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驚瀾最後還是滾了,因為潔癖太嚴重,也實在是惡心自己身上莫邪濺上去的血,所以迴去重新沐浴更衣了。


    部隊再次出發,楚玉璃除了那一夜表情實在不正常之外,後續已然在他臉上基本找不到什麽問題,所以後來澹台凰把他當日那煞白的表情理解為,養尊處優太久,看見太恐怖的場景給嚇傻了。


    兩日之後,便到達了東陵皇城,君驚瀾到底也收到了東陵的邀請函,但是任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做個麵子,畢竟東陵如今已經兵臨北冥城下,雖然還沒動手,但眼見就要烽火連天了!


    所以按照原則來說,北冥太子隻需要意思意思,派個使臣團去送禮就足夠了,但是偏生的北冥太子殿下如此好興致,竟然遞了國書要親自來。這個消息,自然是讓兩塊大陸的諸國都驚了一下,紛紛猜測君驚瀾這是在賣什麽關子,有人覺得是借此去刺探軍情,有人覺得是和皇甫軒約定了一場密謀,有人覺得是看見東陵兵馬兵臨城下,所以專程去東陵挑釁。


    但,隻有皇甫軒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澹台凰也來了,所以君驚瀾也跟著來了。就這麽簡單!


    到皇城那日,北冥的儀仗隊伍好似已經等候多時,於是澹台凰再一次有幸見識了他那窮奢極侈的風格。黃金做轎子的撐杆,上麵鑲嵌著各色寶石,紅藍交錯,碧綠通透,還有一閃一閃的金剛石大放華彩。


    下人們恭敬而迎,君驚瀾一把抱起澹台凰,讓她隨著自己下車,換了一輛馬車。


    換車的過程之中,無數街邊百姓大聲高唿,也有不少人就認出了那個烈日般耀眼的男子,就是幾個月前,在皇城拿著一雙繡花鞋跑了十圈,為搏紅顏一笑的北冥太子,當即便又是不少人發生豔羨的讚歎。


    上了新的馬車,或者說,是一個床一樣的轎子,隊伍才再次前行起來。紅毯鋪地,金沙問路,一時間風頭無兩。


    澹台凰從簾子上轉過頭看了一眼楚玉璃那輛低調而奢華的馬車,再看看自己這個,鮮明的對比之下。楚玉璃就成了從山溝溝裏麵出來的……


    楚太子素來不喜高調張揚,他那馬車也是一寸千金的沉香木打造,識貨的人一眼看過去也知道是價值不菲,但是這世上到底還是不識貨的人比較多,所以對比了一下,就已經不看楚玉璃的車了。


    納蘭止表示對君驚瀾那種沒事兒就要擠兌自家主子一番的行為很是生氣,一整天臉都是鼓鼓的!


    而馬車裏頭,澹台凰在窩在某人懷中,被他親自伺候著吃葡萄,太子爺吃的水果,那自然都是已經剝皮去籽的,所以隻需要他老人家紆尊降貴,給喂到她口中就行了。


    “楚長歌的迎親隊伍,後天便至!影部傳來消息,笑無語果然也到了,而且不僅僅笑無語,還有一個你很想見的人也到了!”君驚瀾一邊伺候夫人,一邊開口將她想知道的消息告知。


    澹台凰第一次坐這樣奢華的馬車,難免很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土鱉變土豪的不適應感,所以聽他這般說完,歪著腦袋思考了很久,才大概明白了是何人:“你是說,即墨離?”


    “嗯!”君驚瀾懶懶笑著點頭,如玉長指又拿起葡萄往她口中喂,而另一隻手正在犯賤,澹台凰嘴角抽搐了幾下,見他也沒有太過分,而且他喜歡沒事兒的時候,就測探她的身段是否又有所突破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她早已習慣,也懶得去理會了。


    澹台凰在某人的犯賤之下,臉色有點紅,唿吸不太正常,但是腦袋還沒有懵,十分納悶的道:“楚長歌和笑無語有私交我是知道,但是即墨離來是為什麽?”


    她這一問,君驚瀾便閑閑笑了聲:“笑無語不僅僅和楚長歌有私交,和即墨離也有私交。此番楚長歌大婚,作為最好的朋友,他自然要來,但是楚國和南齊聯手抗衡東晉已久,老皇帝即便再寵信笑無語,也是有尺度的!”


