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不巧。”


    希北風不禁嘀咕道。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夜衣笑著道:“咱們現在才深入十裏的距離,這範圍算是很輕鬆安全了,所以其他從這個方向進入的人,為了節省時間和精力,大體上都不會在方向上有太大的改變。”


    “也對。”希北風點頭道:“那在這段距離打劫,應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也不怕引起其他錢獸的覬覦。”


    “如果周圍沒有其他的人,雙方差距大的情況下確實如此。”


    夜衣道:“但像現在這樣有三方人馬存在,還算是比較平衡的狀態,就算彼此差距稍微大了點,隻要人數上不存在絕對優勢,還是沒有多少人想動手的。十裏的距離不顧一切地往外麵衝的話,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還得看其他兩方的勢力如何,真是有點糾結。”希北風無奈地道,現在他們隻有兩個人,分開行動的話風險太大沒有必要,所以現在隻能坐等其他人來打探了。當然,這種情況還是不要出現的好,那樣就說明對方的人手恐怕有四五個人。


    然而,該出現的還是出現了。


    片刻後,右方便傳來一陣聲響,兩個青年出現,一臉痞氣,五官輪廓略為相似。


    “喲,這不是血衣美人?”稍微年長的一人道。


    “天天用鬥篷帽子掩蓋麵容,還真是夠嗆的,明明長得一副好皮囊,藏著掖著多沒有意思?”另一人道。


    “沒臉見人說的大概如此。”年長的一人說完後不禁哈哈大笑。


    “你們兩個,嘴巴裏噴出來的都是屎嗎?”希北風冷冷地道。


    兩個人愣了一下,接著便目露兇光,齊聲道:“找死!”


    “找死的是你們!”


    夜衣冷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是申大申二,索命那家夥的手下。”


    “好記性,好眼力。”年長者申大嗤笑道:“我還以為你整天走路不看前麵,認不得我們兄弟倆,沒想到藏在那帽子下的賊眼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連你們索命老大,都不敢這麽跟我說話。”


    夜衣哼道:“立刻滾,否則的話,命留下來。”


    申二哈哈笑道:“就憑你一個人,還有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小子?”


    “你可以試試。”夜衣道。


    希北風不嫌事大,同樣挑釁道:“放馬過來,不打你們個狗吃屎算我輸!”


    “作死!”申大申二齊聲道,一左一右就要合圍上來。


    “咳咳。”


    忽然,一道咳聲響起,緊接著兩個秀麗女子出現。


    申大微微蹙眉,望向前頭之人:“傅輕輕,你什麽意思?”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傅輕輕玩味地笑道。


    申二拉了拉哥哥申大的袖子,低聲道:“先迴去跟老大匯報吧。”


    “嗯,也好。”申大望著希北風等人,意味深長地道:“願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


    “彼此彼此。”


    希北風冷笑,望著他們離開後,才看向被稱為傅輕輕的女人,容貌秀麗,給人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


    她旁邊的小姑娘長相也不錯,看衣著、站位和神態應該是丫環或者手下,不過不管怎麽樣,能跟著進來這種地方的女人都不簡單,不好以貌取人更不能掉以輕心,天知道過來幫忙是幾個意思。


    傅輕輕稍微打量了一眼希北風,便轉頭看向夜衣:“血衣公子到我傅家武館的落腳處休息一夜如何?”


    “你不怕我半夜襲擊?”夜衣笑著道。


    “雖然人都說你血衣公子出手狠辣,每每血染黑衣,不把敵人殘虐至死不罷休,不過很多人卻不知道你收養了一幫孤兒。”


    傅輕輕抿嘴一笑道:“我傅家武館平素也喜與人為善,血衣公子隻要不怕我們半夜偷襲的話,大可以過來搭個伴。”


    血衣蹙眉,迴頭望向希北風。


    傅輕輕的丫環卻以為他是不屑地別過頭,登時就惱怒道:“果然是血衣美人,一點兒男兒氣概都沒有!我家小姐好心邀你一起,是怕你被索命那個惡棍偷襲,你卻還在這裏故作姿態!”


