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廝要來就讓他找我,保管不會給你添麻煩。”中年男子鼻子猛出了一口氣,將下麵的大胡子都帶動幾絲。


    “額....”老鴇令一隻手捏著扇頭,微低下了頭,而後有些為難的看著身旁男子,“爺你體諒,不是老媽媽我不願意買您的麵子,隻是這客人,他來頭有點大。”說完打量般的掃了一眼男子表情,尷尬笑了笑。


    “怎麽??也是吃打食的??”中年男子頓時有些變色,驚訝道。(吃打食:當土匪的)


    “點子頭。”老鴇輕聲道。(點子頭:官)


    “哼。”中年男子感覺上更加驕傲,鼻孔出氣,而後冷聲道:“不就是個破當官的麽,我在這附近還沒聽過吃打食的怕過點子頭的。”說完就要繼續向內走。


    中年女子怔了一下,而後露出了極難察覺的笑意,仍舊賠笑上前拉著,表現都還算恭敬,隻是卻並沒有最開始那般極致低姿態了。


    也不知道這樣推來推去多少個來迴了,已經漸漸有了客人進出,也有不少人注意到老鴇與大胡子的行為,好奇聽了幾句,等到大胡子看不見的地方嗤笑。


    就當兩人快要到哪柳晴的屋子時,


    “這位兄台,不知怎麽稱唿??”


    一道沉厚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讓大胡子頓步轉身望了去。


    一個身著錦衣白袍的男子現,手中拿著閉合的梨木折扇,腰束金色綬帶,上麵掛著一個精綠玉佩,身材還算壯碩,看上去很有儒人風範。


    “你就是那個當官的。”大胡子眼睛一緊,而後馬上恢複常態,言語間有著硬氣。但這一切都沒有逃出樓下男子的打量中。


    “算不得什麽官,隻是為了造福百姓罷了。”男子微張開扇子,敲了敲另一隻手。


    老鴇將一切看在眼中,有了思量,從樓上小跑下來,


    樓下男子中指不易察覺的轉動了一圈,而後從分出餘光注意那中年女子的口型。


    “崽子麽??”拿著折扇的男子心中冷笑,但是卻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表現,隻是那折扇甩開,很有禮貌的看著樓上胡子男。(崽子:新入夥的小胡子)


    “兄台,這柳晴姑娘是我早先預定好了的,還請割愛。”男子輕搖了搖折扇,而後貼在胸前。


    “一個當官的不去體恤愛民,來這等地方,也虧你好意思說出口。”大胡子中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暢聲大笑道。


    此時醉紅樓已經有了不少人了,但他們都沒敢吱聲,一個是土匪,一個是親近土匪的鎮守,哪一個都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隻不過旁人雖然不說,但是那鎮守也猜得到眾人心中所想,臉色變得極度難看。


    “請注意你的言辭。”男子折扇猛收,敲在了自己的手上。


    “注意個屁言辭,令爺我在這幾個鎮子走了那麽長時間,就沒有當官的敢跟我強嘴。”大胡子不依不撓,而後轉身向著柳晴屋子方向走去。


    “哼。”樓下男子冷哼一聲,折扇一點,一道元氣匹練衝上,對著大胡子衝去。


    大胡子險而又險的反應過來,一拳才將其擊碎。


    “你這連毛爪子都不如的衣冠禽獸。”大胡子目瞪呲裂,如同喪失理智一般吼道:“狗官敢不敢跟我開觀音台?”(毛爪子:豬)(開觀音台:以女人為賭注)


    “有何不敢??一個崽子也敢在我麵前叫囂。”說著率先出了門。大胡子緊跟其上。


    很多客人被這動靜吸引,“有人要放台子了,是鎮守大人與吃打食的相約比鬥,趕緊去看啊。”(放台子:賭博)


    折扇男子不以為意,對方是仙脈九重天的實力,雖然自己看上去也是如此,但其實是隱藏了修為,前不久借著匪寇的獎賞,剛突破到仙人境,有著足夠的自信滅殺對方。


    大胡子男子極度暴躁,先行衝了上來,與折扇男子纏鬥,那鎮守本以為的輕易鎮壓並沒有出現,而是陷入了簏戰,那人也是仙人境實力,與自己一樣藏拙了,一向謹慎的折扇男子此時忽然心生不好的預感,不過對方強悍的攻勢並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足足數分鍾過去,鎮守才騰出來些許心慮思考,他怎麽覺得這一切都像個圈套,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湊巧了。


    “不好....”