    澹台凰眼珠一轉,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你是說,笑無語是為了來幫楚長歌迎親,所以便也事先邀請了即墨離一起出來,即墨離也出來了,他笑無語便可以以南齊都借機去拉攏楚國,就說明南齊和楚國現下的關係已經不如先前那般穩定,所以也正好到了他們東晉挖牆腳的機會,趕緊也到楚國去湊熱鬧,跟著一起迎親!”


    她這般論斷一出,君驚瀾讚賞點頭,狹長魅眸含笑,竟含了葡萄,低下頭以唇喂入她口中。


    最後,不知道是她品嚐葡萄,還是他品嚐她的味道。


    太子爺也畢竟知道這裏是大街上,所以淺嚐輒止,見她麵色含嗔,似乎惱怒,他好心情的道:“太子妃變聰明了,需要獎勵!”


    “誰他媽要你這樣獎勵!?”澹台凰不悅大罵。


    他朗聲而笑,心情頗好。


    然後,一直跟在後頭偷瞄的小星星,十分嫌惡的皺眉,卻忽然被翠花拉過去,含了小星星的零食一枚,拖過來,模仿君驚瀾……


    最後,小星星模仿澹台凰一聲大罵:“嗷嗚……!”誰他媽的要你這樣喂零食?!


    澹台凰虎著一張臉,十分不悅的看了他良久,才終於收迴目光,這丫的不是有潔癖嗎?為什麽行為越來越惡心肉麻?瞪完見他麵無愧色,終於收迴了自己的眸光,臉色陰沉了一會兒,才接著問:“笑無語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身為東晉的國師,竟然和敵國之人有私交,楚長歌是個不管事兒的紈絝皇子也就罷了,可是即墨離可是南齊的掌權者……”


    她這般一說,君驚瀾當即便笑了笑:“他的膽子若是不大,也不會去東晉做國師了!笑無語,可不是個簡單的人……”


    上次在漠北草原,看著那神棍,一時被君驚瀾追殺,一時被又被人威脅,其實澹台凰潛意識裏麵已經把那長著一張謫仙臉孔,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國師已經當成百年難得一遇的草包神棍了,卻忽然聽見君驚瀾這樣說。


    她挑眉:“那笑無語除了武功尚可,和似乎知道點天機之外,還有什麽了不得的本事嗎?”


    她說的是似乎知道點天機,因為算命這玩意兒,原本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誰都不知道笑無語之前算的那些,是真的算中了,還是碰巧了,或者也不過是腹有真才的偽神棍,胸中有計謀丘壑,把一切早已算計好,又以一種得知天機的方式說出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她這話一出,他還是噙著一抹淡笑,伺候她進食,緩緩開口道:“東晉原本是翸鄀大陸的第一大國,從笑無語成為國師之後,其他兩國相繼坐大。東晉第一名將,因為笑無語的一句天機,與帝王星相撞,被東晉皇帝下令殺了。東晉宗族中,第一忠臣,德親王,也因笑無語的一句話被處死!百姓愚昧,信鬼神之說,加上笑無語曾經預言天災**,都準確過,自然是信他。但是各國朝堂中人和皇室中人,卻不是笨蛋!”


    他這話一出,澹台凰瞳孔一縮,挑眉道:“你是說,笑無語到東晉做國師,是為了……”不是為了輔佐,而是為了的毀掉東晉?


    “嗯!”他淡淡應答了一聲,又懶懶笑道,“各國中人都不是笨蛋,東晉皇帝十年前也是一位極為英明的皇帝。可為何,所有人都能看透的事情,他看不透,卻還偏偏對笑無語言聽計從?而且,東晉的皇室也暗中查探過,皇帝並未被毒藥控製!”


    這下,澹台凰終於開始覺得那個沒事兒就被自己整治一番的人有多可怕了,看來這個時空,但凡位高權重的,基本上不是一般人!個個都不能小看,咽了一下口水,她方才道:“那我先前還聽說,東晉早已腐朽,若是沒有笑無語一力支撐,早就塌了!”


    “那是因為……東晉是在笑無語到達之後,才開始徹底腐朽的!”原本那個國家曆代下來,便已然是從根基腐爛,千瘡百孔。但到底還有些國之棟梁支撐,但在笑無語幫助下,那些人幾乎都沒了,於是整個東晉能夠撐起台麵的,就隻剩下他了!


