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亞?什麽意思?”


    “冰亞是一種古語,意思是‘主人’。”紅發女子迴道。


    “主人?!”夏祈眉頭一皺,“一個古神級別的靈,上麵還有主人?”


    “這我就不清楚了。”


    那精靈少女說出了這兩個字之後,便是在沒有了動靜,依舊毫無生命反應地蜷縮在靈海之上。


    夏祈隻能從這裏退了出來,睜開眼來,敖念穀已經跟那幾隻小白熊玩得很歡了。


    “我們走吧。”夏祈出聲說道。


    敖念穀臉上露出了不舍,但還是迴到了夏祈的身邊,兩人通過之前進來的地方離開了這個冰穴,下方白瞳熊輕輕吼了一聲,像在送別。


    離開了白瞳熊,兩人依舊在這冰原之上飛行,速度不快不慢,看一眼地圖,照這個速度要出這個冰原,可能還要再過個半月的時間。


    敖念穀早已經厭倦了這一望無際單調的白色,一路上沒少抱怨,夏祈知道這種抱怨還將持續很久,因為地圖之上還需要穿過的冰原還有很多。


    半個月之後,兩人總算出了這片冰原,來到了一座大城,敖念穀立刻就賴在這裏不想走了,這裏熱鬧又好玩,關鍵是不用餓著肚子。


    “聽說了嗎?那星辰一族又開始征兵了。”


    “什麽?又征兵?”


    “內部之間搶奪地盤,這次要與七冰城打,通玄以上都必須參加。”


    “他娘的,這些家夥吃飽了撐著要死非得拉我的這些普通百姓下水,看來這段日子得找個地方避一避風頭才行。”


    街道之上,有兩人在角落裏悄聲議論著,而夏祈恰巧聽到了幾個熟悉的字,星辰一族。


    記得在天簷山脈時,璿墨似乎便是中了這北冥星辰一族老祖的詛咒,後來被他的血液化解了。


    他本想過去跟那兩人打聽一下這個星辰一族,卻不想那兩人見他一個陌生人走了過來便有如驚弓之鳥般立刻散去了。


    夏祈感到莫名其妙,而他就走開這麽一夥兒,敖念穀那熊孩子已經在街上不見了人影。


    “哪家來的死小孩,瞎了眼敢撞大爺我!你找死嗎?”


    正四下尋找,突然一個粗暴的聲音在街頭響了起來,而後,便又聽到敖念穀的聲音。


    “哼,撞你一下會死啊!長得跟牛似的,欺負我一個小孩子,也不害臊!”


    夏祈連忙快步走過去一看,便見敖念穀正叉著腰跟一個穿著一身甲胃的士兵在那裏吵架。


    那士兵模樣兇惡,一見敖念穀頂嘴,也不顧那隻是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掄起那碩大的手掌就要拍下去,卻是在一半的時候被人抓住,抬起頭來,是個長相頗為俊逸的青年。


    “你小子敢多管閑事,快放開,否則老子我……啊!!”


    夏祈手中輕輕用力,那也就通玄的士兵瞬間手骨斷裂,他鬆開了手,任那家夥在地上痛得直打起滾來。


    “看你還敢欺負我,現在知道是誰找死了吧!”敖念穀氣焰很囂張,就要上前去補上兩腳。


    夏祈伸手將她給來了迴來,低聲道:“別惹事,趕緊走吧!”


    說著就要帶她離開,可剛轉過身,他的後麵卻站了個笑容和善的男子,也是身穿甲胃,不過看上去比較高級,估計在這城中應該是個人物。


    “有事嗎?”夏祈見他沒有讓開的樣子,便是出聲問道。


    那年輕將軍輕聲一笑,指了指夏祈後方那還在哭爹喊娘的士兵,道:“那個是我的兵。”


    “所以呢?”


    “你傷了我的兵,他不能去戰鬥了,所以你就得補上。”


    “想要我們給你當兵?你想得美啊!”敖念穀很不客氣地說道。


    “是嗎?可是在這座城裏,沒人能夠違抗我的命令。”年輕將軍淡淡笑道。


    “喲喲喲喲喲!那你倒是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啊!”