    希北風替夜衣鬱悶,趕緊咳了兩聲道:“姑娘誤會了,夜衣看我是在征求我的意見,畢竟這次是我雇傭他作為保鏢和向導進來的,如果我不點頭的話他也不好擅作主張。”


    那丫環楞了一下,卻道:“原來是你不肯啊!”


    “……”希北風登時就無語了,他好像沒有說過這話吧。


    不過,那丫環卻像是認定了這是事實,登時就連珠炮一般地道:“你這不識好歹的,自己想死也不要拖著血衣公子,人家雖然是受你雇傭,自該為你賣命,但不代表要白白為你送命!就你們這兩個人,晚上被人偷襲的話,保證死得不明不白,說不定連句救命都喊不出來,到時候我們小姐就是想救你們都救不了!”


    希北風心裏鬱悶,趕緊開口道:“您教訓的是,是我不識好歹,那現在我能去您那兒呆一晚不?”


    心直口快的丫環倒沒有想過希北風如此誠懇,後麵準備說的話一下子都沒處說了,嘴巴張了張後哼道:“算你還識相,不過今晚你們兩個可得老實點,要是敢有任何古怪的舉動,就別怪我們武館的大師兄對你們出手了!”


    “這個自然。”希北風大汗,心說小丫鬟想得還真多。


    夜衣瞧著這來迴的問答,嘴角不禁微微翹起,雖然很想笑,但卻也沒有真正笑出聲,起身就朝著傅輕輕拱手道:“那今晚就打擾了。”


    “無妨,進入這種地方,難得碰見好人,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


    傅輕輕笑著迴禮道:“剛才寧兒心直口快說的話有些不好聽,我替她向你們道個歉。”


    “不敢不敢。”希北風連忙道,眉毛直跳,果不其然,那機關槍又開始射了。


    寧兒哼了一聲,對希北風道:“不敢就好,我家小姐是菩薩在世,你們兩個可不要得了便宜賣乖!”


    “大恩大德,永世難忘。”希北風哭笑不得,隻想應付了這丫環,還好這次傅輕輕也不再說什麽,隻是無奈地笑了笑,等滅了火就領著他們過去。


    傅家武館的名聲他還是聽過的,不過如果隻有他一個人遇上,肯定是不會因為傅輕輕兩句話,再加上有個叫什麽狗屁索命的人在一旁窺伺,就傻乎乎地跟著人家一塊兒走。但是這次夜衣征詢他的意見,肯定也是覺得一起過去比較安全。既然如此,能省掉一點麻煩,就省掉一點麻煩。


    走了片刻之後,他們就到了傅家武館的營地,此時天色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過營地周圍生著的三堆火焰,卻照亮了這一片地方,幾乎毫無視覺死角,周圍即便有什麽東西出現,也會被第一時間看到。


    相比於希北風和夜衣這兩人隊伍,傅家武館的人卻是多了不少,算上傅輕輕和寧兒這對主仆,總共有十二個人。當然另外十個人都是男的,以一個俊朗青年為首,正是傅家武館的大師兄萬承平,算是小有名氣,風評很不錯,出身亦是不凡。


    對於這樣一支隊伍,希北風倒不覺得他們是來幹刀頭上舔血的買賣的,或許更多的也是出於曆練的目的,隻不過連個大人都沒跟過來,該說是心大還是說對小輩有信心呢?


    這地方魚蛇混雜,可不是什麽善地,應付錢獸的時候,還得防著人背後捅刀子,就算是百萬戰鬥力的人也不敢說一定就沒有事情,更何況確實這種層次的人也出過事情了,萬一年輕人血氣方剛跟人起了衝突,或者是因為各種原因想探索核心地帶,那可就是一場大戲了。


    然而,這說到底都是人家的事情。


    盡管容他們借宿算是一點情分,但也就僅此而已。想必對方也不想自己多嘴,人在屋簷下還是少說點大話為妙。於是乎希北風就秉持著多動手少動口的準則,幫忙弄著點柴火也貢獻點肉菜出來,默默地收拾完一頓晚餐後,取出毯子鋪在地麵上,就和夜衣坐著閑聊,消化今天的所見所聞。


