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空躍湖?嘩啦……”


    宗仁利此話一出,瞬間便激起了所有在場弟子的一片喧嘩,剛剛的小聲接耳此刻也都變得明目張膽起來,紛紛交頭議論著心中的疑惑。


    “啟天兄,這踏空躍湖是做何意,你有聽說過嗎?”鋒無極顯得很是疑惑,很顯然,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踏空躍湖究竟是有何意。


    “聽倒是聽說過,隻是……”啟天心中盤算著,但卻滿腹的不可置信,話說半截沒有繼續。


    “仁前輩,你說的踏空躍湖,莫非就是讓我們運行真氣飛躍這冰鏡湖麵嗎?”一個胸前圓標地字繡牌、黃紋白衫的男弟子身形微微上前幾步,像是在為尚在困惑中的一幹弟子解答著心中的疑問。


    “嗯,你說的一點兒不錯正是如此,正是要叫你們憑借自身真氣飛躍這冰鏡湖。”仁宗利不住點頭肯定著那個弟子的說法,隨後轉身看向一旁的莫不言:“莫老弟,看來你們地字閣還是大有不乏天資聰慧的弟子嘛,果然一點就通,真是孺子可教也!”


    看到是自己閣內弟子出了風頭,又受到仁宗利這樣一句恭維之言,莫不言一時顯得很是得意:“誒,宗利兄你過獎了,區區一番見解不足掛齒,最重要的還是那真功夫,不過是簡單的踏空躍湖,對我閣內弟子而言簡直是輕而易舉。”莫不言話語一出顯得很是不屑,不過尚未得意過半,便又像猛然意識到什麽一樣,眼神中得意的神情瞬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滿臉的驚訝。


    “踏空躍湖?簡直是胡鬧,仁宗利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嗎?”


    “哦?逍遙兄,難道此法你是覺得有何問題不成?”


    “有沒有問題,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騰空之法那可是元嬰六階以上的弟子尚能有那足夠真氣進行維持,你竟然現在就提出如此檢驗之法,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更何況要飛躍的是這冰鏡湖,要知道一旦稍有失足掉入湖中,不出半分的時間,他們這些入門弟子便會抵擋不住寒氣侵蝕,被那極寒之氣凍成雕像了,人命大事怎可如此兒戲,你有想過後果嗎?”


    “逍遙子說的沒錯,真要是出了事,仁宗利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莫不言隨聲附和著。一旁的其他幾位師者對於仁宗利的話顯得也是十分驚訝,紛紛小聲議論著。


    逍遙子的一番言論,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再次激起了一眾弟子的喧嘩。就連剛剛還在讚歎冰鏡湖如何之美,想要私下幽會於此的一些女弟子,此時也早已失去了剛剛的歡笑容顏,下意識的紛紛向後退去,想要盡可能的遠離這個眼下被她們視作是地獄一般的湖塘。畢竟誰也不想在這正值大好年華的時候一無所成的將自己的小命兒葬送在這裏。


    “哈哈哈,後果、負責?你們是不是有點兒太天真了。”看著身後驚慌的人群仁宗利高聲繼續道;“正所謂嚴師出高徒,以你們這般的婦人之心,真不知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資格繼續留在我九府門為人師者。如果這些弟子僅是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我看還是早一些叫他們認清現實的好,省得以後出了我九府的門,到頭來再把性命葬送到別人手裏。”


    “不行,絕對不行,既然他們已經入了我天字閣,作為他們的師者,我就要對每一個人負責。天字閣弟子聽令,跟我走……”


    逍遙子一聲令下,仿若就是救星神明一般,聽得一些弟子心中很是激動。在他們心裏,巴不得早就想趕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了,什麽天字閣的優秀之風全都拋之腦後,要知道現在最關鍵的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隻是他們雙腿還未來及分開步伐,一聲爆喝的響起猶如全身被點了穴道一般,不敢再繼續著接下來的動作。


    “都給我站住,我倒要看看今天你們哪一個敢私自離開,若要離開的話也可以,隻是離開這裏就等於被我九府門中除名,從此永不得入。”仁宗利言語中泛著威脅:“逍遙子你好大的膽子,這裏貌似還是我說的算,稱你一聲逍遙兄那是給你麵子,不要以為你一天字閣師者就能如何,要知道我仁宗利閣老的身份在這兒擺著,這裏就還輪不到你發話。”


