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笑她,“還不如靜靜有力氣,我的阿嫻可成了小嬌兒了。”


    她這般,還不是拜他所賜?


    她嗔他。


    趙凜輕笑,拉著她走到了水淺些的簷下,坐到了池邊的石台上。


    他是不許她獨坐的,將她抱坐在懷裏。


    池中溫水蕩著小波從兩人身上漫過,水自然而然撩起兩人的衣衫,程玉酌下意識想要按下來,卻被趙凜捉了手。


    趙凜眼中笑盈盈地問她:“阿嫻是嫌棄這衣裳礙事了嗎?”


    程玉酌看了他一眼,他嘴角揚得更高了。


    “我幫阿嫻褪了吧。”


    “嗯?”


    程玉酌一下清醒了大半,隻見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她薄薄的衣襟。


    她急急道,“六郎,別鬧!”


    趙凜可不是鬧,人家是正經按照書上寫的進行實戰練習呢!


    趙凜手如遊魚,程玉酌完全捉不住他,反而被他兩下三下扯了衣帶。


    衣帶扯開,衣衫更是在水中飄起來了。


    中衣裏月白色的小衣露了出來。


    那小衣素素淨淨,隻下角繡了一株水仙。


    趙凜瞧得眼熱,卻不能嚇她,裝模作樣地打量那水仙,笑著問她。


    “阿嫻自己繡的?可真好看!”


    這種衣裳當然是自己繡的,程玉酌繡工尋常,這種簡單的花樣比較適合她。


    可他們就這樣坐在水中,討論她肚兜上的修花,豈不是很古怪?


    程玉酌方才被她挑弄的七葷八素,眼下還沒完全迴過神來,羞怯著不知如何迴答。


    趙凜卻捏住了她肚兜邊緣,低笑在她耳畔,“阿嫻這衣裳我喜歡極了,送我吧!”


    說完,徑直含住了她的唇珠。


    他曉得兩人都到了時機。


    聲音嘶啞在她耳畔。


    “這裏,還是房裏?”


    這裏星光璀璨,夜風徐徐,房中高燈閃耀,如同白晝。


    不管是哪裏,都不是曾經那個陰暗到隻有一縷月光的寢宮了。


    程玉酌用最後的一點意識做了選擇。


    “還是房……房裏吧……”


    “好!”


    男人替她稍稍掩了衣襟,吻了她水汽朦朧的眸子,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從水中向房中走去。


    此浴房連著的內室寬大,早已精心布置過了。


    床榻置於中央,高燈齊明,沒有一絲陰暗之處。


    隻不過將懷中的人放到床上,趙凜還是感到了她微微的顫抖。


    程玉酌衣裳濕漉漉的,穿或者脫已經不重要了,她拉過薄被掩了自己,眸中的緊張驚慌仍是透了出來。


    趙凜看得真切,想到任太醫的話,心疼地要命,好像有誰掐住了他的心口。


    隻是他不敢再提,怕更是讓她觸景生畏。


    他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壓了身上滾燙岩漿,從床頭拿出來一個檀木匣子。


    程玉酌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匣子打開,竟然是根簪子。


    花樣罕見的木簪,程玉酌卻一眼認了出來。


    “我丟的那根?”


    趙凜眸中溫柔如水地看著她,輕緩地點了點頭。


    “我留了很久,想你的時候,便會拿出來看。”


    程玉酌的心思一下便被這句話占據了。


    趙凜坐過去,將她和錦被都擁進了懷裏,“阿嫻,我心裏從始至終隻有你。從前是我不懂事,如今你不相信我嗎?”


