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挖的大坑坑死了不少吳軍,也差點把他坑死。ъimiioμ


    他見陸遜摔倒,趕緊提刀去追,不留神自己也掉進坑中。


    好在身下都是吳軍的屍體,落入坑中的丁立沒有被立刻刺穿。


    饒是如此,吳軍士兵散落的刀兵也把丁立手臂和大腿眼中刮傷,成為這次守城戰中唯一一個負傷的劉禪軍士兵。


    他自覺臉上無光,又飛踢了周泰一腳,踢得周泰連連吐血才悻悻地收兵迴城。


    劉禪昨天晚上睡得挺香,今天早晨聽見外麵陣陣慘叫才知道吳軍來犯,


    他迷迷糊糊站起身來,聽說丁立居然領兵出城去跟吳軍交戰,不禁暗道怪異。


    就算丁立打仗一直都是野路子沒章法,但他也不會傻到直接出城大戰,


    而且看侍從一臉輕鬆的表情,這仗莫不是打贏了?


    吳軍的戰鬥力差到這個地步了?


    打不過丁奉就算了,


    鄧銅有準備也就算了,


    怎麽丁立隨便帶點人出去就能把他們打跑,


    那夥人到底在做什麽啊。


    劉禪穿好衣服,帶好工兵鏟出門,


    隻見丁立正在幾個士兵的攙扶下一瘸一拐朝他走過來,


    劉禪趕忙迎上去,見丁立身上還有幾道傷口正在滲血,他頗有些擔憂地道:


    “為何傷成這樣?


    戰況如何?”


    丁立為難地撓撓頭,道:


    “全賴世子謀劃,我軍大獲全勝。”


    劉禪:……


    我什麽時候又謀劃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他趕緊迴去翻了翻《赤腳醫生手冊》,


    叫人抓緊去取些麻布,先用熱水煮過,又仔細清理了一番傷口裏的汙漬,這才動手用麻布把還在滲血的傷口包好。


    丁立疼的齜牙咧嘴,但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得色。


    看看,


    世子親手給我裹傷,


    這待遇,


    我果然是世子的心腹愛將。


    劉禪拿著《赤腳醫生手冊》一邊看一邊拿丁立做實驗,完全沒發現自己的手法大錯特錯,已經把丁立的手臂纏地密不透風。


    感覺包紮的還算嚴密,他滿意地點點頭,道:


    “不錯,照我的手法,給手下兒郎裹傷去吧!”


    丁立苦笑道:


    “說來世子不信,除了我,大家都沒受傷。”


    劉禪:……


    他聽丁立講完北門的大戰的戰況,不禁有些發懵。


    “就這麽完了?”


    “完了啊。”


    “吳軍就沒再攻?”


    “沒有,”丁立喜滋滋地道,


    “世子此番算計當真匪夷所思,經此一戰,那些吳狗哪還敢再跟世子為敵?”


    劉禪:??


    “呃,恕我直言,什麽是我的算計?”


    丁立笑嘻嘻地道:


    “自然是那挖陷坑的手段?


    蛤,世子放心,我已經告訴那對麵的吳將,這挖陷坑的手段都是世子想出來的,


    日後那吳將聽說了世子的威名,定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再犯。”


    劉禪被丁立噎的摸不到頭腦,心說挖陷坑這種手段有個屁用,


    怎麽對麵的吳將突然就不打了?


    等他走到城上,才終於明白丁立說的挖陷坑是什麽意思。


    隻見北門之外,數個深達三丈的大坑內到處都是被刺穿射死的吳軍士卒,


    鮮血灌滿了幾個大坑,匆匆撒入坑中的黃沙也變成一片血紅,


    這慘烈的場麵看的劉禪幾欲作嘔,趕緊背過身去。


    “這,這是我想出來的?”


    “對啊!”丁立點頭道,“世子當時叫我們修築營壘,層層連營,我軍守山時就是用這樣的手段。”


    “隻是我等當時合計一下,這連營之中挖陷坑,不一定能摔死幾個吳狗,就擅自改變了一下世子的主意,把城北外全都挖成陷坑。


    現在看看,倒也差強人意。”


    “怪不得世子願意任用我等,


    這都是我們當年做賊時的慣用手段啊!”


    劉禪嘴角抽動了幾下,苦笑道:


    “你們說的都對,


    不過,不過這也太過慘烈,


    還是先把那些人都,都埋了吧!”


