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小鎮上的藥鋪就有藥童上前來問道,“姑娘,買藥還是看診啊?”


    “小哥,我這兒有一根參須,你們收嗎?”


    “你想賣參須?”那藥童上下打量著溫凝,神情很是不屑,“姑娘人參可是珍貴的藥材,可不是什麽路邊的野草野花。”


    “你就說你店裏要不要吧?”


    “要是要,關鍵得看你有沒有。”藥童強調道,“可別隨便拔根草就來當成參須賣。”


    溫凝拿出絲巾,打開絲巾後,參須展現在藥童眼前。


    藥童一看到參須,眼睛立馬亮了,道:“那你等著,我讓我們掌櫃的過來。”


    溫凝沒想到這麽容易,剛開始還擔心,自己穿著太差,人家會直接把自己轟出去呢!


    過了一會兒,那藥童領著個膀大腰圓的男人過來了,那人見到溫凝,神情同樣的不屑,道:“就你有參須賣?”


    溫凝將絲巾捧到藥鋪掌櫃眼前,說道,“你看看吧!”


    掌櫃一看,立馬精神了:“姑娘,裏麵請。”


    溫凝跟他們進了內間,那人道:“姑娘手裏有多少參須?”


    溫凝空間裏確實有很多,而且也有很多是靈田裏種的,效果不一般,但是她不可能都拿出來,目前也隻能拿普通的來試試水。


    “我這裏的參須隻有一根,你們能出什麽價?”


    掌櫃的眼珠子轉了轉,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五兩銀子。”


    “才五兩?”溫凝大吃一驚,“一根參須一般可以賣十兩,收購價隻有五兩?”


    “人參是名貴的藥材,但窮人買不起,富人又瞧不上這一點參須,人家都是一整株買的,所以我們也很難把這一根參須賣出去,價格開高了,我們風險太大。”


    “六兩吧,五兩實在是太少了,畢竟是人參。”


    掌櫃偽裝出非常為難的模樣,最後歎氣說道,“算了算了,六兩就六兩。”


    溫凝心底裏將這個肥胖掌櫃臭罵了千萬遍,最後拿著六兩銀子離開了藥鋪。


    然而,溫凝才剛剛迴到家,還未來得及進門,裏麵的吵吵鬧鬧的聲音已經傳出。


    溫凝一進入葉家,看到院子裏圍著許多陌生的大漢,還有一些看熱鬧的街坊鄰居。


    一個臉色有道刀疤的大漢衝葉建武喝道,“咋著,葉建武,輸不起啊?”


    葉建武眼都赤紅了,精神狀態恍恍惚惚,喊道,“你們……你們這是合起夥來出千,給我下套,故意想誆了我媳婦!”


    刀疤大漢用手指戳了戳葉建武的胸口,“是我逼你跟我賭的?分明是你自個兒提出把你媳婦當成賭注給擺出去的,這會兒又怪我誆你?……從頭到尾大家夥都看的真真切切的,你這種爛賭沒了人性的狗東西,自個兒把媳婦都給輸了,也怪不得旁人!要怪啊,你怪你那爛賭的手!”


    圍觀的鄰居算是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紛紛議論道,“十個賭徒九個輸,傾家蕩產不如豬!這葉建武,把媳婦都輸了,豬狗不如呀!”


    旁邊不少人當場喝起好來!


    “娘,救救我。”葉建武的妻子劉氏當場哭了起來,眼淚嘩嘩地往下流,一直抓著徐氏的胳膊,“娘,你兒子把我給賣了,救救我吧。”


    徐氏氣得直哆嗦,指著葉建武罵道,“混賬東西,你,你怎麽可以把媳婦拿去賭?”


    “娘,我這是……我這是一時失了智,輸紅了眼,所以……”


    刀疤大漢聽得不耐煩,“行了行了,你們別嘰嘰歪歪了,趕緊把你的媳婦交出來。”


    徐氏顫顫巍巍地問道,“這位……這位,我兒子輸了多少錢給你?”


    “五兩,他說拿他婆娘當成五兩銀子來跟我們賭。”大漢晃了晃手,“這個是他簽字畫押的字條,白紙黑字,沒法抵賴吧。”


    劉氏聞言,頓時嚎啕大叫起來,“你個沒良心的,為了五兩銀子就把我賣了,你個沒良心的。”


    “我……我以為我可以贏迴來的,所以才……”


    劉氏突然指著大吖,乞求道,“娘,不是還有大吖嗎?把大吖給他們,把大吖給他們呀,娘求求你了,救救我。”


    “對,大吖。”徐氏一把抓住大吖,把大吖拉到眾人麵前,“這位,我用孫女換我兒媳婦可不可以。”


    刀疤大漢打量了大吖兩眼,點頭應道,“也可以,更好,那個徐老半娘賣青樓都賣不了幾個錢。”


    大吖如觸雷霆,杵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眼淚奪眶而出,卻沒有哭聲,她這是又急又怕。


    突然,她在人群中看到溫凝。


    “二嬸,救我。”


    溫凝推開擋在前麵的人,穿過人群,來到大吖身邊,將大吖摟入懷中,“別怕,二嬸在。”


    “喂,你們葉家到底要交哪個人?”刀疤大漢不耐煩地喝道。


    “這是五兩銀子,我把大吖買下來了。”


    溫凝丟了五兩銀子過去,刀疤大漢眼疾手快,接住銀兩,清點了一下。


    “行,給錢也行。”刀疤大漢滿意地帶著他的人迴去了。


    “字條呢?”溫凝應道,“字條該給我吧?”


    “行。”大漢把字條扔給了溫凝。


    劉氏見狀,竟然突然反咬一口,“溫凝,你竟然敢私自藏錢,不上交,娘早已經說過不能藏私房錢的了。好你個溫凝,你才進這個家門幾天啊,竟然已經藏了這麽多的私房錢?”


    “你閉嘴。”溫凝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怒火,劉氏已經觸及她內心最後的底線。


    溫凝連續深唿吸,平複自己的情緒,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說道,“娘,建文他一向反對你們這般欺淩大吖,今日我所做,想必建文他是支持的。”


    徐氏怒道,“你先說說,這麽多銀兩,你去哪裏來的?”


    溫凝硬著頭皮迴應道,“總之不是拿家裏的,家裏的錢娘你藏得嚴嚴實實,誰也碰不著呀,這些錢是我自己掙的。”


    “你天天在我眼皮底下,自己掙的錢?當我老太婆眼瞎?”徐氏瞥了溫凝一眼後就把頭偏了過去,陰陽怪氣地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已經看不住這個家了,有人偷家裏的錢,都已經偷了這麽多,我都還不知道。”


    劉氏急忙煽風點火,說道,“二嫂,你就跟娘坦白吧,娘一把年紀了,要是氣壞了就不好了,怎麽說你也是兒媳,娘都這樣說了,你還嘴硬什麽?難道你真的沒有把娘放在眼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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