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個被盧海洋抓住的王奇,還有樊良,他要不是現在這寶麗汽車行的領頭的,估計也一命嗚唿了。


    至於其他人,出了跑去地下牢房把陸希言放出來的丁槐,一個不剩,都死絕了。


    幽靈組下手,從來都是寸草不生的。


    還好,今天晚上,他們沒有以“幽靈”的名義。


    “陸博士,您沒事吧?”花和尚魯達第一個率人衝了下來,很快就找到了陸希言和丁槐二人。


    “沒事兒,和尚。”陸希言微微一笑,見到魯達,他就心安了,想必這一次帶隊的應該是丁鵬飛。


    “這位是丁槐小兄弟,在這裏,他對我幫助不少,不要為難他,一會兒,帶他一起離開。”陸希言吩咐一聲。


    “您放心,沒問題。”魯達一拍胸.脯道,“包在我和尚身上。”


    從下麵上來,陸希言見到丁鵬飛和盧海洋等人,點頭致意。


    “陸博士,讓您受苦了,先生帶話,一定把您安全帶迴去。”丁鵬飛故意的上前來招唿一聲。


    “多謝了。”陸希言微微一點頭。


    看到樊良被反綁著,耷拉著腦袋坐在地上,陸希言走了過去問道:“樊良,我的手表哪兒去了?”


    “……”


    “別特麽裝死,說,陸博士的手表哪裏去了?”魯達跟黃三一樣暴脾氣,上前去,就是一腳,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疼的樊良如同殺豬一般慘叫起來。


    陸希言微微一皺眉,不過他對樊良這個人絲毫沒有好感,這種人多吃一口飯,都是浪費糧食,何況跟著吳四寶,也不知道多了多少壞事。


    “還不說是不是……”魯達走過去,一把扣住他那被踹斷的胳膊,像小雞仔似的拎了過來。


    “我說,我說,好漢我說……”樊良疼的叫了起來。


    “說!”魯達把人放下,再問一聲。


    “我給當了。”


    “當了,當了多少錢,活當還是死當,當票呢?”陸希言也猜到了,這種人就算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戴手表也不像文化人,還不如換錢來的妥當。


    “當票我給扔了……”樊良喘著氣道。


    陸希言眼神頓時陰冷下來,沒有當票就不能贖當,這可是一見麻煩的事情,但那是母親的遺物,他必須拿迴來,上一次打他手表主意的人命都沒有了。


    “當鋪地址。”陸希言冷冷的問道。


    “閘北,天源當。”樊良說道。


    “陸博士,手表的事情,我們會幫您拿迴來的,您放心好了,先生交代的,您必須毫發無損。”丁鵬飛道。


    “嗯。”陸希言點了點頭,若是有當票的話,他到不見得要丁鵬飛出麵,但是現在當票讓樊良這個混蛋給弄丟了,那就隻能用別的辦法了。


    “多少錢,贖迴來就是了,別惹事。”陸希言道,“錢我出。”


    “這錢不用您出,咱們這一趟收獲不小呢,這汽車行可是不少之前的東西,趁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咱們全給他搬走。”丁鵬飛道。


    陸希言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和尚,馬上送陸博士迴家休息。”丁鵬飛命令一聲,“把外麵的弟兄叫進來,給我搬東西。”


    “組長,這麽多東西,咱們搬了運哪兒去?”


    “這……”


    “安記砂石場。”陸希言輕輕的來了一句。


    丁鵬飛眼睛一亮,汽車行這些設備可是值不少錢的,就算不能留給自己使用,賣出去也是有人要的。


    當然,不能在上海本地賣了,賣到外地去,想查都查不出來。


    “安”記砂石場是一個走私物資中轉站,老板是算是自己人,哪裏地方大,又相當保險,是存放這些機器的最佳的地方。


    “先生,您沒事吧。”車上,郭漢傑和閆磊等著他。


    “沒事兒,說說你今晚的打算。”陸希言點了點頭,兩天兩夜給了他一個難忘而又深刻的教訓。


    “我是這麽安排的……”


    “炸掉寶麗汽車行,嗯,丁二哥他們正在搬運裏麵的東西,這樣的話,最快也要兩天他們才會發現車行被我們搬空的事實,時間足夠了。”陸希言點了點頭。


    “對了,孟浩探長今天下午抓了吳四寶。”閆磊稟告道。


    “他還真是膽大包天,吳四寶不會束手就擒,怎麽抓的人?”陸希言真是吃驚了,他了解自己這個小舅子,真要做一件事,絕對是不達目的誓不迴頭。


    “以涉嫌給恐嚇威脅您的名義,拘傳吳四寶到法捕房接受調查。”閆磊道。


    “他還真找到證據了?”


    “據說是找到了給您投遞恐嚇信的人證,這個人指證了,是吳四寶讓他做的這件事。”郭漢傑道。


    “嗯,他這一招敲山震虎,倒是用的不錯。”陸希言點了點頭,“我被綁架這兩天,其他各方反應如何?”


