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沒事吧?”張伶兒的父母親見到徐術架著的張伶兒,突然喊著跑過去接下徐術架著的張伶兒。


    張伶兒是家裏的獨苗,平時他爹媽非常疼他,晚上找不見他,肯定是急壞了,現在迴來了,也不罵他,直接迎上來。


    “我怕,我怕,我怕怕……”而這時,張伶兒對爹媽的擔心毫無反應,嘴裏還是那句話。


    張伶兒的爹媽一聽這話,看著自己兒子呆滯的目光,頓時傻了眼,平時也愛惜徐術的他們突然瞪著他哭喊道:“我的孩子怎麽了?我的孩子怎麽了?”


    看著張伶兒的爹媽哭喊著,用一種責問的語氣追問徐術,徐術也一下子傻了眼,這那是平時有點吃的都會分他一點的叔叔嬸子。


    可徐術沒有委屈,畢竟這禍都是他闖的。


    徐術看著自己的父親老徐向他走來,同時徐義身後的村民都用一種審熊孩子的眼光盯著徐術,讓他感覺好陌生。


    徐義向徐術走來,警長一直貼著徐義的腳踝向徐義走來,似乎此刻警長也嫌棄徐術了,而讓徐術更疑惑的是警長不是在村裏嗎?怎麽於老六會說警長跑上了汾嶺呢?


    “你這個小禍害……”徐義走到了徐術的麵前,揚起大巴掌就要向徐術的臉上招唿過來,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徐義高舉的手。


    “徐師傅,孩子還小,教育教育就可以。”抓住父親的手的手是屬於張伶兒父親張大慶,向徐義說完,看著徐術使眼色。


    徐術即刻明白,急忙向徐義道:“老徐,我錯了,我是去汾嶺找警長的,於老六說警長在汾嶺的。”


    張大慶之所以護徐術,那是因為張伶兒的魂丟了,還得倚仗徐義父子招迴,而且看出來了徐義並不是真心要打徐術耳光,而是一出戲。


    聽到徐術的話,本來大家應該理解徐術上汾嶺幹嘛,可徐義的臉突然變得煞白,連同村裏人的表現都極其驚愕,木訥地盯著徐術,仿佛見鬼了似的,而這隻鬼就是徐術。


    徐術突然心一涼,他從來沒有像今日一樣不受待見。


    畫麵仿佛僵住了,徐術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繼而再次承認錯誤:“老徐,慶叔六姑嬸,我錯了,我錯了,原諒我嘛……”


    徐術見此委屈得很,此時恨不得揪出於老六來大罵一頓,都是騙著自己夜闖汾嶺。


    “小道士,叔叔嬸子不怪你了。”張大慶與徐術說,看不出來是應付之辭,然後又對徐義說,“徐道士,麻煩您了,快為張伶兒招魂吧!”


    此時此刻,尋迴張伶兒丟了的魂才是重重之中。張大慶在這片刻間,連對徐義的稱唿都變了。


    徐術的父親徐義本是道士,也是村裏的木匠,以打造棺材為計生活。


    “老徐,張伶兒的魂是被……”徐術想把張伶兒丟魂的經過告訴父親徐義,好有個準備,豈不料,徐義根本不給機會說,抬手製止了。


    “諸位,天已黑,各自迴家,關好門戶,我與徐術將施法尋迴伶兒的魂,並除後患,以保上崗村安寧。”徐義向在場的所有村民拱手交代。


    徐術聽著父親的話,心裏卻在想,是不是老徐把事情的嚴重性高估了。


    大家都走後,徐義對張大慶兩口子說:“你們馬上迴家準備,找一件張伶兒穿過的衣服。”


    張大慶夫婦不大明白要準備些其他什麽,望著徐義不走,徐義隻好細講了一遍,這才快速離去。


    “徐術,你來!”待張大慶夫婦走後,徐義向徐術招手。


    徐術根本不擔心徐義會揍自己,從小到大徐義都沒打過他,甚至都不讓叫“爸爸”,而是叫老“老徐”。


    “老徐,我們也去準備。”徐術有擔當,自知禍是自己闖的,也得自己收拾,走向徐義說道。


    徐義笑了笑對著徐術說:“別著急,先跟我說說怎麽迴事。”


