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遊天帶著譚思成來到了隱龍縣內,看著大街兩旁的商鋪,譚思成問凰遊天:“小姐餓了麽?要不要我們去吃點東西?”


    凰遊天一挑眉,似是有些意外,失笑道:“我早已辟穀成功,便是幾年不吃東西也是常事,你既是餓了,陪著你去嚐嚐也無妨。”


    盡管知道神仙穀有些奇異,譚思成還是有些吃驚。


    幾年不吃東西?


    要是聽一般人這樣說,定是會讓人覺得那人患了魔症,可是聽這個自稱神仙穀八大世家之一的凰遊天講來,譚思成驚愕後,隻能強迫自己迅速接受這樣的異聞。


    “等你見識多了以後,便不會這樣大驚小怪了。”凰遊天笑的溫和而又平靜,連身上那股睥睨天下的張狂差點都被笑容掩蓋了下去,乍一看,哪裏像是個強搶男人的惡女人?


    譚思成點了點頭,見凰遊天忽然站不動,渾身的氣勢都淩厲了起來,隻見她盯著前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她盯視著的是一個匆匆而來的年輕女人。那女人像是有著急事,趕路極為的匆忙,一下就撞到了凰遊天的身上,嘴裏道了個不是,穩住身子後又急匆匆的走了。


    譚思成驚異了。


    像凰遊天這種『性』子的人,哪裏容得別人的冒犯?以她的能力自然躲得過去,被人撞了卻是半點不吭聲。譚思成看著凰遊天繼續向前走,直覺這件事不會這樣簡單,迴過身去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這一看,瞳孔緊縮。


    隻見身後四五步外,一道微弱的黑光從那女人身上一閃,那個人就像是沙築成的一般,整個人瞬間碎裂成了一灘泥水跌落在地。他鼻裏剛聞得濃烈的血腥味,就見那一灘血肉猛然著起了火來,強烈刺鼻的皮肉燒焦的味道傳來,譚思成隻覺心裏一陣做嘔,也不知是因為有身孕聞了血腥的原因,還是被凰遊天的手段給驚到了。


    他忙壓製住惡心的感覺,心裏還是有些駭怕的。


    以他的功夫,連這女人什麽時候動的手,用的什麽方法都半點沒有察覺到,隻是照他對這女人的了解,知道她不會輕易的放過冒犯她的人才轉了頭去看,不然她怕是什麽也不知道。就連他看到的那道黑光,也是轉瞬就逝,至於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卻是半點都不知曉。


    殺雞儆猴嗎?


    怕也未必!


    這女人已經驕傲到容不得別人冒犯分毫的地步!


    此刻,譚思成終於明白,凰遊天願意給他與繁星選擇的機會,對她來說,的確是恩賜了!


    譚思成咬緊了牙,眼底像是深淵一樣不見底,卻又突然笑了。從這一刻開始,他一定要將他的恨意埋的更深,用一張虛假的臉麵去對待所見識到的所有人。


    隻停頓的這一小會兒的功夫,那堆血肉已經燒成了滅燼,一陣風吹來,連灰燼刹時也沒了蹤影。


    這一幕,真實的發生在譚思成的眼底下,要不是地麵上還留下一小堆金銀和一個紅『色』的珠寶並兩顆拇指大的珍珠,譚思成幾乎要覺得剛才的所見所聞都隻是幻覺。不過就是偷了她的東西,就讓人屍骨無存,這等手段,讓他渾身打了個冷顫。


    珍珠遇火既燃,能在三四個唿吸間將骨頭都燒的渣都不剩的火,不可能讓珍珠幸免,這其中,自然有凰遊天的手段。


    眼前一花,地上的東西已經消失不見,譚思成知是凰遊天拿了東西,迅速轉身,快速的走了幾步,跟在了凰遊天的身後,並未針對此事發表任何的意見。


    兩人進了一家客棧的雅間,譚思成請凰遊天點菜,凰遊天讓他點,譚思成也不推辭,點了十幾道菜。


    凰遊天的視力極好,這時發現譚思成下眼斂有些極輕的痕跡,想起他剛掉過眼淚,開口道:“為那種女人,你也不必要傷心。”


    一提起這事,譚思成剛平複一點的心又錐刺一般的疼了起來。他的神情帶著苦澀,自嘲一笑,臉上滿是諷刺:“我隻是難過,我們曾經愛的那樣深,到頭來這愛,竟隻是一場笑話!”


