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芝一迴頭就對上桑凝審視的目光。


    “說說,怎麽迴事?昨天你怎麽和我保證的?”


    “為什麽私自帶宋奶奶來這種地方?”


    桑凝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但胡芝卻感覺後背莫名一陣發涼。


    她的眼神飄忽閃躲,最後落在了宋奶奶身上,心虛道:“宋奶奶說她想打麻將,我就帶她來了,結果我們一次都沒贏過。”


    說著,胡芝抬手指著地上的男人:“就是他,非說我們輸了十幾萬,逼著我們交錢。”


    “這不是訛人嗎?我懷疑他們出老千故意坑我們!”


    宋奶奶偷偷看了宋時也一眼,拚命擺手撇清關係:“不不不,凝丫頭,你聽我說,是你媽媽求我跟她一起來的,我們本來隻打算玩半個小時的……”


    胡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宋奶奶,顯然沒想到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宋奶奶會背刺她。


    【原來你是這樣的宋奶奶,我還以為她會包庇桑媽媽呢。】


    【小也還是個高中生呢,宋奶奶肯定怕給他帶來不良引導。】


    【宋奶奶:對不住了,大難臨頭就要各自甩鍋。】


    宋時也歎了歎氣,擔心又無奈,卻不敢指責奶奶一句。


    奶奶獨自把他拉扯大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怎麽好剝奪奶奶唯一的愛好。


    桑凝決定一會再和胡芝掰扯,她走到混混頭兒跟前,結果還沒等她開口,男人就抱頭求饒道:“別別別,警官,你別打了,我招,我全都招!”


    桑凝:???


    【笑死,這混混居然把桑凝當警察了。】


    【倒也合理,桑凝確實很有警察的氣質,普通人哪裏有這種身手?】


    混混頭兒此刻無比確信,桑凝一定是警察,他要是再反抗,又會落一個襲警的罪名,何況,他也沒本事幹過她。


    “警官,我們是從外省流竄過來的,見源村這處院子偏僻就動了歪心思,在這裏開了個賭場,專靠出老千訛人。”


    “我們兄弟幾個都是專業打手,哪怕被發現,也沒有人敢和我們叫板。”


    “我們的客人都是通過特殊渠道介紹過來的,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混混頭兒說話的同時,眼神掃了胡芝和宋奶奶一眼。


    胡芝趕緊埋下頭,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桑媽:我該怎麽解釋,我就是有這樣的超能力,方圓五裏內哪裏有打麻將的地方,我都能靠體感完美辨別出來。】


    【混混頭兒:我真是栓q你們這兩個老六了,要不是你們突然找上門,我還可以繼續苟的。】


    混混頭兒本來隻打算交代到這裏的,結果不小心對上桑凝冷厲的目光。


    “你不是說你們這裏是個賭場嗎?為什麽裏屋隻擺了一張麻將桌?”


    桑凝的目光帶著十足的壓迫感,仿佛一切謊言在這雙眼睛麵前都無處遁形。


    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在經過一番短暫又激烈的心理鬥爭後,硬著頭皮繼續道:“這張桌子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我摸不清這女人和老太太的來路,隻能讓她們進裏屋親自陪她們打,真正的賭場還在地下室……”


    桑凝收迴目光,轉身朝跟拍招了招手:“小趙,跟上我。”


    說著,就往裏屋走去。


    混混頭兒鼓起勇氣叫了桑凝一聲:“警官,我已經全部交代了,能從輕發落嗎?”


    【桑凝警官說了不算數,你自求多福吧。】


    桑凝沒有迴應,隻留給他一個冷冷的背影,繼續往前走去。


    混混頭兒的心瞬間涼了,這迴徹底完蛋了。


    走到裏屋盡頭時,有個自上而下盤旋著的木樓梯。


    桑凝接連下了十級木梯,到底後前方有條狹窄的巷道,頂上裝了一盞感應燈,她剛走過去,昏暗的燈光瞬間亮起。


    【我靠,真正的賭場居然這麽隱蔽的嗎?】


    【不隱蔽怎麽方便這些人幹違法犯罪的事。】


    【嗬嗬,你們這些傻子真入戲了,都說了這是節目組劇本。】


    【閉嘴吧你,不刷存在感會死嗎?】


    【我今天就把狠話放這裏了,這要不是劇本,我直播吃屎。】


    【行,那你等等我,我先去拉一坨翔給你備著,你一會就來吃爸爸的翔吧。】


    走到巷道盡頭,有兩扇鐵門虛掩著,隔著一道鐵門,能清晰地聽見裏麵的麻將聲和嘈雜的罵聲。


    跟拍緊張無比,剛想拉住桑凝,告訴她要不算了,等警察來了再處理,結果她一腳就踹開了鐵門。


    跟怕心一抖,咽了咽口水後還是跟了上去。


    裏麵一共擺了十張麻將桌,每張桌子都座無虛席。


    聽見鐵門被踹開的聲音後,每個人都齊刷刷地看向門口,隻見一個英姿颯爽又美豔無比的短發女人立在鐵門邊,眼神淩厲,看起來很不好惹。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聽見女人冷冷的聲音:“都別動,警察來了!”


    場上十分詭異地沉默了下來,有人連嘴裏叼著的煙掉在地上了都沒反應過來。


    幾秒後,所有人火速起身,抱頭蹲在牆角,整個過程迅速又井然有序,像練習過無數遍一樣。


    桑凝:???


    跟拍:???


    【不是,這也行?就算是編劇本也拜托走點心好嗎?】


    【這些人動作熟練到讓人心疼,一看就沒少被查過。】


    【有什麽好心疼的,都是群濫賭鬼。活該!】


    【什麽叫劇本,這些人本來就杯弓蛇影,經不住嚇。】


    全部人都在牆角蹲靠好後,桑凝側身讓開條道,往門外擺擺手道:“所有人,排好隊,有序走出地下室。”


    接著一群人抱頭站起身來,跟著桑凝的指示,一一走出了鐵門。


    從地下室來到院子後,抱頭的人紛紛看向躺在地上的混混頭兒,眼神滿是哀怨,有人小聲罵道:“媽的,警察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唿。”


    混混頭兒搖搖頭,一臉無奈:“媽的,我也得有通風報信的機會才行。”


    桑凝和跟拍是最後一個走到院子裏的。


    這時,緊張勁過後,抱頭的人才發現不對勁,不是說警察來了嗎?


    怎麽院子裏一個穿警服的人都沒看見,他們是被那女人詐了嗎?


    就當所有人都帶著疑惑的目光迴頭看向桑凝時,院門突然被撞開。。


    “警察,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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