    “呃,那周泰呢?


    為了誘那吳狗來攻,我還給了他兩刀。”


    說起周泰劉禪就來氣。


    他本以為用周泰換一萬斛糧食應該不過分,


    沒想到東吳那些人居然這麽小氣,


    一萬斛都舍不得出。


    既然如此,要周泰何用?


    他冷冷地道:


    “此等小事何必說給我,


    汝當年的手段,盡管用便是!”


    丁立大喜,心道周泰剛才不求饒就算了,居然還敢辱罵自己,


    一會兒一定要讓周泰死的慘不忍睹。


    戰功到手,丁立也不打擾劉禪,


    告辭之後,他叫人去準備酷刑,準備一會兒好好教訓一番周泰,


    正巧陽群聽說丁立建立大功,殺敵頗多,特意來給丁立慶祝一番。


    丁立在這個老領導的麵前還是表現的非常恭順,


    他表示此番沒有自己半點功勞,全是世子安排妥帖、陽群用兵如神,


    這讓陽群也挺有麵子。


    “嗯,不錯,


    特別是陣前折磨周泰這招,怕是不少吳狗要噩夢連連咯。


    不過,那些吳狗為何突然退了?”


    丁立莫名其妙地道:


    “這有為什麽?


    定是被世子狠辣的手段嚇得魂不附體,所以灰溜溜地跑了。”


    陽群瞥了丁立一眼,冷哼道:


    “若是如此,那些吳狗如何帶的了兵?”


    他沉思片刻,道:


    “我想起來了,


    之前承淵說,吳軍那些鼠輩都是部曲各自為戰,


    他們兵將眾多,上次打南城的時候擁擠在一起好不駭人,此番卻隻有這麽點人馬……


    嗯,你可知領軍之人是誰?”


    丁立撓撓頭,道:


    “有個吳狗死之前高唿伯言救我……”


    “原來是陸議!


    那就不奇怪了,”


    陽群獰笑道,“我懂了,定是世子之前種種手段構陷陸議,已經讓吳狗那邊對他起了疑心,


    所以今日遭逢慘敗,那陸議想要攻城,也有心無力。”


    “蛤?”


    丁立半天沒反應過來陽群是怎麽推出的這一結果,


    可見陽群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他也隻能傻乎乎地點頭道:


    “說的也是。”


    陽群腦筋飛速運轉,道:


    “你把世子交代你的話原原本本說給我聽!”


    丁立這才想起現在諸葛喬不在,陽群是最了解世子意圖的人,


    世子一舉一動往往別有深意,交代自己處置周泰……


    說不定還真是在曆練自己。


    他原原本本把劉禪的話複述了一遍,見陽群垂目靜思,謙恭地道:


    “世子讓我當年的手段盡管用便是,


    難道不是叫我狠狠折磨周泰一番?”


    陽群冷笑道:


    “愚蠢!


    春秋啊春秋,世子心性如何,汝也清楚。


    他離開成都之前就已經布置好戰策,將那呂蒙、陸議玩弄於股掌之中。


    此番大獲全勝,又怎麽會如那小兒一般,拿周泰出氣?


    你當世子與汝一般憨蠢?當真可笑!”


    丁立被陽群噴的抬不起頭來,


    趕緊虛心地道:


    “那世子的意圖是……”


    “嘿,這還不簡單?


    世子一直想辦法對付陸議,顯然是將此人當做了心腹大患,


    這次陸遜攻城,你把周泰拖出來,他居然不聞不問,


    你說,世子是什麽意圖?”


    丁立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世子讓我用以前的手段!


    我以前跟其他山寨的人衝突,綁了他們的頭人之後也有對麵不肯拿錢來贖,


    等他們另立當家,就把前任頭人放迴去引他們自相殘殺!”


    “世子果然高明啊!


    不過,吳狗那些人真的會中計嗎?”


    陽群陰測測地道:


    “承淵深受世子器重,就是因為除了執行世子的謀劃,還能想出自己的主意。


    春秋願不願意跟我合力稍稍用些手段?”


    “呃,願聞其詳?”


    “你當年做賊時,可有給人下慢藥的手段?”


    “下毒?”丁立一怔,隨即道,“到是學過些,隻是不精。”


    “今天陸遜不救周泰,等周泰迴去,陸遜肯定得連連敬酒道歉,


    有什麽遇到酒之後發作的慢藥,你好好琢磨琢磨。”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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