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是誰啊……


    大部分的吳軍士兵都是一片茫然,可徐盛和步騭卻都認識這個女人。


    徐盛瞠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身披甲胄,站在城頭阻擋自己前進的居然是孫權的親妹妹……


    這特麽怎麽可能!


    這也太荒謬了!


    “孫夫人且退,刀劍無眼,休傷了夫人啊!”


    徐盛咬緊牙關,他怎麽能聽一個女子號令。


    這會兒見孫尚香出現,他不管不顧地朝城頭攀登,一邊爬一邊大聲喝道:


    “孫夫人稍待,末將這就救你出來!”


    步騭也反應過來,大喝道:


    “這孫夫人是賊人冒充,大家別聽他的,跟我……跟我……”


    步騭已經做好了決死的準備,


    可這會兒他才發現,自己手下的士卒,不管出身江東還是交州,那一雙雙眸子裏現在投來的都是嘲弄,甚至……


    有一絲憐憫。


    徐盛喊出孫夫人的時候,所有的江東士兵都泄了氣。


    “別打了,別打了!”


    “將軍,降了吧!”


    “降了吧將軍!”


    四麵八方的吳地方言交織成一片,步騭和已經攀爬了一半的徐盛都愣在當場,漸漸地,兩人都是滾滾淚下。


    “文向、子山,降了吧!”孫尚香淡然道,


    “公等追隨小妹父子征戰多年,還不是為了大漢萬民。


    今日天子親至,公等何必再追隨孫權為亂,放下刀兵,我保公等性命!”


    看著城頭英姿颯爽的女子,步騭的嘴唇無力地動了動。


    出征前,諸葛恪的話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知天命,盡人事……


    我步騭盡力了,我沒有對不起至尊。


    倒是至尊……


    嗬嗬嗬。


    他緩緩拜倒在地,沉聲道:


    “臣淮陰步騭,參見孫貴人。”


    徐盛仰天長嘯一聲,聲音中也滿是苦悶。


    江北人所有的希望,都沒了。


    他鬆開手,身子從木梯上轟的落下,重重摔在地上。


    鑽心的疼痛讓徐盛幾乎昏厥過去。


    他的身體緩緩蜷縮在一起,奮戰多年的辛勞和委屈在這一刻一起湧上心頭,讓他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


    我不甘心。


    我想迴家……


    眼淚滾滾,這個堅強的漢子此刻分外孤獨。


    他不願喊出投降兩個字,


    隻希望這會兒有個人經過他的身邊,然後順手給他一刀。


    也不知等了多久,他感覺到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聲音嘈雜,他卻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些什麽。


    徐盛慢慢睜開眼睛,淚眼模糊中,一隻大手緩緩伸到他的麵前。


    徐盛下意識地伸出手,跟那隻大手緊緊握在一起。


    那隻大手粗糙而充滿力量,將徐盛身披鎧甲的笨重身體輕輕提起。


    這個漢子茫然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終於看清麵前那人的模樣。


    那是個身披鐵甲,頭戴金盔,須發皆白的老人。


    城頭的糜芳見了老人,膝蓋微微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忍不住大哭起來。


    而身穿紅妝的孫尚香則咬了咬嘴唇,終究沒有扭頭離開。


    老人抬起頭,看了看城頭的眾人,微微點頭,又把目光投向了一臉茫然的徐盛。


    “你是文向吧?”


    “是,是我……”


    “哭什麽,”老人嘴角輕揚,絲毫沒有嘲弄侮辱之色,


    “朕記得,你也是琅琊人,跟丞相是同鄉。


    你也思念故土嗎?”


    “不錯……”


    “那就好,跟我一起匡扶漢室吧!”


    ·


    關興告訴劉禪,把吳軍引進城中聚而殲之的計劃是石苞製定、關羽呈報給成都的。


    二叔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想出什麽招來都不稀奇,但稀奇的是,成都的諸葛亮不僅沒有絲毫的阻止,反而第一時間批準。


    看來,丞相確實是惱了孫權。


    曆史上夷陵之戰後季漢和吳國再沒有發生過交戰,這隻是因為諸葛亮顧全大局,知道己方實力太弱,要把寶貴的兵力放在最有用的地方。


    但現在的季漢實力極強。


    諸葛亮從大局出發也能感覺出來,孫權的存在已經成為了季漢的重大不確定因素。


    是時候掃平他們了。


    他這次為了保證益州的民生,出兵時隻帶了一萬人,滅吳的主要兵力選擇征調張飛手下的大軍。


    所以之前張飛才放棄了所有的江北堡壘,全軍撤退。


    襄陽方向,則暫時隻能由關平、關興兄弟兩人被動防守一番了。


    “太子不必憂慮,此番天子與丞相、法令君等人謀劃已久,孫權敢來,一定是全軍覆沒,太子隻要安坐襄陽便是了。”