    於是徐術把汾嶺上發生的一切如實告訴徐義,徐義一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並有一絲後怕告訴徐術說:“孩子啊,以後多長個心眼,那拘魂傀儡就是衝你來的,無奈張伶兒成了替代品。”


    一聽徐義的話,徐術一愣,這話從何說起啊。


    “於老六已經死了,今天下午接到的死亡消息。”徐義歎息與徐術說。


    徐術一聽又是一愣,自詡見過許多,今日卻裁了,不甘心問徐義說:“老徐,我下午明明看到了於老六在村裏,就是他告訴我警長上了汾嶺的。”


    “所以我讓你多長個心眼,並不是見了熟人麵就可以信任,那傀儡最擅長的是什麽?在汾嶺是以什麽方式出現的?”徐義並不直接告訴徐術,而是以反問的方式迴答徐術的疑問。


    “哦——借屍還魂!”徐術突然明白了,他看到的是於老六的屍體,而驅使屍體活動的是汾嶺上的女鬼,此刻,徐術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迴大意裁大了。


    警長走到徐術的腳下,蹭著他的腳踝,它很乘巧,令人憐愛。


    “警長,今天你跑哪去了?都找不到你?”徐術現在看到了自己半天未見的警長,蹲下把它抱起問道。


    警長的身體很柔軟,抱在徐術的懷裏像一團毛線球,暖和。


    “它今天下午一直跟著我,直到我聽到於老六死亡的消息後,把它留在家裏看著你妹妹。”徐義現在告訴徐術黑貓警長下午的去處。


    現在是鬼月,鬼門一開,陰司的鬼魂就出來迴家省親,鬼月裏四處都有人燒紙焚香,以重金迴饋已故親人,拿到財物的鬼魂或迴到陰司,或在人間閑逛,待到鬼門關閉時,都得迴到陰司,否則將成為孤魂野鬼,留在人間。


    貓,常被人視為不祥物,原因在其能窺陰魂,辨鬼神,而我家養警長也是因為它能窺陰魂,辨鬼神,以此來彌補我們所不能的。


    “老徐,那於老六是怎麽死的?屍體現在在哪裏?”徐術抱著警長在懷裏撫摸著它的頭問徐義說。


    徐義歎息一聲道:“於老六是車禍死的,屍體就在村裏,死相太慘了。”


    說到此處,徐術似乎聽到村裏已經有人哭泣,而事實上於老六是個鰥夫,上無老下無小,孑然一身。


    而事後徐術才知道,於老六的屍體停放在上崗村的村外,就在汾河邊上,也無人為他的死哭泣,除去本房孫叔,也無遠房戚來吊喪,是個可憐人,如此,估計車禍也會不了了之。


    現在上崗村在一日之間發生了兩件事情,鰥夫於老六車禍致死,八歲男孩張伶兒汾嶺丟魂。


    按以往規矩,於老六會被葬於汾嶺亂葬崗,而且會很快,但在張伶兒丟魂一事參雜,現在村裏人都較關心活人的事情。


    “那我看到的於老六怎麽是完好的,身上連一點血跡都沒有?”徐術迴憶著下午偶遇於老六時,他還告訴過徐術的貓跑上了汾嶺,嚇了徐術一跳,以為警長是上汾嶺尋屍覓食,於是並沒多想,邀張伶兒和於靜一起上汾嶺尋貓。


    徐義瞪著徐術,讓徐術很不自在,眼睛中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於是責問道:“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一絲的怪異?”


    徐術一個八歲孩子,而且於老六是村裏人,從前他是常見的一個人,隻是端午之後就出去打工了,對於一個熟人,徐術一個孩子對於老六並沒有戒備,連陰陽眼的作用都沒有發揮。


    徐術再次迴憶下午偶遇於老六的場景,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突然說道:“氣味,他身上的氣味很怪異。”


    可惜徐術說不出來那種氣味的怪異之處,而徐義告訴他說:“那是一股死氣,甚至是一股血腥味。”


    “對對對,隻是找貓著急,當時並沒有多想,甚至沒有問過他怎麽迴來了!”徐術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怪異,甚至是後怕,如果當時細心些,他肯定不會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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