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雷罡渲染著層層血色，一道血雷砸向天玄子，雩風的白色炮光宛如巨柱，轟鳴刹那。
“唳！”鶴鳴一聲，透著最後的絕望。
然而下一瞬間，情勢急轉！
“隆隆隆”一陣車輪碾過的聲響，天玄子身周真氣驟然暴增，一時間宛若實質，發出令人恐懼的擠壓聲響。
“唳！”鶴劍再次絕鳴，隻是透著歇斯底裏的瘋狂。
“咚”
雩風炮擊與赤色雷罡擊中天玄子，卻發出擊鼓之聲。
“噗……”天玄子七竅精血滲出，竟然擋下了這絕殺之擊，向天一縱，全身真氣旋轉，凝成實質罡氣，迅疾飛遠。
“唿……”赤嶽子喘著粗氣顫顫巍巍的扶住了雩風，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說道：“沒想到，最後關頭，居然讓他突破到了巔峰狀態。”
羅封沒有迴話，他正在仔細聽小藥丸的匯報。
“主人，就在剛剛，敵人周圍的空間，能量在短時間內非正常聚集。根據數據資料綜合分析，是實驗自變量。是實驗者對實驗環境的預設發揮了作用。”
“唔”羅封思考片刻，隱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但又說不上來，隨即作罷不再思考。因為目前隻要將赤嶽子激活記憶帶離，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一切結束了。”羅封終於開口道。
“是啊！終於又結束了。”
“果然，道友你是清醒的。”羅封意有所指的說道。
“沒錯，我是清醒了，每當故事走到最後一步，離開玄源樓的時候，我都是清醒的。”赤嶽子倚著雩風的金屬身軀，仰望著東方微微展露的紅光，直截了當的答道。
“我叫雲煉昆，是這個世界的囚徒，是這個不斷重複的故事的主角。”
“我是羅封，是另一個世界的逃犯，我來，尋找同伴。”
“這是個不錯的結局。”羅封笑道。
“如果這是結局的話……”雲煉昆卻帶著些許苦澀。
“我可以帶雲兄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虛構在你腦中的世界。”羅封問道：“雲兄可願意成為我的同伴？”
然而雲煉昆沉默了，半響才說道：“羅兄不覺得奇怪嗎？既然我在每次結局到來之時，都會清醒，為何卻執意前來送死？”
羅封一愣，說道：“願聞其詳。”
雲煉昆開始講道：“故事的原貌應是這樣。”
“一百三十餘年前，澄一仙門的玄壇大長老在凡塵收了一名無名無姓的孤兒為雲遊弟子。”
“玄壇長老為孤兒取了姓氏為雲，雲姓孤兒十歲那年，身患重疾，體內初煉的內力暴動，玄壇長老出手救治，結果卻無意中發現了他身上的驚人天賦。”
“通天道眼，是種眼竅神通，但在諸仙宗秘典之中，卻都記載有將通天道眼作為獻祭，便可開啟神仙之門，打開大千世界的傳說。”
“玄壇長老大為吃驚，雖然是天賦異稟，但又憂慮有人覬覦雲姓弟子的性命，於是痛下狠手，將雲姓弟子的眼竅毀去，以絕後患。”
“然而事情可以瞞得過無心無意者，但卻瞞不過有意追查的人，這個事情被當時還是羅浮天宮掌門弟子的天玄子得知，天玄子有意利用羅浮大師兄的身份，與雲姓弟子結交。”
“自幼因雙目失明，而倍顯孤單的雲姓弟子，受到羅浮大師兄的熱情結交，頓時將其引為知己好友。”
“之後數年，兩人相交甚密。漸漸長大之後，雲姓弟子在凡塵曆練時有了愛侶，甚至還誕下了一雙兒女，卻苦惱於眼竅閉塞，即便使用術法，也無法真正看自己的愛人與孩子一眼。”
“有一天，天玄子誘導雲姓弟子，說有辦法讓他雙目重新得見天日，讓他閉塞的眼竅重啟。雲姓弟子聽了自然驚喜萬分，要求天玄子教他治療之法。”
“於是天玄子將諸教秘典中記載的獻祭通天道眼所用心灰劍的煉製方法教給了雲姓弟子，告訴他這是門中秘術，讓他暗中煉製，不得張揚。”
