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天剛開始礙於在天合殿上人多眼雜沒有跟皇帝相認,現在除了寒麟和小叮當也沒有他人,這才表露無遺,激動的皺紋亂顫,看著皇帝嘴角上揚道:“小玄子,這些凡俗就免了,快點見過你的師祖!”手掌攤平擺在寒麟的跟前。


    皇帝猶豫了一下,最後朝寒麟抱拳道:“李玄見過師祖!”


    寒麟本要躬身迴禮,想到了什麽,突然皺起眉頭,破口罵道:“奶奶的,好個爺孫倆竟然玩這招,孫子在前表現的仁義深明,爺爺在背後死乞白賴拜我為師,讓我留下來幫助東萊國渡過難關,把老子當冤大頭了!”


    李玄急忙抱拳,笑臉迎上道:“師祖息怒,是我們爺孫唐突了,我聽拉斯講師祖還有急事去西寧國找一個叫百曉通的人,不便在此多做停留。”頓了一下道:“不過師祖放心,我已經讓潛在西寧國的手下在打聽此人的下落了。”


    寒麟覺得李玄的殷勤獻的恰到好處,況且獻殷勤的人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很難讓人拒絕,隻好擠出一絲笑臉點點頭。


    李天承看到寒麟點頭,知道他肯定會留下來,皺紋舒展開來,向身後的房間看了看,又看了李玄一眼急忙道:“小玄子,還愣著幹嗎,趕緊帶你師祖去見他的朋友拉斯!”


    李玄已經做好請的姿勢,寒麟擺擺手,示意不用了,透過細細的窗縫看到拉斯正端著一碗燕窩津津有味的吃著,不時吧唧著嘴,打量著身後的兩個水靈的宮女,這也是修為達到意動境的玄妙,能觀細微。


    寒麟放下小叮當,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麵帶笑意道:“小叮當,那個和你一起的大塊頭哥哥正在裏麵吃好吃的,你也趕緊去,去晚了就沒有了,我在這裏和他們說兩句話。”


    一聽到好吃的小叮當就高興壞了,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大大的眼睛水靈靈閃光,兩個羊角小辮一顫一顫的,扭動著小身軀向前麵的房間走去。


    寒麟看著快樂無邪的小叮當,內心仿佛被針刺了一下,猛然一疼扭過頭一臉認真道:“好了,現在形勢危急,多餘的話就不說了,趕緊說說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李玄看了看天,臉色凝重,沉吟片刻道:“現在的情況雖很危急,也很微妙,自從尖軍突然攻進離城被師祖擊退後就再也沒有冒頭,反而西寧國十萬大軍直逼我東萊國邊境,不過奇怪的是到現在為止已經一天過去,西寧國大軍一直徘徊在我國邊境,沒有向前推進分毫,更為奇怪的就是,北靈國在這個當口一直沒有任何舉動,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寒麟摸著下巴,點點頭,沉思了良久,皺著眉頭道:“打仗從來都是一快當先,這西寧國突然停止不前,會不會是在等待什麽機會,或許他們壓根不想打仗,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提防北靈國,以防他們和西寧國形成夾擊之勢!”


    李天承對家國大事的策劃遠不如對一些功夫套路研究的深刻,可畢竟又是東萊國以前的皇帝,隻好皺著眉頭聽兩人分析,時不時瞥一眼身後的屋子,聽著裏麵“咯咯”的笑聲。


    李玄用讚許的眼光看著寒麟微微點頭,嚴肅認真道:“師祖放心,我已經在和北靈國交界的必經之地布下重兵,奧,對了,這是大臣這些年搜集來的北靈國和西寧國的一些商業、民生、軍事、政治信息,我想對師祖有幫助,就隨身帶來給師祖看看。”手中拿著一疊宣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小篆字,恭敬的遞給寒麟。


    寒麟沒想到李玄準備工作做的這麽充足,怕是西寧國不打來,有一天他也會出兵西寧國和北靈國,不禁搖搖頭,內心歎道:人的欲望真是無止境。轉即看著李玄點點頭,接過一疊宣紙,笑著道:“我想我們的皇帝已經看了不止一遍,了解的應該比我透徹吧,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讓我做什麽?”


    李承天在旁邊一頭霧水,眼光不停的看向兩人。


    李玄眼光明利,掃過寒麟的臉龐,頗為讚許道:“師祖果然是聰明人,這些信息我的確看了好多遍,綜合分析下來,不管是從當政者,經濟條件,軍事素養還有民生狀況,西寧國不可能出兵打仗,極有可能是和北靈國達成了利益條款,在北靈國出兵時,他們再向前推進,形成脅迫之勢,讓我們顧此失彼,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李承天撓撓頭,還算明亮的眼睛轉了轉,疑惑道:“小玄子,你就別長篇大論了,趕緊說重點,要師尊幹什麽?”


    寒麟內心驚波連連,沒想到李玄心思如此縝密,自歎不如。


    李玄再次沉吟了片刻,歎了口氣道:“唉,讓我頭疼的是手下的那幫大臣,一部分文臣武將主張議和,一部分文臣武將主張出兵迎戰,我有心選出一位鎮國大元帥出兵迎戰隨時來襲的北靈國,又怕得罪了另一部分大臣,出現內部矛盾,你說這個特殊的當口,最怕出現亂子,所以我打算,讓皇爺爺舉薦你,讓你這副新麵孔擔任鎮國大元帥,這樣兩方都沒話說。”


    李承天自然沒有什麽二話,見識過寒麟的厲害,也領略過他的睿智,舉薦自然是雙手讚成。


    不過,寒麟皺起眉頭,覺得李玄的話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自己隻是一個小叫花,沒有什麽顯赫的戰績,人微言輕,怎麽可能服眾,眼睛轉動著,看著李玄道:“皇帝大老爺,怕是這鎮國大元帥沒那麽好當吧,我看你是有別的打算吧!”