    趙凜看向程玉酌的眼睛,程玉酌也看了過去,在他清亮的眼眸中,已經看不到五年前的影子了。


    她看向簪子,想到這些年他一直在尋她,堂堂皇子、太子至今已是皇帝,竟真的沒有再碰過別人。


    程玉酌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將身上的錦被移開了去。


    趙凜看到她的動作,心肝具顫。


    “阿嫻……”


    程玉酌咬咬唇,抬手落在他的手臂上。


    “六郎,我信你。”


    這話音落地的那一瞬,趙凜隻想將她擁進懷中嵌在胸前。


    趙凜知道她也在盡力接受,每一個輕吻都在繼續安撫,極富耐心地讓她放鬆下來。


    耐心安撫比書上所寫的時間要長許多。


    趙凜的耐心沒有崩掉,直到她渾身鬆軟了下來,不再像之前一樣緊繃,眼中滿是柔和的水光。


    趙凜柔柔笑了,握住了她的腰,在她唇邊落下一吻,幾乎與此同時,貼近了她。


    懷中的人下意識地驚慌推他。


    趙凜連忙抱著她柔聲哄她,“阿嫻,信我,別怕,我們相互熟悉,我會好好給你治療的。”


    按照任太醫所言,治療的過程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無比,不然恐引發反效果。


    趙凜想想五年前稀裏糊塗做的錯事,眼下隻能加倍小心不暢。


    “阿嫻,別怕,我不會讓你不舒服。”


    “嗯……”


    她信他,攥著手低聲應下。


    趙凜扣住了她的手,與她十字相扣,慢慢與她相互接觸……


    她繃緊又軟下。


    趙凜咬緊了牙。


    這場治療於程玉酌來說是難關,決定著兩人的以後。


    程玉酌幾乎暈了過去,在趙凜懷中輕顫著。


    趙凜心疼地抱著她,將她打濕的細發挽在耳後,算算自己的時間,也不算短。


    書上說久別重逢的這一次很難守住,他倒是守住了,也曉得了到底有多難。


    尤其是同自己心中愛的那個人一起。


    他用薄被掩了她,目光流連,又有些不耐的躁動。


    “阿嫻,我們要不要……”


    話沒說完,她便撐起了最後的力氣驚慌地看了過來,要推開他。


    趙凜連連道歉,“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弄你了,咱們下次再說。”


    趙凜隻怕讓她有半分不愉快,心想下次也好。


    春之圖上的內容太多了,他得好好研習研習,今次可真是全勝,以後有的是機會呢!


    翌日程玉酌下床的時候差點摔在地上,幸而趙凜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可是腿軟?我抱你。”


    程玉酌又羞又臊,咬了唇說不用,要自己來。


    趙凜想到當年她受了自己一夜,第二日強撐著離去,心下疼得不行。


    他不許她自己走,抱著她去用膳。


    程玉酌見小棉子上了膳,便腳步飛快地不見了,羞得不行。


    “快放我下來。”


    “不成!”趙凜不同意,抱著她坐了下來,“五年前你吃了那樣大的苦,如今我豈能讓你有半分不適?”


    程玉酌苦笑不得,“那都過去了,我如今沒什麽不適。”


    趙凜還是搖了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極了。


    “你隻當是我趙凜補給你的,但我今日補不完,我要用今生來補,這都是我的阿嫻應該得到的。”


    程玉酌愣了,鼻子有些酸。


    “六郎……”


    趙凜卻笑了,吻在了她的臉龐。


    “我喂你用膳。”


    已為太後的皇後娘娘來的時候,趙凜還抱著程玉酌不肯撒手,恨不能同她粘成一個人才好。


    太後親自派人把他叫了出來。


    “皇上今日怎麽沒上朝?”


    趙凜也不心虛,“朕已經連續上朝一月有餘了,就歇這一日有何不可?”


    太後也不覺得有何不可,可他歇著卻是因為女人,這就有點不成了!


    太後倒沒有不喜程玉酌,可自己的兒子三迷五道的,實在令她不適。


    “皇上把後宮那兩位才人散了,隻寵她一人,如今還為她曠了朝,成何體統?”


    太後瞪了眼角眉梢都是柔情蜜意的趙凜一眼,重重哼了一聲。


    “把她給哀家叫過來,哀家要親自教教規矩!”