“一年之後，心灰劍煉製完成，天玄子在澄一仙門附近殺死了雲姓弟子，獻祭了通天道眼，天門大開，但因為雲姓弟子臨死前的堅決抵抗，事情出現了偏差，引來的的不是神仙之門，卻是域外天魔。於是就有了‘引魔武役’。”
“在那之後，凡塵脫離了仙宗掌控，仙宗沒落，雲姓弟子的妻兒依附於某個道門小派，後來一雙兒女慢慢長大，家族繁衍，他們的後代也顯露出了超乎尋常的天賦，一直暗中關注的天玄子再次出手。”
“十五年前，七大仙宗發現了引起‘引魔武役’的罪魁禍首雲氏一族，於是聯手屠戮其滿門，天玄子再次以拯救者的身份暗中救下了兩名幼童並收為弟子。”
“也就是你和你的弟弟？”羅封問道。
“那一年我五歲，弟弟雲天真方出世幾個月。”雲煉昆點點頭道。
“但正像當年玄壇長老瞞不過天下人一樣，天玄子的陰謀引起了當初五歲便被奉為元辰仙府第一天才的左逐翁懷疑。”
“自那之後，左逐翁應是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謀劃此事之上。他暗中動用元辰仙府的人力，為他搜索數年才收集起完整的情報，在五年前，他將之前所有的故事，都告訴了當時已成為通天道子的我。”
“所以你成了叛教的道子，羅浮天宮的芒刺。”羅封歎道：“從那以後，你成了他牽製羅浮天宮的計劃中一枚棋子。”
“如今想來。這是為了保證，昨夜所有人都會入他的局。”
“昨夜左逐翁在玄源樓發難，牽動五大宗門，遭遇墨朝大軍圍困，其實也是在逼迫羅浮天宮提前動作。同時也是引你出現，以方便後麵羅浮天宮設伏的事情發生，至於最終目的。”
“你弟弟同樣身負通天道眼。”羅封斷定道。
“沒有錯，我和天真都身負道眼天賦，但這個秘密，天玄子並不知道。當年我叛教離開之時，封印過天真的眼竅，隻要不是動用心灰劍，封印便不會破碎。”
“之後我為了救出陷玄源樓的天真，身負重傷，繼而被羅浮天宮設計埋伏，身亡獻祭。”雲煉昆頓了頓說道：“我所知道的故事便到這裏結束了。”
“你弟弟在玄源樓？”羅封訝異道。
“原本的故事是這樣的，但是每次經曆的故事都會有改動弄，這一次，天真沒有到玄源樓。”雲煉昆皺眉道：“而且我也沒有料想到，天玄子會將當年贈與我的心灰劍交給天真。”
“這麽說天玄子已經發現了你弟弟身負通天道眼的秘密。”羅封皺眉說道：“如果他在你這裏得不到預期的效果。”
“如果他殺不死我，歇斯底裏之下，一定會找上天真，但是獻祭道眼需要心灰劍，他沒有了第二把。”雲煉昆思考了一下，說道。
“但這不是原本的故事。”羅封似乎想不通，語氣中帶著疑惑說道：“幕後黑手可以出手讓天玄子臨時變強，當然也可以讓天玄子獲得第二把不存在的心灰劍。但我想不通，事情的變化，必有原因。”
“因為這不是原本的故事……”雲煉昆微微一愣……縱身一跳站起身來，向前艱難的走了一步，卻因為身上的傷勢而隻能不堪的倒地。
“你這是要幹什麽？”羅封一驚連忙扶起雲煉昆道。
“哈……”雲煉昆苦笑一聲道：“我輸了……忘記了，這不是原本的故事，我刻意了。”
“……”羅封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雲兄不肯留在混亂的太章城嚴陣以待，強行出城，在幕後者看來，暴露了雲兄刻意尋死的心思。”
“為什麽？”羅封終於將所有的邏輯都填寫了進去，隻剩最後一環。“雲兄的目的，到底是要掩蓋什麽？”
雲煉昆沒想到羅封能這麽快想明白，沒有說話。
“其實我完全可以現在將雲兄帶走。”羅封沉吟道：“但我想雲兄仍有沒有做完的，拚盡生命也想掩藏的秘密。”
“羅封！”雲煉昆突然盯著雩風說道：“幫我！”
羅封沒有猶豫，迴答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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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圜十五行營
