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無法修煉,凡人尚不能及。卻可笑地享受著整個聖地最優厚的資源,妄想假外物來開啟天賦,真是癡人說夢!廢物就是廢物,縱然有些小聰明也難登大雅!”


    星滄指著星沉,環視四周,“玉樓主,您可以報仇了。”


    “哼!玉某早就不想再忍了!”


    人群中金玉雙樓的主人玉金生走出來,他一身淺紫色華貴衣服,珠光寶氣,指上戴著幾個珍稀的靈戒,麵容平凡,耳朵比一般人大,身形還算正常,但肚子特別大。


    他一走出來,所有人都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位勢力遍布天下的主兒也牽扯進來了。金玉雙樓遍布星域,多少年積累的底蘊足以傲視天下,鮮有勢力能與之比擬,玉金生的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玉某此番隻是想為我死去的愛子討迴公道,若不是勢單力薄,我早就找上聖主府去了!”玉金生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星沉小兒在金滿堂設計贏我兒整座樓,故意激怒他,又在玉樓春設下陷阱,以藝能者迷惑我兒和雲空,讓他們自相殘殺,之後引爆自己的玄玉毀掉整座玉樓春來毀滅痕跡,還故意留下屍體,意圖引起我與四長老的相互懷恨,真是狼子野心!”


    玉金生越說越是激動,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滅掉星沉以解心頭之恨,“我金玉雙樓勢力雖微弱,但還是在暗查之下有所收獲,找到了至關重要的線索。”


    “帶他上來!”


    隨著他朝下方喊了一句,有兩個侍衛架著一位深藍衣服的男子沿著階梯走上來。星崇迎上去,抓住遍體鱗傷的男子,把他拖到場中央。


    男子長發散亂,低著頭遮住了麵容,身上衣衫襤褸,血痕新舊交替,一看就是經過嚴刑拷打。


    星崇抓住他的頭發,讓他抬起頭。


    “咦?……這?……”


    許多人看清了他的麵容,不禁發出疑惑又驚訝的聲音。星沉離的很近,自然也看清了男子的麵容,他的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滿眼的不可思議——


    “怎麽會是他?!”


    “相信臨仙聖地沒有人不知道他,其他人也應該或多或少聽說過。此人就是遠照七星的藝能者,江從流!”玉金生一語驚人。


    江從流,可是與路浮生同一級別的強者!許多年前就在星絕的邀請下進入到臨仙聖地,雖然名氣不如路浮生,但也是令人敬畏的高人。


    慕留卿當初也是衝著江從流的名聲,將花雨情送到臨仙聖地來向他學習。現在怎麽會這番下場?


    “哼,還不快快從實招來!”玉金生大喝一聲。


    江從流的臉上滿是疲憊和虛弱,他聲音平淡,有些低沉,眾人都側耳傾聽:


    “是星絕拜托我出麵的,他說有兩個後生想要害星沉,讓我除掉他們。就在玉樓春,星沉不想直接了結他們,讓我利用琴聲迷惑兩人,讓他們自相殘殺……”


    “一派胡言!根本是一派胡言!”星沉憤怒又悲涼,縱然他有百口,口有百舌,又有何用?


    事實不過是強者的玩具,他們怎樣拚擺,真相就是怎樣,弱者根本沒有爭辯的資格。


    但他還是要說,哪怕這種反抗很無力,但他不能放棄,如果連他自己都放棄了,別人更不可能幫他。


    “豈能聽你們一麵之詞!”大長老不會輕易相信星滄,他知道星絕的為人,“星絕不可能這樣做!玉樓主尚不說,四長老向來與星絕親近,他為什麽要害四長老孫兒?你休要再妖言惑眾了!”


    星滄還是那副運籌帷幄的微笑,下巴的一小撮胡子性感又雅致,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個,恐怕隻有四長老自己知道了。是吧?雲長老?”


