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無人問津的一萬三千匹馬,一下子變成了一萬頭驢。


    狂喜之下的袁術與何苗,親自把曹鑠給送出府邸的…


    特別是袁術,他很是感慨,蹲著身子耐心的向曹鑠講道:“小家夥呀,有空經常來袁府玩呀,你爹曹操…我不咋喜歡,可是你跟他不一樣,你懂事,顧大局,總而言之,我袁術很喜歡你!”


    何苗更直接一點,拉著曹鑠的小手。“賢侄呀,我代表何家感謝你呀…什麽時候,宮裏宮外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兒了,你就派人去喊我,我何苗給你做主!在這京都,咱何家啥事兒也能擺平!”


    曹鑠點了點頭,心裏琢磨著…


    這倆人變色龍吧?轉變的也忒快了吧?不過,曹鑠心裏明白著呢,這驢價馬上就要跌了!


    當然,已經得到消息,盧植將這一萬三千匹馬拉往軍營,曹鑠的心情也變得釋然了一些。


    “走,迴府!”


    曹鑠招唿劉三刀,神清氣爽的迴曹府去了。


    這馬也有了,騎兵的訓練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估摸著陛下很快,就會賜給老爹曹操一個軍銜,讓他趕赴雁門去戰場殺敵。


    可是這…上場殺敵之前,還能為老爹做點什麽呢?


    曹鑠略微思索了片刻…


    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走近曹府大門,嚇了一跳,一個頭上有犄角,啊不,是牛角…長相無比猙獰可怖的大漢正麵朝著他。


    這貨來了?


    剛剛念及此處,卻見麵前大漢拱手一拜。“俺或許會遲到,但俺絕不會缺席…潘鳳拜見小公子!”


    聲音雄渾有力,看這架勢,不至於被華雄一刀給秒了吧?


    難道?這中間有古怪?


    曹鑠一琢磨,來都來了,索性先試試潘鳳與劉三刀的武藝如何?再做計較!


    ……


    ……


    洛陽,皇宮,崇德殿。


    這是天子劉宏處理政務的地方,當然了,他日理萬“機”,很少來這裏。


    今兒個,蔡邕把太學名單遞了上來,天子劉宏是太學的名譽總長,新晉了哪些學員,什麽出身,他還是要查閱一番的。


    當然了,核心的目的是看看,這些學生?哪個畢業後能買得起官?能買得起多大的官…這事關西邸賣官鬻爵的生意,絲毫不能馬虎。


    不過這一次,天子劉宏似乎有些意興闌珊。


    畢竟,不缺錢了呀!萬金堂都塞不下了,都得補貼給國庫一些,西邸賣官,費那麽大的勁兒,賺的還沒一頭驢多,想想就是一陣意興闌珊,意興闌珊呀。


    ——曹鑠。


    蔡邕呈報上的名單,密密麻麻的篆體小字中,劉宏注意到一個名字——曹鑠!


    洛陽太學,大學部——曹鑠!


    咻…微微有些驚訝。


    曹鑠入太學,天子劉宏是有所耳聞的,可畢竟他隻有六歲,蔡邕的考核又是出了名的嚴格,想來應該是入太學幼學院,或者是太學小學部才對。


    直接入大學部?即便是天子劉宏,也不由得有些驚訝。


    “唉…”


    驚訝過後,又是一聲歎息。


    他不由得又想到了皇子劉辯。


    同樣是六歲,人家曹鑠居書齋,則讀書破萬卷,上太學;居生意場,則別具一格,賺萬貫家財,甚至他爹曹操,都是因為他的緣故,才獲封騎都尉一職,有機會在戰場上揚名立萬…


    可是?