    “你……閣老,哼,好啊仁宗利,既然今天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罷……我逍遙子倒真想見識見識,你這樣肆意放任天、地、普三閣數百名弟子的性命於不顧,究竟是有多大的底氣,不要忘了,這些弟子終究不過隻有平均元嬰五階的基礎,短時間內要想習得騰空之法也並是不那樣容易的。”說完,逍遙子再次背手站定不再言語,眼神中盡顯複雜之色。


    “逍遙兄,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既然此言已出,我自然是有我的辦法,不過正像我說的那樣,一切還是全憑他們自己的造化了,省的到時候露出一群沒用的廢物敗壞了我九府門的名聲,到時候打得還不是我們自己的臉麵,不是嗎?”


    “哼……”


    “嘿嘿,逍遙兄,你就聽他的吧,反正這事即便是鬧得再大,也跟咱們半點兒關係也沒有,不如咱們就在一旁看場好戲也是不錯的啊!”莫不言這會兒並未從中摻和,而是小聲耳語的在給逍遙子遞著話兒。不過看到對方並未搭理自己,似乎是討了個沒趣兒,便也不再吱聲,一副小人姿態的看著仁宗利接下來的舉動。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們可全都得聽好了。”說著,仁宗利看向人群,高聲喊道:‘封上八門之位,聚行五道真氣,過於中樞之柱,填於地心空乏……”


    “什麽……仁宗利你這是在玩火。”


    聽著仁宗利高喊的口訣,剛剛還是滿臉複雜之情不再言語的逍遙子,此刻一臉的驚恐之色,就連在場所有師者同樣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他這個口訣代表的是什麽,封上八門之位就是要封住腰部以上全部穴道,將體內五行真氣全部匯聚於一團,然後通過中樞之道全部強壓至下身位的雙腳之上,雖然此法可以短時間內起到騰空之法的效果,可是對於根基尚淺的這些不過元嬰五階的弟子來說,這樣的舉動過程中如果稍有差池,便會由於無法控製分配瞬間匯聚強大的內力自損其身,輕則殘廢下肢無法直立,重則五髒劇裂廢其身形,從此再無修行的可能……


    “怎麽,逍遙兄,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教授之法嗎?”對於逍遙子的再次怒言,仁宗利顯得很是不悅,不過正說著,二人之間還未對話至下一句,便聽人群中一個興奮地聲音高聲響起,瞬間吸引了全部的目光,成為在場所有人的焦點所在。


    “我成功了,我飛起來啦……”


    此時看向人群,就見一個天字閣的男弟子雙腳離地半分已然騰空,隻是身形尚且不住左右搖擺試圖保持著平衡,不過僅是半分的功夫便可自由移動,接受著所有人的讚歎羨慕,臉上喜形之色溢於言表。


    看著前人的成功,越來越多的人也都不甘落後,加緊著對口訣掌控的聯係。


    “我也飛起來啦……”


    “我也成功啦……”


    不多時的功夫,越來越多的弟子不甘落後,同樣口中掐訣雙腳離地,很是興奮的體驗著初飛的感覺。隻是這些成功之人清一色的天地閣弟子,相比起激動的人群,普芳閣中稍顯清寂卻無一人做到。


    看到這裏,仁宗利似乎很是滿意,原本還想與逍遙子繼續舌戰的他,此刻卻是對對方不予理睬,似乎眼前的一切,自己已然是得勝者,完全沒有了繼續爭論的必要。


    “哈哈哈,好,好啊,不愧是我九府門的弟子,果然大有可為,既然如此,你們哪個先來飛躍這冰鏡湖?”


