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視線齊齊朝青安福看去,後者當場臉色一沉。


    “孟先生,難道你不再嚐試一番,爭他一爭?”


    “和李先生爭?不不不!”


    孟書生把頭搖的跟浪鼓似的。


    他現在已經把李峰捧為世外高人,根本生不起半點對抗之心。


    “我等米粒之光,怎麽還能在李先生麵前班門弄斧,自曝其短。”


    青安福神色變得難看了幾分。


    他花大價錢請孟書生鬥詩,為的就是勝利,結果對麵著李峰隻是出一首詩,就嚇得孟書生連出詩都不敢了。


    這豈不是在丟他的臉?


    “孟先生,我看你還是再出一首詩吧,萬一那李峰隻會這一首呢?”


    這話還未讓李峰如何,孟書生豁然抬頭,憤怒地瞪著青安福。


    “青老爺!請你慎言!我敗給李先生,乃技不如人,心服口服,毫無怨言,你卻非要我像個潑婦一般撒潑打滾?丟人現眼?”


    “這……”


    “哼!你無須再說,就以李先生的一首《靜夜思》,我便知道自己再無機會勝過李先生。如果你懷疑是孟某放水,故意吹噓李先生的實力,那你大可以另尋高人,再去試上一試!不過我敢打賭,放眼整個金元城區域,能與李先生鬥詩的人,絕對一個都沒有!”


    話音落下,全場嘩然。


    這話不可謂不誇張。


    金元城的領地範圍,說大不大,說小也小,下屬鄉縣足有成百上千。


    但在這麽大的範圍裏,孟書生居然說絕對不會有人能比李峰的詩藝水平高。


    難道說李峰的詩藝水準,已經到達了千詩級別?!


    想到這個可能,所有人都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


    詩藝不同於修煉的功法,往往更講究天賦。


    有天賦者,出口成詩,無天賦者,即使專研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出一首名詩。


    而千詩級的詩人,已經不是萬中無一可以形容,那是十萬中無一,百萬中無一,鳳毛麟角!


    千詩級的詩人,那就是天縱奇才,就算是城主見到,都要禮讓幾分,放眼到修煉界,也是座上賓的待遇。


    能成為千詩級別的詩人,已經是屬於可以觸摸到詩意的恐怖存在。


    一旦再上一層,學會詩意,那就是脫胎換骨!


    詩意的作用廣泛,因人因詩而異,常見的可以提升修為,治愈修煉隱患,稀有的甚至能改變資質,增加壽命!


    詩意之妙,無法言喻。


    但能成長到那種地步的人,也寥寥無幾。


    當世能使用詩意之人,屈手可指。


    千詩之上,乃是心詩,心詩到達,詩意自成。


    得罪一位未來可能成長為心詩的人,實在不智,哪怕這一切還隻是推測,也不容小覷。


    得罪心詩級詩人,本質上和得罪一位煉丹高人,沒什麽區別,龐大的人脈關係,光是靠一點風聲,都可以將青家滅個滿門。


    青安福到底是青家之主,見識廣闊,聽說過一些修煉間的傳聞。


    當他聽到孟書生對李峰的推崇,以及想到自己的推測,不由冷汗打濕後背。


    隻見青安福猛地一個哆嗦,如夢驚醒。


    “李公子莫怪,我先前隻是一時糊塗,居然懷疑李公子的實力,實在是一時頭暈。”


    如果青家真的因為青安福的一個衝動而覆滅,那他就是青家千古罪人,因此為了保險起見,這個慫,不得不認。


    大不了以後打探清楚,然後再找機會把麵子賺迴來。


    當然,如果一切屬實,李峰確實有千詩級的詩藝造詣,那自然是好生招待,將他從山家拉攏到青家。


    孟書生冷哼一聲,知道青安福是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後,才會做出如此姿態。


    其實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當他意識到李峰的恐怖與強大之後,當場就選擇了服軟,甚至隱隱有依附之意。


    能跟隨一位千詩級的詩人,自己絕對能獲益匪淺。


    隻是先前他才和李峰針鋒相對,現在就舔著臉去結交,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李峰不知兩人所想,看到不僅孟書生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連剛剛還準備和自己硬剛的青安福都服了軟,不由鬱悶摸摸腦袋。


    “奇怪,你剛才不是還要讓孟書生試我一試的嗎?怎麽突然又改口了?”


    “這……”


    青安福很是尷尬,眼珠子一轉。


    “那是因為我比較愚鈍,現在才領悟到李先生《靜夜思》的巧妙,這才恍然大悟,明白李先生,乃大才也!”


    誒,你這馬屁拍的我好舒服啊……


    心中暗爽,但表麵李峰還是假裝嚴肅地點頭:“不錯不錯,雖然人蠢了點,但好在沒有蠢到無藥可救。”


    “……”


    青安福嘴角抽搐,愣是沒敢頂迴去。


    憋屈啊!堂堂青家家主,居然被人說蠢到無藥可救,還不能反擊!


    臉上發燙,青安福一拱手,說道:“既然鬥詩輸了,那我青某這就離開,告辭!”


    但還未等他走出兩步,李峰就喊道。


    “等等!”


    “李先生還有什麽要說的?”


    “記住你的賭注,以後不準再來找我麻煩。還有,十萬兩賭資什麽時候給?”


    慘!慘不忍睹!


    被人叫住,還得被人催債!


    咬了咬牙,青安福說道:“……不出三日,我自會派人送來銀兩!”


    話音落下,他頭也不迴地離開。


    這一次走的那叫一個幹脆果斷,如同逃命似的,生怕晚了一秒,再被叫住。


    丟不起這個臉啊!


    孟書生這時朝李峰湊近。


    “李先生,我……”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李峰打斷。


    “你不是和青老頭一夥的嗎?他都走了,你還在這幹什麽?”


    “實不相瞞,我……”


    “別你啊我的,走走走,這裏不歡迎你。”


    “啊……那我改日再……”


    “沒改日,趕緊走!”


    “……”


    孟書生見李峰如此冷淡,整個人都變得垂頭喪氣,一步三迴頭地離開大廳,中間還戀戀不舍的迴頭好幾次,似是在期盼李峰改主意。


    這幾次迴頭,可把李峰嚇了一跳。


    那眼神,很基啊!


    難道這貨是個基佬?


    聽說這個世界也有很多人有龍陽之癖,難道這貨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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