    “倒是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有人故意的給我們帶方向,說是軍統綁架了您,還專門提到了您過去三次被軍統殺手刺殺的事情。”郭漢傑道。


    “先迴去吧,梅梅應該等著急了吧。”陸希言問道。


    “是的,太太這兩日幾乎是不眠不休,吃的也很少,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勸慰。”閆磊道。


    聽到這個,陸希言心一陣揪的疼,恨不得現在馬上就迴到妻子的身邊。


    “那個跟我一起出來的小兄弟,他雖然是吳四寶的手下,可也算是我的半個救命恩人,這兩天我被關在這裏,沒有他,我的狀態估計會很糟糕,剛才,你們切斷車行電源,他趁機想要救我出去的。”


    “吳四寶手底下還有這樣的人?”郭漢傑與閆磊都驚疑一聲。


    “他也是個苦命的人,從黃泛區逃難來的,進‘76’號本想混口飯吃,誰知道會這是個殺人的魔窟,幸好他本性不壞,不願意同流合汙,逆來順受,就是有些膽小,但我看血性還在,先給他安排一個位置,自食其力。”陸希言吩咐道。


    “要特殊照顧嗎?”


    “不要,但不要讓人欺負他就行,如果他自己願意上進,那我會給他機會,如果他自己不爭氣,給他一個溫飽穩定的生活就可以了。”陸希言道。


    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


    還有,報恩也要考慮對方的承受的能力,否則,那不是報恩,就是害他了。


    “您放心,我會妥善處理好的。”郭漢傑點了點頭。


    陸希言其實想過把丁槐帶迴家,但後來還是放棄了,這個時候,他身邊不適合再多加一個人,就算丁槐人畜無害也不行。


    ……


    “這一次綁架我的人是吳四寶,但主謀應該不是他。”閆磊駕車,陸希言坐在後排,仔細思考了一下剛才郭漢傑給他講述的情況,說道。


    “是紀雲清,他想跟咱們合作‘安居工程’,您直接就給拒絕了,他懷恨在心,先是讓吳四寶找人給您送恐嚇信,接著又綁架您,是想逼著您跟他合作,隻是他是想悄悄的把您綁走,結果吳四寶的手下鬧的動靜太大了。”閆磊分析解釋道。


    是這樣的嗎?


    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紀雲清居然能知道他的行蹤,而且提前讓吳四寶派人在泰來酒樓埋伏。


    當然,也許吳四寶的計劃是在他迴家的路上,等刹車失靈的時候再動手,隻是沒想到,會有那麽一個好機會,提前就下手了。


    這個隻要審一下那個樊良就清楚了。


    問題是,誰給的他的行蹤的消息,他的行蹤不說是機密吧,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知道的吧。


    唐錦身邊有內鬼,他是知道的,而這個內鬼跟紀雲清是沒有關係的,這個內鬼跟日本人有關。


    具體來說,是跟日本憲兵司令部特高課有關。


    日本人把自己的行蹤故意泄露給紀雲清,這有可能嗎?


    難道說日本人知道紀雲清有綁架他的意圖,才故意的把消息送上門,這不符合邏輯也,日本人有必要討好紀雲清嗎?


    如果是紀雲清要綁架自己,日本人樂觀其成,甚至還暗中促成,那這就解釋的通了,但是理由,動機呢?


    特高課抓不到自己走私藥品的證據,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對付自己,竹內雲子和淺野一郎打的什麽主意?


    難道是想試探我跟鐵血鋤奸團以及軍師到底有多深厚的關係?


    如果是這樣,就不難解釋,他們為什麽要假手紀雲清和吳四寶的手綁架自己的,坐看鐵血鋤奸團跟吳四寶、紀雲清甚至是‘76’之間的爭鬥。


    這個竹內雲子真是狡詐多智近乎妖了。


    “閆磊,幾點了?”


    “剛到八點,先生,怎麽了?”閆磊問題。


    “走靜安寺路,我去凱司令買一個栗子蛋糕,梅梅喜歡吃的。”陸希言吩咐一聲,靜安寺路東有一家分店,這會兒應該還沒有打烊。


    “好的。”閆磊點了點頭,不過是稍微繞了一下,也不遠。


    陸希言來的有些晚了,雖然沒有打烊,可栗子蛋糕是凱司令餐廳的招牌甜點,喜歡它的人很多。


    他還是來晚了一步,最有一塊栗子蛋糕剛好被人買走了。


    還好,店員告訴他,那位買走栗子蛋糕的小姐還沒走遠,陸希言馬上就追了出去,今晚,他是真想給孟繁星買一份栗子蛋糕。


    “小姐,能不能把你手中在這份栗子蛋糕讓給我?我出雙倍價錢。”陸希言看到了以為身穿淡雅素裙的女子領著一份栗子蛋糕,走在馬路沿上,一路小跑過去,把人攔了下來。


    四目相對。


    胡眉愣住了,陸希言也愣住了。


    “胡眉小姐,是你?”


    “陸博士,怎麽會是你?你不是……”胡眉明顯嚇了一跳。


    “我這剛被人救出來……”陸希言知道胡眉什麽意思,有些不好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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