一名增殖著巨型合金手臂，麵容兇狠的男子帶著一群同樣身體經過機械增殖的學生，圍住了一名身形瘦弱，年齡約莫十八九歲的男學生。
“一個出身賤族還拒絕接受改造增殖的窮學生，有什麽資格來行營接受選拔？”領頭的那名男子年紀約比男學生大了兩三歲，正一臉不善的嘲諷著男學生。
“就是就是，還敢擠占我們兄弟一個名額。”周圍的學生也起哄道。
“就憑你這種廢物！”男子用那隻巨型合金臂推搡著男學生的胸膛，啐道：“一輩子也別想當上天巡師！”
然而麵對男子刻意的挑釁，男學生手插衣兜，沒有任何表示，男子頓覺無趣，手臂一揮，向男學生抽去。
“老子讓你漲漲記性，看清楚差距……”
那名男學生看到機械臂向自己抽來，臉色終於發生變化，雙手出兜。一隻右手中持著一支通用拆卸修理附件，探向機械臂。
“哢嚓”
男子一擊抽出，就聽到了一聲令人不安的響動。
“嘩啦啦……”一擊之間，巨型機械臂化作一地零件，男學生左手一道圓形懸浮物迅速飛出，地上零件如同受到了吸引，紛紛飛其，沒入其中。瞬息之間，一地零件盡皆被收走。
“啊！我的增殖手臂！”男子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帶著深深的絕望。周圍的學生全部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再出言挑釁。
“我必須，不，是一定會成為天巡師的。”男學生堅定的說道：“哪怕這裏是句圜十五星，這並不能改變什麽。”說罷轉身離開了現場。
行營上方百米的山崖之上，身著青衣的男子對著身旁的中年人感歎道：“沒想到‘賤人之牢’也有這般出色的苗子。”
中年人身著一身黑衣，滿麵風霜，聽到青衣男子的誇獎笑了笑，說道：“笅的大人滿意就好。這是我今年最好的苗子了。圜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頭的天巡了。”
“吞兵冶甲，抱秋鋒。”青衣男子翻動著學生檔案，答道：“笅會盡快配合遞交《薦遺書》，讓他進入預備役。”
“希望他能做好任務，我對圜隊總還是有很多信心的。”
“唳！”鶴鳴一聲，透著最後的絕望。
然而下一瞬間，情勢急轉！
“隆隆隆”一陣車輪碾過的聲響，天玄子身周真氣驟然暴增，一時間宛若實質，發出令人恐懼的擠壓聲響。
“唳！”鶴劍再次絕鳴，隻是透著歇斯底裏的瘋狂。
“咚”
雩風炮擊與赤色雷罡擊中天玄子，卻發出擊鼓之聲。
“噗……”天玄子七竅精血滲出，竟然擋下了這絕殺之擊，向天一縱，全身真氣旋轉，凝成實質罡氣，迅疾飛遠。
“唿……”赤嶽子喘著粗氣顫顫巍巍的扶住了雩風，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說道：“沒想到，最後關頭，居然讓他突破到了巔峰狀態。”
羅封沒有迴話，他正在仔細聽小藥丸的匯報。
“主人，就在剛剛，敵人周圍的空間，能量在短時間內非正常聚集。根據數據資料綜合分析，是實驗自變量。是實驗者對實驗環境的預設發揮了作用。”
“唔”羅封思考片刻，隱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但又說不上來，隨即作罷不再思考。因為目前隻要將赤嶽子激活記憶帶離，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一切結束了。”羅封終於開口道。
“是啊！終於又結束了。”
“果然，道友你是清醒的。”羅封意有所指的說道。
“沒錯，我是清醒了，每當故事走到最後一步，離開玄源樓的時候，我都是清醒的。”赤嶽子倚著雩風的金屬身軀，仰望著東方微微展露的紅光，直截了當的答道。
“我叫雲煉昆，是這個世界的囚徒，是這個不斷重複的故事的主角。”
“我是羅封，是另一個世界的逃犯，我來，尋找同伴。”
“這是個不錯的結局。”羅封笑道。
