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蛇妖並沒有動用他最強大的尖角攻擊,它覺得對付一個凡俗卻還要啟用殺招,這是一種侮辱。


    倪令腦中自動運行了那門體修道法,掌推,肘擊,旋踢....在此刻繁雜變幻,此起彼伏,一時間竟然真的壓製住了綠色蛇妖。


    蛇妖與少年真正纏鬥起來時它那角刃上的青光再也沒亮起來,妖獸有著凡俗無法比擬的肉身和速度,倪令不能真正傷他,但卻可以打得疼他,這門道法不止是說出來強大,打出來的攻擊更是詭異無比。獨角蛇身處其中,很切實的感受到對麵少年所行功法的詭異,若隻是力道強大也就罷了,蛇妖那堅韌的皮囊完全接得下,但對方的攻擊會有著些許的力道能夠無視防禦,直接透過皮肉,打在他的膽髒之類的要害,雖然那些力道已經極為薄弱,但還是讓蛇妖感到疼痛,極度不舒服。


    蛇妖憤怒,卻依舊持著驕傲沒有動用自己最強大的殺招,它開始將自己的角刃用以廝殺,要在肉體上擊敗少年,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俗絕望。青色尖角剛加入戰鬥便給少年帶來了幾乎致命的傷害,他的側邊脖子差點被直接刺中,急速躲避下還是揦了道恐怖的傷口,血流不止也無心應對。


    倪令在推演,他感受得到,自己雖然能憑借肉體和功法跟這蛇妖撕搏,但卻根本無法真正傷到它,相反獨角蛇的攻擊對他是招招致命。少年迫切的需要更強力的攻擊手段,他想著要完善那門道法,想要捅破那層壁障,隻有如此,他才能有著絲毫的希望讓那隻目中無人的臭蛇付出一些代價。他隻是不甘心,他不甘心兩世都是這樣憋屈的死法卻還隻能眼睜睜看著。


    掌推,旋踢,側抵.....少年漸漸進入狀態,這門殘缺的道法此刻被他運用的爐火純青,攻擊如潮水,一浪高一浪。他一直在尋找突破這門道法的契機,而現在便是那種契機,他有感覺,或許自己已經可以打出那象征性的一擊了,但是這還不夠,他要的是將威力最大化,他在推演自己完善後的道法合擊,他要在蛇妖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將其徹底打的蒙掉,他猜測到獨角蛇有著殺招沒有展出,那角刃上時不時閃出的紅光讓他心悸,所以他隻有一次的機會,一次將傷害做到最大化的機會。


    倪令隱藏多年的冷靜睿智在戰鬥中給了他創造機會的條件,麵對攻勢愈加強大淩厲的少年,施用角刃蛇妖也在肉搏上處於下風,此刻它已經要抑製不住了,蛇喉在翻動,角刃在閃動,就當獨角蛇動了直接滅殺倪令的念頭時,少年卻好似要支撐不住了,攻勢變緩了起來,額頭上青筋暴露,汗漬混著血漬不斷低落。


    蛇妖感受到了對方的疲憊和牽強,它的攻擊開始變得強勢起來,幾次給予了倪令致命傷口。


    “要忍耐,忍耐,還差一點點。”少年強撐著疼痛導致的混亂意識告誡自己。


    終於,少年招架不了了,蛇妖一擊得手直接跳了起來,揚起尖銳的角刃想要直接擊穿少年的頭顱。


    “嘭~~”


    一聲悶擊聲傳來,接下來的時密集的聲勢。


    “指擊,立劈,拳衝,爪擒.....”


    前所未有的力道和花式從一指截擊開始,讓才洋洋自得的蛇妖疼痛痙攣了一刹,緊接著便是連綿的暴力虐殺,早已在倪令腦中過了數遍的合擊攻勢如暴風驟雨般宣泄下來,讓獨角蛇沒有絲毫的反擊氣力,最後伴隨著少年的收尾一指,洞穿了像是千瘡百孔的蛇妖頭顱,暫時結束了戰鬥。


    少年打完這一套後,那種形神俱廢的感覺再度出現,而且更加強烈,唯一支撐他還站著的原因,是因為他處在妖獸山脈,可能馬上就有其他妖獸出現,以現在他的身體狀態,別說妖獸,就是三歲孩子都能將其輕易撂倒。


    就在他靠著精神力量頑強行走時,一種致命的氣息從後方傳來,倪令連頭都沒轉,直接往一旁跳著摔倒了過去,睜開眼才發現,蛇妖雖然垂死,但還有著最後一絲生氣,催動著他暗藏在尖角多時的恐怖力量,向著這個了卻它生命的少年複仇,就在倪令以為躲過致命一擊時,墨綠色的腥臭氣體自蛇嘴中噴出,這時候蛇妖才是真正的死絕了,但他的另一殺招毒液也完完全全的裹蓋住了少年身體,恐怖的腐蝕力量將少年原本都快昏睡心神都給刺激起來。


    倪令不知道眼下到底該叫他好事還是壞事,這簡直是在給自己創造絕佳的修煉機會,但問題是,他一點都不想要這樣慘絕人寰的修煉機會。


    “啊~啊啊啊~~”


    少年知道此時在妖獸山脈發出慘嚎聲是極度愚蠢的行為,但毒液腐蝕血肉的疼痛還不是現在的他可以一聲不吭忍受得了的,如果可以利索的話,他寧願選擇即刻去死,可他連自殺的力氣都沒剩下了。不動任由毒液滅殺,又會體驗長時間生不如死的疼楚。如今的少年,還有一條活下去的路徑,那就是頑強的衝擊體脈,可這痛楚絕非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老天爺我跟你不共戴天。”略帶哭腔的聲音。


