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喬伊斯借口調開的人還是發現了問題,營區裏沒有一個人員在崗,也隻聽到了喬伊斯吩咐說去兵營西北空地,但作為屬下他們還是要詢問喬伊斯是否有任務,但在房間發現的屍體卻讓他們大為緊張。


    目標很快就鎖定在了停屍房內,人員也基本都迴來了,裏裏外外包圍的水泄不通。


    這些人包括了所剩無幾的守衛隊員和衛戍部隊,這裏教育和商業發展迅速,但並沒有引起王國的重視,夜手兩個月才把瑪格麗特的位置確定在烏克,這些衛戍部隊基本也都是湊數的,總共隻有三百人。


    打頭陣的當然是守衛隊,兩邊人一用力,他們打開了陰冷的倉庫大門,外麵的陽光照了進去,他們迅速分散開來,成扇形瞄準著眼前的人。


    後麵的軍人靠在門邊,陽光側麵照射下,這裏的停屍房好像有種巨大的排斥力,他們隻能看清裏麵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


    煤燈有幾盞受不了突如其來的氣流,搖曳了幾下就熄滅了,尼克站在通道正中,眯著眼看向他們。


    旁邊的狄安娜縮在了床的另一邊,守衛隊並沒有看到。


    身上的血黏糊糊的,尼克歪了歪頭,但這樣的動作讓緊張的守衛隊做出了反應。


    十幾條槍口噴射出了火焰,宣泄著近來守衛隊接連失利的憤怒,彈殼想豆子灑在了地上,劈裏啪啦一陣跳躍,激起一片塵土。


    中間一人發現有點不對,示意隊友放下槍口,換好子彈後,再次仔細看向煙霧中的尼克。


    倉庫很大程度的放大了槍聲,震的狄安娜腦袋發脹,隨之而來的煙塵也讓她有點唿吸不過來。


    期間有一片彈片擦過了她的胳膊,她捂著傷口,傷口上火辣辣的疼,她卻感覺又個什麽東西衝天而上,把煙霧帶去了不少。


    隻是疼痛讓她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毫無人影的稀薄煙塵,守衛隊員都有點發呆:裏麵的人呢?


    所有人都對周圍環境開始認真觀察,呈半弧形向喬伊斯屍體前進。


    但什麽都沒有。


    踩著粘稠的血液,一位隊員翻過了喬伊斯的屍體。


    喬伊斯瞪大雙眼,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脖子已經被挖穿,現在隻是慢慢流出一點血,腥臭的血讓大家有點惡心。


    “該死!”


    一位隊員憤怒地捶了一下床板,險些讓上麵的屍體煥發第二春。


    “這還有個小妞。”


    狄安娜不斷向後移,屁股蹭在地上很疼,但麵前人伸出的手更讓她恐懼。


    後麵的人阻止了他,而是冰冷地說到:“殺了她吧,喬伊斯長官不能白死。”


    說著他拿出了手槍,對準了發抖的狄安娜。


    倉庫門打開後有點冷,狄安娜雙手交叉相握,閉上雙眼,喃喃自語。


    這是柄.45手槍,泛著黑光的槍管彰顯了它的霸氣,隨著食指的扣動,爆發出了難以匹敵的力量。


    這一刻,狄安娜的頭發在火光映射下更亮了。


    ......


    “那個臭小子,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姑媽一邊擦著安德森脖子上的汗水,一邊想到:“早上跑出去就再沒有見人。”


    這期間發生的事讓她有點丟了魂,先是欣喜與安德森迴到家鄉,後來一家人隨著尼克被捕好像所有事都失去了控製,所有的倒黴都碰到了他們。


    清晨的陽光照入了原本是尼克的房間,這裏陪著他度過了四年,除過母親的忌日,他每天早上都是最有精神的。


    姑媽想著尼克那常有的壞笑和懶懶散散的樣子,她更加擔心這段經曆對尼克的傷害。


    誰能在這個年紀接連遭遇這麽多呢?


    歎了一口氣,她端著水盆慢慢退了出去,心事重重的向樓下走去,但路過兩個兒子的房間時,她卻聽到了不一樣的內容。


    “為什麽?你為什麽把尼克的事告訴警察?”站著對特裏嚷嚷。


    特裏瞪了他一眼:“你閉嘴!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哈爾走近特裏,貼著臉低吼道:“尼克再怎麽說是我們的弟弟,這幾年雖然他吃我們的,用我們的,可是舅舅對我們怎麽樣我們都清楚。”


    哈爾有點控製不住,他握緊雙拳,對著特裏揮舞了幾下:“我隻知道尼克進了那個公所,卻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你也給我說他沒有什麽事。”


    看著歪著頭一副不耐煩的特裏,哈爾越來越生氣:“這件事你知道也就算了,為什麽不告訴我?我是從你女友那才聽來的,她都覺得這樣的事情實在操蛋,你為什麽有膽量告訴警察?”


    特裏一拳打在了哈爾肩膀上,哈爾受不住力量,跌落在床上,床被壓的吱呀作響,特裏手指指到哈爾額頭上,死硬地說到:“我就是恨那小子,看不慣他一副少爺的做派,安德森做的事全鎮人都在罵他,他也就是不知道在哪生的賤種,憑什麽所有的東西都給他,就憑他死了媽?”


    “砰”一聲,門背姑媽撞了開來。


    特裏看著臉色鐵青的母親,他手不斷地纏著,有點手足無措:“媽...你聽我說...”


    看著蒲扇一樣的手扇下來,哈爾都打了個顫,更不用說捂著臉倒在地上的特裏。


    特裏擦去流下的鼻血,他流著淚說到:“我...我錯了,媽,我不該出賣弟弟,但弟弟實在是和別的國家的人接觸,他已經賣了國...”


    沒有等兒子說完,姑媽臉色也恢複正常了,她死盯著特裏插話道:“不管他有沒有出賣這個國家,在我們家,他就是我們的家人,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


    她轉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水盆,她聲音在哈爾和特裏耳中像冷風刮過一樣:“家人是在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你們不會想被人出賣的。”


    看著緊閉的門,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哈爾捂著臉慢慢哭了出來,特裏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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