    趙凜的心尖尖,豈會給她教規矩?


    趙凜低笑一聲,“她剛承寵,若是懷了龍嗣,太後娘娘也要教規矩?”


    太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天知道她兒子當和尚多久了!


    太後在看趙凜,終於知道他為什麽今天眼角眉梢都掛著蜜了。


    太後不由地也高興起來。


    不過剛才說的話不能隨便收迴,她心下一轉。


    “哀家說叫她規矩,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提點一下程玉酌和江西樂平程氏認親的事。樂平程氏百年大族,她早日認祖歸宗,也好早日把立後的事情提上來麽!”


    太後看了趙凜一眼,“不過想來皇上也會提點,那哀家就不多事了,迴宮了。”


    說完,一點不耽誤趙凜,留下一堆賞賜給程玉酌的補品,就迴了宮。


    程玉酌都快鑽進地縫去了。


    趙凜卻樂得緊,大手覆在她小腹上,但他愣了一下,眼皮一跳。


    若是他的阿嫻果真要有身孕了,他豈不是又要歇著了?


    當天就把春之圖加緊學習了一遍,又找任太醫弄了藥膏給她塗了,任太醫連連誇讚趙凜。


    “老夫實在佩服皇上,這情誌病總算是治好了!”


    不過他也提醒趙凜,“皇上還是輕柔著些,不要勾起姑姑不好的迴憶,便也就無事了。”


    趙凜當然知道,讓她沒有半分不適是最要緊的。


    春之圖都快讓他背下來了。


    十八般武藝熟記心中!


    到了晚間,趙凜使出渾身解數,半哄半騙地又同她鬧了一迴。


    她毫無招架餘地,倒也沒有一絲不快和抗拒。


    趙凜心滿意足,更加信心十足了。


    隻是程玉酌是徹底下不來床了。


    趙凜早間又抱著她用了膳。


    程獲突然求見。


    趙凜昨日傳信讓他安排認祖歸宗的事,難道事情有波折?


    他見了程獲。


    程獲卻為了另一件事而來。


    “臣請外放。”


    趙凜愣了一下,“外放?你們姐弟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你走了,你姐姐定要擔心。”


    程獲何嚐不知。


    他略略低了頭,“但臣確實想要外放。”


    趙凜指尖輕敲桌案,“你想外放何地?”


    “襄陽。”


    趙凜明白了。


    “多久?”


    “五年。”


    趙凜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罷了,你去吧,同你姐姐說好便是,常給她寫信。”


    程獲直起了身來。


    “是。”


    程獲走了,趙凜轉身便迴去同程玉酌說了。


    程玉酌果然麵露擔憂。


    趙凜替她揉著腰。


    “這也沒什麽。好男兒誌在四方,出去天高地闊,有些事情也就想明白了。”


    程玉酌點點頭,“阿獲前麵的十幾年太難了,比我和阿姝都要難得多,如今他心上的人沒了,沒有五年也走不出來。我隻盼他能慢慢走出來,還能擁有平安喜樂的一生。”


    趙凜想到自己找她的那五年,心中的空曠,抱緊了她。


    “幸慶我找到了你。”


    程玉酌亦是抬手,擁住了趙凜。


    “是。”


    程獲的調令很快下來了。


    當天便在門前遇上了急匆匆跑來的趙心瑜。


    趙心瑜得知他要去襄陽,想都沒想便從宮裏跑了出來。


    她身上還穿著孝衣。


    皇上死後貴妃殉葬,她一夜之間父母皆亡,戚之禮永不再用,戚家一族瞬間沒落。


    趙心瑜一天比一天瘦,孝衣鬆垮地掛在身上。


    她跑到了程獲身前,隻怕他又像從前那樣不給她一個眼神便關上門,她要喊他一聲,他卻在看到她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他在等她。


    趙心瑜沒想到,她怔了一下,才低聲問他,“你要走了?”


