜歡喃喃自語,鷹不泊總會通過老畫師的喃喃自語中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說他生來就和別人不同。在比如南方存在了一片金色海水,在海的那邊是傳說中的彼岸。不過這些故事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


    直到大雨瓢潑的一天老畫師駕鶴西去,那年他十歲,已經跟老畫師學畫十年。在大雨瓢潑中他離開了那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雙腳踏著泥濘從此開始了長達八年的遊曆生涯。


    第一站他到了南方,在那裏他真的看到了一片金色的海,這時他才真的相信了老畫師曾經的那些自言自語。


    一年後,他用畫筆記錄下了,他此生的第一個故事。那是一個心有所屬,卻失之交臂的故事,他們舍棄了自己生命來成全對方,可任然沒有能改變渺小的命運。從那以後他開始試著用腳步丈量人生。


    那一年,他十一歲。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轉眼又是七年,他的腳步他踏遍了山川大地,他的雙眼看遍了雲卷雲舒。他的雙手,更是不知繪出了多少人間事。他的名字漸漸被世人知曉,有人一擲千金,可卻很難得到他的畫。


    直到有一天,他來到了這繁花似錦長安,可卻再也找不到可以讓他落筆的故事。


    這一年他十八歲,他決定在這繁華的長安定居,用他的一生尋找一個可以,讓他在次落筆的故事。


    就在這一夜,他來到了一座酒樓,第一次一醉方休,他昏頭轉向,夜裏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隱隱的他有種感覺,或許下一個故事,就是關於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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