    由於實在太鬱悶,希北風隻好開發腦洞,時不時地瞎吹胡侃,倒也算是聊得起勁,與傅家武館的人稍微有點緊繃的氣氛正相反,不禁讓他們哭笑不得。


    傅輕輕微微搖頭,簡單地煮了點茶水,帶著寧兒端過來一些,可是等到了後卻不禁失笑道:“一時糊塗,這茶是煮給輪值守夜的人的,剛才明明說好你們盡管睡就是,要是喝了太多茶反而睡不著。”


    “無妨,我喝的慣。”夜衣伸手拿過茶水。


    傅輕輕笑著在這邊坐下,頗為好奇地看向希北風道:“北風公子也是來曆練的吧。”


    “算是吧。”希北風笑著道。


    寧兒不禁搖頭:“不是我說你,就請了血衣一個人,有點不夠看。”


    傅輕輕無奈地道:“寧兒。”


    “我說的是實話嘛,雖然血衣美人的名頭大得很,但是雙拳難敵四手,還要護著一個人,怎麽想都是力有不逮,危險得很!”


    寧兒大咧咧地道:“我看你們明天還是趕緊退出去的好,免得真給索命那幫人給盯上了,到時候小命留在這裏不值當!”


    “多謝提醒,不過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希北風笑著道。


    傅輕輕道:“我這邊也是出來曆練的,若是兩位不嫌棄的話,不如一路作伴吧。”


    寧兒道:“小姐真是好心,算是便宜這兩個家夥了。”


    “盛情難卻,卻之不恭,那在下就謝過兩位了。”希北風倒是不客氣地直接應了下來,雖然他很相信陶麒的判斷,也相信血衣有本事保護他周全,但是路上有多幾個人作伴也好,萬一對方出了什麽問題,自己出手幫個忙,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你這家夥,是不是早就算準了?”寧兒十分無語地道。


    “哪裏有的事情,隻是一時激動,就爽快答應了。”希北風有些無賴地笑道。


    寧兒哼了一聲,隨後望向一直用鬥篷帽子掩蓋大半張臉,隻露出好看嘴唇的夜衣,有意無意地道:“都說血衣美人比女人還美,也不知道比我們家小姐怎麽樣。”


    傅輕輕伸手就捏著寧兒的臉頰道:“別亂說話!”


    希北風哈哈笑道:“至少長得比寧兒漂亮。”


    寧兒掙開傅輕輕的手,朝著希北風哼了一聲道:“胡說八道!”


    “原來你不是想知道他比你家小姐如何,而是想知道有沒有男人能長得比你更漂亮了?”希北風打趣著道。


    “是又怎麽樣?”寧兒抬手就要去掀起夜衣的帽子。


    “住手!”傅輕輕連忙抓住寧兒的手,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這丫環平時就放肆慣了。”


    “無妨。”夜衣歎了一聲就掀起帽子,露出絕美的容顏,頓時讓周圍的火光都黯然。


    寧兒直接愣住了,小嘴微微張開,久久地都沒有合攏,嘴角邊最後甚至出現了一點口水。


    “咳咳。”


    迴過神來的傅輕輕,見寧兒如此不禁臉色一紅,咳了兩聲之後就抱歉地說道:“失態了。”


    寧兒小臉通紅,卻還直勾勾地看著夜衣:“你真的是個男的嗎?”


    “不許亂說。”


    傅輕輕頭疼地道,不過心裏也存在這個疑惑,男人怎麽可能長得比女人還美,美得讓她們兩個女人都呆住了。


    “夜衣兄弟雖然長得比女人漂亮,但貨真價實是個真男人,不然怎麽可能有血衣美人隻外號呢?”希北風哈哈笑了笑,不禁想起自己一開始見對方的樣子,雖然比她們應該還得體一些,但說到底還是差不多,隻是吃驚的程度不同而已。


    對於這樣的話,夜衣也算是無奈了,認命地搖搖頭也不再計較。


    “夜衣?”傅輕輕有些疑惑:“這就是血衣美人的真名嗎?”


    “這也是個外號,我給起的。怎麽都比血衣好聽吧。”希北風笑著道。


    “你這人,隨便給別人起外號,還真是自來熟。”寧兒有些吃味地道。


    希北風心中無語,那隱約的醋味簡直莫名其妙,不過想了想後還是釋懷了,小女生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吧,連男人跟男人的醋都吃。


    “久聞血衣美人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萬承平的聲音響起,人也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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