    一個能將一國君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一個能在短短幾年之內排除掉那麽多異己的人,一個敢大張旗鼓的和敵國掌權者有私交的人,最終還能得到整個東晉百姓們讚許,這個笑無語,是真的不簡單!澹台凰已經深深地覺得這個人的故事可以當成傳奇來聽!


    但是:“那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我看他並不像是醉心於權勢的人!”


    這一問,君驚瀾懶懶笑了笑:“一個男人用盡全力去做一件事情,要麽,就是為了自己能夠站在高處的野心,要麽就是為了自己最珍重的人!”


    就像他一般,做任何事,要麽是為了自己的王者宏圖,要麽……就隻單單是為了她一人。


    澹台凰思緒飄遠,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屋頂上,笑無語和自己那一番對話,那時候是知道他幫她是為了心愛的人的,但是到現下她還不清楚他心愛的人是誰。


    見她發呆,他的手忽然用力了一分,她臉一紅,仰頭瞪著他。麵色難看的接著問:“那楚國皇室的事情你知道嗎?從楚玉璃的話裏麵聽出來楚皇皇帝和皇後都不喜歡他,卻偏偏立了他做太子,紫羅珠的事情,他也說幫不上我的忙!”


    若是沒有最後一句話,太子爺會因為她是在認真的打探楚玉璃的事情而生氣,但是知道了最後一句,便明白更多的是為了澹台戟,於是也沒刁難她,閑閑笑道:“楚國皇室的事情,爺也查過,隻是知情的人全部都死了。真正還知道真相的,當隻剩下楚皇和楚皇後,楚長歌的樣子,似乎也是知道!畢竟是他國皇室的辛秘,這種東西,太深了爺也不想去深究。而楚玉璃,從出生就被不喜是肯定的,隨後便是他八歲的時候從皇宮失蹤,六年之後才又突然出現,宗族之人驗查了確實是他無疑。但無人知道那六年他在哪裏,他迴來之後,不僅身懷絕世武功還多少能知天象,性格也變得極為沉穩,任何人都捉摸不透。至於立為太子是何緣由,恐怕就隻有楚皇自己知道了!”


    而前幾天晚上和莫邪交手,倒也讓他無意中似乎已然探知了楚玉璃那六年是去了哪裏!該是被莫邪看中了,給帶走了!而莫邪的徒弟,素來都是打敗了師父,才能出師門,上古邪功並不是人人都能練成的,它甚至比練習上古神功的步驟都要陰邪可怕。


    於是,這些個事情,澹台凰基本上是知道一個大概!便很會意的點頭,斜睨了某人一眼:“你自覺一點!”


    太子爺戲謔一笑,十分不正經的看著她道:“太子妃,你利用完爺,就不給摸了?”


    “……”澹台凰不說話,還是看著他。


    然後,太子爺老實的收迴了犯賤的手,又往她口中塞了一隻葡萄,方才充滿暗示的欠扁的笑道:“太子妃,你原本是一個剛剛破土的小嫩芽,如今已經在爺的澆灌下,已經逐日茁壯成長了!”


    澹台凰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呀,我個人認為已經成功的長成了堅韌不拔,迎風不倒的小草,既然已然成長成功,以後就不勞爺您再費心了!”


    然後,他狹長魅眸深深的看著她,反複咀嚼她的“小草”二字。


    最後,他道:“自然還是要費心的,因為爺希望你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


    “滾!”毫不留情的賞了他一腳!


    然後翠花對著小星星童鞋,充滿暗示的:“嗷!”花爺希望你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


    星爺的臉登時就綠了,憤怒的虎著狼臉:“嗷嗚!”混賬,星爺的“樹”一直很參天!


    ……


    聽說漠北公主到了,東陵皇帝下朝之後,一聽這個消息,冰冷的唇角當即微微勾起,吩咐人備龍輦,很快的準備出宮門去迎接。


    但是,內侍又告知了和漠北公主同行,並且同一馬車的,正是北冥的皇太子。


    於是,冰冷高貴帝王,那張俊美如同阿波羅太陽神的麵孔,幾乎是分分鍾經曆了一個巨大的扭轉,從晴空萬裏,變成了烏雲密布。那準備親自出去迎接的心思,也終於省了,隻派了丞相協同百官迎接,並遣人傳了話過去,說後日迎親的隊伍才至東陵,明日由帝王親自陪同幾位貴客郊遊。


    等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太子爺很不高興的看著澹台凰,魅眸中表達的深意大概就是,看看你,又給爺招惹了多少情敵。


    澹台凰對這件事情的解釋,和對他眼神的迴應是:“你看吧,人家本來準備來接我的,因為你人緣不好,不招人喜歡,連帶的我這做客的,也被主人冷落!”