    不隻是場中的星沉,連那邊塔下中毒的星絕也眼神緊張地朝人群中的雲暮看去……


    雲暮蒼老的麵容上古井無波,他鬆開被葉彤緊緊抓住的手,步伐緩慢。葉彤在一旁滿麵的掙紮和擔憂,盡力去隱藏自己內心強烈的不安和其他的複雜情感。


    他不敢離星沉太近,立在空地中間,麵向眾人。


    “我一直盡心盡力為聖地操勞,自知年邁體弱,想要退隱安享晚年。可聖主卻擔心我的退隱,會導致長老會中少一個擁護他的長老,影響他的地位,不準我離開。我退意已決,他卻執意不肯,氣極敗壞之下還以空兒來要挾我……”


    雲暮說著說著,已經有些哽咽,悲傷不能自已,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狠心對空兒下手……”


    說完,年邁的雲暮無聲地哭泣起來,傷心之情絕非虛假,眾人皆能感覺到他的那份悲傷和無助。


    星沉腦袋中“轟”的一陣搖晃,好像有什麽一下就崩塌了,記憶中的那個愛開玩笑、慈祥仁愛的雲爺爺突然就蒙上了一層陰影,變得陌生又可怕,令人心寒!


    “四長老!你所言當真?你可知這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大長老雖然難以置信,但雲暮為人一向正直,讓他產生了一絲動搖。


    雲暮擦了擦眼淚,麵向大長老,悲痛又堅定地說道:“雲暮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虛言!”


    “這……”


    大長老瞪大了眼睛,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他腦袋此時有些混亂。


    眾人也開始議論紛紛,特別是臨仙聖地的人,他們熟知四長老的為人,他在聖地德高望重的形象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人們的內心,動搖了他們一開始就認為星滄圖謀不軌的看法。


    “我不相信。”


    大長老一時沒辦法接受星絕是壞人的言論,但在這些證詞麵前他又無力反駁,隻能蒼白地說句他不相信。


    星滄收斂笑容,以一副悲痛不忍的表情接著說道:“我開始時也不相信,但事實就擺在麵前,由不得我們不相信!若不是崇兒從雨情口中得知,大家包括慕聖主都還蒙在鼓裏呢!”


    “花雨情?”大長老有些驚異。


    在座所有人也同樣精神一震,疑問重重……


    星沉全身一寒,好像墜入到一個冰窟,臉色有些蒼白。他木然地看向那邊已經止住哭泣,但玉顏上還有淚痕的花雨情,他的未婚妻,他最愛的人……


    麵對所有人的目光,一身紅衣的花雨情再一次哭泣起來,星崇在旁邊試圖讓她說話,她隻是捂著臉,悲傷地哭著。


    星崇歎了口氣,然後換了一種淩厲的氣勢,對著在場所有人說道:


    “雨情初來臨仙聖地的時候,我們便互相傾心了!”


    他這一說,全場嘩然!原來這其中還有這種橋段嗎?


    “這是怎麽迴事?”慕留卿麵子掛不住了,聖女出這種事可是很丟臉的,他充滿怒氣地盯著星崇。


    星崇不理會他人的反應,向慕留卿解釋道:


    “是那廢物不折手段而已!他垂涎雨情美色,為了得到她,不惜痛下狠手,聯合其父殘忍地對待雨情!慕聖主有所不知,您讓雨情留在聖主府,實在是把她推入火海了!”


    “隻要雨情稍有不聽話,便會遭到嚴加毒打,出去還有人監視,苦不堪言,有話不敢說,生活堪比煉獄!這個婚禮也是星沉逼迫雨情就範的!”


    “這……”連慕留卿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星崇所說的實在太過震撼人心!


    若真是如此,那星絕一家的惡毒簡直天人共憤,不可饒恕了!


    “雨情,星崇所言是否屬實?”


    慕留卿來到花雨情身邊,小心地向她問道。


    所有人屏息以待,直勾勾地看著一身紅衣的花雨情,生怕錯過她一絲一毫的細微反應。


    隻見花雨情忍住哭泣,哽咽著無聲點了點頭……


    “轟!!”


    好像是有流星直直砸在了廣場上!所有人的心都遭受了一股強烈的衝擊!重重的,狠狠的,把他們心底的某種認知給完全砸碎!


    慕留卿站在花雨情的身邊,充滿震驚地盯著她,突然好想發現了什麽,手中直接凝聚出星力,往花雨情的後背一拍——


    “砰!”


    花雨情後背的紅衣直接碎裂紛飛,露出雪白的裸背。


    那背上縱橫交錯著一道道傷痕,顏色都已經深重,曆經長久的時間卻還沒消退,如罪孽深重的囚犯經過了長年累月的酷刑的鞭撻,密密麻麻布在花雨情凝脂般的後背,觸目驚心,令人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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