    “她經不起考驗,那也沒有辦法。”凰遊天拿手敲著桌子,打量著雅間四周的環境,譚思成聽了這話,心裏一動,隻覺有悔意翻天醞釀。


    是不是隻要她們兩人堅持,或許情況不是會像現在這樣糟?


    還沒等他的悔意發酵,就隻聽凰遊天繼續說:“若你們堅持,。”


    想起剛才街上那個偷了凰遊天東西的人,譚思成勾起了唇角:“我剛還怨她棄了我,現在想來,我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是如此吧,難怪我們曾經能看對眼!”


    話裏有著濃濃的嘲諷,譚思成本意是在抹黑自己,不想凰遊天突然轉過頭來,微冷的目光裏卻是帶著尖銳的犀利:“記住我的話,神仙穀,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若不想死,就隻能放棄你的各種堅持與執念。”


    譚思成睜著一雙黑眸,靜靜的看著凰遊天。變故發生的太快,他一時隻覺在夢裏,心裏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明明前些日子他與星星還恩恩愛愛的過日子,如今竟已是經曆生死,就要兩地分別。


    “謝謝小姐的提醒,我記下了。”譚思成點了點頭。


    菜很快就上來了,譚思成一口一口吃的很認真。


    其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是半點都有食欲。


    可是,要吃的不是她一個人,還有他肚子裏的孩子,所以他心裏有再多的後悔、怨恨、無力、痛苦、煎熬,也不能再任『性』半分。


    這一輩子隻是任『性』了一次,便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所以做人真是要謹守本分,乖乖的。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恨意、所有的不是甘,他都隻能將之深埋心底。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好好保護好自己的身子,將孩子安穩的生下來。


    假若、假若……


    即使隻是想起,就連唿吸都像是痛的。


    誰知道神仙穀的手段是不是能通天到隻要星星活著,無論她藏身在哪裏都能被神仙穀找到的地步,假若星星逃不過凰遊天這一劫,他至少,要為她留一絲血脈在世間……


    譚思成連忙壓下心裏的悲傷,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他已經夠難過的了,再傷心,不用凰遊天開口動手,這孩子怕也是保不住了。剛在穀底的時候,要不是他有和內力護住了腹部,怕早都動了胎氣。


    凰遊天無論是視覺、嗅覺、聽覺或者是對事物的感知度,不知要比常人高了多少倍,感受到譚思成身上氣息發生了變化,停下筷子問他:“你們認識多長時間了?”


    “一年多一點。”譚思成停下午筷子,迴答凰遊天的問話。


    “一年多?”凰遊天意外的反問,她還以為他這樣子,兩人有認識多長的時間呢,原來竟也就隻是一年多!


    “存個時間,你那孩子,咱不要了吧!”凰遊天想起了一事來,提出來到。


    譚思成身子一僵,手裏的筷子幾乎拿不住。


    終於提到這事了麽?他總是小心的避免著,還是要發生了。


    “小姐,以我的身份,是不配給你身生孩子,你應當知道。”譚思成放下筷子,認真的道。凰遊天覺得他說得有理,點了點頭,譚思成繼續問她:“那小姐承認,男人的相貌也是把利器,有時候,能辦很多事情吧?”