    “我……”


    “我來……”


    “我先來……”


    一時間,眾多弟子爭先恐後,迫不及待的想要嚐試這人前的風光,隻是尚不等仁宗利發號施令,便又是一聲喜悅傳入眾人耳中。


    “我…我也成功啦……”


    順著聲音看去,赫然是普芳閣中一個男弟子正費力的運著全身的氣勁騰空半分,不過由於根基尚淺,體內真氣不足,他剛剛將大家的目光吸引至己處,還未嚐到半分喜悅,便是身子一歪,重重跌落……


    “吧唧……哎呦,痛死我啦……”


    看著此人滑稽的樣子,瞬間便引來人群的各路嘲笑。


    “哈哈哈……”


    “普芳閣的廢物也想和我們相提並論,簡直是自取其辱,狗啃屎,這招還真是厲害,想來我們是學不會了,哈哈哈……”


    這一幕儼然成為眾人的笑柄,令許多天地閣的弟子大笑不已,毫無顧忌。


    “真是個蠢貨,明明不行還非得逞能,這下讓我們的麵子往哪擱呀。”


    “就是,就是……”


    嘲笑的人群中,幾個普芳閣的女弟子一邊小心躲避著心上人向這裏投來目光,一邊對著躺在地上的同閣弟子指指點點嗤之以鼻,卻沒有一人肯上前去將他扶起。


    如此插曲,一旁的仁宗利倒顯平靜,似乎心中早已料定如此,很是不屑的抽迴自己的眼神,迴身繼續著剛才的話語:“好了,大家不要嘲笑沒用的廢物了,還是先管好自己,別待會兒連嘲笑的他們的資本也沒有了,記住飛躍湖麵時要一氣嗬成,不可分神散氣。”


    “啟天兄你說,難道我們普芳閣的弟子真的就這樣差勁兒嗎?”聽到大家一概而論的嘲笑,試過多次無果的鋒無極此時顯得很是沮喪,內心中不禁有些打起了退堂鼓。“興許修行這條路對我來說,隻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鋒兄,你這是幹什麽,何苦要這樣貶低了自己,他們笑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何必這麽在乎他人的看法,要知道我們都是一樣的,他們的能做到的,我們同樣可以做到,我啟天的兄弟可不是這般沒有骨氣的人,除非你現在大喊三聲‘我是廢物’,從此我們視同路人,否則的話,就給我拿出點兒你鋒無極的氣勢出來,骨氣是自己給的,不是他人施舍的。”


    “我…我…我……”聽到啟天這麽說,鋒無極語塞著一連三個我字,似乎是在心裏做著掙紮。


    “封上八門之位,聚行五道真氣……”看著鋒無極這般作態,啟天知道多說無用,畢竟心坎是自己設的,旁人無法鏟除,與其這樣白費口舌,倒不如自己盡可能的做做表率。想著這些,口中再次掐起剛剛的騰空口訣:“過於中樞之柱,填於地心空乏……”


    似乎上天的驚喜總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如期而至。那會兒幾次的嚐試,尚且不等真氣匯集聚攏,便猶如泥牛入海一般四散流失。可是這次不知為何,猛然間的放手一搏,剛一運氣,啟天就感到雙臂處隱隱漲熱,就像是充血過後用一縷青絲在臂膀處劃過一樣,隨後一股輕癢之流撫過全身。這種感覺啟天是再熟悉不過了,享受著體內真氣四下的碰撞,隨即一股白光籠住全身一閃即逝。


    那邊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全都聚集在那些正在嚐試躍湖的天地閣弟子身上,對於剛剛啟天處這一白光之景卻是沒有人注意到,隻有啟天近處似乎還在做著內心掙紮的鋒無極,方才隱約感受到眼前那刺眼的一閃而過,頓時立目而視。


    “啟天兄,你這是?”看著麵前此時已經雙腳離地的啟天,鋒無極顯得很是吃驚,隻是他吃驚的不是啟天的騰空之法,而是剛剛他那一閃即逝的罩身之芒。


    “哈哈,真沒想到,仁宗利那老東西的騰空口訣竟然還有如此意外之效。”看著鋒無極驚訝的表情,啟天肯定的點點頭,肯定著對方剛剛看到的一切。


    剛剛白光的泛芒,正是進階的表現,原本的騰空之法意在調動全身真氣向著一處匯聚,進而運用那爆發出一瞬間的強大真氣支持身體的騰空。沒想到的是,這卻使剛剛心中憋著一股勁兒的啟天竟然在強大內力爆發的一瞬間,意外的衝破了三階的束縛,升至元嬰四階。


    “啟天兄,真是恭喜你,沒想到你……”


    “噓,小點聲,別讓他們聽見嘍。”未等鋒無極說完,啟天趕忙打斷他的大聲之語,隨即右手重重的搭在他的左肩之上。“鋒兄,話語多說無益,你別忘了,我說過,你這個兄弟我啟天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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