    程獲行禮,“迴長公主,是。”


    趙心瑜還以為他方才等自己,或許看待她已經不同,沒想到還是冷淡疏離。


    “你去襄陽,是為了守著她嗎?”


    程獲點點頭,趙心瑜心沉了下去,明知道答案還是要問。


    她忍著眼中的淚,還是不肯死心,“你要守她一輩子?”


    隻是這一次,程獲沒有點頭。


    他目光看向川流的街道,人來人往之間沒有一張熟悉的麵孔。


    “五年。”他聲音不大。


    趙心瑜愣了一下。


    旋即眼中綻放了光亮。


    “五年?你五年之後就會迴來了是嗎?”


    她上一次在後山沒來得及說的話,這次終於說出了口。


    “我可以等你嗎?”


    她落了話音,眼淚已經滾了下來。


    她想去抓他的衣袖,卻又不敢有任何冒犯,怕他更加厭惡她。


    “可以嗎?”她祈求著問。


    程獲目光在她臉上掃過,略一停頓,又別開了去。


    “公主不必等我。”


    趙心瑜一怔,“為什麽?”


    程獲目光仍舊在人潮如織的街道上放空著。


    “五年,我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將她小心藏在心底,也許能,也許還要再一個五年。長公主殿下這般大好年華,不應浪費在臣身上。”


    他說到這裏,目光迴落,落在了趙心瑜臉上。


    “罪魁禍首已經得到懲治,這些事和你都沒有關係了。我不怪你,我也並不愛你,你年紀還小,應當去好好過你的生活,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會後悔的。”


    他沒有再用尊稱,趙心瑜聽著這些話,滾燙的淚珠滾落不停。


    程獲說完,再次行禮,又恢複了那個冷淡疏離的程獲。


    “臣告退。”


    他轉身離去,沒有再看她一眼。


    趙心瑜卻在他身後攥緊了手。


    “程獲,我會等你,我不後悔!”


    程獲腳步有一瞬的停頓,卻沒有迴頭。


    趙心瑜笑了。


    她哭著笑著,直到看著程獲的背影沒在門後,才轉身離去。


    她會等著,她不後悔。


    程獲辦完認祖歸宗的事便啟程去了襄陽。


    程玉酌和程姝給他帶了兩大箱東西,程獲哭笑不得。


    “襄陽又不是窮困之地,兩位姐姐何至於此?”


    兩人卻又囑咐了他一大堆話,才讓他走了。


    騎馬行至城門,他感到有人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他迴頭看去,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衣的人。


    那人向他招手,程獲沒有迴應,重重歎了口氣,轉過身去,打馬出了城門。


    又過了一月,天冷了起來,立後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新皇之後出自樂平程氏,乃是程閣老的侄女,雖然不是嫡枝,可其弟年輕便立有戰功,如今在襄陽領兵。


    新後沒有引起太多異議,除了一點,婚期竟然定在了年底。


    這可是新皇大婚!


    時間太緊了!


    可皇上執意,誰都沒辦法,隻能加緊籌辦。


    程玉酌已經提前進了宮。


    趙凜自聽說她有月餘沒了經事,便嚇到了,雖還摸不出脈,但他已經做了好打算。


    太後更是緊的要命,比趙凜還把她當成心肝,就差沒親手做膳給她吃了。


    程玉酌受寵若驚,同趙凜問,“若是沒有身孕,娘娘豈不是要生氣了?”


    “怎麽會?娘娘會給你堆更多錦衣玉食,盼你快快給她得個皇孫。”


    程玉酌小小鬆了口氣,又問趙凜,“六郎也想盡快嗎?”