    “這座城現在在征兵,通玄境以上都必須參加,我看這位閣下的修為至少在玄虛境以上,現在不正是大展手腳的好機會?在這北冥,能為我星辰一族效勞,可不是誰都有資格的。”年輕將軍又道。


    他話到最後,已經漸漸有了不善,帶了一點威脅的味道。


    夏祈直接無視了他,拉著敖若穀的手便繞過他而去,敖若穀經過那年輕將軍的時候做了個鬼臉,而當她迴過頭來時,從這街上的四麵八方傳來了鐵甲摩擦發出的聲音,也就短短幾息時間,這條街已經被一支鐵甲軍給包圍住了。


    “這座城通玄以上的全部抓迴軍營,違抗者,殺!”年輕將軍冷聲說道。


    那些士兵齊聲應是,喊聲震天!


    而後,那些士兵竟是直接向著夏祈兩人圍了過來,手握劍盾!


    又聽那年輕將軍說道:“拿下!”


    所有士兵一湧而上,但他們在距離夏祈僅有一丈距離的時候卻又全部都同時停了下來,因為他們那位剛剛還威風凜凜的長官,此時已經被那青年體內伸出來的一截白色的蛇尾鎖住了喉嚨,提到了半空,正在狼狽地掙紮著。


    “哼哼哼!你再叫啊!你再叫啊!”敖念穀囂張地大喊著,跳起來用她的小腿使勁地踢著那個年輕將軍。


    那個年輕將軍也是個嬰玄境的強者,在他這個年紀到達嬰玄境已經是可以稱之為天才了,但他怎麽也想不到他居然在一個比他還要年輕的青年手中毫無還手之力,不!他覺得這一定是那青年體內藏著某種強大的玄獸,這才是那青年戰勝他的根本!


    在北冥,玄獸是十分稀有的,因為氣候的關係,能夠在這裏生存下去的玄獸隻有極少數,所以年輕將軍心中又突然起了一道貪念,他要將夏祈體內的那頭強大玄獸奪走!


    他從乾坤囊中悄悄取出一個玉佩,然後捏碎。


    被捏碎的自然是一個空間玉佩,很快,在這街道的上空便是張開來一道空間裂縫,一個矮小的中年男人從其內走了出來,修為竟是到了凡天境初期。


    見到自己的兒子被鎖住喉嚨提在了半空,這座城的城主星原實眼中悄然閃過一抹殺意,但這抹殺意很快被他掩飾而下,他從天空中降落下來,就落在夏祈的前麵一丈之外。


    “這位小友有話好好說,能否先放了犬子?”星原實對夏祈恭聲說道。


    “我隻是路過這座城而已,就要離開了,怎麽,你們這城的規矩是來者都得在這城中當一迴兵嗎?”夏祈撇了那中年男人一眼,半分不客氣地說道。


    “這都是犬子魯莽,小友將他放了,我親自送你們出城。”星原實連忙歉意笑道。


    “你這家夥還算有點禮貌,不過有空不要老惦記著修煉,多教教兒子怎麽做人才是要緊事!”敖念穀叉著小腰一副諄諄教誨的模樣。


    這惹人發笑的一幕令得不少士兵都憋得難受,星原實臉上毫無波動,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一定一定。”


    從星原實的表現來看夏祈就知道這家夥是個狠角色,不過凡天境初期的話,他現在卻是絲毫不懼,他輕輕一笑道:“出了城外,我便放人。”


    星原實點了點頭,轉過身對夏祈做了個“請”的手勢,夏祈抱起敖念穀,身後一截白色的蛇尾依舊鎖著那年輕將軍的脖子,也不管其多麽難受,就這麽吊著向城外飛去。


    星原實眼中浮出一抹陰霾,跟著夏祈去了城外,但夏祈沒有在城外立刻凡人,而是又飛了將近十裏,才將那個年輕將軍摔落在下方冰麵之上,砸出了一個淺坑。


    星原實手中一抓,便是將他兒子隔空吸到了手中,那年輕將軍嘴角滑落一行血跡,惡毒的目光看向了夏祈,陰冷說道:“父親,殺了那兩人,那家夥的體內有一頭至少在嬰變境左右的強大玄獸,擁有那頭玄獸,勝過在城中抓千百個兵!”


    “喂!你們是不是要反悔!做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敖念穀此時已經爬到了夏祈的肩膀之上,對著那兩個還不肯離去的家夥蹙眉怒道。


    星原實一笑,道:“這位小友,你體內的那一頭玄獸,可否放出來讓星某一飽眼福?”


