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先生懷疑這是個陷進,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知道了。”譚四點了點頭,與閆磊一個錯開,消失在人群之中。


    “閆磊,幫我提一下東西。”一大清早,孟繁星就起來了,新年元旦,她打算親自給家人做一頓飯,於是就讓閆磊開車跟她和小何一起出來購買食材了。


    “來了。”閆磊趕緊掐滅手中的煙頭,一路小跑了過去。


    孟繁星買了兩隻活雞,還有魚,肉、蝦之類的東西,當然還有新鮮的蔬菜,蘿卜,白菜的買了一大籮筐。


    “快看,那裏還有螃蟹,你們先生小時候最愛吃的就是螃蟹了,走,我們買幾隻迴去蒸一下。”


    看到那一籠子的螃蟹,孟繁星興奮的叫了起來。


    難得待在家裏,元旦這一天,陸希言就沒打算出去,早上起來,看到麻小五在車庫裏洗車。


    “小五,來,陪我練練?”


    “先生,您是貴人,我可不敢。”麻小五笑著道。


    “怎麽,怕輸給我?”


    “不,我是怕傷了您,我學的殺人術。”麻小五還真是說的實話,雖然他知道陸希言是自己人,可一個拿手術刀的,跟他這種經過特殊訓練的特工比起來,那還是有差距的,何況,他學習的都是殺人術。


    “要不然,你教教我,老唐他們教給都是理論的東西,實戰可是我的弱項。”陸希言道。


    “有我保護您就可以了,您的手還是拿手術刀合適。”麻小五道。


    “我是想,萬一,萬一遇到什麽危險的情況,我也有自保的能力,小五,你說呢?”陸希言道。


    “先生,您真想學?”麻小五表情認真起來。


    “當然,我不一定非要跟你比起來那麽厲害,隻要稍微有一點兒自保能力就行了。”陸希言笑笑道。


    “先生,我學的都是殺人技法,跟傳統的武術不一樣。”麻小五道。


    “對,我想學的就是你這種。”陸希言道。


    “那好。”麻小五點了點頭,“我就先教先生如何用力發勁吧。”


    ……


    “先生的手是拿手術刀的,手腕比一般人要靈活多了,小五覺得,您可以練習一些擒拿的小巧功夫……”


    “這樣對嗎?”


    “先生是聰明人,悟性極高。”麻小五感歎一聲,陸希言這麽快就能掌握自己所講的鎖拿的動作要領。


    “我這也是跟工作有關,換別的就不行了。”陸希言小時候,也是有練過的,俗話說,醫武不分家,隻是興趣不在這裏,後來學西醫,去法國留學,學過的洋人的一些防身術。


    他的身手總體還是不錯的,隻是知道的人不多,在上海,估計也就蒙特知道一些。


    他跟蒙特交過手。


    門口響起了汽車馬達聲。


    是孟繁星、何小芬和閆磊三個人買菜迴來了,後備箱滿滿的,滿載而歸。


    “我說,你們是不是把半個菜市場給買迴來了,這麽多,咱們能吃的完嗎?”陸希言過去一瞅,著實嚇了一跳,昨晚上還說他胡亂浪費,亂買東西的。


    今天自己到是一點兒都心疼錢了。


    “沒事兒,天冷,這些菜放到地窖裏,能吃好多天了,咱家一個星期都不用買菜了。”孟繁星道。


    “好吧,這些菜別說一個星期,半個月都夠吃了。”陸希言點了點頭。


    “小五,過來幫忙,把菜搬到地窖裏去。”閆磊招唿麻小五一聲。


    “好咧。”


    麻小五屁顛屁顛兒的過去幫著搬運蔬菜了。


    “梅梅,浩子呢,都幾點了,還不起床?”陸希言奇怪的問道。


    “他呀,一早就去巡捕房了。”


    “嗨,我說這小子,以前可沒見他這麽認真過。”陸希言“嘖嘖”一聲,孟浩這一次是真對案子上心了,跟上一次“蔡主筆”的案子一樣,這小子一旦認真起來,真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打個電話,叫他中午務必迴來吃飯。”


    ……


    中午吃飯的時候,孟浩迴來了。


    臉色不大好,飯也沒吃兩口,陸希言看得出來,今天的審訊估計又碰壁了,吃過飯,他把孟浩叫了上樓。


    “浩子,丁雯還是一句話不說,沉默對抗嗎?”陸希言問道。


    孟浩搖了搖頭道:“她倒是開口說話了,承認自己包庇和藏匿通緝要犯,但是指使殺人滅口沒有承認。”


    “這一.夜的態度變化挺大的呀。”


    “姐夫,我想她這是想要避重就輕。”孟浩道,“她知道自己怎麽狡辯,都無法洗脫那大柱是他的手下這個事實,而那三人每人身上都有兩百大洋的,這也是她給的,我們當場就搜了出來,鐵證如山。”


    “包庇和窩藏通緝要犯的罪名雖然不小,在刑事上不算重罪,如果認罪態度較好的話,是可以從輕處罰的。”


    “姐夫的意思是,有人暗中給她遞話了?”