    鎮守反應過來,就想要逃跑,但是倪令哪會給他機會,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了一把泛著橙光的寶劍劈上去,了卻了對方。這寶劍是晉升為核心弟子時上邊派下來的,沒想到此時起了作用。


    “呸”,大胡子男子極度兇殘的吐了一口吐沫,而後冷聲道:“一個臭當官的也敢跟我擺譜,吃打食的在這赤水城就這麽被欺負,還吃個屁的打食。”說著直接進了屋,不理會任何人,將那柳晴姑娘直接敲暈扛了走。


    最後二人來到了一座荒僻地段,他早已打聽好,這是五豐鎮用開看押犯人的地方,麵對最高也不過七重仙脈境的守衛,倪令直接以詭異步法和無上實力,在不知不覺間將他們全部製服,大部分的守衛守官都被投進了最深處有著禁製的監牢,隻留下一小部分與匪寇有著仇怨的衛兵戍門,一是為了防止他們餓死,二也是為防止出現意外。但即使是這些守兵,倪令還是將他們的親人老小全部抓了起來,藏在了其他地方,並告知,“按照我給你們的任務完成,用不了多久你們便會和你們親人團聚,並且還會有豐厚的獎賞,否則,他們與你們,一個都活不了。”。說話語氣異常兇殘,這次他是變化成另一個模樣傴僂的老頭,麵目可憎,卻實力強大。


    “哦??我大概知道你要怎麽做了,你接著是準備利用其他四位鎮守了吧。”就在倪令準備執行下一步任務的時候,一道驚疑聲傳來。


    “恩。”大胡子男子急著趕路,並沒有多少心思與他暢談。


    “漬漬,你學壞了啊,跟誰學的這樣的鬼點子??”紫影在其身內咂舌道。


    “電視劇。”倪令的迴答依舊簡潔。


    “你當初有時間看電視劇??”紫影以張順上一世那有些猥瑣的聲音道。


    “兼職傳菜的時候看過酒店上掛著的液晶電視。”青年速度慢了一點,想了想迴道。


    “什麽電視劇??”紫影不依不撓繼續問道。


    大胡子捋了捋自己那蜷曲的胡子,而後搖了搖頭道:“忘了。”說完便不再去理會紫影的問題。


    .......


    一個黑色袍子的中年男子看著院落中被聚集在一起的全部族人,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擺了擺手,任由站在其麵前的大胡子男子帶走。倪令早已想好了徙行路線,帶著幾人從後門走出,繞經幾個荒山,又跋涉了一天多才將他們盡數帶到了五豐鎮的關押所,然後全部被投放進去,不讓一個人跑出。


    緊接著,又忙活著去另外一個城鎮做同樣的事情。


    足足十三天下來,倪令才終於將這一切搞定,他設計擊殺了五豐鎮鎮守,而且造成了實力相差不大,隻是因為有著橙等寶器之故所以才能勝利的假象。


    他放出風去,自己是從莫桑城中逃命而來的匪寇,原本山頭的頂天梁因為得罪了焚香穀而被立下任務擊殺,但同時那領取任務的焚香穀弟子也是因為大當家臨死前的後手而重傷不治,死在了莫桑城內,大胡子瞅準機會奪了那人的身上的一切寶物逃命而來,其中包含一個橙等寶器。


    他帶走了醉紅樓的柳晴關押了起來,防止露出馬腳。


    他吩咐了其他四位鎮守執行任務,在城內散播出消息,說大胡子有著橙等中階巔峰的寶器,以及焚香穀執法者的頭顱和任務令牌,並且帶走了他們的全部族人做以威脅。


    他讓幾位鎮守向範陽拍下來調查的匪寇傳達,大胡子想要以那寶器為交換條件,焚香穀執法者頭顱與任務令牌做投名狀,加入範大當家的山頭,並在其將要修行的功法中分一杯羹。


    做完這一切,大胡子土匪恢複了本來的相貌,在一家小客棧潛下,等待消息。


    倪令盤坐於床上,進入了那片不知道在宇宙何處的空間中修煉,如今他已經能夠與那兩匹臭馬抗衡,但是擊敗還有些難度,其他的馬匹依舊沒有什麽出手的意思,擺出一副倪令滅殺不掉這兩頭傲氣衝天的仙馬,就沒資格讓他們出手的架勢。


    日子一天天過去,足足六天之多,在這段時間裏,青年倒是不急不躁,他把一切不確定因素都考慮到了,假傳的消息中,莫桑城那匪寇的確是被幹掉了,而且也是焚香穀動的手,隻不過那弟子在其他土匪眼中重傷垂危,其實並沒有真正死亡,而是逃到了沒人的地方,休養生息之後,迴歸了焚香穀,至於那山頭的其他土匪,都被張劉兩家出手解決了,這是焚香穀有著記錄的,他當時眼睛也就隨意翻看了水晶櫃上的檔案,卻沒曾想真的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自己這個僥幸逃脫的男子並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


    至於那些鎮守,本就對範陽等一眾土匪心生仇恨,但又苦於他們實力強大,行事小心,以至於連焚香穀都拿其沒有辦法,所以才會選擇強忍,現在有人幫他們出頭,自是好事,更何況倪令還壓上了他們四人全部家族的成員姓名。


    倒不是青年多麽狠心,主要是為避免萬無一失,隻有將用最狠厲的手段逼迫,人心難防,意外難測,隻有被逼無奈人的才是最踏實可用的人。所以倪令這些天淨做一些鬱悶的事情,比如變換容貌去監聽幾位鎮守的生活,來確定能不能用,不能用就殺了,這很幹脆,再比如去實地考察一個家族遷移而不被任何人發現的安穩路線.......如果因為一些細節問題而功虧一簣,那這倪家小少爺躬力親為這麽久,豈不是鬱悶死了。


    果然,到了第七天,客棧傳來了消息,烏盤山大當家派人遣來消息,願意接受大胡子土匪的投名狀與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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