    自己的兒子呢?還是大漢唯一的皇子?輕佻無威儀,沒大沒小,儼然就是一個流氓地痞。


    都是當兒子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念及此處,天子劉宏提起筆在曹鑠的名字上做個了記號,像是特別留意,也像是對自己教子無方的提醒。


    卻在這時。


    “皇後娘娘到…”


    張讓一聲通傳,卻見何皇後快步走入了崇德殿。


    ……


    “陛下…何故又傷神了。”


    何皇後見天子劉宏臉色陰沉,急忙走到他身後,幫他揉捏肩膀…


    “皇後呀!”天子劉宏搖了搖頭。“朕隻是感慨,同樣都是六歲的孩童,怎麽人家曹家的幼孫就這麽聰慧伶俐、獨當一麵,咱們的兒子卻是…卻是…”


    他本想說卻是這般模樣。


    總歸是礙於何皇後的麵子,沒有說出口。


    何皇後輕咬著嘴唇,她又哪裏不失望呢?從進宮起在掖庭做一個小小的宮女,處心積慮的勾搭上天子劉宏,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不知道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這一切為了誰?不就是為了這個皇兒麽?可偏偏…他如此的讓人失望。


    “陛下,辯兒畢竟養在宮外,想來那道人行為也不端正,都說近墨者黑,辯兒染上了一身江湖氣,也在所難免。好在現在他迴宮了,臣妾可以慢慢教,教到他懂規矩為止!”


    “皇後費心了!”天子劉宏伸手撫了下額頭,心情未有一絲好轉…


    何皇後卻是敏銳的捕捉到,天子劉宏麵前的竹簡。


    這是一封太學名單的竹簡,照理說沒有什麽,可偏偏,陛下在上麵做了一個記號,而記號又恰恰是曹家的幼孫——曹鑠!


    唔…


    何皇後微微抬眸,這已經是這段時間第無數次聽到曹鑠的名字,在洛陽東市救下辯兒,與天子一起做生意,如今又考上太學了麽?


    忽的…


    何皇後琢磨出了什麽,若是這樣的話,或許陛下會欣慰一些,辯兒也更有希望一些。


    計上心頭,何皇後閉上了眼眸組織了下語言,繼而緩緩說道。


    “辯兒接近那道人史子眇是近墨者黑,可若是辯兒身邊有一盞指路明燈呢?那不就是近朱者赤?近智者慧了麽?”


    “唔…”聽到這話,天子劉宏微微抬眸。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愚者蠢,近智者慧,何皇後說的有道理呀!可是?史子眇是黑?誰又是赤呢?又是慧呢?


    剛剛想到這裏,何皇後的話還在繼續。


    “陛下幾次三番誇耀曹家這幼孫曹鑠,可見,在這個年紀,他是當之無愧的大智慧。聽聞他又上了太學,若是讓辯兒跟在他的身邊,與他一道學習,那…豈不是…曹鑠的智慧,曹鑠的規矩,曹鑠的靈動,辯兒統統能學到了麽?即便是學不全,哪怕是學了三成,五成,也足夠辯兒受用匪淺了!”


    咻…


    天子劉宏深吸一口氣,何皇後這番話,妙呀,妙不可言!


    他心如明鏡,劉辯這顆大漢的枝苗已然長歪了,若是單純的懲罰,怕是也未必就能糾正過來,可若是給他身邊立一個榜樣,那就大不相同了。


    朝夕相處下來,保不齊,劉辯就能學到幾分呢?


    有理,甚妙…


    “皇後的意思我懂了。”天子劉宏嘴角咧開,總算是露出一絲笑容。“可就是擔心,辯兒盛氣淩人,胡鬧慣了,怕是這曹鑠壓不住他…”


    “這個陛下更無須擔憂。”何皇後輕輕的揉按著天子劉宏的雙肩…“聽陛下講,鑠兒這孩子聰慧伶俐的很,未必就壓不住辯兒!何況臣妾曾聽聞,這曹鑠在洛陽東市救過辯兒呢?他是辯兒的恩人,辯兒對他一定會心存感激,故而不敢胡鬧的!


    “還有這等事?”天子劉宏猛地扭過頭,無比好奇。“細細講講…”


    何皇後則將此間之事詳盡道來…


    天子劉宏是聽得一陣悵然,“妙呀,妙呀,這就是上天的安排,所謂一物降一物,能降得住辯兒的怕是隻有這曹鑠了吧,哈哈哈…”


    講到這裏,天子劉宏一揚手。“傳太學總長蔡邕…”


    他心頭已經有了主意,讓辯兒隱瞞身份也入太學,且住在曹府,與曹鑠朝夕相處。


    他就不信了,這都改不掉他的江湖氣麽?


    “陛下,此事…一定要隱秘!”何皇後提醒道。


    “朕知道!”天子劉宏微微一笑。“知我者,謂我心憂!還是皇後,知我心意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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