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儒雅中年男子叫晏歡,一名銅錢收藏愛好者,對銅錢癡迷,算是銅錢領域的剁手黨。


    晏歡手裏拿著銅錢,推又推不得,沒有辦法,而且他自己也覺得用三十三萬買貞元通寶也不算虧,所以從口袋裏掏出銀行卡,在樊不寬早已準備好的刷卡機上刷掉三十三萬,在歐陽金和神挑子的恭賀聲中,懷著複雜而忐忑的心情迴到台下,手裏拿著銅錢翻來覆去地檢查。


    “這貞元通寶經過了鑒銅筆的檢測,應該是真品!”晏歡自我安慰,隨著對貞元銅錢的把玩,眼睛中那絲焦慮不安漸漸散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種對真品銅錢的熱烈和欣喜。


    “一個破舊玩意而已,真的能賣三十三萬嗎?”楊任嘻皮笑臉地**煞氣供應商,目的當然是為了增加煞氣。


    “對你來說,就隻有錢值錢!”任朝東諷刺道,好像吃了槍藥,語氣極其不善。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楊任沒有計較任朝東的態度,輕輕靠近晏歡,趁他拿起銅錢審視的時候,再次開啟手眼,從旁邊悄悄檢視那枚銅錢。


    在手眼視線內,那枚貞元通寶浮現一圈黑色的光暈,鐵定是贗品。


    這裏麵有貓膩!


    楊任可以肯定,歐陽金,神挑子和上麵那十個買筒子的漢子是合起夥來騙人的騙子!


    歐陽金在把貞元通寶交給晏歡之前,人不知鬼不覺地把真品銅錢換成了一枚假銅錢。


    楊任甚至可以確定,西周古玩筒賣店以及最初出價三十一萬和三十二萬的競價者也是他們一夥的!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要騙那位最後出價的善良人的錢!


    “這是一群合夥騙人的騙子!他們在挖坑讓別人跳下去。”楊任走近任朝東,小聲告知,想讓後者長一個心眼,不要上當。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一定是看到別人賺錢而自己沒有賺到,所以才說別人是騙子!”任朝東對神挑子的能力深信不疑,所以聽到楊任詆毀神挑子,毫不客氣地加以申飭,並且像離開患傳染病的病人一樣迅速離開了楊任好幾步,他的聲音很大,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到。


    台上神挑子以及那樊甘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任朝東和楊任,最後用嚴肅而凜然的目光盯著楊任。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二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二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二分。”


    幾乎耗盡的煞氣餘額一下子竄到七分。


    楊任聳聳肩,坦然迎接那批騙子的目光,難道他還怕那夥騙子不成,但是他嘴裏沒再說什麽,他想再看看,神挑子那一夥騙子的騙人把戲會進展到什麽程度。


    貞元通寶被拍賣到三十三萬的高價,五號漢子可以獲利二十萬,扣掉給神挑子的三成感謝費,仍然可以獲利十幾萬。這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我發財了!我發財了!”五號漢子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同時向神挑子鞠躬如儀,連聲道謝,“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接下來又先後打開了四個筒子,分別找到一枚大秦朝的成熙通寶,一枚大齊朝的康慶通寶,以及大楚朝的東寧通寶和天鼎通寶。


    每一枚正品銅錢出爐,任朝東都要向楊任貢獻一分煞氣。


    這四枚銅錢也是當眾拍賣,最終被下麵的四位買家分別以三十一萬,二十六萬三十五萬和四十二萬拍去。


    無一例外的,這四枚銅錢,在歐陽金進行鑒定時是真品,但是每一拍賣結束銅錢到了買家手中後,經楊任手眼檢查發現全部變成了贗品。


    楊任暗中打開手眼,透視歐陽金的身體,發現那五枚真品銅錢都靜靜地躺在後者的口袋裏,向外散發著灼灼光華。


    楊任簡直忍不住要揭露他們騙人的鬼把戲,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因為現在時機還沒到。


    “淩總,你也在啊。”任朝東認出其中一位買下天鼎通寶的買家,上前熱情地打招唿。此人叫淩辰,年紀四十來歲,眉毛鬆散,眼角狹長且上翹,鼻子厚實,穿著印著青銅鼎的t恤衫,手裏捧著剛買下的天鼎通寶,愛不釋手地端詳著。


    “小任,你也來了。”淩辰含笑向任朝東迴應,態度相當友好。


    “恭喜淩總,買到天鼎通寶。”任朝東一邊笑著祝賀,一邊用眼睛瞧著淩辰手裏的天鼎通寶,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


    “同喜同喜。”淩辰滿臉紅光,買到真品,心裏高興,樂嗬嗬地說,“這年頭碰到真品太難了。很多老板有錢,卻買到大把的贗品,比如師總。今天機會這麽難得,你怎麽不買一枚?”


    師總是圈子裏著名的冤大頭,家裏堆了一大堆贗品,成了大家的話柄,此事隻要是玩古玩的,都知道一二。


    “唉,一言難盡啊。”聽到淩辰這麽問,任朝東立即唉聲歎氣,似乎有無限的委屈和苦衷。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一分。”楊任心知肚明,淩辰提到了任朝東的傷心事,在怨自己擋了他的財路。


    在淩辰與任朝東對話時,楊任悄悄地透視了淩辰手裏的天鼎通寶,黑氣比其他通寶都要濃任,說明假的太厲害。


    楊任本來不想說,但既然淩辰是任朝東的熟人,那麽就不能見義不為。


    “這枚銅錢是假的。”楊任提示說,聲音不大不小,在旁邊圍觀的人都聽到了。


    說人家買的寶貝是假的,這比打他的臉還要讓人受不了。淩辰的臉色當即一變,眼睛帶著火氣瞪著楊任,厲聲叱喝道:“你誰呀,怎麽說話的!”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二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二分。”


    。。。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二分。”


    頃刻間,煞氣增加了十二分,而且來自不同的六人。這裏麵鐵定包含淩辰,任朝東,還有神挑子等人。


    “淩總息怒,他是瞎說的,不要睬他!”任朝東陪著笑臉勸慰淩辰,然後一臉厭惡地嗬斥楊任:“錘子,你說話怎麽這麽大煞風景!我真的後悔帶你來這裏了!”


    “這不是打破雲總銅像的那個小癟三嗎!”淩辰認出楊任來了,大聲嚷嚷,語帶譏刺。那天在雲總家,淩辰也在現場,是後來的兩位老總之一,他一直沒有怎麽說話,所以給楊任留下的印象不深。


    “有人犯太歲,加二分。”


    楊任老臉一紅,這是他人生當中的醜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麽走到哪裏都有人知道這事呢?


    楊任不再說話,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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