    “呃……”


    關興文武雙全,口才不錯,才被劉備選在身邊當侍中。


    這會兒他跟劉禪說的非常熱血,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一樣,


    可諸葛亮之所以把關興也派到此處,則是為了小心提防城外的魏軍大軍。


    畢竟這次是季漢第一次獨立麵對魏吳兩國的合圍攻勢,荊州方向張飛的大軍提前調走準備配合劉備殲滅吳軍主力、保衛江陵。


    而諸葛亮則把抵抗魏軍大軍南下的艱巨任務完全交給了關家兄弟。


    以及……


    匆匆趕來的劉禪。


    劉禪本以為這次自己遠赴荊州的劇情又是跟上次自己帶一波偏師去江陵,然後跟主力會和,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和那麽一點點的運氣因素擊敗對手。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


    自己居然成了主力!


    關平這會兒倒是公然不懼。


    他叉腰冷笑道:


    “若是曹魏領軍之人是他人也就罷了,這常雕有何懼哉?


    他當年為了活命,親筆寫下了降書,還殺了幾個降兵表忠。


    那降書上,他可是把曹操罵的狗血淋頭,並甘願給我軍做眼線。


    他要是敢攻城,我就站在城頭把他當年之事說出去,保教魏軍內訌,常雕授首!”


    “算了吧!”劉禪無奈地搖搖頭,“此一時彼一時,還是別想這種好事,不過……常雕這個人倒是有點意思,邊打邊看吧!”


    當年常雕不過是曹仁帳下的都督,被關平拿捏得死死地,


    可現在不一樣了,


    常雕這個在史書中出場就被瞬秒的小人物經過自己的努力已經成長為了獨當一麵的曹魏征南大將軍,


    關平手上的這點證據拿出去根本不可能有人相信,有可能還會引來嘲笑,得不償失。


    不過常雕這個人吧,確實是比較奇怪。


    他好像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大漢純臣,之前曹彰被重新啟用的消息有人通報給了關平,現在想想,很有可能就是這家夥的手筆。


    而且前幾天,常雕還把孫權要偷襲的消息射進城,


    關平和關興一致認為他是想動搖漢軍軍心,可劉禪聯係過去種種,特別是上次在襄陽城下堵孫權時常雕的表現,劉禪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接到了什麽錯誤的信號,還真把自己當做了大漢潛伏在曹魏內部的最重要臥底,還越混越好了。


    想來想去,劉禪準備試一試自己的猜測。


    他把自己的安排說給關家兄弟聽的時候,二人撥浪鼓一般的搖頭表示不可。


    “太子,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跟劉禪比較熟的關平苦笑道,


    “這,這是更不可能的事情吧?”


    到底不是自己人啊,這基本的腦補都不會,劉禪對關平非常失望。


    他轉頭去看丁奉,丁奉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所謂虛虛實實,太子是知道常雕提拔的太快,魏軍之中多有不服,特意給那些人一個攻訐常雕的借口,不知臣猜的對不對。”


    丁奉就是提拔的太快,有很多人已經酸的一邊流口水一邊陰陽怪氣,


    他將心比心,很快得出了這個結論。


    看看,這才是我的元從手下!


    劉禪滿意地拍了拍丁奉的肩膀,道:


    “快去準備吧!”


    ·


    魏軍在常雕的指揮下開始渡過漢水,常雕一改之前的頹廢,展現出一副躊躇滿誌的姿態。


    他非常認真地指揮魏軍紮營,並且積極督造進攻器械,張特好意勸告常雕多造一點鹿角防備漢軍突襲,常雕非常鄙夷的道:


    “鹿角?


    有我在,你問問這襄陽城裏的蜀賊誰敢出來!”


