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南。”在別人的同情中,自我感覺良好的秋父,扯過身邊的年輕男人,笑眯眯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小兒子,秋傑。”


    “小傑啊,你比冀南小了幾歲,喊冀南一聲哥吧。”秋父自以為是的說道。


    一旁看戲的眾人,簡直是目瞪口呆,這樣自說自話,真的好嗎,人家沈冀南同意了嗎!當事人還在麵前呢!


    秋傑之前早就被秋父科普了無數次男人的身份,權利。聞言,當即衝沈冀南討好一笑:“冀南哥。”


    沈冀南像是才注意到秋父身邊還跟著這麽一號人,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秋總,一個不知打哪來的私生子,配嗎!”


    話音一落,眾人嘩然。


    早猜到了沈冀南不會同意,但是,沒想到他會用這麽直接的方式說出來,真是給力!


    一些早就看不下去秋父行為的人,笑著小聲道:“還真以為自己能上天了呢,讓私生子喊沈冀南哥,下輩子吧。”


    “就是,一些阿貓阿狗的東西,也敢往沈總麵前帶。”


    …


    這些議論紛紛的聲音,並不低,秋父和秋傑自然也是聽到了,當即,一張臉青紅交錯,煞是好看。


    “沈冀南,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秋父覺得自己的尊嚴被挑釁了,沉下臉,連名帶姓的喊道。


    一旁的秋傑,義憤填庸的瞪著沈冀南,細長的眼睛閃過一絲陰狠,這份恥辱,等他掌握秋氏大權後,一定要千倍百倍的還給他!


    “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了。”懶洋洋的話語,橫插在火藥味濃鬱的空間裏,帶著一抹嘲諷。


    秋澤在眾人自發讓開的道路中,緩緩的走向沈冀南,一臉搖頭歎息的看向秋父,說出的話,卻氣死人不償命。


    “爸,都說了,您以後要少玩點女人,瞧你這智商,分明都是被那狐狸精給吸走了,字麵上的意思都理解不了。”


    說完,秋澤又歎了一口氣,像是格外的惋惜。


    撲哧。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笑了一下,帶動了一大片。接連不斷的笑聲,像是巴掌一樣扇在了秋父的臉上,氣的他破口大罵:“誰他媽的在笑,全都給我滾出去!”


    能夠參加宴會的人,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甚至不乏一些身份地位,遠在秋家之上的人,聞言,當即冷了一張臉,摔袖出門。


    要不是看著以往的情麵上,真當他們稀罕來這裏啊!真糟心。


    短短的幾分鍾後,一屋子的人走的八、九不離十,還剩下的一些,大多是和秋氏有著生意瓜葛,不敢得罪秋家的小型家族企業。


    見狀,秋父氣的心髒病差一點沒犯,秋傑的眼中也飛快的略過一抹懊惱,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們接下來的計劃怎麽進行啊!


    怨恨的瞪了一眼沈冀南,都怪他,要不是他說的那句話,他爸爸怎麽會發火,其他人又怎麽會走。


    之前就說了秋父是一個腦迴路奇葩的人。正常情況下,秋父應該趕緊派人去賠禮道歉,並且安撫下剩下的人。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還是被一個他從來都看不起的兒子,給羞辱了,這口氣,簡直是忍不下去了,那也就別怪他不念一點父子之情了。


    怒氣衝衝的秋父奪走還在蒙圈狀態中的主持人話筒,衝到客廳中央,大聲喊道:“不孝子秋澤毫無禮義廉恥,枉為人子。我決定將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轉到小兒子秋傑名下,並任命秋傑為秋氏的總裁。”


    秋傑欣喜若狂,高興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摟著秋父,不停的說著不會辜負他的好意,一定會讓秋氏在他的手上發揚光大之類的話,上演一副父子情深的畫麵。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客廳內剩下的人再也坐不住了,議論紛紛。還有一些同情的目光落在秋澤的身上。


    秋父當年風花雪月的事情,在上流社會,可是一個眾所周知的笑話。現在,私生子奪了權利,秋澤的下場,怎麽也不會好。


    “父親,您確定在您的名下,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懶洋洋的口吻,帶著他慣有的漫不經心,燈光下,秋澤薄唇上的冷笑,更加刺眼。


    秋傑猛地一驚,一股濃濃的不安從心底升起,這時,他終於意識到了哪裏有些不對勁了!


    秋澤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的就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像所有的一切發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而,秋澤的話,更令秋傑毛骨悚然。


    秋父下意識的反駁:“我名下的股份,我還能…”


    後半截的話,嘎然而止,他的瞳孔猛地一下瞪大,望著秋澤的眼神充滿怨毒:“秋澤,你他媽的從一開始就設計老子!”


