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入室強者的自爆,即便這並非他本人自願,可那等威力,也依舊是非同小可。


    醉無夢一直在緊盯著血翼,直到他自爆前的最後一刻,這才是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將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都導入到了當中。


    他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將血翼給送入到空間裂縫當中,就是為了看看那血翼長老是否有什麽遺言留下。那血翼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在自爆了的前一刻沙啞著嗓子喊出來三個音節,但不論是邢殺塵還是醉無夢,都是隻聽清了兩個字:


    “死冥!”


    在那血翼長老爆炸之後,醉無夢也是陷入到了沉思當中。在那裏想了許久,終於是緩緩的開口說道:


    “咒魂術?!”


    “什麽?”邢殺塵沒有聽清。


    “咒魂術。”醉無夢重複了一遍,看到邢殺塵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他又是詳細的解釋道:


    “就是那血翼在發生異變之前,腦門上出現的那個印記,那就是中了咒魂術的表現。這咒魂術的作用可謂多種多樣,基本都是起限製作用的,限製中咒者的說話或是行事,一旦觸犯了咒魂術設置的禁忌,便是會爆體而亡。


    那血翼方才便是觸犯了咒魂術的禁忌,要說出幕後指使者的身份,這才會爆體而亡的。看他之前神色不定的樣子,應該是早就知道自己被下了咒魂術。可他還是選擇要說出幕後的指使者,看來是真的想犧牲自己來保全家族。


    隻是這咒魂術是巫術啊,別說是這小小的臨南境了,即使是靈華域,乃至是整個東極洲,都幾乎沒有人會使用。而且能在入室修士身上下咒的,修為必定驚人,八成是北雲洲的正統的巫修。


    我本來順著這件事,查到了一些四族中人的身影,原以為他們就是幕後的主使者了。可是現在,竟又有了其他洲修士身影的出現,那這件事情,可就遠比我想象當中要複雜的多了。


    這估計是涉及到你師父,甚至是更早一輩,乃至幾輩人的恩怨。牽扯甚大,不是你我所能徹底了解的。還是先迴去找你師傅商量一下再說吧。”


    對於他的提議,邢殺塵自然是十分的讚同了。別說是涉及到別的洲的修士了,就單單是他們臨南境三宗四族的這點事兒,他都沒弄明白呢。當然是要找師傅商量一下了再說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另一個問題要解決。隻見邢殺塵一揚腦袋,用下巴指了一下昏迷在地的那些人,以及茫然的站在原地的黑月,對醉無夢說道:


    “這些家夥們怎麽處理?”


    醉無夢看了他們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答道:


    “先請他們去道宗做兩天客,看看他們知不知道些什麽。在道宗的話,有你師傅和副掌教在,就算是咒魂術發作,他們也可以給強行壓下,不用擔心會發生爆體的事情。


    就算他們不知道什麽,我們也可以借機差探一下羽華家族的動向,看看他們有什麽反應,畢竟這一個準少主,一個入室長老,離帶著三個登堂三個漸明都消失了,他們不會沒有反應的。”


    他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各種情況都分析到了,邢殺塵自然是不會有什麽異議。


    見到他也是同意,醉無夢把仍舊懸在他頭頂上的酒葫蘆給收了迴來,隨後照向那一群人,將所有人都給收了進去。


    看到他把人都給受到了葫蘆裏,邢殺塵也是一呆,張著嘴吱唔了半天,似乎是想說什麽。


    “想問什麽,直接說吧。”


    醉無夢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有話要說,於是開口問道。


    “那個,我想問一下,你這個葫蘆,應該是和那天選拔議事會成員比賽的時候,我見到的那位拿著酒葫蘆的長老所用的那個作用相類似吧,把這些人裝進去的話,會不會化成酒啊。”


    “還以為你想要問什麽呢,吞吞吐吐的樣子,原來就是問這個啊。”醉無夢在聽到他的為題之後,也是微微搖了搖頭,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不過既然邢殺塵問了,那他當然要解答了:


    “我這個酒葫蘆的效果的確適合我爺爺的那個差不多,能把裝入其中的東西給釀為好酒。但是這是要在我允許的前提之下。沒有我允許的話,被裝東西被裝進來的東西是不會被變成酒的,和一個普通的儲物空間沒什麽去別。所以你就放心吧。”


    邢殺塵也是點了點頭,原來這當中還有這樣的奧秘。隻是他和那位長老之間的關係,令邢殺塵有些沒有想到,原來他們兩人是爺孫,他還以為是師徒呢。


    就在他沉思時候,醉無夢也是突然間開口問道:


    “你是怎麽察覺到我的存在的?”