    李承天疑惑不解,撓著頭,看看寒麟又看看李玄。


    李玄銳利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愈加欣賞寒麟,點點頭麵帶笑意道:“看來什麽事都瞞不過師祖,師祖在離城一戰功法玄妙,異於普通的武士,應該是不可多得的修真者,大戰在即,如果能有修真者加入其中,不說可以徹底扭轉戰局,也可以使局勢大為改觀,無奈我東萊國舉國上下也找不出兩個像師祖這樣的修真者,不過聽說北靈國卻有三位以上這樣的修真者,所以為了應對接下來的戰況才出此下策。”


    寒麟感歎李玄的精明,先給自己帶了一頂“鎮國大元帥”的高帽,無非是讓自己以修真者的身份加入其中,吃驚北靈國會有跟自己一樣的修真者,還是三位,想想自己的一些功法,毀滅性極強不是一般人所能應對的,若是有三位這樣的修真者,那北靈國大軍還不橫著走路,自己怎麽可能對付三個這樣的對手,思緒至此,猛然想起受傷的柴少,他也是修真者,如果他能幫忙情況或許會好轉一點。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亂寒麟的思緒,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跑過來,氣喘籲籲道:“啟稟皇上,這位大人的朋友快不行了,禦醫說恐怕撐不了一個時辰!”手哆哆嗦嗦指著寒麟。


    寒麟猛然一驚:“什麽?快帶我過去!”自責是自己疏忽了,自己已是意動境,出手的傷害性極大,況且還是兩次重創柴少,要不是他也是修真者估計早就喪命了,一般的禦醫也醫治不了柴少的傷。


    李承天也極為吃驚,以前深居宮中知道禦醫可是天下醫生佼佼者,怎麽可能救不了一個受傷的人,不過想起先前寒麟和柴少的鬥法,失望拉著臉。


    李玄倒是很鎮定,銳利的眼睛中一道細微的光芒急促閃過,然後平靜看著匆匆離去的寒麟。


    寒麟剛走出兩步,急忙停下,扭頭看向李承天道:“老李頭,你帶著拉斯和小叮當一起過來。”


    紫藍色的光芒急促的閃動了一下,寒麟和小太監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路之上,寒麟左手拽著小太監的衣領,冷靜的思考著,即便自己過去了也救不了柴少,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想辦法救柴少,突然,眸中光芒一亮,想到了什麽,右手急忙掏出掛在脖子裏的天門墜,用意識探索起來。


    原來,寒麟突然想到,天門墜裏有丹宗的法訣,可以借助丹藥的力量讓柴少恢複過來,受傷的修真者第一時間就是恢複體內的元力,元力恢複之後,可以自行運法療傷,所以就選擇了裏麵的“歸元丹”。


    很快,寒麟又皺起了眉頭,煉丹倒是簡單,以身體為鼎爐,以精氣神凝練而成的三昧真火為爐火,用丹田小宇宙的無盡元力催動三昧真火進行淬煉,不過材料確實讓人犯難。


    裏麵的材料都是世間罕見的天材地寶,前幾樣寒麟雖沒見過,但聽說過,皇宮裏自然有,隻不過一味材料“血龍精”聽都沒有聽說過,最後也管不了那麽多,箭步飛射來到禦醫管。


    禦醫管內,一群頭發花白,銀須長垂的醫官,神色焦急,不停捋著銀須,皺著眉頭不住的搖頭。


    負責把柴少帶進禦醫管的趙林看到寒麟進來,神色慌張,急忙躬身道:“小大人,真是對不......”


    寒麟臉色凝重,急忙擺手,急步走到金絲楠木小榻前,擔心的彎下腰,看著氣若遊絲,嘴唇發紫,臉色煞白,眼睛艱難眨著的柴少。


    “哐當”一聲,寒麟懷裏的元始墜隨著彎腰掉出來,落在床上柴少的手邊。


    柴少極力的睜著眼睛,手哆哆嗦嗦去摸元始墜,身體猛然一顫,胸內翻滾,艱難側頭吐出一口黑血,看著寒麟,嘴唇顫抖道:“你...你是怎麽得到元始墜的?”


    寒麟看著極為憔悴的柴少,猶如寒風中飄搖的殘葉,心如刀絞,握著他的手道:“我的結拜大哥‘老瘋子’送給我的,你要喜歡這個玉墜,等你傷恢複了送給你就是了!”


    柴少慘白的臉上出現一絲吃驚,拚勁全身力氣,艱難的坐起身來,額頭上密密麻麻汗珠一顆顆落下,雙手顫顫巍巍抱拳,紫色的嘴唇顫抖道:“弟...弟子見過師叔,原諒...弟子有恙在身,不便下床行禮。”說完,又是一陣難受,吐出一口黑血。


    寒麟驚疑,沒想到自己變成柴少的師叔,看到搖搖欲墜的柴少,來不及深想,急忙伸出右臂扶著柴少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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