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迴合的交鋒也就短短的一分鍾,這就造成了敵對雙方各有十幾人死傷,這樣的損失對誰而言都是難以承受的,但短兵相接,無比兇險的近身廝殺並不是想停就能停下來的,白袍族為了減少傷亡,又是集體後退了幾步,狂族戰士們則害怕他們拉開距離再進行第三波投擲長矛,便隻能吼叫著迎頭追上。


    緊接著又有幾個白袍人慘死在台階上,第一排的已經死光了,第二排也露出了幾個空檔,若被狂族戰士衝殺進來,最後一排的白袍人即便還可以再次投矛,估計也將是最後的掙紮。


    退!退!退!


    一直往後退,白袍人齊刷刷地倒退著往上走,步伐完全一致,總算與狂戰士拉開了幾米距離,然後便一起彎腰,全都從台階上撿起了一根木矛,唰!整齊劃一地擺出了投擲的姿勢。


    但隻是即將投擲的姿勢,並沒有一根木矛真的飛射出來,很顯然,這主要是一種威懾作用,意思是:再敢往上衝,那就同歸於盡!


    孟哲等人作為旁觀者肯定能猜到,白袍人一定都是真元耗盡(或其他內能量),投擲出去的木矛不會再有太強的殺傷力了,才會擺出這麽一副威脅的姿勢。


    但狂族戰士們並不知情,他們還沒有接受過傳承,不存在內能量的修煉經驗,也不曉得白袍族提前修煉了多少天,所以沒辦法確定白袍族是不是真的後繼無力了。


    這種事如同賭博,一旦賭輸了,白袍族將近三十根長矛飛射過來,不曉得又會有多少狂族戰士重傷倒地。


    誰也不會隨隨便便拿命來賭,況且剛才這電光石火的兩次交鋒,已經造成了十幾個狂族戰士或死或傷,現在隻剩了二十幾個完好無損的,實在經不起更大的損失了。


    他們停下了追擊的步伐,怒視著上方的白袍族,想要撤退,卻很是不甘。


    其中一個手持巨斧的狂族戰士可能是他們的臨時隊長,大聲喊叫了幾句話,孟哲等人在山頭這邊肯定是聽不到的,隻能看到,他們從台階上扶起來幾個受了重傷但不至於死亡的隊友,又把所有的鋼鐵武器收集起來,然後緩緩地向下退去。


    暫時的撤退,並沒有一退到底,他們隻是退到了祭壇第二層的平台上。


    整個祭壇有三個大層次,呈巨型階梯狀,每一層的高度都有五十米,下麵兩層的環形平台那也是空間開闊,麵積寬廣。


    兩個種族的爭奪戰暫時停止,短暫的接觸,便是造成了超過三分之一的沉重損失。


    “估計他們都開始後悔了吧。”


    韓兵在這邊搖頭歎道:“一眨眼的功夫就死了這麽多人,這樣的廝殺實在是太殘酷了。”


    他當過兩年兵,但沒有上過戰場,目前為止還沒有殺過人呢。


    孟哲則說:“那些狂族戰士本以為憑借著精良武器和強健體魄,可以像斬瓜切菜一樣把白袍人殺個幹淨,卻沒有算準修煉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差別,哪怕僅僅修煉了一天。”


    若把人體比喻成手槍,體內能量等同於子彈,空槍的殺傷力還不如一塊磚頭,可一旦具備了子彈,哪怕隻有一枚,那也是足以致命。


    這便是修煉者和普通人的差別。


    “白袍人集體投矛這種方式很值得學習。”


    夏斐然提出建議:“咱們隊伍裏那些還沒有真正學會武技的人,近身搏鬥的能力著實有限,還不如學他們這樣,以真元蓄力投擲木矛,消耗不大,殺傷力還不弱於同尺寸的巨型弩箭。”


    “是的。”孟哲表示同意:“肯定不如弩箭飛得遠,但二三十米內的殺傷力隻強不弱。”


    “好的,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夏斐然弓著腰轉過身去,卻又迴頭問道:“領導還有其他指示嗎?”


    “沒了,謝謝。”孟哲都被她搞得有一點不好意思了。


    由於擔心被祭壇上的白袍人發現咱們,此刻在山頂上偷偷觀戰的就隻是孟哲幾人,大部分隊員並沒有看到剛才那一番慘烈廝殺。


    這樣也好,省得某些天生膽小的隊員剛剛建立起的一點自信再度崩塌,直接喪失了與別人正麵戰鬥的勇氣。


    也不能怪他們膽小,畢竟,很多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還隻是高中生呢,在學校裏和人打架的經驗都沒有,嬌生慣養的乖寶寶,你還能指望他們天生血勇?


    夏斐然去了下麵山坡,韓兵在孟哲耳邊嘿嘿笑道:“你自己沒發現嗎,咱們的大明星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啊。”


    “我可沒有這一份自作多情。”


    孟哲搖搖頭,正色迴道:“她也不是天真無邪的少女,人家什麽場麵沒經曆過,再說了,能不能活到明天還不知道呢,哪顧得上想這些。”


    “你小子真是個在校的大學生嗎?”