    太子爺:“……”


    第二天一大早,晴空萬裏,碧天如洗,倒是難得的好天氣。正適合郊遊!


    於是,幾人都穿了一聲便裝,便在侍衛們的保護下,出了門。澹台凰這剛剛從驛館出來,便撞入了一雙燦金色的眼眸,那人冰冷的眸中藏著點點深意,深深的凝視著她。


    他相信,她是一定看見了那封請柬上的最後幾個字的。


    澹台凰也是看見了,眼神淡淡迴視,平靜無波。顯然是在告訴他,自己來了,是因為別的原因,而不是因為他請柬上的那四個字!既然不可能,就不要給對方無謂的遐想。


    這樣的直白,不帶半點引人遐想的曖昧因素,但卻顯得十分殘酷。


    他緩緩收迴自己的目光,眸色中有一種難掩失望,卻很快被他掩藏下來,三人也都按照禮節,開口打招唿行禮:“東陵皇!”


    皇甫軒薄唇微勾,冰冷的聲線緩緩響起:“不必多禮!今日既然是郊遊,便不要太拘泥於君臣禮節!”


    幾人點頭,各自淺笑。


    然後,澹台凰很忍不住看了一眼皇甫軒和君驚瀾還有楚玉璃,這三人的麵上都是含笑的,一個是冰冷的笑意,一個是溫和的笑意,一個是溫雅的笑意,三人時而眼神匯聚在一起,便總是笑語晏晏,談天說地,仿佛是多年沒見麵的老朋友一般。


    但眼神是一個賽一個一個的冰寒,尤其君驚瀾和皇甫軒這既有國仇,又是情敵的兩人,眼神對視起來就是千萬把冰刀。互相討厭,還能親如兄弟的聊天,澹台凰表示對這兩個人佩服到五體投地!


    楚玉璃身為同道中人,倒也沒對這兩人的行為有太大感觸。


    到了郊外馬場,這裏人工製造的馬場,雖然不比漠北草原的天然草場寫實,但畢竟卻多了一分人工製造出來的精致,整個馬場幾乎都找不到什麽瑕疵,連草都長得相當整齊對稱。


    帝王前來,這裏之前就被清了場,四下空曠,唯獨有健碩的馬兒,在草場前後行走著吃草。


    這般美景,空氣也十分新鮮,澹台凰這些日子沉悶的心情也得到了紓解,她正想提議騎馬玩兒,君驚瀾卻先懶懶笑著開了口:“若是本太子沒有看錯,這當是漠北的汗血馬!”


    雖然隻有幾匹,但一眼看過去,便能知道是良駒。


    皇甫軒笑著點頭:“正是!”中原和塞外,早已互通了經濟往來,得到幾匹汗血寶馬,雖然不簡單,但是也不難。


    君驚瀾聞言點頭,笑了笑,又道:“今日天氣甚好,既然也來了馬場,不若就和東陵皇賽馬一場如何?”


    於是,**絲澹台凰不說話了,一看這兩個人的樣子,賭注就不小。


    皇甫軒聽罷,似乎早已料到,冷冷笑了聲,開口道:“不知北冥太子想賭什麽?”


    “三座城池?”君驚瀾微微挑眉,偏頭看向他,狹長魅眸含著淡淡笑意。


    皇甫軒見他眼神掃過來,也冷冷勾唇:“好!”


    楚玉璃掩唇輕輕咳嗽了聲,看著他們二人淺淺笑道:“既然這樣,本宮便與你們一同策馬而去,也算做個公證人!”


    比賽的人有了,公證人也有了,澹台凰一個人被閑住了。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傻呆呆的坐著,應該有點無聊,於是探頭道:“我可不可以用漠北三千裏的野草,作為賭注和你們一起策馬奔馳?”


    “……”


    眾人頃刻無言。


    澹台凰癟嘴,她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賭注不很吸引人,但是自己隻是個公主,又不是掌權人,沒有拿出土地來比賽的權力。


    皇甫軒似乎也是早就料到了她會有這樣的境遇,偏頭看了她身後一眼,冷冰冰的勾唇道:“我們賽馬,你和靈萱聊聊!”


