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起飛了!”任朝東叫了一聲,一腳油門重重地踩了去,白色的飆馬車載著楊任猛然向前一衝,歪歪扭扭地開動了起來,差點撞到其它的車子,幸好沒事,終於開直了,駛離了古銅會所,進入了濱臨景湖的景湖南路,而後拐入景湖西路,風馳電掣一般飛馳起來。他雖然喝高了,但是稍微適應一下,車子還是開得蠻穩。


    景湖西路位於景湖與群山之間,由綠蔭長堤,石拱橋,以及一段之字形環山路組成,是景湖郡風景最優美的城市道路,最適合驅車兜風,路上的車都開的飛快。


    入夜,城市萬家燈火,街邊霓虹燈閃爍,路上車水馬龍,一片繁華景象。


    楊任興奮地吹著口哨,把左手伸出天窗上麵,在空中左右晃動著,向道路兩側的街邊不停地掃視。他剛吃了大餐,補充了能量,而且喝多了酒,難免有些興奮,有些衝動。


    楊任發現手眼透視的有效距離是四百米,四百米之內,衣服在他的手眼裏等於空氣,人的身體在他手眼中一覽無遺,四百米之外到八百米之內,透視的效果變差了,衣服變成了一層半透明的薄紗,八百米之外,則無法透視衣服之內。


    雖然透視的有效距離隻有四百米,但是他手眼的有效視距遠在兩千米之外,哪怕在黑夜之中他可以看清兩千米之內人眼上睫毛的眨動。


    忽然在楊任的手眼視域之內,在三百米的前方,一隻皮毛雪白的狐狸開著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疾馳,與任朝東的飆馬車之間相隔著七八輛飛馳的汽車。。。


    “哇,竟然有狐狸開車!”


    楊任的酒醒了一半,把手眼從透視狀態切換到平視狀態,他發現那隻狐狸是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姿態妖嬈的女子,長發在空中飛舞。


    紅色跑車副駕駛位置上還坐著一名穿絲綢睡衣的青年男子,背靠著椅背,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不振。


    由於楊任在後麵,看不清白衣女子和睡衣男子的長相,但是他在一瞬間聯想到,前幾天晚上,在剛剛獲得手眼時,他曾經看到一名白衣女子從某個小區踏葉飛奔學校後麵的山上,化做了一頭長著三條尾巴的白毛狐狸。


    自從那天見到三尾白狐時,楊任心裏存著一個想法,要去後麵的山上追查三尾白狐的蹤跡,隻是因時機沒到,自己的功力也不夠高,一直沒有成行。


    莫非這白狐就是之前看到過的三尾狐狸?這次我非要弄明白這三尾白狐的來曆不可,楊任頓時來了興致。


    “朝東,給我追上那輛紅色跑車!”楊任低頭向任朝東說,語氣鏗鏘有力,似乎不容置疑。


    “追哪輛跑車?”任朝東大聲問,他在開車視線隻能看到前方四五十米,在他的視線範圍根本沒有什麽跑車。


    “前麵三百米遠處有一輛紅色跑車,你追上去就是了!”楊任大聲說,手眼緊緊盯著前方。


    “沒問題!飆車是我的拿手好戲!”任朝東聽說要追跑車,立刻精神煥發,勇氣倍增,好像打了雞血似的,他彈擰了一個響指,從車窗外收迴左手,雙手握方向盤,腳下加重了油門。


    “嗚~”車速頓時提升到一百多碼,向前猛躥,輕鬆超過前麵的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和一輛琥珀色的中巴。


    這麽大的小夥子像小孩子一樣站在天窗外兜風,霎時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引起路上開車人的側目,路上的車子頓時有些擁堵起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楊任無端收到十一次一分的煞氣,但是他並沒有計較,而是繼續在車頂上悠哉悠哉地觀賞美麗的景致。


    “噶~”


    在飆馬車超過一輛綠色的大巴時,從對麵車道上駛來一輛咖啡色的吉普,任朝東大驚失色,及時踩住了刹車,並快速啟動倒車,車子向後倒了兩個車身的位置,停在路中間,後麵的來車緊急刹停。


    “噶~噶~噶~”緊急製動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聽起來有些刺耳。


    對麵那輛吉普車根本沒有防備自己的車道上會有逆向行駛的車,遭遇突變,緊急打方向盤,車頭向外側轉向,道路外麵就是景湖,車子雖然避免了相撞,但是卻向湖裏方向快速衝去。


    那個駕駛員嚇得魂飛天外,手忙腳亂,一通亂踩亂拉,腳刹和手刹一齊製動,終於把車控製住了,半個車頭伸出湖麵,搖搖晃晃,岌岌可危,差一點載到了水中。


    “媽蛋,你怎麽開車的!”吉普車駕駛員從車窗裏探出頭,向任朝東厲聲罵道,他剃著一個光頭,相貌相當兇惡,他把車倒迴來停在路邊,推開車門,衝下車來,要找任朝東算帳,車門敞開,占了半個車道。


    “噶~噶~噶~”吉普車後麵車道上的來車受阻,先後刹停。


    “怎麽迴事?”兩邊的司機不滿地按喇叭,大聲質問道。


    “對不起,我是酒後開車的!”任朝東以手加額,向吉普車司機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而後腳踩油門,把車子打迴自己的車道,一溜煙跑了。


    吉普車司機愕然,他沒有想到有人竟然自稱酒後駕車。要知道,如果被警方逮住,酒後駕車是要蹲大牢的。


    “酒後駕車都敢承認,看你是活膩了!”吉普車司機冷笑,拿起手機撥通九九零:“喂,是九九零嗎,景湖西路有人酒後駕車。。。車牌是多少啊。。。好像是曲甲零零。。。唉。。。後麵的數字沒看清楚。。。媽蛋,氣死老子了。。。對不起,警察蜀黍,我不是罵你。。。”


    “嘀~嘀~嘀~”被吉普車擋住道路的車輛喇叭齊鳴,聲音淒厲,直刺夜空,仿佛在為某個名人的逝世舉哀鳴笛。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四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二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很快楊任又收到來自十幾個人的煞氣,分數不等,他們肯定是把堵車的責任算在楊任頭上。


    “叫什麽叫!你們家死了人嗎!”吉普車司機吼道,衝停在那裏的車輛瞪眼,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和看法,大搖大擺走出車上,原地掉頭,油門一轟,向白色飆馬車逃去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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