    第一次上戰場的曹泰見叔父如此悍勇,也不禁連連點頭。


    不愧是父親的結拜兄弟,


    以前聽人說常將軍名不符實,現在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嫉妒。


    蜀賊偽太子劉禪就在城中,他手下有這麽多能人異士,叔父全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有這樣的膽色、精通兵法、又深得軍心的將軍,現在大魏可真的沒幾個了……


    常雕心裏倒是想的很開。


    他巴不得劉禪發動夜襲。


    隻要夜襲,他就立刻假裝混亂被擒,


    為了這個,他還特意讓部隊背水紮營,並且依舊讓自大衝動的文欽當先鋒,駐守在全軍的最前方。


    家裏關係不硬,不敢像王淩和陳泰一樣拒絕常雕的諸葛誕對常雕的布置非常無語。


    之前那一仗足以看出文欽是個難堪大用甚至有點那個的蠢物,


    這種人領兵簡直就是個災難。


    現在麵對偽太子劉禪手下的精兵,你居然還敢把文欽放在先鋒的位置,是不是文欽當年幫常將軍擋過隕石之類的東西。


    而文欽則對常雕的部署感激涕零。


    上次大戰,眾人都得到了嘉獎,包括文欽。


    但文欽的獎勵隻有一點點的賞錢,僅此而已。


    這讓文欽非常無語。


    後來才知道,陳泰等人把戰敗的鍋全都扣在了他的身上——


    文欽在曹操時代就經常經典犯病,曹操不殺他完全是看在他父親文稷是個老實人的份上。


    這次作戰,文欽居然被人罵的喪失理智,陷入了包圍。


    魏軍上一個這麽幹的人是曹洪。


    眾所周知,曹洪年輕的時候英勇,年紀一大就變得貪婪懦弱,


    而文欽年紀輕輕被人罵兩句就喪失理智,如何能為將?


    這鄧銅罵人有這麽厲害嗎?


    當年他在新野城下罵常雕和牛金,也沒見過這兩人發火,


    也隻有見識過鄧銅嘴炮威力的鄧艾在心中默默表示同情,這幾天甚至主動幫文欽參謀布陣,讓文欽豁然開朗,還真學到了不少東西。


    這次常雕還讓文欽領兵做先鋒,這是何等信任,


    文欽表示,自己一定要好好作戰——


    為了表現自己的作戰意誌,文欽把自己的大帳放在大營的正中央,睡覺都不脫鎧甲,用實際行動表明,若是蜀賊殺來,自己絕不後退,要跟敵人死戰到底。


    看到文欽這麽蠢,常雕就放心了。


    他知道太子手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太子更是天下一等一的智謀之人。


    隻要太子進攻,文欽肯定首當其衝被一刀斬殺,


    到時候自己再抓緊投降,既能避免在亂軍中被砍死的下場,也能保留一些重要的俘虜和全部的渡船,


    自己立了這麽多的功勞,再加上很久之前太子就委托給我的任務,想必太子以後會對我青眼有加,當個富家翁簡直是綽綽有餘。


    以後要在江陵開個書店,然後和夫人、孩兒一起經常遊山玩水,


    天天讓她們提心吊膽,這日子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排兵布陣整齊,可兩天兩夜過去,太子一直沒有打過來的意思,常雕多少有點著急了。


    嗯,太子是個謹慎人,喜歡謀定後動。


    張飛的部隊這會兒不知道埋伏在何處,不然我就主動跳陷阱看看。


    要不是擔心攻城的時候被亂箭射死,常雕早就身先士卒往前衝鋒爭取投入大漢溫暖的懷抱,


    不過這麽等也不是辦法。


    思考許久,常雕還是決定去城下假裝叫陣,探探虛實。


    心驚膽戰的等了兩天,漢軍居然沒有發動攻擊,鄧艾已經判斷襄陽城中的守軍可能在收到常將軍的書信之後走陸路南下去支援江陵。


    現在是進攻襄陽的大好良機。


    他聽說常雕要去叫陣,趕緊道:


    “將軍,一,一,一會兒叫陣的時候,還請,請喚出偽太子劉,劉阿鬥,


    若是劉阿鬥在,則,則襄陽必然空虛,我軍可以攻城!”


    曹泰在一邊聽得莫名其妙,皺眉道:


    “什麽叫劉禪在必然空虛?


    劉禪是蜀賊偽太子,他在的地方不應該重兵把守嗎?”


    鄧艾自信地嘿了一聲,頓時不結巴了:


    “江陵乃劉禪根本,孫權若攻江陵,劉禪必拚死相救,張飛就算有埋伏也要通通撤走——之前常將軍曾作書劉禪,就是為了調動襄陽兵力。


    我等皆知劉禪在襄陽,劉禪也擔心若是我等沒有發現此人蹤跡察覺襄陽空虛,所以一定會留下駐守。


    一會兒將軍叫陣,若是劉禪立在城頭,那必是蜀賊疑兵之計,則我軍可以迅速進擊,強攻襄陽,


    若是劉禪不在,反倒要格外小心,說不定此人會在悄悄埋伏,布置什麽陰狠手段。”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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