    話一說完,男人們就走了。


    澹台凰迴過頭,便見著本該在宮中試嫁衣等著出嫁的皇甫靈萱,在宮女們的擁簇之下而來。她遠遠的看見了澹台凰,眸色竟是晶亮了一般,加快了步伐,飛快道了她的跟前。


    兩人微微再偏過頭,那幾個男子瀟灑的英姿,已然逐漸消失在她們的視線之中。


    皇甫靈萱還是往日那般高傲張揚,見著澹台凰了,第一句便是:“好你個澹台凰,枉我將你當做朋友,你成婚竟然也不通知我!”


    這話一出,澹台凰的眼神當即黯淡了下來,想起上次成婚的事情,最終告吹,現下時局混亂,不知道還有磨蹭多久,她就覺得一陣失落。如今看見皇甫靈萱很快就要嫁人,明日親眼再看見,又是一陣抑鬱。


    皇甫靈萱也終於明白了自己似乎提到了澹台凰的痛處,於是很快的閉了嘴,吐了吐舌頭到了她跟前:“你別介意,我不是故意的!”


    澹台凰無所謂的笑了笑,埋頭扯了兩根草:“沒事兒!別說我了,楚長歌是什麽品行你也是知道的,聽說他府中侍妾男寵無數,到處都是他的紅粉知己,你真要嫁給他?”


    “哪個男人沒有個三妻四妾的?雖然我貴為公主,嫁給東陵的貴族,他們看在皇兄的麵子上或者不敢再娶。但是比起這般,我還是想嫁給我喜歡的人!”皇甫靈萱說著這話,表情絲毫不矯揉造作,笑意也是明豔張揚。


    澹台凰微微點頭,古代人思想和她總是不同的。但皇甫靈萱停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抓著澹台凰的手:“你和北冥太子的婚事沒成功我知道,但你就真的不能嫁給我皇兄嗎?若是你肯答應,我相信皇兄馬上就能休了慕容馥!你一定不知道,他們成親這麽久,我皇兄都沒碰過她,一閑下來還喜歡畫你的畫像!”


    這話一出,澹台凰很快的想起當初在密道裏麵,皇甫軒似乎隱約表示過自己是個處兒,沒想到成親了之後,還守著貞潔。咳咳,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看皇甫靈萱一片赤誠的眼神,是真的希望自己給她做嫂子,無奈搖頭:“這東陵,我就不相信沒有貴公子喜歡著你,但是你願意為了放棄嫁給楚長歌,去嫁給那些愛慕你的人嗎?公主,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見她這樣一說,皇甫靈萱歎了一口氣,便不再堅持了,隻輕聲歎了一句:“但是皇兄,真的很喜歡你!”她就從來沒見過,皇兄對什麽事情那麽上心過!就連當初,自己去求皇兄去楚國聯姻,無意說了一句“楚長歌似乎也喜歡澹台凰之後”,他原本不答應,最後也變成了答應。


    但是這些,她是不會告訴澹台凰的,因為太難以啟齒。


    澹台凰沉默,皇甫軒很喜歡她,她是知道的。隻是感情這種事情,從來就不能講求公平,皇甫軒在她身上傾注的感情,她半分都迴報不了。


    最後,皇甫靈萱道:“楚長歌要成婚,所以楚皇封他為旭王,以後我就是楚國的王妃了,你將來若是去了南海,倘若有什麽難處,可以來找我,如果我能幫你的話,定為你兩肋插刀!”


    這話一出,澹台凰一怔,竟沒想到皇甫靈萱這樣仗義,原本以為她先前說拿自己當朋友隻是在隨口一提,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見她眼神誠懇,澹台凰心中一暖,也終於將她當成了知交好友,點了點頭。


    就在她們說話之間,那幾個男人已經迴來了,看他們麵上都含著笑意,比起往日都有了一種英雄之間惺惺相惜的味道,和難言的灑脫之感,看起來也猶為舒服。


    答案出來了,是平局!


    賽馬之後,那幾個人又提議射箭,澹台凰是終於閑不住了,於是便起身到開口:“我也要射!”


    幾人微微偏頭看向她,君驚瀾是一副寵溺淺笑的態度,楚玉璃似笑非笑,似乎早就知道她閑不住。但皇甫軒卻冷冰冰的道了一句:“公主可以加入,隻是公主要賭什麽?”


