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台階走上平台,然後打敗我。”


    這個考驗聽上去貌似挺簡單的,但邢殺塵是絕不會這麽認為的。畢竟之前可是有一百一十二個失敗者作為教訓的,他要是還認為這個考驗簡單,那他就是真傻了。


    邢殺塵狐疑的掃了一眼金甲將士,發現他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便不再說話。雙眼緊閉,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渾身的金光也略有收斂,像是石化了一般。


    想從他的口中再詢問出什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現在是溝是坎的都需要他自己來跨過去。邢殺塵望著眼前的台階,一咬牙,猛地向前走了過去。


    剛一踏上台階,一股巨力猛然從頭頂上傳來,直接將邢殺塵壓得一個踉蹌,好懸沒跪在台階上。


    他原本是以為這台階上有什麽機關之類的東西呢,還在上下左右的提防著四周,可沒有想到竟然來了這麽一手。


    邢殺塵從台階上站來起來,這股壓力確實很強,但還不至於令他焦頭爛額。


    如果不是他將注意力全部分散了的話,還真不一定會成這個樣子,這突如其來的一手也的確是令他有些始料未及。


    他拍了拍身上,其實這台階一點都不髒,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幹淨,但是他還是習慣性的撣了兩下。在這之後,他才向下一階台階邁去。


    第二階的台階明顯比第一階的壓力要大出一些。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像剛才那麽的狼狽,畢竟提前就有了準備,知道壓力是從上方來的。


    隨後他又邁上了第三階,第四階……隨著他不斷的上爬,越往上的台階,壓力也是越大。


    走到最後的時候,連他都是有些受不住,不由的喘起了粗氣。腳下的台階也被他踩的咯吱咯吱直響,可是不管怎麽響動,這飄浮在半空的台階就是不掉下去。


    終於,邢殺塵踏過了最後一階台階,踏上了平台。可是這壓力依舊沒有消失,仍就存在。而且這最上麵平台的壓力,是最大的,比之最後一階台階強出了近三成。


    邢殺塵不禁一愣,難不成要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打敗金甲將士?而且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這金甲將士是不是也在承受這壓力。


    如果他也在承受同樣的壓力還好,如果不是,那可就有點太欺負人了。


    就在這時,金甲將士抬頭瞅了他一眼,並開口說道:


    “竟然這麽快就走上來了,不錯嘛。看來你的實力,遠在我預料的之上啊。”


    邢殺塵雙手扶膝,不斷的喘著粗氣,借著他說話的功夫休息一下。而眼睛則是在一上一下的不住打量著對方,想要觀察出些什麽來。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麽,金甲將士直接開口說道:


    “別看了,我不受這壓力的影響。”


    他說完之後,邢殺塵眼睛一翻,心中暗道:“得,他們就是欺負人了。”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金甲將士接下來所說的話:


    “現在我是初知九重後期的修為,你隻要能夠戰勝我,把我打下這個平台,功法就可以讓你帶走。”


    他這一句話,邢殺塵簡直傻眼了,他發現這個考驗有些欺負人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個考驗這麽欺負人,而且還沒有底線的欺負。


    他現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身上跟背了一座山似得。你不承受壓力也就算了,竟然連修為都比我高,這尼瑪不帶這麽玩的。


    而且對方是誰?金甲將士啊!可不是什麽外麵的那些弟子,他的戰鬥經驗指不定有多豐富呢。想到這裏,邢殺塵都忍不住苦笑了出來。


    可是他已經走到這步了,就算是天塌地陷,他也要闖上一闖,更別說這個了。於是他在苦笑完之後,大吼了一聲,奮力的撲向金甲將士。


    金甲將士見到他什麽寶器也不取出,空著個雙手就要和自己打,本來還以為他是破罐破摔了呢。


    結果打起來之後才發現不對,這家夥愣是用他的手臂與自己的寶鐧硬碰了十數下,但是卻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就算他沒有知覺,可他的血肉之軀與寶鐧對抗這對下,也應該折了啊。可他不一樣,這家夥似乎是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邢殺塵也的確是有些被氣昏了頭,連元神鍛器法都沒有用出就上去硬拚。他這雙手已經達到了器的級別,就算不用元神鍛器法來激發,那也一樣是器的級別。


    隻是不激發的話,摸上去的手感是和肉體一樣的,但實際的硬度並沒有變。另外,如果不用元神鍛器法激發的話,他手臂上的器紋無法顯現出來,他分析這應該是器紋不全的緣故。


    而現在,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和金甲將士硬拚的,在金甲將士看來,他就是在用肉體和自己的寶鐧硬撼。


    他不禁有些發愣,暗道這小子什麽情況?就算修練過煉體術也不至於這樣吧,初知九重就能用身體和兵器硬撼?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被邢殺塵抓住了一次機會。隻見他雙手蕩開了金甲將士的一對寶鐧,隨後單手出擊,直奔對方的胸口而去,一記寸拳,將金甲將士打的倒退而去。


    邢殺塵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發現根本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那金甲將士隻被他打的退後了不到兩米,而且還沒有受什麽傷。


    這時,他忽然想起自己並沒有用出元神鍛器法,而且強大的壓力對他的影響也實在是太大了。他懊惱的拍了下腦袋。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用出元神鍛器法的話,對方或許就不會這麽的驚訝了。連能不能有麽這個機會都兩說,更別說將對方打出去,這還真是個糾結的問題。


    果然如他所料,那金甲將士沒有受任何的傷,隻是後退了幾步而已。看了看胸口,又看了看他,開口說道:


    “看來我再一次小看了你啊,不虧是第一批進入天字閣的初知修士,果然不同凡響。”


    邢殺塵眉頭一皺:


    “你知道我是第一批進入到天字閣的初知修士?”