    “你覺得呢?”


    “這丁雯跟任文禎關係曖.昧,而任文禎在法捕房多年,想要收買一個人進拘留所,遞上一句話或者一張紙條什麽的,這並不難做到。”孟浩從小就跟著父親進班房,這裏麵的道道他是門兒清。


    “丁雯的那個手下大柱呢,他是否也有異常的行為?”陸希言問道。


    “今天上午我光顧著丁雯了,大柱那邊還沒有提審,我準備下午再去看守所提審大柱和那個司機,還有那個被我抓到的通緝多年的江洋大盜黑虎。”孟浩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個大柱一定會承認自己圖財害命,但是,他被你製止了,那死去的一人是黑虎殺的,多半法官在判刑的時候會考慮犯罪中止這個情節,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所以,他不認罪是從犯,認罪就成了主謀了,這樣一來,丁雯就能夠脫罪了。”陸希言分析道。


    “姐夫,要真是這樣,我們這不是白忙活了嗎?”孟浩聽明白了,不甘心的道。


    “除非那活著的二人能親口證明丁雯指使大柱殺人滅口,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丁雯不可能直接下這個命令,最多也就是暗示大柱,否則,她又何必給他們沒人兩百大洋呢?”陸希言道。


    “那怎麽辦?”


    “如果大柱真的承認自己見財起意,勾結黑虎圖財害命,那他就是主謀,那死去的一人雖然是黑虎殺的,但他依然是主謀,謀殺罪最高是可以判死刑的。”陸希言道,“很簡單,做個局……”


    “姐夫,你這一肚子壞水是從哪兒學來的?”孟浩聽了陸希言的主意,眼睛一亮,賊兮兮的一笑道。


    “這大柱是丁雯的心腹,以丁雯的性格,會怎麽做,大柱隻怕是自己也是有數的,所以,隻要往前推一下,隻要大柱開了口,這丁雯就跑不了。”陸希言道。


    “好,就這麽辦,我現在就去看守所提審這個大柱。”孟浩亟不可待的跑了出去。


    都已經訂了婚的人了,還這麽急性子,得讓孟繁星這個姐姐提醒一下這個弟弟,做事兒不要像以前那般莽撞了。


    ……


    興慶裏,迴春堂藥店。


    “剛剛得到的消息,國民黨中央召開緊急會議,決議通過永久開除汪兆銘國民黨黨員以及撤銷其一切職務。”胡蘊之道。


    “就應該這麽做,對叛國之人零容忍。”


    “不過,重慶方麵並沒有對汪兆銘發出通緝令。”胡蘊之有道,“這是老蔣一貫的手法,以顯示自己仁厚。”


    “汪兆銘這一次是有預謀的叛國,想要讓他迴心轉意,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接下來,按照老蔣的性格,隻怕又要搞暗殺了。”胡蘊之道。


    陸希言點了點頭,暗殺雖然不是一種光明磊落的行為,但是確實解決問題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湯少川一死,日本人的“南湯北武”的計劃不是一下子落空了,要不是策劃汪兆銘出逃成功。


    隻怕是近衛內閣的“起用中國超一流人物建立親日本的政權的”的想法就要徹底落空了。


    “軍統那邊也準備在年前搞幾個暗殺計劃,但具體針對什麽人,還不清楚,王天恆和趙立軍跟過去的鄒淮不同,他們兩個都不太願意跟鐵血鋤奸團合作,所以,我這邊能從他們那邊得到的情報有限。”陸希言道,“至於唐錦那邊,有關軍統方麵的情報,我也不能直接打聽,以免被他懷疑。”


    “你的做法是對的,唐錦給你什麽消息,你就聽著,千萬不要主動詢問。”胡蘊之點了點頭。


    “我知道,費恩一家怎麽樣了?”


    “我們已經跟他接觸過了,他想去美國,但是一時半會兒走不了,我們安排給他找了一份機修工的工作。”胡蘊之道。


    “實在不行,用非常手段吧。”陸希言建議道。


    “我們共產黨人又不是土匪,怎麽能幹這種綁票的事情,不願意去,咱們不勉強。”胡蘊之道。


    “反正人我是送到了,能不能留住是你們的事情,上海還有不少跟費恩差不多的猶太人,他們有學識,也有技術,可以讓老家安排專門的人負責接觸一下,他們現在是難民,真無處可去,用好了,根據地的經濟技術進步是巨大的。”陸希言道。


    “為了你這個建議,老李同誌特意去了一趟重慶,向周副主席匯報了這件事,周副主席肯定了你的設想,不過這件事做起來卻不容易,可以讓我們這邊先提供一份名單,然後再派人針對性的接觸。”胡蘊之道。


    “這個建議好,我會找人專門負責這件事的。”陸希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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