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兒,在洛陽住的還習慣嗎?”


    “宇兒,洛陽的飯還吃得慣嗎?”


    “宇兒,不是伯母說你,在外麵租什麽房子啊,直接搬到家裏來。”


    “住進我家,你也好和怡秀多增進增進感情不是。”


    陳怡秀家中,鄭秀榮一口一個宇兒,叫的那個親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張宇多親密。


    陳怡秀如此淡定的一個女孩,都忍不住雙手捂臉,真是太丟人了。


    饒是張宇二世為人,經曆的諸多磨難,此刻也被鄭秀榮一句一個宇兒喊的渾身哆嗦,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整個人感覺都要炸了。


    鄭秀榮笑的跟朵花似的,湊到張宇麵前,眯著眼說道:“以前沒看出來,咱們宇兒居然有役使鬼神的本事,將來入了天師堂,定是大富大貴。”


    鄭秀榮是大家出身,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她知道,古漢國設有一處天師堂,專門收羅驅鬼殺魔之人。


    凡入天師堂者,便受朝廷供奉,領正三品驅魔大將軍銜,直受皇帝統領,可謂是一步登天。


    前幾日她聽陳學兵說起張宇之事,心裏一動,認定張宇的手段足以加入天師堂,直接晉升三品官員。


    這升官,可比中狀元來得快,而且地位尊貴。


    想到這一點,鄭秀榮對張宇的態度,立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打轉彎,現在她是極力促成張宇和陳怡秀的婚事。


    被摧殘的快崩潰的張宇聽到天師堂三個字,神色一愣,有些好奇的問道:“什麽天師堂?”


    不但張宇,即便陳學兵和陳怡秀也一臉茫然,眼睛不由瞅向鄭秀榮。


    終於有機會顯示一下自己的見識和身份,鄭秀榮揚了楊驕傲的下巴,得意的說道:“你們不知道天師堂很正常,那可是古漢國的機密,隻有身份到了一定的級別才能知道。”


    經過鄭秀榮的一番講解,張宇倒是對這個天師堂有了幾分好奇。


    “宇兒啊,你看你父親都讚同了你和怡秀的婚事,要不然咱們就把事情定下?”


    張宇還在思索天師堂的事情,鄭秀榮那令人銷魂的宇兒又喊了起來,差點沒把他給嚇斷氣。


    鄭秀榮是唯恐這條金龜婿跑了,準備快刀斬亂麻。


    “媽,你說什麽呢?”


    陳怡秀就算再鎮定,這下也受不了了,埋怨的喊了一聲,跑到裏屋去了。


    張宇一看這架勢,知道再不跑就可能交代在這兒了,於是隨意的應付了幾句,就趕緊抽空跑出了陳家。


    出了陳家,心有餘悸的張宇忍不住一哆嗦:“我的媽啊,這一句句宇兒叫的,差點沒把我魂叫散了。這陳家,以後是不能再來了。”


    離開了陳家,張宇又去王秉文家轉了一圈,打聽了一下天師堂和玲瓏玉石的事情。


    可是,一無所獲。


    王秉文對天師堂一無所知,而那塊玲瓏玉石也是他祖上偶然得到的,根本無從查起。


    後來沒說幾句,張宇就離開了。


    王秉文那股子恭敬勁,他有點受不了。


    張宇走後,王秉文無奈的搖了搖頭喊了一聲:“出來吧,人都走了。”


    這時,隻見王玉心鬼鬼祟祟,一步三張望的從屋內溜了出來,焦急向王秉文問道:“爺爺,張公子有沒有問起我,你沒說漏嘴吧?”


    王玉心此時患得患失的模樣,哪裏還有之前的刁蠻潑辣勁?


    王秉文是過來人,如何不知道王玉心是對張宇動了心。


    “哎,何苦呢?”


    可他明白,以張宇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看上自家孫女,隻能常常的歎了一口氣。


    張宇離開了陳家,一時間又無處可去了。


    家裏他暫時不想迴去,吳炫鈴和柳雲整日在家中搞怪,搞得他一迴家就頭疼。


    “好久沒去書院了,也該去上一節課了。”


    他入學時間也不短了,總共也就上了兩節課,今天難得有心情去書院溜達一圈。


    一進書院大門,張宇就覺得不對勁。


    有些人見他就像見到了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


    帶著疑惑,張宇向自己的教師走去。


    當他走進教師門口的時候,一位白發先生正在滔滔不絕的誨人不倦。


    “遲到了就在門口站著聽課。”


    白發先生一聽腳步聲,知道是有學員遲到了,頭也不迴的冷言冷語道。


    尊師重道,遲到挨罰的道理張宇還是懂的,於是他也沒反駁,乖乖的站在了門口。


    白發先生不認識張宇,可教室裏有學生認出了他。


    聽到先生罰張宇站著聽課,認出張宇的人同時屏住了唿吸,暗道老師你真牛,連這個殺神你都敢惹。


    張宇殺李牧滿門,最後卻無罪的消息早已傳遍書院。


    這時張宇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個,一言不合就殺你滿門的惡魔,而且這個惡魔背景深厚,最起碼比李牧背景深厚。


    不管怎麽說,反正就是一個得罪不起的人。


    最後,一個前排的書生,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提醒那白發先生道:“老師,我覺得吧,張宇同學遲到,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應該懲罰他。”


    “放屁。”


    白發先生平日牛氣慣了,從來沒人敢和他頂嘴,一拍桌子怒斥道:“什麽原因不原因,遲到就是遲到,沒什麽理由好說的,就算老爹死了也不能遲到。”


    那名書生微微歎氣,為白發先生默哀三秒鍾:“老師,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張宇原本也沒生氣,遲到挨罰很正常,可那白發先生的話卻讓他眉頭一皺,說:“先生的話,未免過了。”


    “什麽,我過了?”


