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保?”雲總麵色緩和了一點。


    “我這些年收藏的銅錢銅鏡香爐等古玩,也值一點錢。”任朝東咬住嘴唇說,“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讓我爸做擔保。”


    “讓你爸做擔保?”雲總眼睛閃現一道光芒,很快又消失,手摸著下巴,沉吟難決。


    “雲總,按理說我不該多嘴,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秋總笑著向雲總說,他見楊任並不是一味的逃避責任,任朝東又勇於擔當,心裏對這兩個小年輕多了幾分好感,所以忍不住插嘴,“這太歲像的材質是青銅的,不是陶瓷的,不應該一摔就破。”


    “對呀,咱們之所以不收藏陶瓷而收藏青銅,就是因為它不易損毀。平常的青銅器就是用力摔也摔不破,最多出現個把裂痕。”駱總接口說,眼睛注視著塑像的殘片,也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的意思,是說我收藏的太歲像是假的嘍?”雲總沒好氣地說,他最引為自豪的是,他這些藏品沒有一件假貨,現在竟然有人懷疑青銅太歲是假的,讓他很難堪,很難忍受。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雲總的藏品件件都是真品,這個是大家公認的,我們都很佩服。”秋總向雲總擺了擺手,雙目炯炯有神,徐徐掃視著其他人,“我的意思,這件青銅太歲摔毀,不應該是小楊一個人的責任。我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們要來密室參觀,太歲像怎麽會摔破?當時除主人雲總之外,一共有六人進入密室。。。”


    師總淩總聽了秋總的話,明白後者的意思是讓大家一起承擔賠款,都裝著喝茶,低頭不語,心裏打鼓,他們雖然有錢,可誰也不想無緣無故地白白放血。


    駱總則會意地向秋總微微頷首,心裏覺得秋總這人太講義氣了,夠朋友,琢磨著怎麽跟他再進一步交往,至於秋總的責任共擔的提議,他在心裏合計一番後,傾向於讚成了,隻等事主雲總表態。


    “秋總,這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怎麽能讓你們大家承擔?”楊任迴過神來,感激地看向秋總,果斷地打斷後者的話,然後轉頭看向雲總,聲音發顫,但是語氣堅定,說:“雲總,你放心,不管這尊塑像值多少錢,我都會賠!”


    雲總已經從暴怒中清醒過來,他之前發那麽大的火,並不是為區區五百萬,而是這尊太歲銅像對他來說有特別的意義。但是現在太歲銅像已毀,意義再特別也變成了沒有意義。


    眼前這些人,除了楊任之外,都是很重要的人,他覺得不應該為了區區五百萬以及不可挽迴的事情在這些人麵前掉身價。他用手揉著太陽穴,衝秋總等人苦笑說:“賠肯定要他賠的,不過既然秋總都那麽說了,見者都有責任,那麽我也有責任,而且我的責任最大,不該邀請大家進入密室參觀。這樣吧,我也不要他賠五百萬,就按我十年前的買進價格二百萬賠。秋總,師總,駱總。。。你們看如何?”


    “行!”師總趕緊拍手讚成,他可不想無緣無故拿出幾十萬給那個小癟三頂缸。


    “雲總真是太大氣了,怪不得生意能做這麽大!”駱總笑著讚同。


    最後楊任向雲總出具了一份借款二百萬大洋的欠條,簽字畫押,由任朝東用他個人的藏品進行質押擔保,並由秋總駱總簽字見證,毀壞青銅太歲塑像這件事情算是暫時揭過去了。


    當日晚上,月暗星稀,學校操場上空曠幽靜,夜色如水,隻有蟬噪蛙鳴。


    楊任由於沒有找到工作,又沒有錢租房,所以還賴在學生宿舍不走,學校保安隊長霍老伯跟他熟悉,特許他住到下個學期開學之前搬走。


    楊任的心情沮喪到極點,幾近崩潰。


    剛畢業,準女友就跟他分手了。。。


    畢業一個多月都沒有找到工作。。。


    暑假在校外擺攤又生意清淡,幾乎連吃飯的錢都沒有賺到。。。


    囊中羞澀隻能賴在學生宿舍不走,吃了上一頓沒有下一頓。。。


    現在竟然多了一份二百萬大洋的欠款。。。


    “麻的老天,你是要玩死我嗎?”


    壓力山大怒憤填膺的楊任仰天大吼一聲,然後開始玩命地拍打籃球,瘋狂地打了近兩個小時,渾身大汗淋漓,體內如同燒著了一個火爐,熊熊的火焰在他體內燃燒,炙烤著他的五髒六腑,同時向外散發炎炎的熱氣,使得他燥熱難耐,幾乎要蒸熟了,這個時候要是能跳進一個冰窟,那就太好了


    “熱死了!”楊任反手一撩,把籃球甩向籃板。


    “噗~”玻璃鋼做的籃板無聲地震動了一下,中間驟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籃球大小的洞。。。


    楊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他已經向著跟籃板相反的方向狂奔了,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趕緊跳入冰窟,否則自己的身體就會融化掉。冰窟是沒有的,但是操場邊上不遠處有一個湖泊。


    隨著奔跑,楊任體內的熱氣越來越盛,簡直要把他融化。


    幸好校內湖離操場不是太遠,也就幾百米的距離,版分鍾不到,楊任已經來到綠草如茵的湖邊,不假思索,縱身跳入湖裏。


    “噗通~”水花四濺。


    雖然是夏天,但是到來晚上,湖水很是涼爽。


    “舒服~”如同在炎熱的大夏天進入了清涼的溶洞,楊任身上的高溫迅速被浩渺的湖水帶走了一大半,覺得說不出的舒爽,而且隨著下潛,這種舒爽感越來越強烈,所以楊任也就不要命的下潛,也沒有考慮到時候能不能浮出水麵。


    本來平靜而又涼爽的湖麵,波浪翻滾,如同有人在湖底架了一口鍋子,把滿湖的水漸漸燒成了溫泉,甚至冒出絲絲熱氣。假如這湖麵沒有五千平米的麵積,沒有幾十米深的深度,恐怕早就被燒開了。


    此時四周無人,這一情景沒有人目睹,如果有人看到,肯定會震驚得眼珠子都會掉出來。


    在下潛的過程中,一道又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涼氣,仿佛旋風一樣繞著楊任打轉,最後從他的左手手心鑽進了他的身體,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見縫就鑽,形成了一道白色的氣旋,如同一條氣龍,在體內遊走。


    之前蓄積在楊任體內的高溫被這股涼氣觸發,再次磅礴噴發,在他體內形成一道殷紅灼熱的氣龍,跟著白色氣龍一起遊走。


    一熱一涼兩種氣龍在楊任體內互相追逐,互相爭鋒,經過數次激烈交鋒,誰也沒有勝過誰,最後似乎達成了一致的和平意見,在楊任的丹田部位按照太極的圖案相向運轉。


    楊任繼續下潛,足足下潛了十米深,還是沒有潛到湖底,他好奇地睜開眼睛,但是水下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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