    “如果我說不呢?”夏祈迴道。


    “你肩膀上那個小女孩應該也是一頭玄獸,這麽小的年紀便能夠化形,品階絕對不低,”星原實笑了笑,道,“這樣吧,這小女孩與你體內的那頭蛇類玄獸,你留下一個。”


    敖念穀聞言簡直怒發衝冠,大怒說道:“想要留下我?你也不怕你們這小小的北冥因此攤上滅頂之災!”


    “人不大,口氣倒是不小。”那年輕人冷聲道,“你還真以為這是在跟你們商量?識相的早點照我們說的做,否則就是死!”


    夏祈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真的那麽想要的話,那便給你們。”


    他說著,手中輕輕掐訣,一抹白影瞬間從他的乾坤囊中掠出,長嘶驚天,好久沒有出來活動一下筋骨的白紋天蟒顯得異常的興奮,它直接便是朝那父子兩人撲咬而去!


    星原實瞬間便是感到了一抹危險,連忙將他兒子護在了身後,伸手隔空一掌拍去,結結實實拍在了那蛇頭之上,白蛇被拍飛十丈之遠才止住身形,但看上去沒有收到絲毫傷害。


    父子兩人此時才看清了那白蛇的模樣,那是一條異常美麗的白蛇,蛇鱗如玉,修長優美,白蛇頭長雙蛇冠,一看就是珍稀玄獸,蛇冠之間還升騰著一種黑白兩色的火焰,這簡直讓那父子兩人目中發光,仿佛撿到了至寶!


    白紋天蟒被那兩父子貪婪的目光激怒,再度朝那兩人掠去,它口中吐出陽火,白色的火焰滾滾而去!


    “哈哈哈哈!”


    星原實突然大笑起來,白紋天蟒的各種特征都證明了其的不凡,他心中對之更加勢在必得,手中掐訣,在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柄銀色的巨斧,隻見星原實拿著巨斧便是向白紋天蟒怒切而去,一條白線淩空向著白紋天蟒切去,將沿途那些陽火盡皆冰凍,白線切在白紋天蟒的身上,但隻留下了一條淺淺的白痕,瞬間便是淡去。


    “嗯?”星原實眉頭一皺,那白蛇明明隻有嬰變境的實力,為何能夠收他一斧而不傷?之前也是,他一掌拍中了白蛇頭部,但那白蛇卻是絲毫無傷。


    “真是一頭完美的玄獸!”


    他單手掐訣,竟也是放出了一頭玄獸來,那玄獸也有凡天境初期實力,是一頭銀色長有雙翼的巨狼,巨狼嚎叫一聲,震耳欲聾,而後目光鎖定白紋天蟒,眼中兇殘畢露。


    “你自己小心些,那家夥擁有此等玄獸,那麽想來那小女孩更是一種血脈更高的玄獸,我去殺了那青年將女孩奪來!”星原實對那青年說道。


    青年點了點頭,他父親殺那青年,冰風天狼牽製那珍稀的白蛇,他算是絕對安全的了!


    與青年說完,星原實便是立刻朝夏祈掠了過去,這時白紋天蟒要去阻止,但被那冰風天狼給攔了下來,兩獸瞬間展開了死鬥,那冰風天狼雖然有凡天境的實力,但血脈與白紋天蟒比起來卻天差地別,死鬥中竟被白紋天蟒壓製,露出了幾分狼狽。


    星原實對此倒是喜聞樂見,那白紋天蟒越強他便是越興奮,隻要殺了夏祈奪了敖念穀,他再與那冰風天狼聯手降服白紋天蟒,美哉美哉!


    看著那星原實朝自己掠來,夏祈出聲說道:“在開打之前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星原實嘴角一咧停了下來,“你問。”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璿墨的女子?她跟你們星辰一族,是什麽關係?”夏祈問道。


    聽到璿墨兩個字,那星原實雙眉瞬間便是皺起,但他卻是沒有迴答夏祈的問題,而是突然便是直接殺了過來。


    夏祈雙眼一冷,一白一紅兩隻雷鳥從他的手背之上飛出,迎向那個星原實。


    星原實手中巨斧一掄,再度怒切而來,這一斧比上一斧威力大上了幾倍,就連虛空都是被其切開出一條黑色的裂縫。


    白鳥迎上,與那一斧撞在了一起,撞擊之處雷與冰激射而出,像是在天空中開出了一朵巨大的冰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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