    隻是她的六郎糾結的不行,“孩子自然想要,可一想又要做那十個月的和尚,便吃不下飯。”


    程玉酌差點被他嗆著。


    但一想到前些日,他換著花樣做那事,便瞥了他一眼。


    “皇上倒也不用愁,群臣會給皇上想辦法的。”


    趙凜一聲嗤笑,捏了她的手。


    “朕的後宮就是堆滿了人,朕還不照樣是個和尚?再說這些話,朕就吃了你,朕可翻閱了典籍,說孕期也不是全然不行的……”


    程玉酌嚇到了,簡直要拔腿就跑。


    趙凜見她那驚嚇模樣,哈哈大笑,“阿嫻,咱們走著瞧!”


    程玉酌腿都軟了。


    大婚在趙凜的親自監工下,很快籌備完畢。


    臘月,新皇大婚。


    普天同慶。


    第二年上元節那日,魏全清進了宮,求聖旨賜婚。


    已經貴為皇後的程玉酌驚奇。


    魏全清早已擺平了魏家,隻等著把程姝娶過門了。


    況且程姝有自己這個做皇後的姐姐,自然挺胸抬頭,這會又要什麽賜婚。


    她見了魏全清。


    魏全清老神在在,“多一道賜婚,對阿姝更好。”


    趙凜自然答應了這個連襟。


    程玉酌恍惚著,“阿姝可真是苦盡甘來,遇上了好夫君。”


    從前那袁白彥,疼她時也隻肯當她做小妾,如今魏全清可是魏氏嫡枝嫡孫,卻肯為她費盡心思,迎她過門。


    趙凜嘖嘖,“你可誇了他不是一次了,難道我不是好夫君?”


    他把玩著她的手,“我若不是好夫君,難道你還想著韓平宇不成?你也是誇過他的!”


    程玉酌見他無端拈酸吃醋,咳了一聲。


    “韓侯爺不是已經由皇上下旨,與馬指揮使的侄女成親了嗎?”


    當年老夏氏沒看上的人,後來倒是與韓平宇處的不錯,趙凜樂見其成,不用韓平宇提,便給他賜了婚。


    趙凜笑,剛要說什麽,程玉酌忽的幹嘔了起來。


    一下比一下厲害。


    趙凜嚇到了,“快傳太醫!”


    任太醫簡直是飛過來的。


    他老人家喘著氣給程玉酌把了脈,左手把完,又把了右手。


    “任卿,如何?”趙凜急的不行。


    任太醫卻露出了八顆牙笑了。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趙凜險些把程玉酌抱起來。


    程玉酌連忙拍他,“皇上!”


    趙凜不敢折騰她,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


    “賞!全都有賞!”


    晚間,禦花園擺了花燈。


    後宮一改往常的熱鬧,人少了不少。


    可後花園裏卻一片歡聲笑語。


    靜靜在花燈之間跑跑跳跳,汪汪叫個不停。


    趙凜小心護著程玉酌,替她挑著一盞鴛鴦燈。


    “阿嫻,明年,咱們再來看燈,就更熱鬧了。”


    程玉酌笑了起來,“皇上說的是。”


    “你怎麽又叫皇上了,這又沒旁人,快叫六郎!”


    程玉酌笑著無奈搖頭,“六郎!”


    “這還差不多。”趙凜將她往懷裏緊了緊,手下輕撫她的小腹,忽的想起一樁事。


    “阿嫻,你可一定要叫我六郎,就算有了孩子也要叫六郎,叫六郎好聽,聽見沒有?”


    程玉酌迷惑地看向他,“不然呢?”


    不然叫什麽?


    趙凜一臉鄭重,“不許叫孩他爹,聽見沒!毫無詩意可言!”


    程玉酌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來。


    花燈高高低低映的人臉喜氣洋洋,遠處飄來一段梅香,頭頂的月又圓又亮。


    程玉酌往趙凜懷中擠了擠,摟緊了他的腰。


    “好,孩他爹!”


    趙凜一怔,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歎氣,“我的阿嫻叫什麽,都好聽,這沒辦法,誰讓你是我的心尖尖呢?”


    他擁緊了她。


    這是他用了五年才找迴來的心尖尖呀!(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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