    秋澤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放在色澤淺淡的薄唇上,露出個惡趣味的笑容:“我哪裏有膽子敢設計您呢,是您,實在是太蠢了啊!”


    一招手,一個律師模樣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把文件遞給秋父:“秋總,您名下的股份,目前隻有百分之五,而秋澤先生則持有百分之七十,所以,秋澤先生才是當之無愧的秋氏總裁!”


    “你胡說!”秋傑最先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上一秒,他還是總裁,下一秒就什麽都不是的落差,太大了!


    他衝上去,一把奪走文件,試圖證明律師說的話都是錯誤的,然而,隨著翻閱,竟一屁股癱軟在地上。


    秋澤冷酷的勾唇笑了笑,他沒想做這麽絕情的,畢竟骨子裏還留著一點這個男人的血脈,是這個男人一直在逼他!


    “秋澤,你這個不孝子,我要殺了你。”人到晚年,在秋澤這翻了車,對於自負的秋父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衝上前,竟有幾分瘋魔的模樣。


    保鏢及時的上前攔住他,控製住他的力道,按壓在地上,秋父拚命的掙紮,嘴裏罵罵咧咧,很不幹淨。


    曾經慈祥的麵龐,在這一刻,格外的醜陋,


    閉了閉眼,再狠下心腸,最後一點情感被消失殆盡。


    秋澤當著秋父的麵,冷聲道:“我名下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將以市場價格,轉賣給沈冀南!”


    這場接風宴,以一種近似兒戲的方式畫上了句號。


    當時的情景,也被一些好事者徑口傳遍,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秋澤要把名下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按照市場價賣給沈冀南。


    很多人,都覺得這是秋澤被激怒後的一句玩笑話。


    要知道,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按照市場價出售,和把秋氏拱手送給沈冀南沒什麽差別。


    秋氏雖說這幾年大不如以前,可,以前的輝煌畢竟還在,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準在用心經營幾年,又能迴到巔峰呢。


    這要把這樣一份諾大的產業,拱手送人,那秋澤的腦袋,純粹是被驢給踢壞了。


    此時,外界謠傳被驢踢壞腦袋的秋澤,正一臉嚴肅的和沈冀南商量著秋氏股份的事情。


    “我是真的不想要這些玩意,也不想管。”秋澤把合同推給沈冀南,喝了一口咖啡,潤了潤喉嚨,懶洋洋道:“你也知道我這性子,習慣了滿世界跑,好不容易把這些糟心事給解決了,怎麽會願意讓自己跳入火坑!”


    把秋氏比作火坑,讓沈冀南有種哭笑不得感覺,多少人想要他名下的這些股份,他卻說的這麽嫌棄。


    “你真的不打算要秋氏了?”沈冀南再次詢問,如鷹的眸子死盯著秋澤打量,若是秋澤稍微有一點不情願,這,秋氏,他都不會接手。


    秋澤嗤笑一聲,身子往後仰,依靠在軟椅上,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我是傻了吧唧的才會要這麽一個玩意,你按照市場價給我,這麽一大筆錢財夠我逍遙快活一輩子了!”


    秋澤鐵了心不願意要秋氏,沈冀南不再勉強,掏出筆,在合同上麵簽了個字:“我待會讓孟楠把錢轉給你。”


    “行。”這麽多年朋友下來,秋澤也沒啥不放心的,隨意把合同往兜裏一揣,笑嘻嘻道:“沈總,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啊!”


    一陣喧嘩聲打斷了沈冀南要說的話。


    男人下意識的往下看去,吵鬧的倆人竟然是秋父和他最為寵愛的私生子秋傑!在他們的腳下,還堆積著一些物品。


    看樣子,像是被人趕了出來。


    “是不是很沒想到。”秋澤像是早就料到了這個場麵,麵上笑容不變:“秋傑一心抱著當總裁的心思,如今什麽都沒撈著,反差太大,終於演不下好兒子的角色了。”


    秋宅,也是最初用秋母的名義買下的,秋母死後,這些羞恥的記憶早就被秋父埋到記憶深處,不願意迴想,而,秋傑一進來,就住在老宅裏,自然以為這宅子是秋父的。


    秋澤如今把房子賣了,他們自然是如同落水狗一樣被人趕了出來。


    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秋傑就從雲端上跌下來,成為一灘爛泥。也正如秋澤所說一樣,反差太大,讓他承受不了,這才繃不住好兒子的角色,在大庭廣眾下,和秋父大吵起來。


    “也對,是我忘了告訴他們,秋家的老宅被我給賣了。”他笑嘻嘻的說道,好像真的是無心忘記一般。


    沈冀南才不信他是真的忘了,百分之百是故意整秋父的!


    “你到底還是心軟了。”沈冀南如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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