    “一個條件!隻要我能做到,隻要不損害漠北的利益,就沒問題!”澹台凰拍著胸脯保證,因為她能做到而又不損害漠北利益的事情並不多,所以輸了也沒關係!


    皇甫軒聽罷,冰冷的薄唇微勾,冷冷道:“好!”


    於是,這一場,彼此互相都賭條件。安排了好幾場,第一場是澹台凰對戰皇甫軒,第二場是皇甫軒和君驚瀾,然後這兩人和楚玉璃還各有一場,楚玉璃也還和她有一場。


    兩人一起站在靶子之前,皇甫軒的手上,拿著明黃色黃金鍛造的弓箭,霸氣的眉眼含著半絲冷意,偏頭看向澹台凰:“若是公主贏了,想要什麽?”


    澹台凰微微抬頭:“東陵退兵!”


    這個退兵,自然是指退迴到了漠北的兵馬。


    皇甫軒眸色一冷,澹台凰挑眉,似笑非笑的問:“怎麽?不敢?”


    “自然是敢,但前提,公主必須答應,倘若你輸了,就做朕的皇後!”皇甫軒麵色坦然,也不多說關於在他眼中十分多餘的君驚瀾和慕容馥,都怎麽處理,但要求就在眼前,輸了,就做東陵的皇後!


    皇甫軒的箭術,君驚瀾自然是知道的,當即便微微挑眉,充滿威脅的看著澹台凰,示意她不要賭,但澹台凰給了他一個放心,自己不會輸的眼神之後,看向皇甫軒:“好!我賭!”


    這下,就連楚玉璃都有點微愣,皇甫靈萱更是整個人都呆了一下,但是君驚瀾的眸色完全陰沉了下來。


    皇甫軒的心情,無疑是最好的。


    然後,比箭開始,澹台凰的箭術其實也就是一點三腳貓,但是內力深厚,無論如何都不會射得太難看。君驚瀾手上的長弓太過華麗,也太重了一些,並不適合澹台凰這樣的三腳貓,於是楚玉璃就將自己的弓箭遞給了她,十分輕盈,一看就很好使。


    澹台凰感激一笑,然後十分霸氣的看了皇甫軒一眼,一個璿身,飛射一箭!


    姿態十分牛逼,狀態非常恢弘,表情非常傲慢,最後……


    “篤!”的一聲,箭羽插在靶心上,隻有九環!九環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是可以了,但是在皇甫軒這些高手的麵前,她是輸定了!


    於是,太子爺唇邊那溫和的笑意,這下都很有點笑不出來了。


    但是皇甫軒高興了,薄唇微勾,冷冷道:“公主,你輸定了!”


    澹台凰很不以為然的站在他旁邊,離的很近,開口道:“那你射唄!看看誰輸!”


    這話一出,皇甫軒當即挽起長弓,燦金色的瞳孔看向箭靶,已然是胸有成竹的狀態!長指屈起,對著那靶心一放——


    與此同時,站在他身側的澹台凰,忽然伸手,用力的往他背上一拍:“哎呀!好大一隻蚊子!”


    皇甫軒被她拍得一歪,於是……箭射飛了!


    別說幾環了,靶都沒碰到!


    楚玉璃:“……”


    君驚瀾:“!”


    皇甫軒:“——!”


    皇甫靈萱直接摔了……


    澹台凰伸出一隻手,放在前額遠眺,發現那支箭已經飛到不知道哪裏去了,於是她偏過頭看著皇甫軒道:“東陵皇,你的箭術真是太差了!你以後要多多學習,才能使你的箭術突飛猛進!我說的這些都是為了幫你茁壯成長,你知道嗎?”


    裁判傻眼,這明顯是澹台凰在作弊,這怎麽判?


    ------題外話------


    作者好友:山哥,我最近有點為難!


    山哥摳鼻:咋了?


    作者好友:有讀者說給我投月票,但是要我侍寢,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山哥你看呢?


    山哥瞬間義憤填膺:臥槽!簡直豈有此理,他居然妄圖用月票來讓一個作者出賣自己的節操!這樣的要求你怎麽能答應,你千萬不能答應,然後馬上把這個人的qq刪掉!再趕緊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


    作者好友:(⊙o⊙)!


    山哥:月票來呀,求給哥侍寢求票出賣節操的機會啊~!


    萬分感謝弟兄們的鑽石、鮮花、五星級評價票,還有可愛的月票,哥哥都看見了,愛你們麽麽噠!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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