    韓兵對他的理性表示歎服:“我怎麽覺著,你像個滿眼滄桑的小老頭啊。”


    “怎麽說呢,我也算經曆過一些事。”


    孟哲語氣低沉:“上小學的時候,父母就不在了,作為一個孤兒,總會比那些嬌生慣養的同齡人早熟一些。”


    接著又笑了笑:“這樣也好,孑然一身,毫無牽掛,來了這裏也不至於想家。”


    韓兵神色一變,也說不好是羨慕還是同情,然後便神情黯然:“我的爸媽還在啊,可再也見不到我了,就這麽一個兒子,也不曉得日後他們該怎麽活怎麽過……”


    孟哲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說這些沒用了,還是想一想咱自己該怎麽辦吧……隻要能活下去,將來有了大神通大本事給二老拖個夢,告訴他們你活得相當精彩,那也就行了。”


    韓兵默默點頭,當然也就明白了,孟哲為何會變成一個生存狂,估計是小時候被父母的意外身亡刺激到了……


    接下來就是短暫的平靜期,祭壇那邊,頂層的白袍族和二層的狂戰族都在那邊默默地舔傷口,付出的代價越為慘痛,他們肯定越發不甘心放棄,否則,死去的戰友那可就白死了。


    好像真沒有語言溝通的可能啊,孟哲一直沒看到他們各自派出代表協商談判,難道是天選係統故意如此,就為了讓咱們各個種族拚一個你死我活,不允許存在合作或結盟現象?


    若真如此,便隻能死拚到底了,根本容不得讓步和退縮,要知道,若沒有祭壇的兌換係統作為依托,即便像鑽地老鼠那樣苟延殘喘,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孟哲顧不上休息,從現在開始就隻能親自在山頂上盯梢了,時刻關注那兩夥人的狀況,當然也不會閑著,修煉真元之餘,也要盡可能製作符文。


    夜晚降臨,視線不佳,基本看不到祭壇那邊的情況了,深夜之時,孟哲隻是聽到了相當模糊的幾聲慘叫,這還是憑借著強盛氣血的滋養,聽覺也變得靈敏了許多。


    估計是狂戰一族利用黑夜的掩護,有人悄悄爬上祭壇頂部,對白袍人實施了夜襲暗殺。


    那些狂戰士手頭上並不都是巨型武器,也有人使用短刀或弓箭,應該是擅長偷襲的刺客。


    “殺吧,多死幾個才好。”


    孟哲並不是天生冷血性情殘暴,但眼下的處境就是這樣的你死我活,對手那邊多死幾個,咱們這邊就可以多活幾個,能夠因此而活下來的,興許就有自己呢。


    黎明前又有一兩聲慘叫,聽不真切,也不確定是不是風聲或遠方獸吼所導致的幻聽。


    天亮後,孟哲運足目力清點他們的人數,這才確定,白袍人還活著二十三個,狂族人這邊還能站起來走動的還有二十四個,至於受了重傷隻能躺著的,短時間內沒有了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


    顯然是,白袍人昨天夜裏吃了大虧,他們的夜戰能力遠遠不如狂族人,被暗殺掉了至少五人。


    白袍人應該是害怕了,即便都已經修煉出真元了,個體實力還是比狂戰族差了一些,關鍵是人家手裏都有著打造精良的鋼鐵武器,足以把真元優勢抵消掉了。


    現在,人數上也已經處於劣勢,接下來就算一對一以命換命,最終滅亡的也還是白袍一方。


    所以天亮後,他們就有了撤退的苗頭,很可能會從另一麵的階梯出撤下去,暫時退出祭壇的爭奪戰。


    這種處境下,暫時的妥協應算是明智之舉,換成孟哲,也會是如此抉擇,但接下來情況有變,剛一天亮,還沒等白袍族從祭壇上退下來,第四夥種族天選者姍姍來遲,總算出現了。


    白袍族實在是運氣不好,他們選定的撤退路線,恰好是第四夥天選者尋找祭壇的行進方向,人家衝著這邊的登頂台階筆直而來,白袍族若不能及時退迴頂層,將會在祭壇一層的台階上與他們狹路相逢。


    白袍族出現時是四十九人,狂戰族出現時是四十人,而剛剛到來的這一夥天選者則是正正好好的三十人。


    “地球一百,白袍五十,狂族四十,這第四夥隻有三十人……”


    孟哲心中計算:“顯而易見,咱們地球天選者實力最弱,所以咱們的傳送點離祭壇最近,比白袍族提前兩天找到了祭壇,而他們三族,前後差距則隻有一天。”


    第四夥天選者全都是空著手的,連粗陋木矛都沒有攜帶一根,由於距離太遠,孟哲視力再好也不能精確判斷他們的身高尺寸,隻能憑感覺估測,肯定比咱們地球人高得多吧。


    他們有男有女,但都是身材修長,男人都光著膀子,赤著上身,麵部和身上的皮膚都是青灰色的……不,不對!


    孟哲把眼睛眯成一條縫,仔細觀察,感覺他們那不是正常皮膚,而像是蛇皮一樣布滿了鱗片。


    事實就是這樣,這一夥天選者來自於天蟒星,他們的種族神話自古流傳,天蟒人的祖先就是一位人身蛇尾的遠古大神。


    當然,天蟒人並沒有蛇尾巴,他們也是雙腿行走的人類形態,隻不過身體表麵具備非常堅韌的鱗片,雙手碩大,有著相當可怕的利爪。


    他們的利爪就是最好的武器,可以直接撕裂樹幹,何必依賴木矛石斧之類的粗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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