    “嗯?這個問題之前不是迴答過了麽?師兄你怎麽又問一遍?失憶了?”邢殺塵顯然是有些疑惑。


    對此醉無夢不以為然:


    “我說的是察覺,不是驗證,那天晚上你敢說沒有驗證的意思?


    我早就感覺到了,在那天之前你就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了,所以才會用那樣的方式來驗證你的想法的。而我的做法,隻不過是幫你證明了一下你的猜想而已。


    剛才我就看出來你在混淆概念了,隻是當著那麽多人,也不好拆穿。現在可以說說了吧,你最初是怎麽察覺到我在跟蹤你的?”


    在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邢殺塵就知道瞞不過他了。所以在全部問完之後,邢殺塵略帶靦腆的笑了一下: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啊。的確,我早就察覺到了。但是不是察覺到你的存在,我還真的猜是你來著。


    之所以會讓我產生這種想法,是因為與鴉風的比試。那時我中了他的血鴉大法,命懸一線。若不是應蒼山主給我的手鐲,我可能就死了。


    不過在那手鐲幫助我驅除黑氣的同時,我依稀還聞到了一股酒味,同樣也是幫助我對抗那血鴉大法的,隻是在鐲子幫我淨化完所有黑氣之後,那酒味也消失了。


    當時我一共有兩種猜測,一種是認為是你,一種便是你的爺爺。畢竟在那種情況下能救我的,就隻有道宗中人了。


    而我在道宗所見到過的能所有與酒車上的修士,就隻有你們二人而已,我當然會往你們的身上聯想了。後來我又是驗證了一下我的猜想。那晚之後,我便是八成肯定跟在我身邊的人,就是你了。”


    聽完他的解釋,醉無夢略帶感慨的點了點頭:


    “看來我想的沒錯,果然是那件事情露出了破綻。的確,你聞到的那股香味,是清神酒的味道。


    如果當時清神酒還不好使的話,我都要親自現身了。你要是有個閃失,迴去掌教非扒了我的皮不可。索性你沒有事情,我也算是逃過一劫。”


    邢殺塵哈哈一笑:


    “原來師兄也有害怕的人啊,我看你剛才對付血翼時候的樣子,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醉無夢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開玩笑,那血翼是個什麽東西,也能和掌教相比?你去咱們宗內打聽打聽,就包括佰默副掌教在內,有哪個心裏對古玄掌教不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些畏懼的感情?你沒有麽?”


    他這麽一問,邢殺塵也是不由的想了一下。的確,自己還真對師傅有一些畏懼的感情,雖然不多,但確實是有。


    就在這時,醉無夢似乎有感覺自己說的有些不準確,又改口說道:


    “不,不對,現在好像還真有了一個不怕古玄掌教的人,就是你大哥蕭麟。那小子我看不透他,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不怕你們的師傅,一丁點畏懼的心裏都沒有。”


    對於他說的蕭麟不怕古玄掌教的這件事情,邢殺塵也是深表讚同。因為關於這點,他也是能夠感受的到。


    而且他一點也不奇怪,畢竟他對於蕭麟的敬畏之心,還猶在師傅之上。誰讓這家夥太過神秘了呢。這麽一看,果然這蕭麟才是真正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啊。


    忽然,邢殺塵又想到了個問題,再次開口問道:


    “對了無夢師兄,你是一直在跟著我的麽?還有,我這個任務到底是什麽?”


    知道他問的是什麽意思,醉無夢也是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你進凜冽山穀的時候我就沒有跟進去。畢竟在凜冽山穀之中,我受到的是入室級別的攻擊,想要不現身的在裏麵跟蹤你,根本做不到。


    所以我是在外麵等的你,順便觀察了一下羽華家族來盯梢的人,順帶提一下,那家夥已經被我幹掉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在凜冽山穀裏都幹什麽了?竟然一呆就是十三天?


    這可又讓我為你捏了把冷汗,要不是出來之前,掌教來告訴我你帶多少天都不要管,都還真有想進去找你的衝動呢。至於這個任務,還是等迴去由你師傅親自告訴你吧。”


    對於他問題,邢殺塵隻是打了個哈哈,沒有正麵的迴答,而且知道他和自己所預想的一樣,沒有跟自己進入到凜冽山穀當中,他也就放心了,畢竟就這麽點秘密都抖落光了不好。


    兩人說話的這段期間,腳下也一樣沒有閑著,所以在說完這些的時候,他們也終於是來到了宗門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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