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楞楞~”


    一隻黑色的烏鴉從遠處無聲飛來,停在附近一棵樹上,綠瑩瑩的眼珠從樹枝縫隙中俯視著楊任的攤位。與普通烏鴉不同的是,這隻烏鴉沒有瞳孔,或者說瞳孔是黑色的,是深不見底的。


    “好啦!大家不要吵。”楊任衝大家擺了擺手,製止一場即將爆發的硝煙,而後向宋秋雁和煦一笑,“秋雁,我在忙,你先迴去吧,有事咱們電話聯係。”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電話聯係?我打了你好幾次電話,可是你電話打不通。”宋秋雁不無委屈地說。


    楊任明白了,手機不用時,一直放在玉佩裏麵,自然


    打不通。


    “沒關係的,我忙時手機都是關機狀態。空的時候會查看未接電話的,看到你的號碼,自然會給你打迴去。”


    楊任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任哥,我過來是為昨天發生的事情向你道歉。”宋秋雁態度誠懇,而後伸手拉過妙舞,笑盈盈說道,“這是我表姐師妙舞,之前她可能對你有些誤解,今天她特意過來給向你道歉。”


    “誤會,什麽誤會?”楊任攤攤手說,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楊任,我之前態度不好,對你有些偏見,可能傷害到你,請你諒解。”師妙舞淡淡地說,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楊任聽得出來,她這番話言不由衷,沒有走心,完全是被宋秋雁逼著做出來的。


    “沒有,不會的,我都不認識你是誰。”楊任冷冷地說道,眼睛在看天。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二分!”


    “你!”師妙舞臉色一變,朱紅的嘴唇撅起來,雪白的牙齒在磨牙。


    “好啦,既然說清楚了,以前的恩怨就化解了,以後大家都是好朋友啦!”宋秋雁趕緊拉住師妙舞的胳膊,笑著打圓場,一副和稀泥的態度。


    “三番五次汙蔑別人是騙子,這事情一句話怎麽能說得清楚。”石蘭舟雙手抱臂,眼睛斜視著師妙舞,皮笑肉不笑地說。


    “還想做好朋友,我看做夢去吧。”秋月白不加掩飾地諷刺道。


    師妙舞見到秋月白後,下巴一抬,朱紅圓潤的嘴唇微微一翹,傲然道:“喲,這不是秋總家不受人待見的拐腳女兒嗎,怎麽也來湊熱鬧了,不拍拐到你的腳?”


    “哼哼~你才拐腳呢!”秋月白冷哼一聲,邁著修長的大腿,在師妙舞麵前走了兩個來迴,宛如時裝模特在走秀,步子輕盈,姿態優雅,身材傲嬌。


    師妙舞看得眼睛都發直了,嘴巴張得大大,可以塞進一個橘子。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喂,你們在吵什麽,我的病要不要治啊?”秋月白的朋友一直在椅子上安靜地坐著,冷眼旁觀他們這些人的嘴臉,見他們沒完沒了,終於忍不住爆發了,霍然從椅子上起身,大聲嚷嚷道。


    “治治!馬上治!”楊任趕緊說,而後向宋秋雁揮揮手,不客氣的說,“走吧。我要忙了。”


    “好,我們走。”宋秋雁生怕楊任生氣,連忙拽著師妙舞的胳膊,帶著一些失落的情緒離開了。


    師妙舞機械地跟著宋秋雁向前走著,幾步一迴頭地瞧瞧秋月白的腳,心裏如通萬頭羊駝唿嘯而過,沙塵滾滾。


    走出好遠,師妙舞終於忍不住了,問宋秋雁:“秋總的那個拐腳女兒,你認識嗎?”


    “我不認識。”宋秋雁搖頭。


    “她一直是拐腳的。前段時間我還看到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別提多難看了,怎麽才沒過多久,她的腳就好了?”師妙舞若有所思道。


    “真的?”宋秋雁興奮地說,語氣中還帶著明顯的自豪感,“那肯定是被任哥治好的,上次我親眼看到她送一籃子燕窩蟲草給任哥,說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師妙舞眸光一亮,扭頭遠遠地望向楊任的攤位,這時,楊任正在專心致誌地給秋月白的朋友施錘,秋月白和石蘭舟站在楊任的左右,所以擋住了師妙舞的視線。


    “這麽說,我真的錯怪了他?”師妙舞自言自語道。


    不一會兒工夫,楊任完成了施錘,石蘭舟,秋月白及其朋友都離開了。攤位前麵恢複了平靜。


    “盜隊,可以行動嗎?”十幾輛城監的車停在離楊任的攤位兩百多米遠的地方,車內的城監約有三十人,一個個手裏都端著槍。


    盜子是這夥人的頭目,他的腰間也別著一把烏黑發光的槍,正神氣活現地坐在車裏。


    昨天他被楊任暴打一頓,還被後者敲詐了十五萬大洋,心裏憤恨難平,總想找迴這個麵子,但是由於身上的傷勢沒好,不方便行動,所以一直拖到今天。


    今天,盜子的傷勢也沒有好,但是可以活動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帶著一班如狼似虎的手下,準備狠狠地教訓楊任一下。


    一定要打斷那小子兩條腿,還要弄花他的臉!盜子心裏美滋滋地想道,想到楊任跪地求饒的情景,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行動!”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九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九分!”


    。。。


    楊任嚇了跳,是誰在如此痛恨我,一出手就是九分煞氣?而且還不止一次!難道是師妙舞那妞?不至於吧,她剛才不是向我道歉嗎,怎麽一轉身就後悔道歉了,不但後悔道歉,甚至連殺我的心都有了?!


    楊任左右四顧,目光所及之處,望見兩百米之外,三十幾個城監浩浩蕩蕩地走來。


    楊任頓時明白了,那些城監昨天挨了打,今天要來報複了!


    楊任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準備迎敵,他並不怕那些城監報複,但是他也不能等閑視之。他心裏明白,那些人昨天被自己暴打一頓,如果沒有什麽依仗,是不敢貿然前來的!


    楊任看到城監,好多離城監過來的方向比較近的攤主早已看到,有些人膽小,嚇得趕緊收攤撒腿就跑,有些膽大的卻沒有動,因為他們發現城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知道城監興師動眾而來,一定是對付楊任的,都側身用同情的眼光看向楊任。


    任朝東開車出現在楊任的麵前,從駕駛座裏走到楊任攤位上,含笑問道,“錘哥,可以走了嗎?”


    “不急,等下讓你看一出好戲!”楊任向任朝東笑了笑,依然站立在人行道上,目光平靜地看向城監走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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