    凰遊天不知譚思成想說什麽,但是還是願意聽他說,又點了點頭。


    “小姐應承認,我的相貌算是好的吧?既如此,那若我生下這孩子,相貌定然也是極美的,不管長大後是賜人還是收買人心,也都是極好的。就算是個女兒,也總會有女人疼愛自己的兒子,對小姐來說也沒有壞處。”


    凰遊天聽到這裏,再不明白那就白費了她天才的名聲,勾著唇角問:“所以?”


    譚思成心提了起來,在這個女人手下玩手段,成功的可能『性』極低,所以,要想將孩子安然的先生下來,就隻有經過她的同意。他下決心般,一口氣道:“就算夜無月無情,可這孩子如今已經與她沒有關係,如果這孩子真沒了,那我這輩子都做不了父親了,所以求小姐可憐我,給我留個養老的人。”


    凰遊天這樣一聽,覺得譚思成說的也是有理,隻是心裏不知道怎麽的,並不舒服,眉頭微微皺子起來。


    譚思成看他沉默不語,卻也不反對,心裏升起了一絲希望。此刻,他非常的慶幸,這個男人,隻是對他有占有欲,而非喜歡上了他。


    她不出來聲,就代表不樂意,譚思成也不『逼』她,怕事得其反,因孩子有保護下來的可能,心情也跟著好起來,笑容也真摯了很多,對著凰遊天問:“飯後,小姐可以帶我去散心麽?”


    “你想去哪裏?”凰遊天也未在孩子的事情上多放心思,展了眉問道。


    “嗯……”譚思成考慮了一下,道,“聽說南國的風光很是不同,草原一望無際,猶如大海般美麗,隻是可惜從來沒有機會去見識一番。”


    凰遊天心裏一動,前院的男人不像穀裏的男人,生活很是自由,他定然是被困在深宅大院裏,沒有多少見識的,這幾日,還不如帶他去遊覽天下,也順便讓他愛上自己。


    這好說,飯後,我們就是去。


    所以,當飯後,夕陽前,譚思成站在茫茫無邊的大草原上的時候,猶如身在夢中。


    不到一個下午,從煙雨江北到南方塞外,這是他以前不能想象的事情。


    神仙穀。


    神仙穀!


    譚思成在心裏狠狠的咬牙,麵上卻要裝做平淡。這女人,真是探不出來深淺啊!她看樣子,並未用全力!


    “走的慢了,才到。要不是你身子骨太弱,經不住奔波,我們早就到了。”


    凰遊天這話倒不是虛話,譚思成知她說這話的目的,笑著感激她:“多謝小姐體諒,你費心了。”


    逛了一會兒草原,凰遊天突然來了興致,帶著譚思成去了更南方,到了冰原上。


    幸好譚思成內力很高,不然,就他身上的衣裝,也是得被凍傷。


    去了幾個地方,凰遊天都未停下,譚思成覺得她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也未多問,隻是跟著她。


    到了第五個地方的時候,她終於停下,有些驚喜仰著頭道:“啊,終於找到了。”


    譚思成仰頭去看,隻見麵前的一座冰山上,整個山體上刻了一些字符,心裏很是驚訝。


    這字符看著小,那也隻是因為山離的遠,要是近了,卻不知有幾千丈長寬,如此大手筆,也不知是何人所為。


    凰遊天看著眼前的三個字,臉上的驕傲更為的明顯,自豪的笑著道:“這三個字,喚作舒念熙,是我們神仙穀第一代穀主,景舒暢遊曆湮滅島時所用的姓名。”


    舒念熙?景舒暢?


    譚思成心裏一動,他記得這兩個名字!


    景舒暢是熙國平安王的獨女的名字,而舒含熙,是蟻人門的門主,好像是第三十六代,聽凰遊天的意思,這兩人原來竟是一人。


    前朝熙朝的小平安王,竟然是神仙穀的創造者?!


    譚思成心裏升起了激動來,如果一個常人能創造了神仙穀,那麽是不是說,要打倒凰遊天,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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