    白發先生轉身瞪著張宇,冷笑道:“你現在可以滾出書院了,以後再也不用來了。而且你今日不敬師長的事情,我會上報提學司,革了你的秀才功名。”


    這白發先生名叫白嚴冬,是洛陽書院有名的老頑固。


    平日裏他仗著資曆深,最愛在學生擺譜。


    學生稍有不恭,他非打即罵,甚至還開除了幾個頂撞他的學生,同時革除了他們辛苦半生才得來的功名。


    這幾名書生的一生就這麽毀了。


    所以書院的書生都怕他。


    白嚴冬最受不得別人對他不敬,張宇的質問讓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


    最重要的是,他認為張宇沒有任何背景,因為所有有背景的學員他都打過交道,這些人他不會去輕易得罪。


    張宇同樣惱火不已,生員考取功名有多難他最清楚不過,而這白嚴冬居然為了自己的一點麵子,就隨意革除他人功名,實在可惡至極。


    想到今生自己考取功名的各種磨難,張宇上去一步,冷冽的問道:“先生可知,為了考取秀才功名,家父長跪門前,哭求他人。為了考取秀才,學生早晚苦讀,頭懸梁,錐刺骨,從不敢有半分懈怠。如此這般,苦讀十年,才有了這秀才功名。”


    “那又如何?”白嚴冬不屑,他絲毫不在乎他人感受。


    張宇真的怒了,緊盯著問道:“那又如何!看了我等各種磨難,在先生看來,都抵不過你的一絲顏麵了。”


    “放肆。”


    白嚴冬眼睛一瞪,怒火衝天,從來沒人敢和他如此說話,咬牙切齒的怒吼道:“無論如何,你的功名,今天我是革定了。”


    牛叉!


    您老真是太牛叉了,所有認出張宇的學員同時為白嚴冬的勇氣點讚。


    沒認出張宇的人,在有些幸災樂禍:“敢頂撞白先生,真是不知死活。”


    張宇確實已經怒極,轉身找了一處凳子坐下,啪一聲打開折扇,瞪著白嚴冬說道:“我今天倒要看看,誰能革了我的功名。”


    “囂張之極,囂張之極。”


    白嚴冬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張宇仍然如此囂張,冷笑道:“看了我最近是太仁慈了,一個小小的秀才都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他轉身向屋外喊道:“護衛,護衛。”


    書院有自己的護衛隊,平時負責驅趕一些無事生非之人。


    巡邏的護衛聽到白嚴冬的唿喊,立刻衝了進來。


    見到護衛隊進門,白嚴冬大袖一揮,指著張宇不屑道:“將這個人,給我扔出去。”


    “遵命”


    護衛隊齊喊一聲,氣勢十足。


    可當他們看清要抓的人時,所有人都麻爪了。


    之前張宇當眾打斷李牧手腳時,他們就在現場,將張宇的容貌看的是清清楚楚,隻是當時情況太過詭異,他們沒敢露頭。


    護衛隊同時迴頭瞪了一眼白嚴冬,暗道:“你丫的找死,幹嘛拉上我們。”


    他們可是知道,張宇將真個李家給平了,而且還是當著知府的麵,最後還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這要多大的背景啊。


    張宇輕搖折扇,斜睨護衛隊,嘴角掛了一個微妙的弧度:“你們要把我扔出去。”


    “不敢,不敢。”


    護衛隊的人同時嚇了一身冷汗,連忙擺手,一窩蜂的逃跑了,被這個煞星盯上就死定了。


    其中有一位護衛應該和白嚴冬有些關係,臨走前提醒說:“白先生,我看你是不是搞錯了,張公子可是鏟除了洛陽惡霸李雲波的英雄。”


    白嚴冬本想嗬斥逃跑的護衛,可聽到最後一位護衛的提醒,心中頓時一涼。


    “張公子”


    “鏟除惡霸”


    “李——雲——波”


    白嚴冬嘚啵嘚啵的重複著護衛的話,下巴不自覺的開始打哆嗦,他終於知道張宇是誰了。


    在那一霎那,白嚴冬感覺就像遭到了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徹底蒙了。


    他驚恐的望著一臉笑意的張宇,眼神中全是悔恨和絕望。


    “白老師威武,連這個魔王都敢惹。”


    “傳說張宇可是學政陳學兵的女婿,白嚴冬居然還想革除他的功名,真是好笑。”


    “白嚴冬,你也有今天,蒼天有眼啊。”


    瞬間,所有的書生亂成了一鍋粥,紛紛討論不已。


    多數是在幸災樂禍,還有暗爽不已的,卻沒有一個同情白嚴冬的。


    因為他不配。


    張宇卻始終不言不語,就這麽靜靜的盯著失魂落魄的白嚴冬,看不出是喜是悲。


    “張公子饒命,是我瞎了狗眼,是我該死。”


    最在乎顏麵的白嚴冬在權勢麵前,毫不猶豫的撕下了自己的偽裝,忘記了自己的尊嚴,跪地求饒。


    張宇壓下怒火,平靜的說道:“今日若不是我,換做他人,結果又會如何?”


    說完,張宇起身就走。


    白嚴冬聽出了張宇話中之意,明白自己算是徹底完了,猶如斷了脊椎一樣,癱軟在了地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主角家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想飛的土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想飛的土鱉並收藏主角家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