“如果這是結局的話……”雲煉昆卻帶著些許苦澀。
“我可以帶雲兄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虛構在你腦中的世界。”羅封問道：“雲兄可願意成為我的同伴？”
然而雲煉昆沉默了，半響才說道：“羅兄不覺得奇怪嗎？既然我在每次結局到來之時，都會清醒，為何卻執意前來送死？”
羅封一愣，說道：“願聞其詳。”
雲煉昆開始講道：“故事的原貌應是這樣。”
“一百三十餘年前，澄一仙門的玄壇大長老在凡塵收了一名無名無姓的孤兒為雲遊弟子。”
“玄壇長老為孤兒取了姓氏為雲，雲姓孤兒十歲那年，身患重疾，體內初煉的內力暴動，玄壇長老出手救治，結果卻無意中發現了他身上的驚人天賦。”
“通天道眼，是種眼竅神通，但在諸仙宗秘典之中，卻都記載有將通天道眼作為獻祭，便可開啟神仙之門，打開大千世界的傳說。”
“玄壇長老大為吃驚，雖然是天賦異稟，但又憂慮有人覬覦雲姓弟子的性命，於是痛下狠手，將雲姓弟子的眼竅毀去，以絕後患。”
“然而事情可以瞞得過無心無意者，但卻瞞不過有意追查的人，這個事情被當時還是羅浮天宮掌門弟子的天玄子得知，天玄子有意利用羅浮大師兄的身份，與雲姓弟子結交。”
“自幼因雙目失明，而倍顯孤單的雲姓弟子，受到羅浮大師兄的熱情結交，頓時將其引為知己好友。”
“之後數年，兩人相交甚密。漸漸長大之後，雲姓弟子在凡塵曆練時有了愛侶，甚至還誕下了一雙兒女，卻苦惱於眼竅閉塞，即便使用術法，也無法真正看自己的愛人與孩子一眼。”
“有一天，天玄子誘導雲姓弟子，說有辦法讓他雙目重新得見天日，讓他閉塞的眼竅重啟。雲姓弟子聽了自然驚喜萬分，要求天玄子教他治療之法。”
“於是天玄子將諸教秘典中記載的獻祭通天道眼所用心灰劍的煉製方法教給了雲姓弟子，告訴他這是門中秘術，讓他暗中煉製，不得張揚。”
“一年之後，心灰劍煉製完成，天玄子在澄一仙門附近殺死了雲姓弟子，獻祭了通天道眼，天門大開，但因為雲姓弟子臨死前的堅決抵抗，事情出現了偏差，引來的的不是神仙之門，卻是域外天魔。於是就有了‘引魔武役’。”
“在那之後，凡塵脫離了仙宗掌控，仙宗沒落，雲姓弟子的妻兒依附於某個道門小派，後來一雙兒女慢慢長大，家族繁衍，他們的後代也顯露出了超乎尋常的天賦，一直暗中關注的天玄子再次出手。”
“十五年前，七大仙宗發現了引起‘引魔武役’的罪魁禍首雲氏一族，於是聯手屠戮其滿門，天玄子再次以拯救者的身份暗中救下了兩名幼童並收為弟子。”
“也就是你和你的弟弟？”羅封問道。
“那一年我五歲，弟弟雲天真方出世幾個月。”雲煉昆點點頭道。
“但正像當年玄壇長老瞞不過天下人一樣，天玄子的陰謀引起了當初五歲便被奉為元辰仙府第一天才的左逐翁懷疑。”
“自那之後，左逐翁應是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謀劃此事之上。他暗中動用元辰仙府的人力，為他搜索數年才收集起完整的情報，在五年前，他將之前所有的故事，都告訴了當時已成為通天道子的我。”
“所以你成了叛教的道子，羅浮天宮的芒刺。”羅封歎道：“從那以後，你成了他牽製羅浮天宮的計劃中一枚棋子。”
“如今想來。這是為了保證，昨夜所有人都會入他的局。”
“昨夜左逐翁在玄源樓發難，牽動五大宗門，遭遇墨朝大軍圍困，其實也是在逼迫羅浮天宮提前動作。同時也是引你出現，以方便後麵羅浮天宮設伏的事情發生，至於最終目的。”
“你弟弟同樣身負通天道眼。”羅封斷定道。
“沒有錯，我和天真都身負道眼天賦，但這個秘密，天玄子並不知道。當年我叛教離開之時，封印過天真的眼竅，隻要不是動用心灰劍，封印便不會破碎。”
“之後我為了救出陷玄源樓的天真，身負重傷，繼而被羅浮天宮設計埋伏，身亡獻祭。”雲煉昆頓了頓說道：“我所知道的故事便到這裏結束了。”
“你弟弟在玄源樓？”羅封訝異道。