    恐怖的怒吼聲攜帶者極上位者的威壓鋪散開來,震顫四方,在整個妖獸山脈內迴聲陣陣,一些膽子大的被先前哀嚎聲吸引過來的妖獸此刻都是被憾懾的向著山脈極深處逃去,這一刻,幾乎整個妖獸山脈都寂靜了。不斷的咒罵聲迴蕩天際,但卻再沒有任何妖獸膽敢靠近方圓十裏。


    倪令的身子在憤罵,心神卻沉入了體脈之內,望不盡的血氣之力充斥著整個體脈,並且還有著源源不絕的補充,一個幾近透明的心神小人盤坐於底,鯨吞這些血氣之力不斷煉化,不斷補充,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仍舊沒有打通那層突破壁障,他的元神小人漸漸有了形體,變得凝實,最後甚至看上去有著可觀的力量。


    又過了好長時間,血氣之力仍舊在不斷補充,少年猜想,是自己的身體不斷修複與毒液的不停腐蝕才能造就他如此不斷的氣力,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可也就因為如此,加倍的痛楚一度使得他想要放棄,但他最不願意隨了所痛恨之物的意,老天讓他死,他就偏要活著。少年以此為由,生生頂住了生不如死的痛楚,死撐了下來。


    體脈內的心神小人似乎是有了真實的肉體,望著上方的那層薄膜,那小人猛得跳起來打出一拳,但是並沒有作用,倪令發狠,馭使這個心神小人,帶著他的道法和意誌,打出了第一套攻擊,那層薄膜幾乎就要破碎,但還是頑強的頂了下來,倪令不甘,將完善後的道法合擊盡數展出,這一次,即使他又要昏迷過去,也要打通這條體脈。


    暴風般的攻擊撲擊而上,終於,伴隨“哢嚓”一聲,少年攜帶著諸多血氣之力真正踏入了一重體脈的境界。


    那層薄膜沒有了,但溢上來的血氣之力,似乎都是被淨化過一般,變成了灰白色的霧氣,心神小人深吸一口,發現身體上的疼痛都是有所緩解,不由得驚喜萬分,在這真正體脈中所煉化的純淨力量,少年叫他“氣之力”。


    有了煉化氣之力的緩解,少年的覺得身子輕鬆了很多,雖然還是在煎熬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妖蛇毒液盡數消失,在與少年身體的對抗中揮耗殆盡,白白給倪令的突破做了嫁衣。


    此時少年有所感覺,他已經處在了一重體脈境的巔峰,隻要再進一步,便可以徹底凝實這一層的心神小人,從而打破二重天的壁壘。


    好一會兒過去,待得其身體徹底修複完好,倪令才收迴了心神,他將蛇妖的妖核和尖角取了下來,這是他來到此方世界後的第一場真正的戰鬥,具有紀念意義。


    做完眼底的活計,倪令這才小躡手躡腳的跑了出去,中間並沒有遇到任何妖獸,他很意外,但也不會去深究,因為又不是什麽壞事。他知道,自己在今天遭遇的一切都是在算計之中,這一切巧的根本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少年從未如此痛恨過一個人,那種錐心刺骨般的疼痛讓他發誓一定要找到幕後黑手表示一番。可暫時的話,並還沒有什麽太衝動的想法,因為他猜得到對方很強大,起碼目前的鹹魚根本就不夠看,即使找到對方,估計也就隻能兢兢戰戰的講講道理,講完了被對方不耐煩的隨手拍飛打發了。


    重獲新生的倪令足足花了數個時辰才趕迴鎮守府,此刻天已經朦朦亮了,但他不管,經過一整夜的奔波和搏鬥,少年早已疲憊不堪,跟高晨交代了一番,然後一覺睡到了晌午,這才戀戀不舍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走出門,看到青年仍舊在盤坐修煉,便也沒去打擾。倪令好奇自己此時是什麽樣的實力,於是在後院尋了棵頭顱粗的小樹,用力一拳打了上去。


    “哢嚓~~”


    少年膛目,自己不過才一重體脈境而已,就已經如此強勢了?要知道剛才那棵樹,仙脈境二重全力一擊都不一定打得斷,而自己還沒用全力呢。


    這邊的動靜將高晨驚醒,跑了過來,看到橫倒的粗樹,轉了轉頭,找了半天發現也就小少爺一個人。


    “小少爺,這是你做的?”完全不相信的感覺。高晨並不敢擺出太誇張的表情。


    “恩。”平靜的聲音。倪令緩過神來,點了點頭。


    “高晨你現在是四重仙脈境後期了吧?”少年突然看向青年道。


    青年點頭迴應,顯然還沒真正接受這個事實。


    “那你來試試我現在是個什麽實力。”說完還沒等青年準備好,右腳一蹬地,直接揮著拳頭衝了上去。


    還沒聽懂小少爺的意思呢,這邊淩厲的攻擊便打過來了,青年黑著臉,隻能匆忙應付著,剛交手沒幾下,高晨便心驚不已,這還是小少爺麽,一般的二重仙脈境都絕對沒有如此強橫的實力。就在他以為這就是結束了時,少年突然頓了一下,掌推變指擊,一擊下來,直接將沒有準備的青年頂著向後退了好幾步,青年嚇得展出真正實力,根本就忘卻了對方是自己的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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