    聽到他的問題,金甲將士笑了,似乎笑得很不屑:


    “我看你的樣子還挺聰明的,怎麽問出的問題這麽傻呢?我是這天字閣的守護之靈,凡是進來的人,沒有我不知的。


    隻有問心路那裏我看不到,可隻要是問心路的人進入到房間來選功法,就會重新迴到我的掌控範圍。


    除非在你們之前有初知修士來過,還一間功法屋都沒有進,不然你們三個就是第一批初知修士。”


    “哦。”邢殺塵恍然大悟,他才知道原來這家夥是天字閣的守護之靈,這還真是令他沒有想到的事情。


    但是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問心路竟然這麽強悍,竟然連守護之靈的感官都能夠蒙蔽,他不禁有些好奇這問心路到底是什麽。


    “這問心路到底是什麽?竟然連你的感官都能夠蒙蔽?”邢殺塵也是直接問了出來。


    提到問心路,這守護之靈也是一臉的迷茫之色:


    “其實這問心路,我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東西。這個地方是我主人選的,我的主人,也就是你們口中的一代老祖,主人他的實力可謂是功參造化,當時的道宗也是無人能敵。


    但是在這裏建造天字閣之前,這問心路其實就已經存在。主人選這裏做建造天字閣,一是因為這裏非常的安全,從外到裏有數道關卡,還有雲山霧海那樣的天然屏障做保護。”


    他說道這裏,邢殺塵愣了一下。雲山霧海?那是個什麽東西,雲山他還看過,可霧海是個什麽東西?然而守護之靈不會給他思考的時間,繼續說道:


    “除此之外,主人選這裏建造天字閣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裏有這條問心路。


    整個的天字閣都在我的掌控範圍內,唯有這問心路除外,我甚至都感受不到它在哪裏。隻是每當有新人進入到天字閣的時候,它自己會出現。


    所以當我發現到,天字閣內有什麽地方不在我的感受範圍內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是這問心路出來了。但是平時,我要是想找它,真是連門都沒有。


    就連主人,當初為了把它融入到天字閣當中,都耗費了不小的力氣呢。所以你讓我解釋這問心路,那還真是難為我了。


    不過我記得主人和我說過,這問心路,好像和什麽什麽有關係,他當時聲太小,我沒聽清。”


    邢殺塵沒有想到,這問心路竟然這麽神秘,連守閣之靈都是解釋不清。


    他原本還好奇,為什麽這問心路能夠僅僅憑借走幾個岔路,就那麽準確的為人選擇出合適於他的功法來呢。


    現在看來,這問心路的秘密貌似還不止那麽一點。不過這守閣之靈也是的,那麽重要的事情竟然沒有聽清。


    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麽,直接問道:


    “哎,對了,你說整個問心路都不在你的感受範圍內,隻有進入到房間取功法,才會重迴你的掌控,是麽?”


    “對啊。”守閣之靈點了點頭。


    “那你還知道我們是三個人進來到這裏的,那豈不是說,他們兩個已經進入到房間裏取功法了?”


    “沒錯,你這才有點符合你樣子的聰明度。”守護之靈對他這迴的問題很滿意。


    得知自己的推論正確,邢殺塵頓時來了興趣,兩眼放光的望著守護之靈:


    “那他們兩個都是選的什麽功法?有沒有這個好?尤其是那個男的,他要取的是什麽功法?”


    “比你這好?”守護之靈有些不可思議的反問道:


    “你知不知道‘道生訣’是一部怎樣的功法?這是我主人成道的功法。


    整個天字閣內,能與其相提並論的功法都隻有寥寥幾部,整個修真界內能與之匹敵的也不會超過兩手之數。


    你現在竟然問我有沒有這個好?你是在裝傻還是在故意氣我?”


    見到他這個樣子,邢殺塵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那啥,你別生氣啊,我換個問法還不行嗎?他們兩人選的功法比這個道生訣差多少?尤其是那個男的,他取得功法比道生訣差多少?”


    守護之靈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


    “對不起,這是他們私人的秘密,我不便奉告。如果你們關係很好的話,出去之後你可以自己問。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們兩個要取的功法,還真不一定比‘道生訣’差。”


    聽聞此話,邢殺塵心中頓時一凜。他選的這部是掌教功法,考核難度大大增加。


    蕭麟那邊選了個不比自己這部差的,考核的難度應該也沒有自己的高。就他那個變態,還能有得不到這一說?


    想到這裏,邢殺塵就更加下定決心要得到這部功法,再抬起頭時,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然而守閣之靈看了看他,忽然問道:


    “休息好了麽?”


    邢殺塵還在心裏暗暗勵誌呢,聽到對方問話就下意識的迴答到:


    “休息好了。”


    “那重來吧。”


    “嗯……啊?”邢殺塵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一個大鐧橫了過來,抽在他的身上,直接將其輪下了高台。


    邢殺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等爬起來的時候臉都綠了。我了個圈圈叉叉的,感情他說的重來,是特麽下來重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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