“原本的故事是這樣的，但是每次經曆的故事都會有改動弄，這一次，天真沒有到玄源樓。”雲煉昆皺眉道：“而且我也沒有料想到，天玄子會將當年贈與我的心灰劍交給天真。”
“這麽說天玄子已經發現了你弟弟身負通天道眼的秘密。”羅封皺眉說道：“如果他在你這裏得不到預期的效果。”
“如果他殺不死我，歇斯底裏之下，一定會找上天真，但是獻祭道眼需要心灰劍，他沒有了第二把。”雲煉昆思考了一下，說道。
“但這不是原本的故事。”羅封似乎想不通，語氣中帶著疑惑說道：“幕後黑手可以出手讓天玄子臨時變強，當然也可以讓天玄子獲得第二把不存在的心灰劍。但我想不通，事情的變化，必有原因。”
“因為這不是原本的故事……”雲煉昆微微一愣……縱身一跳站起身來，向前艱難的走了一步，卻因為身上的傷勢而隻能不堪的倒地。
“你這是要幹什麽？”羅封一驚連忙扶起雲煉昆道。
“哈……”雲煉昆苦笑一聲道：“我輸了……忘記了，這不是原本的故事，我刻意了。”
“……”羅封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雲兄不肯留在混亂的太章城嚴陣以待，強行出城，在幕後者看來，暴露了雲兄刻意尋死的心思。”
“為什麽？”羅封終於將所有的邏輯都填寫了進去，隻剩最後一環。“雲兄的目的，到底是要掩蓋什麽？”
雲煉昆沒想到羅封能這麽快想明白，沒有說話。
“其實我完全可以現在將雲兄帶走。”羅封沉吟道：“但我想雲兄仍有沒有做完的，拚盡生命也想掩藏的秘密。”
“羅封！”雲煉昆突然盯著雩風說道：“幫我！”
羅封沒有猶豫，迴答道：“當然。”
——————————————————————————————————————
句圜十五行營
一名增殖著巨型合金手臂，麵容兇狠的男子帶著一群同樣身體經過機械增殖的學生，圍住了一名身形瘦弱，年齡約莫十八九歲的男學生。
“一個出身賤族還拒絕接受改造增殖的窮學生，有什麽資格來行營接受選拔？”領頭的那名男子年紀約比男學生大了兩三歲，正一臉不善的嘲諷著男學生。
“就是就是，還敢擠占我們兄弟一個名額。”周圍的學生也起哄道。
“就憑你這種廢物！”男子用那隻巨型合金臂推搡著男學生的胸膛，啐道：“一輩子也別想當上天巡師！”
然而麵對男子刻意的挑釁，男學生手插衣兜，沒有任何表示，男子頓覺無趣，手臂一揮，向男學生抽去。
“老子讓你漲漲記性，看清楚差距……”
那名男學生看到機械臂向自己抽來，臉色終於發生變化，雙手出兜。一隻右手中持著一支通用拆卸修理附件，探向機械臂。
“哢嚓”
男子一擊抽出，就聽到了一聲令人不安的響動。
“嘩啦啦……”一擊之間，巨型機械臂化作一地零件，男學生左手一道圓形懸浮物迅速飛出，地上零件如同受到了吸引，紛紛飛其，沒入其中。瞬息之間，一地零件盡皆被收走。
“啊！我的增殖手臂！”男子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帶著深深的絕望。周圍的學生全部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再出言挑釁。
“我必須，不，是一定會成為天巡師的。”男學生堅定的說道：“哪怕這裏是句圜十五星，這並不能改變什麽。”說罷轉身離開了現場。
行營上方百米的山崖之上，身著青衣的男子對著身旁的中年人感歎道：“沒想到‘賤人之牢’也有這般出色的苗子。”
中年人身著一身黑衣，滿麵風霜，聽到青衣男子的誇獎笑了笑，說道：“笅的大人滿意就好。這是我今年最好的苗子了。圜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頭的天巡了。”
“吞兵冶甲，抱秋鋒。”青衣男子翻動著學生檔案，答道：“笅會盡快配合遞交《薦遺書》，讓他進入預備役。”
“希望他能做好任務，我對圜隊總還是有很多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